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滚宝大柱的其他类型小说《奶宝财神回家后,全府跪求我显灵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北岛之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阵高过一阵的嘲笑声,如同引子被抛向人群。姜云棠不用猜也知道,那些难听的话是谁故意散播的。可她并没有理会。此刻,没有任何东西比滚宝更重要。这是她的救赎......她低头牵着滚宝的小手,站在通往财神庙的阶梯上,无视冰天雪地,一步一叩。虔诚的模样,仿佛周围没有任何人任何声音能干扰她。那些看热闹的百姓,见此情形,渐渐地竟没有了声音。待跪至财神殿中,姜云棠额头已经红肿了一大片。清脆有力的声音穿过大殿飘进了众人耳中——“信女姜云棠,愿收养滚宝至膝下,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用一生供养她爱护她,求神仙成全。”说完,她便再次重重地磕下三个头,长伏不起。一瞬间,财神殿外的天空,亮了。雪,缓缓停下。一缕阳光自东方破云而出,直直地照进了财神殿里,投在了滚宝...
《奶宝财神回家后,全府跪求我显灵完结文》精彩片段
一阵高过一阵的嘲笑声,如同引子被抛向人群。
姜云棠不用猜也知道,那些难听的话是谁故意散播的。
可她并没有理会。
此刻,没有任何东西比滚宝更重要。
这是她的救赎......
她低头牵着滚宝的小手,站在通往财神庙的阶梯上,无视冰天雪地,一步一叩。
虔诚的模样,仿佛周围没有任何人任何声音能干扰她。
那些看热闹的百姓,见此情形,渐渐地竟没有了声音。
待跪至财神殿中,姜云棠额头已经红肿了一大片。
清脆有力的声音穿过大殿飘进了众人耳中——
“信女姜云棠,愿收养滚宝至膝下,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用一生供养她爱护她,求神仙成全。”
说完,她便再次重重地磕下三个头,长伏不起。
一瞬间,财神殿外的天空,亮了。
雪,缓缓停下。
一缕阳光自东方破云而出,直直地照进了财神殿里,投在了滚宝和姜云棠的身上。
百姓们见此奇观,纷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很久之后,仪式完成,那束阳光才再次被云层遮住。
鹅毛大雪也再次纷纷而下。
姜云棠抱着滚宝,从财神庙里走出来,站在一面锣鼓前停住。
不过片刻,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声音就近了。
百姓们回过神来,赶紧连声道喜。
“恭喜将军!恭喜将军夫人!祝二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将军夫人大喜啊!如夫人这般美貌善良,定会夫妻美满子孙满堂!”
“哎?汐夫人成了将军夫人,那刚才那个......”
“切!提她做什么真晦气!你没听说过吗,叶将军和汐夫人十多年前就订过亲,要不是被前头那位抢了亲事,二人早就终成眷属了!”
“这叫什么!这叫冥冥中自有天意!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姜云汐坐在花轿内,听着这些话,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她是故意选择在城北的庄子待嫁,也是故意经过这里。
她要让姜云棠亲眼看着,叶相尧是如何八抬大轿将她迎进门的!
今日,青州城的官眷贵女都会去将军府贺新婚,姜云棠以为组织平民百姓吃个席,就比她有脸面了吗!
也不听听城中百姓都是如何议论她姜云棠的!
等赐婚的圣旨下来,姜云棠就会被她彻底踩在脚下!
姜云汐这般想着,不由轻笑出声。
正在这时,前方出现一声高喊——
“圣旨!圣旨到了!将军圣旨到了!”
百姓们一听,赶紧齐齐跪下身来!
“是赐婚的圣旨到了吗?这下这门婚事,可就是板上钉钉了!以后两位将军夫人,就不分大小了?”
“说是这么说,可哪能真不分大小,这汐夫人有一儿一女傍身,又有叶将军宠爱,财神庙那个哪能比得过她!”
“你们说巧不巧,圣旨早不到晚不到偏偏现在到了,这不就是天赐姻缘吗!”
“前头那位夫人够惨的,亲眼看着自己的相公娶别的女人就算了,还撞上宣旨,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
百姓们瞅着财神庙那一大一小的身影,真是怎么看怎么单薄可怜。
待传旨的大监到了,叶相尧将姜云汐从喜娇中扶出来,齐齐跪下接旨。
大监似笑非笑地看了二人一眼,扬着太监特有的调调宣旨——
“朕膺昊天之眷命,谕令北定大将军叶相尧,即日携众家眷回京,不得有误!”
