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淮之裴淮的其他类型小说《曾伴浮云归晚舟全局》,由网络作家“裴淮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淮之对虞绾说,他有急务要处理,去去就回。可他在又在孟清宁那里足足要了半夜。还不慎在那里弄丢了夫人为他绣的荷包。孟清宁是他怜爱了两年,娇养在外的雀儿。她身娇体媚,于那事上极为放得开,是与夫人截然不同的感受。白日里,他瞧着那水蛇似的身段,被勾的心痒难耐。今夜,她又使计让他留宿在屋子里。“裴郎!玉露有金风,此夜当尽欢。”裴淮之恨恨地箍住她的腰肢,耳鬓厮磨。直到那女子娇滴滴说:“裴郎,妾身已经跟夫人说清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我回府啊?”他听到女子半真半假的娇吟,眸中的温情瞬间冷了下去。平白生出的杀意,让他伸出手掐住她的脖颈,毫不怜香惜玉。孟清宁很快就因呼吸不畅,脸色涨红,拼命拽着他收紧的手。渐渐的,她因为体力不支,翻起了白眼。裴淮之这才收...
《曾伴浮云归晚舟全局》精彩片段
裴淮之对虞绾说,他有急务要处理,去去就回。
可他在又在孟清宁那里足足要了半夜。
还不慎在那里弄丢了夫人为他绣的荷包。
孟清宁是他怜爱了两年,娇养在外的雀儿。
她身娇体媚,于那事上极为放得开,是与夫人截然不同的感受。
白日里,他瞧着那水蛇似的身段,被勾的心痒难耐。
今夜,她又使计让他留宿在屋子里。
“裴郎!
玉露有金风,此夜当尽欢。”
裴淮之恨恨地箍住她的腰肢,耳鬓厮磨。
直到那女子娇滴滴说:“裴郎,妾身已经跟夫人说清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我回府啊?”
他听到女子半真半假的娇吟,眸中的温情瞬间冷了下去。
平白生出的杀意,让他伸出手掐住她的脖颈,毫不怜香惜玉。
孟清宁很快就因呼吸不畅,脸色涨红,拼命拽着他收紧的手。
渐渐的,她因为体力不支,翻起了白眼。
裴淮之这才收回手,容得女子咳嗽着辩解。
“妾身不过是玩笑话,大人不让我说,我岂敢招惹夫人?”
他终于冷声开口:“以后这种话,我不希望从你嘴里听到第二次,我曾经答应过夫人,一生一世只她一人,若我有了旁人,就会离开我。”
“我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若是敢让夫人知道了你的存在,动了胎气,你这条命,就不必要了。”
孟清宁睁大了眼睛,彻底愣住了。
那些说来日接她回京城回府的诺言,仿佛一瞬间变成了笑话,碎了满地。
她发现自己自诩七窍玲珑心,却难以看清这个男人了。
她眼眶泛红,充满委屈和不解。
“既然大人这般喜欢夫人,为何还要找我?”
裴淮之垂眸,避而不答,“她很好,你永远不能与夫人相提并论。”
孟清宁咬了咬牙,温驯回答:“妾知道了,妾身一定乖乖的。”
“嗯,听话就好。”
裴淮之重新将她拥入怀中,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两人重新如胶似漆起来。
仿佛刚刚的一幕并未发生过。
他的夫人是他的青梅竹马,多年来真心挚爱,毋庸置疑。
可裴淮之也真心迷恋孟清宁的身体,他想要的,这两个女人都能给予他一半。
成婚前,虞绾似乎是看多了痴男怨女的话本子,竟对他说:“我的夫君,我不求建功立业,只求他对我一心一意,不纳二色,若你不能做到,我便另择好男儿。”
裴淮之有些恼,他们青梅竹马数载,天作之合,她还想嫁给谁?
