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临祥瑞的其他类型小说《满朝文武偷听我心声吓瘫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专业养猪二十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把做好的大氅给了自己亲哥,拿病狗皮做的垃圾来糊弄你,就是想讨你开心,从你这里换好处。一条病狗换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楚终南握紧了拳头,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他没想到,那个口口声声喊他姐夫的小男孩,竟然也和高家人一样心黑。这些年,光是各国进贡的贡品他就给了他不少,可他连区区一件大氅都舍不得给他。“今晚他不是要来宫里赴宴么,再去买几条病狗,晚上请他吃狗肉宴。”楚终南淡然吩咐。黑木领命而去,楚临在心里激动的尖叫。哈哈哈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太棒了!我爹真是太聪明了,这么容易就看穿这个人的真面目了,看清了好啊,这样以后就不会被他坑的那么惨了……楚终南摸了摸鼻尖,一想到自己靠着偷听在这小家伙面前营造了一个无所不能的形...
《满朝文武偷听我心声吓瘫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他把做好的大氅给了自己亲哥,拿病狗皮做的垃圾来糊弄你,就是想讨你开心,从你这里换好处。
一条病狗换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楚终南握紧了拳头,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
他没想到,那个口口声声喊他姐夫的小男孩,竟然也和高家人一样心黑。
这些年,光是各国进贡的贡品他就给了他不少,可他连区区一件大氅都舍不得给他。
“今晚他不是要来宫里赴宴么,再去买几条病狗,晚上请他吃狗肉宴。”楚终南淡然吩咐。
黑木领命而去,楚临在心里激动的尖叫。
哈哈哈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太棒了!
我爹真是太聪明了,这么容易就看穿这个人的真面目了,看清了好啊,这样以后就不会被他坑的那么惨了……
楚终南摸了摸鼻尖,一想到自己靠着偷听在这小家伙面前营造了一个无所不能的形象,他就有些心虚。
晚宴很快备好,从前高晋每次来,楚终南都会费心思从全国各地搜寻各种珍馐美味,生怕怠慢了他,高晋也次次满载而归。
这次高晋特意没吃午饭,就为了能在晚宴上饱餐一顿。
“姐夫,今天你都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啊?”
高晋不等侍卫通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坐在了楚终南身边的位子上,拿起筷子就要夹菜,一副到了自己家的模样。
要是以前,楚终南八成还会觉得高晋这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不仅不会生气,反而还会更喜欢他。
直到现在楚终南才意识到,君臣有别,高晋这样未免也太放肆了!
“你坐的是临儿的位子。”楚终南淡道。
高晋一顿,愣了半晌才明白楚终南是怪罪自己坐错了位子,无所谓道:“他还是个孩子,路都不会走,让侍女抱着就是了。”
“临儿是大乾的太子,你的意思是,堂堂太子,连自己的座位都不配有吗?”楚终南加重了语气。
意识到楚终南生气了,高晋放下筷子讪讪道:“对不起姐夫,我这就换个位置。”
楚终南指了指最末尾的一个位子,“那个是给你准备的。”
高晋面色微变,那个位子在最角落,想吃菜站起来都够不到。
虽说按照规矩他确实就该坐在那里,可这么多年楚终南什么时候跟他讲过规矩啊,怎么今日就……
高晋不情不愿的挪到了最角落里的位子,心里猜想楚终南是哪里不顺心了,这才找他撒气。
可等菜一道一道的呈上来,高晋彻底笑不出来了。
别说他以为的山珍海味了,就是一道能看得上眼都没有,不是炖狗肉就是炖狗汤,连蒸狗头都端上来了,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子怪味!
那些肉有的都变黑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病狗,这是想毒死他?
“朕前些日子也猎来了一头黑熊,听说你爱吃熊肉,特意叫人把那头黑熊剥皮抽筋,做出了这么多美味佳肴,就等着你今日来品鉴呢。”
听着楚终南这通阴阳怪气,高晋手上一抖,筷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这下他就是再笨也明白了,楚终南是知道了狗皮大氅的事,所以才故意在晚宴上点他。
可楚终南一向不注重这些,他哪里分的清什么熊皮狗皮,怎么会知道他送来的大氅其实不是熊皮而是狗皮呢?