叶相尧听完,直接僵住了!
姜云汐脸上的笑容先是凝滞继而裂开,震惊得瞬间失态,掀开盖头便问:“不是赐婚的诏书吗?圣上是不是弄错了!”
“放肆!”
小太监上前一步,啪啪几巴掌扇在姜云汐脸上!
“圣上旨意,岂容尔等质疑!”
叶相尧赶紧按下被打蒙的姜云汐,俯身认罪:“大监恕罪!贱内并非有意冒犯天威!”
大监淡淡地冷哼一声:“叶将军,既知道不该冒犯天威,便脱下这身喜服,接旨吧。”
叶相尧不敢耽搁,当着全城百姓的面立刻脱下喜服喜帽,素衣接旨。
大监这才笑了笑,对着一直匍匐在地上发抖的姜云汐道:“起吧。”
姜云汐胡乱地扯住盖头,想要遮住脸后再起身。
可一阵冷风吹过,将她的盖头吹出去好几丈远。
她死死咬着牙关,低垂着头朝叶相尧伸出手。
叶相尧刚要去扶,大监突然咳嗽。
二人同时一僵,看热闹的百姓表情登时一个比一个精彩。
姜云汐头一次丢脸丢到如此境地,只能落着眼泪狼狈不堪地自己爬起来,躲到叶相尧身后低声啜泣。
众百姓瞧着这场面,又瞧瞧脸比胖子肿嘴比喜服红的姜云汐,哗然窃语——
“圣上这是......不同意这门亲事?”
“这还不明显吗?婚事若是再进行下去,就等同于抗旨!”
“那汐夫人——”
“还什么汐夫人东夫人,以后她充其量就是个外室!将军府里只有一位夫人,就是财神庙那个!”
百姓们这才想起什么,纷纷往财神庙那边看去。
只见方才还看着清冷的两道身影,如今瞧着竟是分外大气镇定!
叶相尧忍着震惊复杂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朝着财神庙门口看了一眼,躬身道:“劳大监千里迢迢前来宣旨,请先回府上歇息片刻,待末将收拾好行装,便随大监回京复命!”
“叶将军,我瞧着,你府上现在似乎不方便。”
叶相尧立马明白了什么意思,赶紧吩咐小厮:“快回府上传令,撤去一切装点之物,遣散宾客!”
这时前方再次传来一声叫喊——
“将军!失火了!府中又失火了!”
叶相尧脸色一下子又成了锅底!
怎么又失火了!
又是谁干的!
在场其他人则忙抬头朝着将军府的方向看去。
远远的,只见城中一处天空中火光弥漫,那火势头大火力猛,可就逮着那一块烧,在烈烈寒风中偏寸不移,于纷纷大雪之下显得极为诡异!
叶相尧只觉得这情形分外熟悉,倏地转头看向财神庙!
姜云棠隔着风雪对他冷冷一笑,然后抱起滚宝捉着她的小胖手,拿着鼓槌一棒一棒地敲响大鼓!
“咚!”
“咚咚咚!”
滚宝开心地扯着嗓门,奶亮奶亮地喊——
“开席咯!”
临水镇距离青州城不远,原本走小路半日就能到。
但姜氏担心滚宝第一次坐马车受不了颠簸,改走了平坦的官道,今夜还得在驿馆住一晚。
滚宝自打上了马车,就一直在沉睡。
她现在已经攒满了六十六个功德,不仅可以长嘴,还能长耳朵了,就是不知道挑哪个好。
“乌鸦嘴、顶嘴、缝吵必赢嘴、真是好馋一张嘴、只是一张嘴。”
“顺风耳、读心耳、八卦专用耳。”
爹爹们给她准备的嘴巴和耳朵都好奇怪哦......
滚宝还记得自己长眼睛的时候,选了名字最短的阴阳眼,结果每天晚上都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所以犹豫了一下后,她都选了名字最长的。
这回肯定不会错!
名字越长肯定越有用!
两道浅浅的金光在脸上拂过。
滚宝耳朵在长好的瞬间,就立马支棱了起来!