为了娶到虞绾,他不得不答应了。
新婚夜,他在她耳边指天立下誓言。
“我此生绝不负阿绾,阿绾也永远,永远不能离开我身边。”
虞绾也郑重地告诉他:“君不相欺、不相负,我必不离不弃。”
“若你身边有了旁人,我宁可舍弃掉一切也要离开你,只因我虞绾此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的心底升起一阵心虚。
裴淮之没有告诉过她,他十四岁时,家中便早早安排过丫鬟,给他开荤做通房。
他并不能满足于所谓一双人。
果然,婚后不过一载,他便丧失了对她一成不变身体的兴趣。
于是,在那次巡盐途中,面对孟清宁的第一次诱引时,裴淮之鬼使神差地顺从了。
他自以为是的认为,天下最好的戏班子演员也不如他。
能够在正妻和外室之间一碗水端平,演得天衣无缝。
夫人是名门闺秀,需要相敬如宾。
孟清宁却不用。
他在她身上得到了身体的满足,可回家面对夫人,他只想体会贤妻爱子的归属。
这一夜,裴淮之依然自以为,夫人天真的相信了他在处理急务。
实则在后院与孟清宁沉沉睡去。
不知有谁惊慌的大喊,划破了静谧。
“走水了——不好了,夫人房中走水了!”
他看完整封信,一阵恍惚,丟魂失魄良久。
原来,夫人竟早已存了死志。
是他的自作聪明,亲手害死了他的妻子。
这七日里,夫人每一日的言行举止,都是在告别。
可他竟然愚钝到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下人们跪了一地,纷纷乱乱的声音说着:“大人节哀啊——”这一切都在提醒着裴淮之,他的阿绾真的已经不在了。
带着他们的孩子,他们在世间深爱过的证明,残忍地从他的身边消失了。
她不会再说话,不会再笑着吃他亲手买回来的杏花酥,不会再在他旋转着抱起自己时,悄悄羞红脸。
她目送着他走向另外一个女人时,心中在想什么?
而自己虽然心中想着要照顾她,却最终没有回到她身边。
如果他昨夜没有走……阿绾,我的阿绾。
眼前视野渐渐被模糊,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水。
裴淮之捂住胸口,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来,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裴淮之在床上躺了很多天,眼睑乌黑,身形瘦削,犹如行尸走肉。
沉溺于和孟清宁的欢爱早已透支了他的身体。
而虞绾的死无疑是致命打击。
云州蝗灾未解,又爆发了时疫,百姓怨声载道,纷纷指责他无为。
他先前在孟清宁挑唆下,贪污了赈灾粮饷,后来又被愤怒的百姓们只身骗进了蝗灾田里,被聚集的蝗虫咬伤。
此生于子孙上再无望了。
圣上最恨贪官污吏,得知了一切,龙颜大怒,罢免了他的官职。
裴淮之不得不回京城带老母亲搬家离府。
离开云州前,孟清宁哭着来求他。
她告诉他她有孕了,郎中也证明了事实。
“裴郎,你带我去京城吧,再苦的日子我也愿意陪你一起过!”
“现在我腹中的,可是你唯一的血脉了。”
实则是孟清宁用尽了银两买通了郎中。
云州时疫泛滥,已经待不下去了,她只为给自己博一线生机。
她的身孕让浑浑噩噩的裴淮之找回一线生的希望。
于是,他答应了。
可当真正带她到了京城时,他却亲自在昔日同僚好友的床榻上抓到了她。
等到他冲进去时,同僚连忙披上衣服落荒而逃。
孟清宁的假孕,不告自破。
她却毫无惧色,嘲讽道:“怎么,你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了,凭什么还想耽误我的幸福?”
“你口口声声答应会带我来京城,抬我为贵妾享福,空口承诺了两年半!”
“难怪夫人会离开你,虚伪薄情的人,我见多了,还没见过你这般装的大义凛然的。”
“我只不过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难道你就不自私吗?”
“贱人,住口!”
