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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出狱后,全家哭着求原谅结局+番外小说

落遇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啪!”江母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全力,手掌都麻了。可她顾不上手疼,愤怒的瞪着殷棠,“我以为你真的变懂事了,没想到还是死性不改!”“瑶瑶对你一再退让,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可你不仅在家里欺负她,在外面也丝毫不收敛,我以前就是这样教你的嘛!”“江棠,你太让我失望了!”殷棠耳朵嗡嗡作响,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教养学院。只有那里的人才会毫无理由的动手打她。好半天,她耳朵里的嗡鸣声才渐渐消失,刚好听到江母最后那句话。失望?呵!自从江彤瑶出现,他们什么时候看她“不失望”了?殷棠转过脸来,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这是你第二次打我了,江夫人。”第一次,是她把江彤瑶“推下楼”的时候。红肿的脸颊配上死寂般的眼神,看得盛怒中的江母忽然愣住。这...

主角:殷棠江鸣礼   更新:2025-02-14 15: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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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殷棠江鸣礼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出狱后,全家哭着求原谅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落遇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啪!”江母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全力,手掌都麻了。可她顾不上手疼,愤怒的瞪着殷棠,“我以为你真的变懂事了,没想到还是死性不改!”“瑶瑶对你一再退让,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可你不仅在家里欺负她,在外面也丝毫不收敛,我以前就是这样教你的嘛!”“江棠,你太让我失望了!”殷棠耳朵嗡嗡作响,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教养学院。只有那里的人才会毫无理由的动手打她。好半天,她耳朵里的嗡鸣声才渐渐消失,刚好听到江母最后那句话。失望?呵!自从江彤瑶出现,他们什么时候看她“不失望”了?殷棠转过脸来,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这是你第二次打我了,江夫人。”第一次,是她把江彤瑶“推下楼”的时候。红肿的脸颊配上死寂般的眼神,看得盛怒中的江母忽然愣住。这...

《假千金出狱后,全家哭着求原谅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啪!”
江母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全力,手掌都麻了。
可她顾不上手疼,愤怒的瞪着殷棠,“我以为你真的变懂事了,没想到还是死性不改!”
“瑶瑶对你一再退让,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可你不仅在家里欺负她,在外面也丝毫不收敛,我以前就是这样教你的嘛!”
“江棠,你太让我失望了!”
殷棠耳朵嗡嗡作响,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教养学院。
只有那里的人才会毫无理由的动手打她。
好半天,她耳朵里的嗡鸣声才渐渐消失,刚好听到江母最后那句话。
失望?
呵!
自从江彤瑶出现,他们什么时候看她“不失望”了?
殷棠转过脸来,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这是你第二次打我了,江夫人。”
第一次,是她把江彤瑶“推下楼”的时候。
红肿的脸颊配上死寂般的眼神,看得盛怒中的江母忽然愣住。
这、这是她打的?
江母的手下意识抖了抖。
殷棠是她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女儿,从小舍不得磕了碰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动手打她。
可、可......
是殷棠做得太过分了!
瑶瑶真心把她当姐姐,处处为她着想,可她什么事都想跟瑶瑶争,还总是欺负瑶瑶。
如果不是她做得太过分了,自己怎么可能舍得动手打她!
像是为自己找到了合适的理由,江母坚定的又说了一遍:“是你做得太过分了,一再欺负瑶瑶,我才会动手打你的!”
又是这样的理由......
殷棠看向江彤瑶,就见她委屈的站在旁边,那样子就好像这场风暴不是她引起的。
殷棠问出了压在心头很久的问题:“江夫人能不能告诉我,我怎么欺负江小姐了?”
“你还在狡辩!”江母火气又涌了上来。
“没错,跟文诏一起长大是你,可跟文诏两情相悦的人是瑶瑶,原本有婚约的也是他们。”
“瑶瑶对你已经是掏心掏肺的好了,可你故意在大庭广众下冲她甩脸色,还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不是欺负瑶瑶是什么!”