“夫人,驿馆门口停着的好像是北定将军府的马车,定是将军知道您改道,特地赶来接您了。”
代巧说完这话,姜氏就羞涩地笑了。
“夫君自调任青州驻守,一直军务繁忙,还能记得这点小事,真是辛苦他了。”
代巧也替夫人高兴。
“夫人体恤将军,每年寒冬腊月都千里迢迢来同将军相聚,将军自然也是将夫人放在心尖儿上的。
“而且满京城谁不知道,将军同夫人最是恩爱,京中那么多官员想往咱将军府塞人,将军却一个都没收,还说这世上再无人能像夫人一般与他同甘共苦,将军府里永远只有夫人一个女主人。”
姜氏想到流放那七年同甘共苦的日子,觉得有夫君这些话,一切都值了。
“夫君待我不薄,而我却有愧与他,成婚十二年都没能给他生个孩子,是我对不起他......这五年他奉命驻守青州,无召不得回京,除了替他照应家中老小,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说罢,姜氏用帕子擦了下眼。
滚宝小脑瓜里为数不多的智慧,却差点被这几句话烧空了!
姨姨陪夫君流放吃了那么多苦,然后一个人在京城伺候夫家老小,每年还冒着严寒和危险来青州探望,她居然觉得对不起他?
而且夫君只是过来接她一下,就辛苦了?
姨姨这症状,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吧?
爹爹们说过,恋爱脑长在男人身上能当嫁妆,因为爱妻者会风生水起,可一旦长在女人身上,多半会被克财克身!
她是女娃娃,投凡前爹爹们为了预防她染上这种大病,特地给她准备了好多护身符!
滚宝赶紧在自己的海碗里掏啊掏,准备给姜氏贴上!
这时一道略显尖锐的小女孩的哭闹声隔着一道墙传来——
“外祖母我不走!凭什么每次姨妈来了,我和娘亲就要被送走!将军府是我和娘亲的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滚宝的小耳朵噌的一下再次竖了起来!
将军府?
哪个将军府?
滚宝一时没反应过来。
抱着滚宝的姜氏,却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蓦地僵住了!
“滢滢乖,过半个月爹爹就会接滢滢回去的,将军府永远是滢滢的家,谁都抢不走,滢滢乖乖的不要闹好不好?”
“外祖母你骗人!奶娘都跟我说了,姨妈是来跟爹爹生孩子的!爹爹要是和姨妈有了孩子,就不会再疼我和娘亲了!”
“别听下人胡说!外祖母和爹爹都不会让姨妈有孩子的,就算有了也绝不会让她生下来!滢滢才是北定将军府的嫡长女,谁都越不过滢滢去!”
小女孩被这些话安抚住,抽抽搭搭地问:“爹爹,外祖母说的是真的吗?”
几息后,一个声音低沉的男人开口:“嗯。”
这一声,直接让滚宝溜圆的眼睛瞪出铜铃大!
她都听到了啥?!
北定将军府?
那不是姨姨的夫家么?
姨姨的夫君在青州早就有女人和孩子了,还是姨姨的姊妹!
难怪姨姨会被不知不觉喂了崽崽嗝屁药,原来是夫君和亲娘联手坑害她!
姨姨好惨吖!
滚宝怜悯地望向抱着她的姜氏。
只见姜氏面色煞白如同失了魂,然后忽地一笑,带着几分嘲弄地摇头:“不可能。”
一定是她听错了。
青州地处边关,有许多将领和将军府邸,肯定是她听错了。
夫君同她恩爱非常,经常会给她写家书,每封家书上都对她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思念。
夫君还说,等他攒够了军功,就向圣上请功调任回京,从此再不与她分离。
夫君不会这样对她的......
这时,那道低沉的声音再度开口。
“母亲,我已经向圣上请旨,以军功换娶云汐为平妻,以后我们一家四口会留在青州,京城那边就劳烦您了。”
“你放心!有我和你娘她们照应着,云棠不可能知道这边的事!”
......
姜氏耳边嗡地一声,已然听不见他们后面说了什么。
只觉脑中全是空白,浑身颤抖着险些将滚宝摔在了地上。
“为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夫君......和我娘......他们为什么......”