裴淮之怒火攻心,拔出墙上的剑,失手杀了她。
在听到她提起夫人时,他的脑海里彻底失控。
清醒过来之后,裴淮之意识到自己杀了人,恐慌不已,抛下所有,只带了一点盘缠就匆匆逃离。
为了逃命,这些年,他隐姓埋名,做着最下等的苦差事。
因为时常神思恍惚,有一次伺候客人时冒冒失失,裴淮之被人生生打断了一条腿,逐渐沦为了乞丐。
青黄不接的时节,他拖着一条残腿栖身在一处破庙中,饥寒交迫,已经病得奄奄一息。
他终于追悔莫及,明白自己错的彻彻底底。
阿绾……我好想你。
他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再次遇见虞绾。
那是在隆冬刚刚降临的时候,他不知道流浪到了哪里,只是再也撑不住饥渴,连自裁的力气都没了。
他勉强拖着残腿,一步一步挪到了一家热闹的茶楼。
竟然看到一个朝思暮想熟悉的身影。
此刻,虞绾正漫不经心拨弄着算盘,在桌前打着盹。
裴淮之想唤她的名字,可嗓子却发不出声音。
幸好,虞绾注意到了蓬头垢面的他,“什么人?”
店小二扫了他一眼。
“掌柜的,是个叫花子,要不要小的把他赶出去?”
隔着杂乱的头发胡须,虞绾没能看清楚他的脸,有些心软。
“不必了,这世道艰难,许是饥荒地逃难过来的,给他口吃的喝的吧。”
有客人纷纷笑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还得是虞掌柜,真是心善。”
阿绾,果然是他的阿绾……裴淮之眼中濡满泪水,猛然睁大了眼睛。
可终究没能张口叫出她的名字,便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气息。
-END-
当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仿佛镜中花,掉在地上,碎得了无痕迹。
眼前景象逐渐模糊,我紧紧抿唇,腹中传来隐隐的疼意。
小菱终于忍不住,气愤不已。
“小姐,姑爷竟如此欺骗你,丝毫不顾惜你怀着身孕,是否要去告诉他?”
“不必了。”
我摇了摇头,忽然心静得可怕。
“小菱,替我备一副药,顺便包一艘南下的船舫。”
那一日,我通过官府找到了裴淮之,与他相见。
“阿绾,你怎么来了?”
见到我,他眼中发亮,满是惊喜和心疼之色。
“我挂念夫君,夜不能寐,所以来找你了。”
我笑了笑。
“夫君是不欢迎我来吗?”
“怎会?
能得阿绾在侧,红袖添香,我高兴还来不及。”
裴淮之心疼地垂眸,在我额间落下轻轻一吻。
“只是云州时灾艰辛,难为你要吃苦了,不过,我会尽全力给夫人最好的。”
我看着他的笑容,心中想的却是,七日后,世上就再没有虞绾这个人了。
裴淮之,我决定不要你了。
翌日,裴淮之放下手头的一切事务,要陪我去逛夜市。
他一路护在我身后,不时为我掸去衣角的尘埃,细致入微。
这时,一个挎着篮子卖绢花的小女孩迎了上来。
“这位官人,给你家娘子买一朵绢花吧!
祝你们花好月圆,长长久久!”
裴淮之皱起眉,“从前不是都卖鲜花的吗?”
女孩垂声道,“如今时灾艰辛,田里已经荒了,哪里还有鲜花……”我把身上带的银两都给了她,只挑了一朵水蓝色的绢花捏在手里。
“为夫替你簪上,在想什么?”
他笑吟吟替我簪上那朵花,眉眼温柔。
一切仿佛回到了当初恩爱的模样。
那时候我刚嫁给他,他公务清闲时,就会带我去逛街。
我初到京城,对一切摊位都很新鲜,他不厌其烦地陪我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记忆有些恍惚,好在马上就清醒了过来。
思绪回笼,一个小厮却突然急匆匆冲了过来,将我的发髻碰散在地。
那朵绢花也被“他”故意踩进了鞋底,变得污秽不堪。
“阿绾!