江母的话似乎让江彤瑶更委屈了,撇着嘴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拉着江母的手轻轻晃了晃,“妈,你别怪姐姐,她和文诏哥哥一起长大,舍不下这么多年的感情也正常。”
“这一切都怪我......如果我没回来就好了,那姐姐和文诏哥哥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母赶紧搂着她,“傻瑶瑶,怎么能怪你?和文诏有婚约的原本就是你,你们又正好两情相悦,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彤瑶还是面露迟疑,“可是姐姐......”
她似乎很不忍,随后又下定某种决心似的,“姐姐,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做梦都想有个亲人。现在我有家人的宠爱已经很知足了,不会跟你抢文诏哥哥的。”
“我......我把文诏哥哥让给姐姐,我不会嫁给文诏哥哥的。”
她说得坚决,可语气和神态充满了不舍和屈辱,甚至说到后面时,眼泪又流了下来。
殷棠一阵头疼。
也不知是被江母那一掌扇的,还是因为自己明明说得很清楚了,面前的人偏偏听不懂人话。
在江彤瑶抽抽搭搭的哭声中,一个声音忽然响起:“瑶瑶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
几乎所有人都朝门口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面容清冷俊朗的男人走进来。
他径直走向江彤瑶,清冷的眉眼间满是温柔,“明明昨天瑶瑶还说最喜欢的就是我,怎么今天就不想嫁给我了?”
江彤瑶眼角还挂着泪珠,却在见到来人后露出惊喜又娇羞的表情,声音也更加娇软,“文诏哥哥~”
再次看到熟悉的脸,殷棠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去。
过去两年里,她无数次幻想再见到沈文诏时,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她想扑进他怀里哭诉自己在教养学院有多害怕和委屈;
她想朝他愤怒的喊出自己有多怨他恨他;
她想冲上去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质问他当初为什么要骗她!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会一辈子都只爱她一个人......
为什么江彤瑶回来后,他却说从来只是把她当妹妹,说一想到自己被她这种阴险歹毒的人喜欢,就恶心呢?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炽热,沈文诏感应到什么,转头看过来。
他似乎一时没认出来这个拘谨瘦弱,看上去有些眼熟的人是谁。
好半天,他才迟疑的开口:“棠棠?”
他语气里带着惊喜,下意识要走过去,手掌却被人拉住。
“文诏哥哥......”
江彤瑶撇着嘴,眼眶中的泪水似乎马上就要掉下来,却又强撑着收了回去。
她一副倔强又委屈的样子,“姐姐看到文诏哥哥给我买了这么多衣服,误会我是在跟她炫耀,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姐姐还喜欢文诏哥哥......”
“我也很舍不得文诏哥哥,可如果姐姐能因此接受我,把我当家人,我、我愿意将文诏哥哥让出来。”
她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做了极其艰难的决定,语气和表情都充满不舍。
看到她这幅样子,沈文诏立马收回了伸出去的脚,“傻瓜,感情哪有让的,何况跟我定娃娃亲的原本就是你。”
江彤瑶被他一句话说得满脸娇羞,但神情还有些犹豫,“可姐姐......”
沈文诏似乎想起了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处处嫉妒瑶瑶,心思恶毒的前未婚妻,眉头深深皱起。
他看向殷棠,原本带着惊喜的眸子里只剩冷漠和厌恶。
这个眼神,殷棠太熟悉了。
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会泛起疼意。
明明这双眼睛以前看向自己时,只有满满的欢喜和情意。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双只有她的眼睛里多了一个江彤瑶。
再到后面,就只有江彤瑶。
沈文诏语气生硬,“你怎么回来了?”
这句话里不想看到她回来的意思,像针一样扎向殷棠。
哪怕她早就告诉过自己要放下,哪怕她早就猜到了很多事实的真相,可还是不受控制的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我想问问沈少,两年前你说有很重要的事跟我说,是什么?”