滚宝看着姜氏心痛的模样,不知为何,小小的心口也针扎似的疼了一下。
然后愤怒地伸出小手,啪叽一下将符咒打在姜氏脑门上!
恋爱脑退退退!
福禄财来来来!
姜氏脑子轰隆一声,一股巨大的愤怒突然取代了心痛,冲击着瞬间将她淹没!
她在京城替夫君照顾一家老小,夫君却在青州与她养妹逍遥快活,还想娶她为平妻!
她因没能给夫君生孩子,日日愧疚受尽冷眼,夫君却早已有了外室子,还联合母亲常年给她喝避子药!
她自认回到姜家后,对母亲言听计从孝顺有加,可母亲却为了养女,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她!
她以为嫁入夫家这十二年,与夫君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可原来,一切都是场骗局和笑话!
尤其那一句,就算有了孩子也绝不会让她生下来!
他们凭什么!
凭什么!
那是她的孩子!
姜氏的愤怒在这些念头的冲刷下,已然达到了顶点,一把推开车门跳下去!
滚宝担心姨姨被欺负,又赶紧在碗里掏啊掏。
还没来得及掏出什么,就见姜氏抄起车辕上的红缨枪,伸手就将对面的马车捅了个对穿!
滚宝:害怕地抱紧破碗碗!!!
马车上的人一阵惊叫,随后一男子持刀飞身而出!
眨眼却又被姜氏的长枪压得不能动弹!
“云棠?”叶相尧一怔,随后表情心虚地唤了一声。
听到他低沉的声线,姜氏仿佛又听到了曾经无数个日夜里,他温柔地在她耳边唤她的闺名。
心头不受控制地一软,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姜氏忍不住声嘶力竭地质问。
“夫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滚宝差点咬碎了小米牙,赶紧蹦出来!
啪叽啪叽连着好几下,将所有的恋爱脑退退符全部拍进了姜氏的身体!
使出吃奶的劲儿大喊:“姨姨!这渣男克你!”
叶相尧一低头,就看到了指着他鼻子骂的小滚宝,瞳仁猛地一缩。
这孩子......怎么长得同他幼时如此相像?
安抚好滚宝没多久,叶相尧还真来了。
正在雪地里打滚的滚宝看到他,呲溜一下爬起来,捡了根树枝在雪地上画了一个圈。
“巧姨姨,你快问滚宝画了什么!”
她声音奶亮奶亮的,还故意拔尖了些,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叶相尧扫了眼她的脸,下意识就停住了脚步。
代巧不明所以,但听话地问:“滚宝在地上画——”
“缩头大乌龟!”滚宝抢答!
语气和表情像极了在骂人!
超脏的那种!
叶相尧不知怎么的,虽然觉得没头没脑,但就是听懂了她在指桑骂槐,脸一下子就黑了!
滚宝看见他不高兴,乐得呲开两排小米牙,又在雪地里画了个更大的圈。
代巧这回明白了,立马再问:“滚宝又画的什么呀?”
滚宝直接对着叶相尧奶凶奶凶地喊:“是坏东西!很坏很坏!没有小朋友愿意和他玩!”
叶相尧:“......”
他真是有病,居然站在这里让她骂!
谁稀罕跟这种小崽子玩!
叶相尧后知后觉地转身,看到姜云棠正在后面看着他,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叶将军,有何贵干?”
叶相尧自然是来要银子的。
他乃正三品大将,娶妻排面自然不能寒酸,而且他答应了云汐,要风风光光娶她进门,没有银子如何办事。
“管家说,你来将军府那日去了库房,之后库房里的银子和银票便不翼而飞!这些日子我查了,除了你,没有其他人有此嫌疑!”
姜云棠冷淡地直接侧开身。
“搜吧,搜到了我就认。”
叶相尧还真带了人过来,一挥手,十来个侍卫便一拥而入,很快将梅园翻了个底朝天。
可别说银子,连铜板都没见着一个。
叶相尧不信,目露威严逼视着姜云棠:“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姜云棠直直地与他对视着,张开双臂摆出让人搜身的模样:“要不,叶将军亲自来搜一搜?”
叶相尧如何看不出她这是在挑衅,心底的怒气随着一种失控感瞬间被激发,让他急迫地想要压制住她!