你无事吧?”
我站稳之后,定睛看清了对方的面貌,心头咯噔一下。
是他的那个外室,竟然束起发,扮成小厮的模样。
裴淮之将我护在身后,怒斥道:“不长眼的东西!
冒冒失失的,没看到本官和夫人在这吗?”
“要是夫人有什么闪失,我定饶不了你!”
我看着他紧张的模样,不由得可笑。
明明早已变了心,何必还要故作姿态。
小厮像是极为害怕,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回禀大人,小的只是有事禀报,官府那边有事急召大人商议!”
“火烧眉睫,再晚可就来不及了呀……”孟清宁虽故意压沉了嗓音,仍能听出语气中的娇嗔。
我仿若未闻,只温声说:“无妨,你去忙吧,我自己逛回去就可以。”
裴淮之只好颔首,“委屈夫人了。”
他被孟清宁堂而皇之地拉走,我默然侧立在墙角。
见裴淮之甩开她的手,双目冷沉。
“谁许你出现在阿绾面前的?”
“宁儿只是思君难耐……难道偷偷看一眼裴郎也不行吗?”
裴淮之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你这一身女扮男装,倒是俏皮,别有一番意趣。”
她娇笑着踮起脚。
“裴郎,我喝了许多调养身子的药,今日请了郎中把脉,说我可以尝试坐胎了。
不止夫人,我也能替你生孩子。”
裴淮之却脸色一僵,猛然推开她。
“你在胡说什么?
本官有妻室,自然有人为我诞育嫡子。”
“我的孩子,只能从阿绾腹中生出!”
孟清宁明显有些愣住了,笑意也凝滞在嘴角。
“裴郎,你是不是嫌弃我的出身?
既然如此,又为何把我赎回来!”
不得不说,她生了一副极美的样貌,哭起来更如西子捧心。
即使在美人如云的上京城,我也没有见过这等绝色。
难怪能令裴淮之如此忘情。
她赌气要走,却被裴淮之一把拉回了怀里,狠狠吻上唇。
“宁儿,你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我们之间不需要一个孩子来维系我们的感情……”他们欲迎还羞,如痴如醉地痴缠在一起。
我紧紧攥住手心,却觉不到痛。
心头失望到极致,仿佛要溢出来。
我没有告诉过他,娘亲因生我时难产而死,我一直畏惧生育。
可裴淮之非常喜欢孩子。
“阿绾,我此生所愿,不过与你执子之手,长相厮守。”
为了完成他的心愿,我甘愿克服内心的恐惧。
在这个时代,女子生产便是从鬼门关走一遭,生死尚未可知。
他最在意珍视的,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子嗣。
可他不配,根本不配。
回去之后,小菱为我端来了那药,犹豫着开口。
“小姐,郎中说月份还小,这药喝完半个时辰便会起效,也不会太过伤身,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忽然想起那天,裴淮之得知初为人父时的欢喜。
“阿绾,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他喜不自胜,将我在院落里旋转着抱起。
裴淮之骄傲地携起我的手,“等到我们的孩子满月礼,我要遍邀京城显贵,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裴淮之,有贤妻爱子,便是整个盛京最有福之人。”
三年来,一幕幕深情幻象走马灯般浮现在眼前。
到头来只剩下一片虚无。
他与孟清宁的暧昧调笑,显得愈发刺耳。
我端起那药,泪水混合着酸苦的药汁,一饮而尽。
从此,了却我与他在这世上最亲密的牵挂。
裴府下人们奔走相告,叫嚷着灭火,却依然扑不灭滔天的火势。
虞绾的那间屋子就如同有风助势,愈烧愈旺。
无人知晓,她让丫鬟围着墙角,倒了一圈的磷粉和火油。
只怕烧得不够彻底。
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衣衫不整,朝着熊熊火光冲过去。
正是刚从孟清宁榻上下来的裴淮之。
“阿绾!