皇宫里,楚临感觉浑身散了架一样。
他不就用功德值换了几道天雷吗?怎么能这么累?
不过还好,救下了蔡青青。
回到家,蔡青青将自己的离奇经历告诉了蔡斯,心有余悸地感叹,“还好今晚有天神相助,否则,我恐怕就不能给您养老送终了。”
“送什么终,我还没死呢。”蔡斯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但心里却隐约觉得,这天雷应该与那位神子投胎的小太子有些关系。
不知道小太子现在在宫中是否一切安好……
楚临一点都不好,自从召唤了天雷之后,原本他一天只需要睡九个时辰,现在直接要睡十二个时辰了。
好端端的,也没生病,忽然就睡得这么不省人事,这可急坏了楚终南,一连骂了太医院的好几个太医。
高皇后听说楚临病了,也让人带了一碗补汤过来,一脸心疼地道,“陛下,临儿病成这样,我心里实在难受,这碗补汤是臣妾亲手熬的,你一定要让临儿喝。”
楚终南见到皇后眼眶泛红,心里对她的怨气也消减了几分,到底临儿也是她的亲生孩子,就算她再不喜欢,看到临儿生病,也是会难受的。
“皇后亲自喂临儿喝吧。”他抱着楚临,柔声道。
“啊。”高皇后面色一抽,下意识地犹豫了一瞬,似乎有些不情愿。
楚终南心里的那点温情瞬间消散,这天底下,哪有母亲不愿亲自喂孩子喝药?
难道她不是因为临儿生病而伤心?
“陛下,臣妾近日身子也有些不爽,恐怕亲自喂临儿喝汤会加重临儿病情。”高皇后赶紧咳嗽了两声,掩面望着楚终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以往只要她一对楚终南露出这种表情,楚终南就会抛下一切来照顾她,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可是今天,楚终南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低下头看着楚临道,“既然皇后病了,那就先回宫休息吧,别过了病气给临儿。”
高皇后抽了抽嘴角,她现在在楚终南心里已经比不上这个小贱种了吗?
但她也没心思考虑这些,满心不快地离开了。
楚终南缓缓抬起头,望着女人离开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黑木,你跟上去看看。”
不久之后,黑木就赶来禀报:“陛下,皇后娘娘今早刚刚见过自己在宫外的亲信,那亲信说护国寺的孩子生了病。”
“属下听说,高皇后从早晨就开始熬药了,中午就托人送到了护国寺去,刚才皇后送来的……怕是中午熬剩下的药渣。”
楚终南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心里那点侥幸也彻底消散。
他总是无法接受自己爱了多年的妻子会背叛自己,总是无法割舍对她的感情。
今天看到她哭红的眼圈,他以为她无论如何都还对临儿保留着一份母子情分,没想到,她伤心全都是为了那个孽种。
就连送来的药,也是那个孩子喝剩下的!
难道在她心里,他们的孩子就只配喝别人剩下的吗!
黑木继续报告道,“皇后听说护国寺的那个孩子病了,还拿了一颗舍利子出来。”
“舍利子?”楚终南瞬间坐不住了,瞪大了眼睛确认道,“你是说皇后手上有舍利子?”
“是。”黑木低着头,根本不敢承受皇帝浑身上下喷涌而出的怒气。
楚终南只觉得胸腔里一阵热血翻涌,当年他们的大女儿遭遇不幸,突发风寒神志不清,大师说舍利子可入药救治。
可这东西实在难得,他寻遍了整个大乾的寺庙,也没找到一颗可以入药的舍利子。
当时挽歌性命垂危,他心急如焚,整夜整夜睡不着,一直守在挽歌的床边,祈祷上天不要带走他心爱的大女儿。
而当时,那女人见到挽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却只是淡淡地表示天命难违。
他当时以为皇后只是不喜欢女儿,现在看来,恐怕她是不喜欢他,也不喜欢带有他血脉的孩子!