从前她在他面前,是何等的温顺!
只要他开口,她就会把他想要的巴巴捧到他面前,而他却可以不屑一顾!
如今她真是胆肥了!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姜云棠看着他高高在上的模样,竟然只想笑。
这时滚宝突然懵哒哒地出声:“乌龟好奇怪哦,怎么还喜欢急眼呢?”
“噗嗤!”姜云棠实在是没忍住。
叶相尧的面色瞬间黑如锅底,转头怒瞪向滚宝。
姜云棠迅速拔了红缨枪,飞身抱走滚宝,并一枪抵在他心口上!
“叶相尧,你敢动滚宝一根手指,我就斩你儿女一双臂膀!”
叶相尧被她眼中的杀意惊到了!
他不是没见过。
只是从前,她所有的杀意都出自于维护他。
这是第一次......
“我没想动她!”叶相尧下意识地解释,“我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崽子计较!”
姜云棠现在听他说话等同于听他放屁,让代巧抱了滚宝进屋,盯着他被枪尖刺破的铠甲,再一次动用了读心耳。
“你我闹到如今地步,颜面名声还重要吗?要如何才愿意和离?”
叶相尧握紧拳头看着他,没有说话,心里充满了排斥和压不住的怒气。
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和离!
姜云棠诧异地凝眉。
叶相尧却没说出这句话,而是突然通知她。
“婚期定在二月初二,传旨的大监已经到了临水镇,银子你交出来也好,不交出来也罢,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说完,他便冷脸离开。
姜云棠目视着他的背影消失,走到滚宝面前,问:“姨姨想要正式收养滚宝,滚宝愿意吗?”
“愿意哒愿意哒!这样滚宝是不是就有娘亲啦!”
姜云棠笑着对她点头:“那日子就定在二月初二,不仅要祭祀告庙,还要大宴宾客!”
说完,她就吩咐代巧出去办事。
不过一日,全青州城便都知道,将军夫人要在二月二办寄母宴。
姜老夫人听说她要大办,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可真会丢人现眼!”
“青州城里谁不知道,云汐才是这将军府真正的女主人,且不日圣上就会下旨赐婚!青州城的官眷也多与云汐交好,哪个有脸面的人家,会为了她和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冲撞了云汐的婚宴!”
叶老夫人也觉得伤面子,委屈得直擦眼泪。
“云棠故意将日子定在二月初二,就是摆明了告诉所有人,她不同意这桩婚事么?哪有做儿媳的将家丑这般外扬的,到时候宾客们看的还不是云汐的笑话......”
姜老夫人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这老东西故意把事往云汐身上扯,是又想让姜家来出这个头吗!
偏偏这事闹大了,能让云汐被人嚼一辈子舌根!
姜老夫人如同吞了只苍蝇,恶心的同时,意识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她哪来的银子大操大办?”
叶老夫人赶紧撇清:“她来青州时,随身只带了二百两银子,定不是我们叶家给的。”
这时,叶相尧沉着一张脸从外面回来,说:“姜云棠准备在城内城外摆八百八十八桌流水席,宴请八方百姓!”
姜老夫人惊叫出声:“八百桌流水席!她疯了花这么多银子!谁给她的!”
叶相尧这几日都在为银子的事发愁,此刻只得坦白:“她到将军府的第一日,就将库房的现银和银票全都搬空了!”
姜老夫人瞬间眼前一黑:“那可是给云汐办婚宴的银子!她怎么敢!”
叶老夫人也变了脸,急忙问:“银子呢?是拿不回来了吗?”
叶相尧点头:“梅园我搜过了,城内外的钱庄我也查过了,没找到。”
姜老夫人眼前又一黑:“那银子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没有银子,聘礼和婚宴怎么办?这可是圣上赐婚!”
叶老夫人眼底闪过算计之色:“儿啊,娘这趟来的急,并未带多少银子,倒是亲家在青州已有一年多,想必准备得充足,不然......”
姜老夫人差点晕过去,不可置信地问:“你们不会是让我们姜家倒贴这笔银子吧?还要不要脸了!”
叶老夫人叠着手放在膝头,低垂着声:“都倒贴五年了,也不差这点吧......”
姜老夫人只觉血冲头顶,眼前真的黑了!