阿绾!”
望着冲天的火势,他几乎目眦尽裂。
“都愣着干什么,夫人还在里面!
还不快去救他!”
可众人看着滔天热浪,皆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裴淮之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将一旁小厮桶里的水倒在了身上。
“好,好,你们不敢救,我救!”
众人拦不住他,也不敢再拦,只得拼命泼水救火。
可烟雾封住了他的去路,他想冲进去救人,却寸步难行。
后来,他们不管用什么灭火,倒了多少水。
大火始终难以扑灭。
滚滚黑烟弥漫,直到凌晨,天空下起了雨。
火势才终于被浇灭了大半,裴淮之拼了命地冲进屋内。
可那断壁残垣之中,空无一物。
他不顾烧得发烫的木头,一边被浓烟熏得猛烈咳嗽,在倒塌的房梁间翻找着。
双手都被烫出了猩红的血泡,仍未找到夫人的尸骨。
孟清宁披好衣服闻讯赶来,也惊住了。
“大人……”裴淮之喃喃地摇头,“不会的,阿绾不会死的,怎么会无缘无故走水了?
怎么会忽然烧得这么厉害?”
他仅剩的理智拼命思考着。
为什么一夜之间,他引以为傲的美满突然就毁了?
孟清宁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疯癫的模样。
终于,裴淮之翻遍了屋子,只发现了当天虞绾穿过的那件衣服,没有被烧尽的衣角碎片。
他想要捧起地上残余的骨灰,不料一阵骤风刮过,让他一个趔趄。
地上那些烧干的灰烬,也被吹得一丝不剩。
他红着眼,崩溃地嘶吼,“为什么,为什么连一点尸骨都没有?”
“这几日,夫人可有过什么异样?”
有小厮战战兢兢地上前禀告,瞧见了夫人身边的丫头,前几日去买了易燃的磷粉。
“夫人身边的丫鬟说,夫人要制长明灯用,奴才也没有多想。”
裴淮之猛然意识到,只有磷粉会使尸身燃烧得如此干净……莫非,他的夫人是死于自焚?
他痛不欲生,跪倒在地上,攥紧了烧得乌黑渗血的手掌。
尖锐的痛意提醒着他——夫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宁可放弃他们的孩子,也要一心寻死?
孟清宁早已按捺不住心底的窃喜,仍凄凄艾艾道:“裴郎,人死不能复生啊,这或许就是天意弄人……夫人并不是你的良配。”
却不料,被暴躁的裴淮之狠狠掌掴倒在了地上。
“滚,滚啊!”
孟清宁瞬间委屈地红了眼圈,张了张嘴要说些什么,却被几个下人拉了下去。
裴淮之绝望地坐在地上,崩溃痛苦。
他的阿绾,才刚刚有孕不足三月。
他们明明才刚庆祝完成婚三年的日子。
究竟是为什么?
