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承安侯府,早已经不是祖父在时的风光了。
只是一个空有爵位,无实权的架子。
不过祖父威望深重,圣上念着旧情,仍旧记着侯府。
冯悦儿那戏子娘白玉莲也从后边迎了上来,袅袅行了一礼。
不愧是唱戏的,身段到如今也保养的极好。
说是唱戏的良籍,其实是青楼名下的戏馆子。
那唱戏的都是唱到床上去的。
被我父亲偷偷摸摸养在了外边,苟且生下了冯悦儿和冯安城。
还恬不知耻地在我母亲生产之际,设计让冯悦儿冲进侯府害死了我母亲。
那时我举着剑,架在冯悦儿的脖子上,逼着下人请了去寺庙清修的祖母回来为母亲做主。
让白玉莲进不得侯府大门。
若不是祖母压着,老太太顾念着她为侯府添了一子一女,我当场就会要了她性命。
这么多年,她一直以外室的身份养在了父亲外边的宅子里。
直到祖母去世,我出嫁了。
她被父亲接进了府,纳为了姨娘。
一双儿女也接回了侯府。
嫁给宋淮安的那日,我便对他说:“我此生唯有二愿,一是扶你青云志,而是为母报仇。”
当时宋淮安便指天发誓:“夫人的仇便是我的仇,待我身居高位,定全力为夫人报仇雪恨。”
后来,他跟我说他杀死了冯悦儿。
冯悦儿死了,死在了何处?
死在了他们快活的床榻上吧!
“还不快带着婉仪进府。”
父亲对着莲姨娘发话。
转过身对我说。
“婉仪,让你莲姨娘陪你到后院走走,为父正好有事与淮安商议。”
白玉莲扭动着腰肢,挥着手帕,脸上满是得意。
自从我年少时刺杀父亲与她没有得手之后,侯府中便多了许多侍卫与暗卫。
外祖父所培养的势力,与侯府相比,到底还是底蕴浅了些。
这些年,我一直在暗地中接手外祖父的生意和势力,在不断扩张。
“不必了,我去母亲的院子里待着。”
白玉莲脸上神色僵住。
宋淮安帮我紧了紧披风。
“去吧,不开心的人,便不用理会。”
“有谁给你不痛快,就当场找回来,为夫会给你撑腰。”
“不开心了想走随时叫我,我一直都在。”
他神情宠溺,装模作样,只有我当了真。
父亲也开口道:“还不回去,莫失了体统。”
白玉莲连连告罪,惹得父亲一阵心疼。
“是是是,都是奴家的不好,这就退下。”
等我进了母亲的院子中,白玉莲早就等在里边要给我不痛快了。
“婉仪,悦儿因你坏了名声,迟迟嫁不出去。
如今也跟了相爷一年多了,于情于理你该迎了你姐姐进门才是。”
“毕竟,你如今已经不能生育,悦儿已经怀了相爷的骨肉。”
“所谓食髓知味,你与你那始终端着的娘亲,是不会明白的。”
“与其让相爷没日没夜的偷吃,还不如让他光明正大的吃个饱。”
她趾高气扬地扶着头上华丽贵重的步摇,那是母亲的东西。
满脸得意的看着我,语气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