“云棠,你先冷静!母亲还在这里,你知道她最讨厌看你舞枪弄棒!”
叶相尧清楚自己不是姜云棠的对手,但成婚多年,他最知道怎么拿捏她。
果然,姜云棠听到这话,攥着长枪的手迟疑了一下。
马车上的姜老夫人立马恶狠狠地推开车窗!
“姜云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做出这副杀人的模样,是想弑母吗!”
“我就知道,不是我亲自养大的,再怎么对你好都是枉然!这么多年,我只当自己生了只白眼狼!当初我就不该把你认回来!”
姜云棠身体猛地僵住,面对一声声熟悉的指责,她条件反射似的不知所措。
叶相尧见机会来了,赶紧去夺她手中的长枪。
滚宝的小米牙咯噔一下,真的咬碎了!
太欺负神啦!
“就你会打胎!就你会叭叭!”
滚宝气得在碗里一掏,一双无形的手立刻附在了姜氏的手腕上!
长枪反手一挑一送,将叶相尧捅飞的同时,马车也被掀翻!
姜老夫人抱着三岁的小姑娘,摔进了一坨热乎乎的马粪中,嘴被糊得严严实实的!
旁边,还有一个摔趴下的年轻妇人和裹着襁褓的男婴。
滚宝好奇地咦了一声。
这个姨姨怎么浑身上下都是劫财之气,抢男人就算了,抢人钱钱好坏哦!
而且她的耳朵长得好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确定再看看......
姜氏却在看到那妇人和男婴后,目光再难挪开,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
“姜云汐,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当初死活不愿嫁入将军府,闹得母亲逼她这个亲生女儿替嫁,如今倒好,暗地里同她夫君珠胎暗结,还结了两个!
所有人竟都帮她们瞒着她!
姜氏手里的长枪下意识动了动。
叶相尧迅速挡在姜云汐母子身前,眼中的心虚全然化成了愤怒和警惕,冷声喝道:“姜云棠,你闹够了吗!别以为我真不敢对你动手!”
姜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夫君护着养妹的模样,过往的所谓恩爱,在她心里轰然崩塌。
“夫君,我与你成亲十二载,你可有一次这般护着我?”
叶相尧盯着她的手,表情憋屈地丢出一句:“以你的身手,何须我来护?云汐和你不一样,她只是个文静的弱女子!”
“夫君的意思,是嫌我粗莽?流放那七年我次次以身护你亲人,你当时可觉得我不够文弱?”
叶相尧登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依偎在他怀里的姜云汐却在此时抬起头,泪盈盈地开口。
“将军从未嫌弃过姐姐,相反,是姐姐从未给过将军机会,也从不顾忌将军的颜面。”
姜氏闻言愣住。
刚要开口反驳,姜云汐又先一步堵住了她的嘴。
“姐姐是不是想说,你陪将军流放七年与他同甘共苦,又在京中照顾夫君一家老小劳苦功高,他不该负你?”
“可这一切不都是姐姐自愿的吗?将军可曾逼你为他做这些?姐姐又可曾问过,将军需不需要你为他做这些?”
“可姐姐仗着自己一厢情愿的付出,挣了贤名捏住了将军的短处,不许他纳妾,更不许他与别人有子嗣,否则便是薄情寡义,姐姐可曾想过将军的难处?”
姜氏再次怔愣住,张了张嘴根本无法出声。
叶相尧却面色缓和,看着姜云汐的眼中,满是心思被理解后的温柔。
滚宝歪着脑袋看了好半晌,尤其盯着姜云汐那时不时发光的耳朵,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了!
读心耳!
她选耳朵的时候,见过一模一样哒!
所以读心耳的作用,就是能听见别人心里想什么嘛?
这样的仙界法器,怎么会长在一个坏姨姨的耳朵上?
滚宝想也不想,从破碗里掏出一个巨大的巴掌朝姜云汐扔去!
拿来吧你!
姜云汐正同叶相尧深情对望,突然被一个巴掌重重甩在了脸上,整个脑袋尤其是耳朵嗡嗡直响!
叶相尧见状,立马紧张地皱眉:“云汐,你怎么了?”
姜云汐耳朵疼得说不出话,只能不停地捂着脑袋摇头。
叶相尧赶紧将她打横抱起,同时愤怒地瞪向姜氏,冷声道:“云汐三个月前刚为我生下长子,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娶她为妻!你若有怨便冲我来,别伤害她!”