她就这样抛下一切,什么都不肯给他留下……他忽然想起,七日前虞绾曾交给他一封书信。
那天的夫人笑容有些勉强,还是如常的温柔。
“这是送给夫君的礼物,答应我,要等七日以后才能看。”
如今刚刚好是七日。
他慌忙擦去涕泪,疯狂地跑到书房,翻找出了那封信,拆开来。
展开信的一瞬间,裴淮之脑海中嗡鸣一片。
“夫君亲启。”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和孩子已经不在这世间了。
这一切,都结束在我亲眼目睹你和新欢缠绵悱恻的那一天。
曾经我以为,虽幼时丧母,可有爹爹疼爱了十数年,后来,又遇见了你,此生我已有足够坚硬的盔甲,可以什么都不用怕。
但还是在那一刻被打得粉碎。
我们成婚三年,我却误以为我们彼此是一样的真心,原来终究不同。
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
我曾经说过,若你负我弃我,我便永远离开你身边。
世间安有双全法,不负她也不负我。
阿淮,我成全你,也成全我自己,在我心里,那个清风明月的夫君已经陪我一起死了。
…一滴滴热泪滴落在信纸上,洇染出大片墨痕。
裴淮之只觉得心脏被紧紧掐住,捏得剧痛,每一个字都犹如钝刀割肉。
他颤抖不已,信末,像是听到了夫人轻笑的嘲讽。
“裴淮之,我再也不用爱你了,何须你这般辛苦,要一人做戏给无数人瞧。”
人人皆知,裴淮之有个捧在心尖上的发妻,却死在了他回京都之前的那场大火里,一尸两命。
彼时,他正调任在外,瞒着我与外室温存缠绵。
等到他回来,整个后院变成一片火海,只能抱着我烧焦的尸身哭得肝肠寸断。
世上从此再无裴家少夫人。
而我早已悄悄坐上了下江南的船。
——夫君被调任云州的消息传来时,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急匆匆跑去找他,一袭月白色披风沾染上尘泥,扑进了他的怀中。
“夫君此去不知要多久,为何不带我一起过去?”
裴淮之无奈,宠溺地抚过我的长发。
“君命难违,你怀有身孕,我又怎舍得让你受这颠沛之苦?”
“少则半年,多则一载,等我回来,或许就是一家三口了。”
我泪眼朦胧地点头,目送着裴淮之决然离去,车马渐行渐远。
回府的时候,正听到有人议论。
“听说了吗?
云州蝗灾泛滥,是裴大人自请去赈灾。”
“裴大人宁可弃京中的豪宅娇妻不顾,也要跑去那里为百姓谋福祉,真是好官呐!”
我心中感怀不已,当即决定去找他。
乘着车马走了数日,终是平平稳稳到了云州。
云州饿殍遍野,人们怨声载道,城内的醉月楼却灯火通明。
京中来的贵人都在这里下榻。
我打点了银子来到四楼雅间,果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可隔着门缝,我却亲眼目睹裴淮之正忘情地搂着一个女子,右手深深插进她的衣襟,吻得如痴如醉。
“宁儿,宁儿,我心悦你,你只能是我的……”我震惊不已,指尖都在发颤。
我那光风霁月的夫君仿佛换了一个人,任由一陌生女子跨坐在他的腿间。
而那女子穿着极为大胆的衣饰,玉肌雪肤,容貌艳丽,正肆意挑逗着他。
“裴郎,我还是喜欢主动……何时能接我去京城?”
他漫不经心捏住她的细腰。
“不急,等夫人平安诞下长子,我便抬你为贵妾,我们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宁儿这副身子,当真是天生尤物,看我不好好教训你……”她娇吟一声,将头埋进他颈中,“好啊,奴家等着爷狠狠教训。”
屋内低吟声渐渐高亢。
我努力撑持住身形,仍抵不过急火攻心,想要问个清楚。
我不敢相信,那个人前温润如玉,发誓只许我一人心的夫君,私下里竟会这般模样。
正要推门闯入时,连日的赶路却让我体力不支,不受控制的晕倒在了地上。
等我醒来时,已经被小厮安顿到了另一间雅间。
我吩咐贴身丫鬟暗中调查了他们的渊源。
那女子叫孟清宁,在云州是裴淮之外室的事早已不再是秘密。
裴淮之在一次外出巡盐时与她结识,是他一见钟情,重金赎下的女奴。
那是我们成婚的第一年,他便养了这个外室,孟清宁身子有残不能生育,却是个千娇百媚的尤物。
指尖有一瞬间的颤抖。
我想起来,每年裴淮之都要出公差两三个月。
今年,只是为着我有了身孕不能欢好,便决意在这里久居。
从始至终,他都在骗我。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