江以聿原本勾起的嘴角放了下去,目光变得冷淡,“棠棠,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纵容你用拒绝的手段来要更多的好处。”
殷棠心头发笑。
用拒绝的手段来要更多的好处?
在江彤瑶回来之前,他们不管碰到什么好东西都会主动送到她面前,而她每次收到礼物都会好好珍藏,哪怕是包装的盒子都舍不得扔。
可江彤瑶回来后,他们就开始嫌她要了太多不属于她的东西。
于是她学着拒绝。
可他们又开始怀疑她的拒绝是为了得到更多,骂她贪心,嫌她恶心。
甚至后来她想买上大学用的材料,他们也说:“怎么别人都不需要这些,就你需要了?我看你就是虚荣心作祟!”
“江家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养了你十八年,没义务一直养下去,要买就自己想办法挣钱。”
于是后来,她再也没朝他们伸手要过。
见殷棠又将脸转向窗外,江以聿心里堵了一下。
明明棠棠以前最喜欢黏着他,摇着他的胳膊娇软的叫“大哥”,怎么才两年没见,她就对自己这么生疏了?
说到底,她还是在怪他们当初送她去教养学院的事儿,所以故意摆脸色,使性子呢。
越是这样,他就越得改改她骄纵的性子!
江以聿干脆也沉默下来。
回到江家后,他更是率先开门下车,丝毫没有要等殷棠的意思。
殷棠仿佛什么都没察觉,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进门,正好碰上装扮精致准备出门的江母和江彤瑶。
原本氛围温馨的母女俩在看到殷棠后,脸上的表情都淡了几分。
江母关心的问道:“你爷爷没说什么吧?”
她这话里的意思江以聿当然明白,摇摇头。
江母明显松了口气,看着殷棠的目光慈爱不少,“棠棠果然懂事了。”
江以聿皱了皱眉,倒是没有说什么不好。
做大哥的总要多几分宽容,没必要戳穿妹妹这种无伤大雅的伪装。
他主动转移话题:“妈,你这是打算带瑶瑶去哪儿?”
提起这个,江母就格外精神,“瑶瑶毕业典礼不是快到了吗?我就想给她好好选一套礼服。”
她指了指客厅放着的那几排衣服,“这些都是我让人提前挑好的,但毕业典礼这么重要的场合,我总觉得这些配不上瑶瑶,就打算带她出去逛逛。”
江彤瑶挽着江母的手,笑得一脸幸福,“我都说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也不习惯穿这么好的衣服,但妈妈非要给我准备这些。”
江以聿满脸宠溺,看着她的眼神完全没有刚才看着殷棠时的冷漠,“那你以后可得习惯,我们江家小姐的吃穿用度就得是最好的!”
江彤瑶高兴的拉着江以聿的手臂晃了晃,“大哥对我真好,有你们这样的家人,我真是太幸福了。”
温馨甜蜜的一家人刚好堵住门口,殷棠只能站在外面等着,尽量不去打扰他们的氛围。
融不进去的家庭氛围偏要硬挤是什么后果,她两年前就知道了,所以她现在只要远离就好。
但江彤瑶却像是终于看到她一样,“姐姐回来了?我和妈妈打算去逛街,姐姐要一起吗?”
殷棠正要拒绝,江母却先一步开口:“一起吧,棠棠也好久没陪我逛街了。”
难得棠棠变得这么懂事,她一会儿就多买几件衣服包包,奖励她一下。
殷棠不想参与到这家人的温馨氛围中去,但江彤瑶却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主动挽着她的手臂往外走。
殷棠浑身僵硬,想抽出自己的手,却又不敢。
两年前她就明白,只要她想甩开江彤瑶拉着自己的手,不管她用多小的力道,都会把她推到,然后被正好路过的江家人看在眼里。
他们会心疼的把江彤瑶扶起来,会用恶毒嫌弃的字眼来骂她,甚至动手把她重重推倒,说要让她自食其果。
最严重的一次,是她把江彤瑶“推下楼”,被他们绑去了天使教养学院......