话落,便头也不回地进了驿馆。
姜氏僵硬地站在冷风中,只觉得从里到外,浑身都凉透了。
“为什么......”
她嘴里不停地重复这三个字。
滚宝伸出小手接住那对读心耳,捧到姜氏面前,奶声奶气地问:“姨姨,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嘛?”
姜氏低头看着小滚宝,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哽咽着点头。
滚宝掏出大海碗,走流程。
姜氏却将自己浑身上下值钱的东西都放了进去。
滚宝第一次收到这么多香油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姨姨,滚宝刚才好生气,把耳朵打坏了亿点点,不知道还好不好用。”
说完,就把那对耳朵啪叽安在了姜氏的耳朵上。
一瞬间。
姜氏感觉自己的听觉灵敏了许多,就连远处落雪的声音都清晰了百倍。
最为诡异的是,她好像听到了将军府侍卫们自言自语的声音——
“哎,可怜的将军夫人......将军当初就是为了养外室,才自请来青州驻守,压根就没想过要回京城,闹成这样除了自己没脸,什么都落不着,何必呢?
“将军每年的家书都是我去送的,嗐......那算什么家书,就是汐夫人找人临摹将军的字迹,照着画本子编的些酸话,也就将军夫人这种傻子会信。”
“女人真麻烦,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汐夫人可比这位将军夫人懂事体贴多了,难怪将军心里只有汐夫人。”
“咦?那个小娃娃是谁?将军夫人的孩子吗?长得跟将军还有点像,可大伙儿不都说将军夫人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吗?”
......
姜氏确定自己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可仔细看去,那些侍卫根本没有张嘴!
那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姜氏蓦地想到在财神庙时,她也这样听到过滚宝的声音,立马蹲下身看向滚宝。
滚宝伸出小手手,指指她的耳朵,又指指自己的小胸脯,告诉她:“姨姨,爹爹说过,人心里说的话,都是真哒。”
姜氏猛地捏紧掌心,指甲都要嵌进肉里。
滚宝又补了一句:“这个耳朵是从坏姨姨脑袋上揪下来的哟。”
姜氏目光缓缓一滞。
一行人回到安乐巷北定将军府。
不知为何,将军府门前此刻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滚宝伸着小脑袋瞅了人群中的代巧一眼,偷摸对她比了个真棒。
然后,便听到抱着她进门的娘亲突然转身,对着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姜云汐,冷笑一声。
“姜云汐,你是什么身份,竟然也堂而皇之地进我将军府的大门?”
姜云汐方才便觉得蹊跷,听到姜云棠突然朝她发难,眼中迅速泛起泪意,柔弱无骨地靠进了叶相尧的怀中,委屈地喊:“将军,姐姐她......”
叶相尧当着众人的面一阵尴尬,却义正词严:“云汐虽未进门,却跟了我多年,还为我生下两个孩子,我叶家的血脉,怎可流落在外!”
“哦?原来是外室和外室子啊。”姜云棠哂笑。
“将军若是想认回孩子,就请先纳姜云汐为妾,如此,孩子自然能名正言顺地回叶家,我作为将军夫人,也愿意大度地接纳她们。”
姜云汐听出了她的话外音,失声娇喝:“我绝不做妾!”
然后指着滚宝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反击。
“你说我的儿女没资格进叶家,那你怀里这个野孩子就有资格了吗?叶家可没认她!”
姜云棠揉了下滚宝的小脸,故意提高嗓门,笑得镇定又嚣张。
“滚宝是我祭天告庙宴请全城百姓认养的女儿,圣上都认了,那叶家不认也得认!
“只要她是我的女儿,便能堂堂正正进将军府的门,因为我姜云棠才是北定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夫人!”
说完,她又嘲讽地看向叶相尧。
“姜家二小姐如此迫不及待,我看叶将军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纳了她吧!我也不是那等不容人的,一个妾罢了!”
姜云汐被“妾”这个字刺得脸色发青,生怕叶相尧真动了这样的念头,慌忙看向他。
可叶相尧现在哪敢!
明知姜云棠是故意闹这么一出,他却根本拿她没办法!