这颗舍利子,说不定当时就在皇后身上,可她却不愿意拿出来救自己女儿的命!
虽然挽歌还活着,但因为没有及时的救治,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双腿瘫痪、面目全非的废人!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怎么能狠毒至此?!
楚终南冷嗤一声,“那么好的舍利子,与其给那孽种,倒不如给临儿入药。”
说话间,他稍稍抬眉,只需要一个眼神,黑木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属下一定办好。”
“做得隐秘些,不要惊动了高卓一党。”他抬起桌上的雨前龙井,轻抿了一口,吩咐道。
黑木的身影迅速。
只是还没等黑木部署好手下,皇后就先来见了楚终南。
“陛下,臣妾的舅舅忽然病得严重,臣妾心里实在牵挂,还请陛下准许臣妾出宫探望舅舅。”她眼眶泛红,万分担忧地道。
听到“出宫”二字,楚终南的心里也是一冷。
她是要出宫去看那个野种吧?
为了不打草惊蛇,楚终南只能忍下心中的怒气,装作关心的样子询问道,“你的舅舅就是朕的舅舅,朕和你一起去探望吧。”
“不……”皇后脱口而出就想拒绝,但在对上他疑惑目光的一瞬,又紧急改了口。
“陛下公务繁忙,怎么好为了臣妾的家事耽搁,臣妾自己去就好了,陛下若真的担忧,不如给舅舅一些赏赐,那便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相信舅舅有皇家龙气庇佑,身体也会很快好起来的。”
楚终南简直要被她气笑了,皇后还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从他手上扣出好处来补贴她家里那些垃圾。
“这提议不错,北郑国前不久刚刚进献了他们的国宝来,朕便赐给舅舅吧。”他索性将计就计,遂了皇后的意,也好看看她到底要闹什么幺蛾子。
皇后立即欣喜地对他千恩万谢。
太监很快抱来了北郑国的国宝——一坛子泡菜过来,坛子一打开就散发出一股诡异的酸臭味。
一旁的小太监还掐着兰花指,兴高采烈地给她介绍,“皇后娘娘,这可是北郑国的国宝,闻起来臭,吃起来~呕~香,可是难得的宝贝,高大人有口福了。”
农妇心头一震,瞬间醒了过来,急忙去看熟睡的圆圆。
昨天还烧的满脸通红的女儿正酣睡着,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她的女儿,真的痊愈了!
农妇呆坐了好一会儿,忽然意识到那老神仙说的天命之子就是昨天她收留的那个奶娃娃。
于是,她翻箱倒柜,取出这些年来积攒的所有积蓄。
她握着手中沉甸甸的铜板有些犹豫,这些钱原本是准备留着买些过冬的粮食的……
可一想到楚临对自己女儿的恩情,她便下定决心,系好荷包,拿着钱出了门。
**
午后,楚淳儿一觉醒来,正伸了个懒腰,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门,一眼就看到农妇正蹲在院子里,拆开几个用布包裹着的婴儿玩具——
拨浪鼓、泥捏的小老虎、木雕的风车,还有一只手掌大小的红色布偶,全都崭新鲜亮,显然是刚买回来的。
“婶婶,你哪来的这些玩意?”楚淳儿挑眉,一脸震惊,“你该不会是拿出家里的积蓄去买的吧吧?”
农妇正摆弄着拨浪鼓,听到楚淳儿这话笑道:“那孩子是个福星,他一来我女儿的病就好了,我买这些玩具是为了报答他治好了我女儿呀。”
楚淳儿不敢思议:“你说你女儿的病好了???”
“可是……“楚淳儿满脸不服气,“你怎么知道是因为他,不是因为我呢?”
“切。”农妇翻了个白眼,“你这小姑娘懂什么?神仙都在梦里告诉我了,就是因为有那个小男孩的保佑,我女儿的病才好的,神仙说的还能有假?”