殷棠就这么被硬拉着出门。
一路上,江母和江彤瑶有说有笑,就像一对自幼生活在一起的,感情深厚的母女。
殷棠则像个格格不入的背景板,穿着一件廉价的开衫卫衣跟在后面。
她这副沉默话少的样子,江母看着既心疼又欣慰。
从前那个骄纵明媚的棠棠变成这样,肯定在教养学院吃了不少苦。
但若是不吃苦,她也不会短短两年就变得这么懂事乖巧。
看来当初狠心把她送去教养学院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江母握着殷棠的手轻轻拍了拍,“既然回来了,以后就跟瑶瑶好好相处。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在我心里,你依旧是妈妈的乖女儿。”
“瑶瑶以前受了很多苦,只要你不跟她争,妈妈对你们都是一视同仁的。”
疼了十八年的女儿,她怎么可能舍得轻易放弃。
但棠棠实在是不懂事,总是争风吃醋的欺负瑶瑶,才逼得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得不狠下心来。
殷棠低垂着眼眸,平静的脸上没有因为她的话产生一丝波动。
“一视同仁”这四个字,她十八岁生日时就听过了。
不仅听了,还信了。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他们一次次偏袒江彤瑶,一次次因为江彤瑶的一面之词逼她认错,打着“为你好”的名义骂她、罚她。
如今再听到这四个字,殷棠只是平静的抽回自己的手,“江夫人多虑了,我怎么能跟江小姐比。”
“以前是我拎不清,仗着养育之恩总想跟江小姐比,以后不会了。”
教养学院的经历让她清楚的明白,她以为十八年的感情比得上血缘关系的想法,是有多痴心妄想。
如今清醒了,也该让江家知道她的态度,别再盯着她,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在跟江彤瑶争。
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话,江母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恐慌。
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逐渐抽离,让她升起一种从没有过的无力感。
“棠棠,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以聿一脸严肃,“爷爷一直偏心你,不相信你推瑶瑶下楼的事,一定要你亲自当着他的面说才行,我们就告诉他你去了国外。”
“但爷爷不信,要亲自去找你,结果走到门口摔了一跤。他吵着闹着非要我们把你叫回来,说你不回来,他也不回江家,所以这两年就一直住在医院。”
他推了推泛着冷光的金丝眼镜,“如果不是为了你,爷爷不会摔倒,更不会一直住在医院那样的地方。”
“棠棠,爷爷年纪大了,身体没有以前硬朗,你也该懂事,别总是让爷爷为你的事担心。”
殷棠脸色发白,对他的话却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在江家所有人都站在江彤瑶身边的时候,只有爷爷会无条件相信她,看到她的委屈和难过。
可她为了讨好江家其他人,总是忽略一直守在身边的爷爷,让爷爷一把年纪还总是为她的事操心。
如今又因为她,爷爷摔进医院住了整整两年,她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爷爷一定很伤心吧......
见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江以聿再次开口:“我们跟爷爷说你要在国外呆两年,爷爷每天掰着日子等你回来,昨天甚至还要亲自去机场接你。我们告诉他你的飞机晚点了,他才没有去的。”
“棠棠,爷爷这两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他总是在你和瑶瑶之间偏心你,让瑶瑶受了不少委屈,以后别让他担心了,明白吗?”
殷棠当然明白。
他跟自己说这些,不过是担心一会儿她见到爷爷会告状罢了。
爷爷不相信她推了江彤瑶,如果知道他们因此把她送去天使教养学院,一定会很生气,会想方设法的把她接回来。
在他们看来,她回来就会继续“欺负”江彤瑶,所以他们瞒着爷爷把她绑去教养学院,还骗爷爷说她出国了。
如今又害怕她在爷爷面前揭穿他们的谎言,让爷爷因此怪罪江彤瑶,所以特意来提醒她。
她不是傻子,看得出江家人的想法和偏心。
只是以前的她不愿相信十八年的朝夕相处会因为一个血缘关系就消失,自欺欺人的忽略那些一眼看得见的偏心。
“我知道了。”
殷棠没打算戳破这种拙劣的谎言。
她原本就不想让爷爷担心,没想到他们倒是帮她想好了办法。
许是终于升起一丝愧疚心,江以聿声音柔和了些,“棠棠,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知道吗?”