再折腾下去,不过是让更多人看将军府的笑话!
“云汐,你和孩子先回姜家!”
姜云汐不可置信,瞬间红了眼眶,仿佛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兔子。
叶相尧瞧着她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可怜模样,语气跟着软了几分:“听话,我自会想办法。”
姜云汐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这才不得不认命,准备回姜家。
姜云棠却在此时又喊了一声:“等等!”
“姜二小姐,麻烦将叶家的聘礼留下,纳妾可用不着这些!”
姜云汐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再好的伪装都有了裂缝,眼神怨毒咬牙切齿地上了马车!
滚宝再次竖起自己的真棒,给威武的娘亲左右各吧唧了一下!
姜云棠稀罕地抱着她,潇潇洒洒地进了正院,然后直接关上院门。
叶相尧跟在她后面,见此情形,脸都黑成了一块碳!
她竟敢将他这个夫君驱逐出正院!
“姜云棠!”
“叫姑奶奶都没用!”
叶相尧气得大气直喘:“这里可是将军府!”
但回应他的只有更重的关门声。
好一会儿之后,姜云棠估摸着他面子挂不住该走了,才放了滚宝去院子玩。
结果滚宝刚在墙边挖了几个洞,叶相尧的声音就出现在头顶上方。
“你在做什么?”
好好的院墙,被她挖了一排狗洞!
滚宝歪歪扭扭地站起来,看着站在空花墙对面的叶相尧,指着狗洞满脸真诚地问他:“你要进来吗?”
叶相尧:“......”
这小崽子是故意的吧!
罢了,他不与之计较。
见还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他立马又问:“今日你娘进宫,都跟圣上说了些什么?”
滚宝不想告诉他,就学着娘亲的话,活学活用:“叫姑奶奶!”
叶相尧气得嘴角都抽搐了,可他太想知道,于是,他咬着后槽牙用极低的声音说:“叫你小姑奶奶,行了吧!”
却不想滚宝朝他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说:“没用哒!没用哒!”
然后就要跑路!
叶相尧反应过来自己被她给耍了,恨不能直接翻进去揍她!
可姜云棠出来了,一把拎起红缨枪!
叶相尧心底憋屈的感觉又上来了,沉着脸解释:“我只是和她说了几句话,没吓唬她!”
这时一个穿着青色褙子的丫鬟走了过来,说:“将军,老夫人请您去趟安寿堂。”
滚宝盯着那个丫鬟,咦了一声。
叶相尧见有台阶下,在姜云棠与他翻脸之前赶紧道:“我先去趟母亲那里。”
说完便讪讪地走了。
滚宝则一直盯着那个丫鬟,撅着小嘴道:“好奇怪呀,那个姨姨马上要死掉惹。”
姜云棠知道滚宝不会信口开河,诧异地问:“怎么看出来的?”
“她的财盘突然断没啦!”
姜云棠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那丫鬟是叶老夫人心腹嬷嬷的女儿,名唤杏儿,也是叶老夫人屋里的大丫鬟,平日身体挺好的,怎会突然亡故?
她不想多管闲事,但莫名地,她想到叶老夫人看滚宝的神情,还是喊了代巧过来。
“你亲自去盯着老夫人屋里的杏儿。”
代巧赶紧去了。
姜云棠抱着滚宝去洗了个澡,一收拾就收拾到了晚上。
正准备吹灯睡觉时,代巧突然回来,脚步匆匆身上还湿漉漉的,进门便跪下道:“夫人,出事了!”
滚宝咕噜一下坐起来,手脚并用地往娘亲怀里爬,捂住眼睛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的!
姜云棠不明所以,但稳稳地抱紧了小家伙,问:“怎么回事?”
代巧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浑身都发着颤。
“今儿白日里还一切正常,但入夜之后,杏儿在自个儿房里被人迷晕,同石袋子一起被沉进了莲花湖里!
“幸亏夫人叫奴婢一直看着,奴婢等人走了,赶紧跳进湖里救她,结果......结果还捞到了她娘陈婆子,已经没气儿了!”
姜云棠震惊,下意识捂住滚宝的耳朵,问:“那杏儿呢?还活着吗?”
代巧点头:“还活着,就是被吓得有些癔症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些稀奇古怪的话,夫人要见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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