“……”楚淳儿憋红了脸,阴阳怪气道:“啧啧,家里穷得叮当响,连过冬的粮食都没着落了,还跑去买玩具,就这脑子……难怪你们家会这么穷!”
农妇一听,脸顿时涨红了,刚才的喜悦也被一丝愁绪取代。
是啊,她家里原本就没多少粮食,这一笔钱花下去,确实是有些不明智……可她又实在不想亏待了楚临。
楚淳儿见她表情变了,双手抱胸,“等真到了冬天要冻死饿死了,别来怪本公主没提醒你。”
农妇望着院子里那几个小小的玩具,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过冬的粮食……她该怎么办?
放心……粮食的问题会解决的……
一句心声幽幽传来,楚淳儿一愣,猛地转头看向摇篮里的楚临。
对方正嗦着手指,一脸呆萌,不知道为什么,楚淳儿似乎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志在必得的自信。
就好像他真能帮农妇解决粮食难题一样。
可是他一个小婴儿,肩不能提手不能扛,上哪里去弄过冬的粮食?
楚淳儿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最讨厌的小鬼,竟然有那么大的神通。
“我才不信呢……”楚淳儿喃喃自语,只是这次,语气里多了几分犹豫。
黄昏降临,农妇点燃了厨房里的油灯,准备今晚的饭食。
她看了眼角落里的米缸,心里暗暗叹息。
平日里一家人的口粮本就不多,如今又多了两个孩子,这点米恐怕撑不了多久。
她正想着,便上前掀开米缸的盖子。
谁知,盖子一揭开,农妇顿时愣住了。
只见原本快见底的米缸,如今竟被晶莹剔透的白米填得满满当当,甚至连缸口都快溢出来了!
农妇惊愕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伸手抓了一把米,指尖触碰到那细腻的米粒,才终于意识到这并不是幻觉!
楚终南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努力着,一点点向外面走去。
很快,楚终南惊奇的发现,大火果然烧不到他。
火焰像是长了眼睛,烧到他身边后就会自动避开。
楚终南松了口气,躲避着快要坍塌的柱子,飞速向外跑去。
此时此刻,宫殿外面聚集了不少大臣。
蔡斯急的站都站不稳了,被一旁的林陌搀扶着,指着黑木就开始破口大骂,“你是怎么当差的!怎么能让陛下和太子同时身陷险境!”
身后急匆匆赶来的大臣们也是一脸悲戚,“国不能一日无君,如果陛下和太子同时出了事,只能从旁系过继来一个孩子……”
“如今高家大权在手,高卓要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我们恐怕……”
暗处,听着这些大臣欲言又止的只言片语,高湘莲心里百转千回。
她也没想到这场火会烧的这么大,原本心里还有些愧疚的,可一想到楚临死了,自己的启儿就能顺理成章登上皇位,那点愧疚就淡了许多。
“临儿,这辈子是母后对不起你,来世母后再好好弥补你吧。”高湘莲鼻头一酸,落下了两颗泪来。“你不死,你哥哥就只能永远做一个被人看不起的野种,就当是为了你哥哥,你就安心去吧。”
虽然都是她的孩子,但楚临在她心里连大儿子的十分之一都比不过,他的出生,原本就是一个错误。
就在高湘莲准备回去写信,把这个消息通知给高卓的时候,前方忽然响起一阵欢呼声。
“太好了,陛下和太子没事!”
“真是天佑我大乾!”
没事?
高湘莲满脸震惊的转身,果然看见不远处,楚终南抱着楚临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
两人衣冠整洁,连根毛都没被烧到……
怎么可能!
高湘莲惊恐的捂住了嘴,那么大的火,这两人还能逃出来就算了,怎么浑身上下还这么干净……
楚临眼力好,一眼就看见躲在大树后的高湘莲,小脸顿时沉着下来。
这女人真是丧心病狂,竟然也要把他烧死!