殷棠没接话,将脸转向窗外,一副不愿再交谈的样子。
“为了你好”这四个字,她早就已经听倦了。
她始终不明白一次次偏心江彤瑶,明明没做过却硬逼她认错道歉,怎么就是为她好了。
他们的这份“好”,她实在是要不起。
医院。
殷棠跟在江以聿身后,一路忐忑的上了顶楼。
两年了,也不知道爷爷过得怎么样?头发有没有变白?棋艺是不是更精湛了?有没有生她的气?
走在前面的江以聿推开房门,殷棠却没了走上前的勇气。
爷爷那么疼她,可她一消失就是两年,连个消息都没有,爷爷肯定会很生气的......
“你来干什么?”
江老爷子一眼看到推门进来的江以聿,并不知道门外还站着自己心心念念两年的乖孙女,语气讽刺又嫌弃。
“怎么,又要来告诉我小棠儿的飞机晚点了?”
“你们口口声声说小棠儿过两年就回来,我天天掰着手指头数,好不容易撑着一口气活到现在,你们又想用这样的借口继续骗我,你们是非要等我死了才把小棠儿送回来嘛!”
“我的可怜小棠儿......”
江老爷子的声音满是对自家孙女的心疼,“江以聿,你要还当我是你爷爷,就告诉我到底把小棠儿藏哪儿去了!”
“我都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难道你们非要看到我死了都见不到小棠儿最后一面嘛!”
原本满心忐忑紧张,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江老爷子的殷棠听到这些话,所有不安顿时烟消云散。
不管什么时候,只有爷爷是永远站在她这边,真心疼爱她的人。
江家其他人都恨不得她离得越远越好,如果不是爷爷坚持,也许两年期限到了后,江家根本想不起她这个被送到天使教养学院的累赘。
或许她会跟那些期限到了却被家里人遗忘的“同学”一样,继续留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狱里......
她以前为什么那么傻,非要执着于江家其他人那些善变的、施舍般的关注,总是忽略爷爷对她的好?
江以聿一脸淡定,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两年只要他们来医院,爷爷就会把他们骂一顿,闹着让他们交出棠棠,有时甚至还会迁怒瑶瑶。
不管他们怎么解释,爷爷就是不信瑶瑶是无辜的,他们拿老爷子没办法,干脆来医院的次数就少了。
如今棠棠回来,倒是比以前懂事很多,想必老爷子也不会闹了吧!
江以聿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赶紧将站在门口的殷棠拉进来,“爷爷,我们真的没骗你,你看这是谁。”
原本生气愤怒的江老爷子愣住,声音带着不确定的颤抖,“小、小棠儿?”
充满怜爱、关心、思念的呼唤一出,原本极力忍耐的殷棠瞬间红了眼眶。
“爷爷......”
她颤抖着双脚走过去,跪在床边紧紧抓着江老爷子的手。
原本来的路上,她在脑海里练习过无数次见到爷爷要怎么笑着告诉他自己过得很好,不能让他担心。
可真的见到了,她只感觉所有委屈如排山倒海般涌来,再也控制不住的趴在了江老爷子腿上,失声痛哭。
悲切的哭声响彻整个病房,她仿佛要把所有委屈和难过都哭出来。
在教养学院这两年,她最想念的人就是爷爷,无数次在梦里向最疼爱她的爷爷哭诉自己的委屈,告诉他自己受了多少苦。
江老爷子也红着眼眶落泪,一边紧紧握着殷棠的手,一边颤抖着手抚摸着她的脑袋。
“小棠儿......爷爷的乖乖孙女儿,是爷爷没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

刚开始被送去天使教养学院时,殷棠最常想到的人就是沈文诏。
那个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发誓会永远爱她、护她,跟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如果不是他,两年前的殷棠不会独自丢下爷爷特意安排的保镖去见他,傻乎乎的走到那个没有监控的地方,被江家的人绑着送去教养学院......
周围的人好像谁也没发现殷棠煞白的脸色,围着江彤瑶说着各种羡慕恭喜的话。
“沈少对江小姐真好,也太令人羡慕了!”
“江小姐和沈少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江小姐马上就要毕业了,想必和沈少的好事也将近了吧?恭喜恭喜!”
江彤瑶满脸娇羞,“文诏哥哥真是的,都跟他说我的衣服够了,他怎么还老是给我买呢!”
嘴上说着责怪的话,她的面上却是藏也藏不住的开心。
江母也是一脸笑意的拉着她的手,“女孩子的衣服哪有够的。沈家又不缺这点儿钱,文诏这孩子心里想着你才是最重要的。”
殷棠就像个局外人,看着娇羞的江彤瑶、欣慰的江母,和周围那些羡慕恭喜的笑脸,麻木的心脏像是又被扎了好几根针。
江彤瑶仿佛这才想起她似的,目光一下就捕捉到殷棠的位置,“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呀?”
众星捧月的江彤瑶一句话,再次让众人的视线落到殷棠身上。
好奇、疑惑,似乎在想着她是谁?
江彤瑶却像是什么都没察觉,满脸笑意的走过去,“姐姐以前不是最喜欢逛这家商场吗?你快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一起让文诏哥哥付钱。”
她故作狡黠的眨眨眼,“到时候就骗文诏哥哥说都是我买的,他肯定不会发现,就算发现了也不会怪姐姐的!”
殷棠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单纯天真的脸,不由自主的扣紧了自己的手背。
“江彤瑶,你今天带我来,就是为了炫耀这个吗?”
炫耀那个发誓会一生一世保护她,会永远只爱她一个人的青梅竹马,是如何对其他女人好的......
江彤瑶茫然的看着她,“姐姐,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她满脸无辜,“姐姐,你是不是还喜欢文诏哥哥呀?”
原本落在殷棠身上好奇打量的目光像是突然明白什么,恍然大悟,“我说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江小......江二小姐。”
“什么江二小姐?江家不是只有一位小姐吗?”
“你没听说过江家千金当年在医院抱错的事吗?这就是以前那个江小姐。”
“她就是那个鸠占鹊巢,还阴险歹毒嫉妒人家真千金,处处使坏的江棠?她不是被送出国了吗?”
“什么江棠,她早就改名叫殷棠了,这事儿还在新闻上挂了两天。而且出国了也能回来,只是没想到她回来得这么快,她不会又想跟江小姐抢吧?”
周围的议论声不大,但这是室内,所有声音都能被听得清楚。
江彤瑶无辜的站在那儿,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跟你炫耀文诏哥哥对我有多好的,我不知道你还喜欢他......”
“我、我以为你两年没跟我们联系,是已经放下文诏哥哥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彤瑶的声音清楚传入每个人耳朵里,那些落在殷棠身上的视线带上了更多的恶意。
“以前就听说江家那个假千金恶毒善妒,没想到还真是。人家江小姐好心让她选衣服,她竟然以为江小姐跟她一样恶毒。”
“她这次回来肯定又是为了跟江小姐抢吧?全云城都知道她当初有多喜欢沈少,所以看到沈少对江小姐这么好才会嫉妒。”
“她两年都没跟家里联系,喜欢的哪里是沈少,分明是江小姐的身份!可惜沈少和江小姐两情相悦,感情深厚,她才不会得逞呢!”
谁也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用最大的恶意揣测殷棠的心思,似乎恨不得用这世上所有恶毒的话来描述她。
每次都是这样......