“去……去……”楚临指着大树的方向,费力的吐出了一个字。
“去?太子殿下说什么?去哪里?”蔡斯和林陌一起围了过来。
“树……”
蔡斯顺着楚临所指的方向看去,脸色顿时骤变,“太子殿下是说放火的人在大树后面,快去追!”
片刻后,高湘莲被侍卫按住,用力拖了过来。
“是你。”楚终南心头震颤,“临儿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你竟然狠毒至此,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要痛下杀手!”
“我,我……”高湘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狡辩道:“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只是太想临儿了,所以才偷偷跑过来看望临儿,没想到不小心打翻了蜡烛,臣妾不是故意的!”
“这么说,你承认这火是你放的了?”
楚终南一句话就让高湘莲脸色大变,是啊,她明明可以直接否认这火是自己放的啊!
“我,我没有……”
“没有?”楚终南眉头一挑,戏谑道:“刚刚你可是亲口承认了,这么多人都听到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火烧皇宫可是大罪,来人,把皇后打入冷宫!”
“什,什么?”高湘莲脸色骤然惨白,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楚终南。
“陛下,我劝您想清楚,如果让臣妾的弟弟知道了,他一定会……”
“还不动手!”楚终南不耐烦地打断。
要是从前,他可能会因为忌惮高卓不敢对高湘莲下手,可现在他已经做好了和高家人撕破脸的准备,自然就无所顾忌了。
楚淳儿抱着楚临走上前,将楚临递到高皇后面前:“母后,我担心您,所以特地带他来看您。”
“他是谁啊?”楚淳儿指向床榻上的男孩。
“他是母后在冷宫里无意中发现的,母后看他可怜,就把他带回来了。”高皇后故作慈爱地伸手接过楚临,“是临儿啊,母后好想你们,能见到你们,母后真高兴。”
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走了进来,看到楚淳儿和楚临,顿时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跪下行礼:“公主殿下,太子殿下恕罪,小的不知两位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高皇后眼中闪过一丝阴郁,自打她被打入冷宫,这些狗奴才变着法的折辱她,可对这孽种却如此尊敬。
享受这般尊崇的人本该是她的启儿……
高皇后随即低头掩饰,将楚临轻轻搂在怀中,低声啜泣了两下,“淳儿,母后在这里过得很好,你别担心,带着弟弟赶紧出去吧。”
楚淳儿刚想再说什么,怀中的楚临忽然动了动,小声“咿呀”了几声。
“可是我看您好像瘦了很多……”
高皇后不语,只是一昧的哭。
别被她骗了,她假惺惺装可怜就是为了让你心软。
楚临的心声再度响起,楚淳儿脸上的表情微微凝固,她努力让自己冷静,告诉自己这些话都是假的。
高皇后见楚淳儿迟迟不离开,起身去小厨房端来一碗热汤,“淳儿,尝尝母后亲手为你熬的汤吧。都是清补的好东西,对身体有益。”
楚淳儿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汤,想到不久前听到的心声,有些迟疑。
但想到高皇后如今身处冷宫,生活清苦,还能省出东西给她熬汤,顿时生出几分愧疚,便接过碗,准备喝上一口。
“快喝吧,趁热。”
楚淳儿刚端起汤碗,怀里的楚临忽然伸手一挥,“啪”地一声,汤碗被打翻,滚烫的汤水洒向一旁的高启。
高皇后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抱起被烫得大哭的高启,发现他的胳膊上迅速鼓起了一大片水泡。
“你这个小畜生!”高皇后抬起手,一巴掌狠狠甩向楚临的小脸。
楚临脸庞一歪,咬着牙发出含糊不清的闷哼。
“母后!”楚淳儿惊叫着护住楚临,小心地擦着他脸上的红痕。
虽然她也讨厌楚临,但她知道楚终南对楚临是多么在乎。
要是楚临受了伤,楚终南一定会发火。
更何况她不觉得一个不知来历的孩子能比的过大乾的太子,所以无法理解高皇后为什么突然发怒。
高皇后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装作懊悔的样子,伸出自己被烫伤的手臂:“淳儿,母后不是故意的,只是临儿他太不懂事了……母后也被烫伤了啊,疼得厉害……你别告诉你父王,啊。”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楚终南大步走进冷宫,一眼就看到缩在楚淳儿怀里、脸上红肿的楚临。
“怎么回事?”楚终南沉声问,目光锐利地扫过所有人。
“陛下!臣妾……”高皇后正想解释,却被楚终南打断。
“谁打了临儿?”楚终南抱起楚临,仔细查看他的脸,发现小脸上清晰的巴掌印,顿时怒火中烧。
“是……是臣妾一时情急……”高皇后咬了咬牙,抱起一旁的高启,眼圈泛红,“这孩子无意闯进了冷宫,之后便在冷宫里陪伴臣妾多时,他很乖巧,却无缘无故被烫伤,臣妾也是一时心疼,才……”
“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种,也配和大乾最尊贵的太子相比?”楚终南冷笑一声,目光寒冷得如同冰刀,“来人!掌嘴!”