殷棠不明白。
为什么每次只要江彤瑶开口,所有人都会相信她的话,然后把所有阴险歹毒的罪名安在自己头上。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最后她反倒成了罪大恶极的那个?
殷棠手背传来近乎麻木的痛感。
她疑惑又无力的看着江彤瑶,“江小姐,你为什么总是喜欢用自己的猜测来判定我的想法呢?”
她声音不大,一字一句却说得很清楚:“我只想多陪陪爷爷,想好好活下去,从来没想过跟你抢什么。”
“江家千金的身份是你的,沈文诏也是你的,我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还喜欢他,你到底为什么觉得我会对你产生威胁呢?”
喜欢沈文诏的代价太大,她已经没有那条命再活着走一趟天使教养学院了。
不知是不是殷棠藏在语气里的那一丝绝望泄露,整个店里都安静下来。
也许是被她的话震住,江彤瑶下意识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脸上也露出慌乱的神情。
她没想到殷棠会忽然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明明以前在被这么多人指责的时候,她只会慌乱的说“我不是、我没有”之类的话,看着就像是被揭穿后的无力辩解。
怎么才短短两年不见,她就真的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江彤瑶咬了咬牙,眼泪忽然就掉下来,“对不起,是我误会了姐姐,是我在换乱猜想,都是我的错。”
“我、我只是看到姐姐从进来后就一直沉默,脸色也很不好看,还误会我是故意在你面前炫耀文诏哥哥对我的好,我以为姐姐还没放下文诏哥哥,所以生气了......”
经过她的提醒,众人才猛地反应过来。
是啊,殷棠如果真的放下了沈少,怎么可能故意摆脸色,还问出了江小姐是不是在炫耀的话。
她分明是被江小姐戳破心思,恼羞成怒了!
那些看向殷棠的目光再次带上恶意,甚至比以前更多了厌恶。
在众人的怒视中,一道身影猛地冲向殷棠,抬起了自己的手。

殷棠深吸了口气,“教养学院和江家距离太远,我转了几趟公交,又走了很久才到这儿的。”
所以不是她故意来得晚,而是她没办法来那么早。
江鸣礼却嗤笑一声,“还说你不是装的!我让你打车,你又是走路又是坐公交的,分明是在惺惺作态。”
殷棠神色平静的看着他,“我没钱。”
“胡说八道!”江父沉着脸,“你在江家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江鸣礼一脸厌恶,“说谎也不打草稿,你一个发圈都不低于五位数,怎么可能没钱!”
江母和江以聿虽没说话,却也皱着眉一脸不悦的看着她。
见他们全然忘记,殷棠忽然有点想笑。
她的目光从几人身上扫过,“是你们说没有这些身外物,我才能好好学习改造,所以在送我进天使教养学院的时候就收走了所有东西。”
最后,她的目光停在江鸣礼身上,“那个不低于五位数的发圈,还是你亲手摘下来的。”
时隔两年,她似乎还能感受到发圈夹带着头发,像是要把她头皮扯下来的痛。
经过殷棠的提醒,众人这才想起来自己曾做过的事,一时哑住。
见此,殷棠开口:“现在我能回房间休息了吗?”
在几人略带心虚的沉默中,江以聿轻咳一声,“我带你上楼。”
殷棠低头应了声:“谢谢江 总。”
江以聿脚下一顿,转过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张了张嘴,带头上了楼。
拐过弯,看不到楼下的情况后,江以聿终于开口:“棠棠,当初大家那样做也是为你好。”
“今天为了迎接你回来,妈特意让佣人把家里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他们没去教养学院接你,也是为了安抚瑶瑶,毕竟当初是你把人推下楼的,他们希望瑶瑶能原谅你,你要体谅他们,知道吗?”
殷棠始终沉默的跟在后面,对他这些耳熟能详的话没有任何回应。
自从江彤瑶回到江家,江以聿跟她说得最多的话就是:
“作为姐姐就应该学会谦让,江棠,给瑶瑶道歉。”
“爸妈一直觉得亏欠了瑶瑶,你要体谅他们,知道吗?”
“棠棠,犯了错就应该接受惩罚,听话......”
他从来不会像江鸣礼那样大声争论她“犯的错”。
他只会在每次殷棠解释完自己没有做过那些事的时候,严厉的让她认错道歉。
仅凭自己的意愿就判定她所有罪名,宣告对她的处罚结果。
让她所有的辩解和委屈,仿佛一个笑话。
江以聿说完那些话后就在等着熟悉的反驳声响起,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要她听话懂事体谅爸妈”的说辞。
可一直走到殷棠以前住的房间门口,依旧没等到。
殷棠始终低着头沉默,直到伸手推开房门,那张麻木的脸上才出现一丝错愕的表情。
本该熟悉的卧室里,整整齐齐的摆满了各种最新款的衣服、鞋子、包包,俨然一个装修精致华丽的衣帽间。
但没有一件是属于殷棠的。
江以聿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
他下意识看向殷棠,解释道:“你也知道瑶瑶这些年在外面受了很多苦,爸妈觉得亏欠她,所以总会给她买各种好东西。”
“瑶瑶的衣帽间装不下,妈就想着反正你最近不会回来,便把这儿改成了衣帽间。这是妈的意思,也是我们的意思,毕竟瑶瑶的房间刚好在隔壁,你别怪瑶瑶,她最开始还不同意......”
“我没有怪江小姐。”
殷棠语气平静的打断他,对于她的房间为何会变成衣帽间这件事一点也不感兴趣。
就像他们说的,她顶替江彤瑶享受了十八年的荣华富贵,这些东西早就该还了。
她不会像以前一样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苦苦奢求那些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
她现在只想要一个能睡觉的地方。
她抬头看着江以聿,试探性问道:“今晚我能住江家吗?”
如果不能的话,她得趁现在还不算太晚,出去找一个能把自己藏起来,有危险的话能第一时间逃跑的地方。
最好再找到一个不大不小还很尖锐,能当做武器的东西,她握在手里会睡得更踏实些。
“当然可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江以聿推了推眼镜,“我去问问妈给你安排的哪个房间。”
殷棠本想说不用麻烦,但江以聿走得很快,像是身后有什么他不敢面对的东西。
楼下。
江彤瑶正拉着江母的手,脸上满是自责的泪水,“妈,都怪我......都是因为我,你们才会把姐姐送去天使教养学院,还收走了她所有东西,让她连打车的钱都没有,只能坐公交。”
“姐姐从小到大就没坐过公交,恐怕连公交车怎么收费都不知道。不像我,从小就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上学,还要走好多山路,姐姐今天一路回来肯定吃了很多苦。”
江母满脸心疼,“这怎么能怪你,是她小气善妒把你推下楼,还始终不肯认错悔改,把她送去教养学院是我跟你爸的决定,不关你的事。”
江鸣礼也赞同的点头,“没错!瑶瑶姐,这一切都是江棠自找的。”
“她这人心机深沉,当年肯定偷偷藏了东西,不然怎么可能还有钱坐公交。”
“我看她就是故意演戏装可怜,想博我们的同情,她以前最会的就是这种手段,我们差点儿被她骗了!”
江鸣礼说完,就看到了下楼的江以聿,愤怒道:“大哥,江棠是不是回房间了?你把她叫下来,我一定要当面拆穿她的恶毒心思!”
江以聿却摇摇头,“她没回房间。”
“我忘了她的房间已经改成瑶瑶的衣帽间了。妈,你给她安排的新房间在哪儿?”
江母原本也在愤怒,听到这话后却愣住。
见几人都看着自己,她略显心虚,“我......我最近忙着准备瑶瑶毕业典礼的事儿,一时忘了。”
“不过家里那么多客房,你先带她随便住一间,明天一早我就让佣人给她重新准备,保证和她以前的房间一模一样,你让她千万别把这事儿怪在瑶瑶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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