楚终南抱着襁褓中的楚临,缓步走进徐府的内堂。
徐宁远已经换上了一身素色长袍,坐在床榻边,见楚终南过来后急忙跪地行礼。
楚终南拍了拍徐正清的肩膀,低声道:“你和朕出去走走,给临儿一点空间。”
故意和徐宁远攀谈了几句,二人找了个借口假意离去,却悄悄藏身在门外,透过门缝观察屋内的情形。
屋内,徐宁远看着襁褓中的小太子:“太子殿下您......”
他刚开口,楚临已经自己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放在嘴里轻轻一咬。
“咿呀......”
鲜红的血珠瞬间渗出,小家伙抬起手,奶声奶气地朝徐宁远挥了挥。
“这......太子殿下金玉之躯怎能!”徐宁远一脸惶恐。
楚临的小嘴微微张开,心声在他脑海中响起。
你还愣着干嘛?舔一口我的血,你的毒就能解了。
徐宁远大惊,猛然看向楚临,目光骇然。
这......是太子的声音?!
他咽了咽口水,脑子里一片混乱。
快点啊,我的血可是很珍贵的!楚临的心声又响了起来。
徐宁远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地低下头,最终还是轻轻舔了一口楚临手指上的血珠。
顷刻间,一股温热的气流顺着喉咙蔓延开来,他能清晰感受到,一股暖流进入经脉,瞬间,他那一直隐隐作痛的骨骼都舒展开了,胸腔里的闷痛也减轻了许多。
徐宁远惊愕地睁大双眼,忽然感觉昔日的力量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门外,徐正清看到这一幕,激动地跪倒在地,对着楚终南猛磕头,声音哽咽:“陛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是天降神人,实乃大乾之福啊!!”
楚终南示意他小声,“先别急,等看看这毒到底有没有解。”
没过多久,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内堂传来!
徐宁远脸色苍白,满脸痛苦地冲了出来。
“宁远!!”徐正清大惊,以为儿子的毒没有解,心头猛然一揪。
然而徐宁远只是扶着肚子,红着脸道:“父亲......孩儿......孩儿去个茅房......”
说完,转身撒腿就跑。
徐正清:“......”
楚终南:“......”
暗处,楚临奶声奶气地打了个呵欠,心声悠悠地响起。
解毒是解了,不过我的血太霸道了,肠胃清理的过头了,估计今晚他这茅房得去好几趟了。
楚终南嘴角微抽,徐正清也是一脸震撼。
很快,徐宁远从茅房快步走了回来,脸色红润,精神抖擞,甚至还伸了个懒腰:“父亲,我感觉好多了!”
徐正清的双膝猛然跪地,咚咚咚连磕三下,额头渗出鲜血。
“臣徐正清,今日起誓,此生必效忠太子殿下!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九族不存!”
他声音嘹亮,誓言铿锵。
怀里的楚临发出了“en?”的一声。
不是应该效忠楚终南的吗,为什么要说效忠他?他才刚出生一个月不到哎。
楚终南扶起他,“徐卿,朕信你。”
这一句话,让徐正清的心彻底放了下来,眼眶微微泛红。
看着徐家父子归顺,楚终南心里一块大石落地。
即使高卓真的造反,他也有反击之力了。
只是他想知道,高卓计划谋反的事情,他那同为高家人的皇后到底知不知道。
想到这里,他转身离去,准备先去皇后宫中,探探高皇后的口风。
高皇后正坐在贵妃榻上,手里拿着一只绣的歪歪扭扭的小老虎鞋。
“娘娘,这只小老虎鞋是奴婢初学时练手做的,针线粗糙,给太子殿下穿恐怕不太合适。”丫鬟柳莺怯怯出声道。
“无妨。”高皇后眸光稍暗。
那个孽种,就只配穿丫鬟做的鞋。
丫鬟还想再劝,门口突然传来通报声,高皇后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
等身材高大的男子走进来,她又换上一张温婉的笑脸,“陛下,您来的正好,快来看看臣妾给临儿做的老虎鞋。”
“皇后辛苦了。”
武王接过小老虎鞋,从襁褓中抓出一只小脚丫,正想把小老虎鞋套上去,没想到怀里的小家伙腿一蹬,直接把小老虎鞋踢到了地上。
“哎呀,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高皇后故作讶异,巴不得武王厌烦楚临。
我才不穿丫鬟做的鞋!
你在月子里给你那大儿子做鞋,险些把眼睛都熬坏了,到我这就拿丫鬟做的丑东西糊弄,我才不要!
武王身形一顿,大儿子?
什么大儿子?
皇后与他,不是只生了这一个儿子吗?
我的亲爹啊,你还不知道你被戴了绿帽子吗?我娘早在一年前就跟护国寺的一个和尚生了个孩子,现在孩子都一岁了!
武王只觉得自己的大脑被撞了一下,临儿说什么?皇后和一个和尚生了孩子?
他与皇后伉俪情深,皇后绝对不可能背叛他!
都说婴儿思维跳脱,这孩子多半是在心里胡言乱语,不可当真。
她给她的大儿子用金线绣了一双老虎鞋,现在就藏在褥子底下!给我的这双丑鞋子是丫鬟做的,丑死了,我才不穿!
武王刚沉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临儿是说,现在皇后的褥子下面就有一双给那个孽种准备的小老虎鞋?
如果是编的,也不可能编的这么有鼻子有眼啊......
反正也就是掀褥子一看的事,看看也无妨。
武王挥手叫来侍女,让侍女带楚临下去休息。
他暂时还不想让这小家伙知道自己能听到他的心声,不然小家伙以后都不说了怎么办?
送走了楚临,武王推开皇后,大步走了进去。
高皇后表情一僵,那只老虎鞋还在地上,那可是她“亲自”做的鞋,那个蠢男人不是应该当成宝贝一样供起来吗?
怎么会任由它被丢在地上不管?
高皇后有些不快的跟着走了进去,武王此时也走到了床边,准备掀开褥子看个究竟。
想到自己藏在那里面的东西,高皇后脸色一变,急忙伸手去拦,可惜晚了一步,那双被她仔细包起来的金丝老虎鞋已经被武王拿在了手里!
此刻,武王只觉得如坠冰窟。
竟真有老虎鞋!
莫非,他的皇后真如临儿所说的那般,在寺庙里和他人生下了孽种,这鞋子也是给那个孽种做的?
手里的鞋子精致小巧,金丝勾勒,宝石镶嵌,奢华无比,相比之下,那只被丢在地上的老虎鞋就显得太寒酸了。
武王心里一酸,他的临儿是大乾最尊贵的太子,配得上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可他的亲生母亲,竟拿丫鬟做的粗鄙玩意来糊弄他!
“陛下,其实这双才是臣妾为临儿准备的,本来想给您一个惊喜的,谁想到您自己翻出来了。”高皇后忍着肉痛道。
这可是一针一线为他的启儿绣出的老虎鞋,鞋头缀的那颗夜明珠更是波斯国的国宝,不仅价值连城,还有驱邪避凶的效用。
这样的好东西,就该给他的启儿用。
没想到今日白白便宜了那孽种!
武王用手指摩挲了几下鞋头上的夜明珠,“这颗夜明珠是朕当年打入波斯皇帝宫,从王宫的王座上取下来的,这夜明珠给临儿用再合适不过,皇后用心了。”
当年,只因她一句“波斯国盛产夜明珠,臣妾想要一颗夜明珠放在鞋子上做点缀”,他便亲率大军征讨,几乎九死一生,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踏进了波斯国的大殿,带回了那里最美的一颗夜明珠,巴巴的捧献于她。
这颗夜明珠也确实如她所言,缀在了鞋头上做点缀。
只是......
这鞋子并不是新生儿的尺寸,皇后方才那话分明就是在骗他!
“是啊,这鞋子很适合临儿呢。”高皇后挤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心里都要滴血了,他绣了几个月才绣出的老虎鞋啊,她珍藏了多年的夜明珠啊,真是心疼死她了。
“这鞋子看着大了许多。”
“是啊,确实大了很多。”高皇后眼睛一亮,“臣妾第一次给新生儿做鞋,大小掌握的不太好,陛下不如把这双鞋还给臣妾,等臣妾改好了大小再给临儿穿上。”
皇宫里宝贝那么多,谁会记得一双老虎鞋呢?
等那个蠢男人忘了这件事,她就让心腹把老虎鞋包好,送到护国寺给她的启儿穿。
高皇后美滋滋的想着,脑海中已经出现了自己儿子穿上老虎鞋的场景。
“不必这么麻烦。”武王挡住高皇后的手,两指捏住鞋头上的夜明珠,稍一用力就把那夜明珠拽了下来。
剩下的部分被他随手一扔,“朕找个能工巧匠再为临儿做一双便是。”
顿了顿,武王又补充道:“这鞋做工精巧,比方才那双强了百倍不止,皇后的心思不能白费,还是留下吧。”
高皇后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这双鞋最贵的就是鞋头上的那颗夜明珠,没了夜明珠,绣工再好他也只是一双普通的老虎鞋,如何能配得上她的启儿?
高皇后满脸悲戚,故作沉痛地道:“陛下,启儿如今无父无母,可怜至极,臣妾苦思许久,认为最合适的人选,便是内廷总管刘姮大人。”
“他身居宫中多年,谨慎持重,断不会亏待启儿。”
刘姮,宫中权臣,虽是太监,但其权势滔天,掌管内务府。
若高启过继给刘姮,刘姮便可庇护高启。
也可借此机会再度稳固高家的地位。
然而她哪里知道,此刻楚终南正听着楚临的心声。
呵呵,这女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刘姮可是个奸臣,他在郊外置办了无数房产,敛财无数,早就该拉出去斩了!
楚终南眸光微闪,随即点头道:“既然如此,便依你的意思,让高启过继给刘姮吧。”
高皇后没想到楚终南会答应得如此干脆,顿时露出欣喜之色,连连谢恩:“谢陛下成全!”
第二日上朝,楚终南坐在龙椅上,暗暗琢磨,如何揭露刘姮的罪状,才能让群臣信服。
众朝臣也是心事重重。
自从楚临一鸣惊人后,他们最害怕的事就是上朝,不过害怕中又带了几分期待。
既期待吃到别人的瓜,又怕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楚临悠闲的躺在一旁的软榻上,偶尔懒洋洋的翻个身。
楚终南为了能够更方便的听到楚临的心声,直接让人在大殿上为他设立了专位。
刚满月就临朝听政,楚临可谓是大乾开国以来的第一人。
好无趣啊......
楚终南听见楚临不满的吐槽,正要让太监抱他出去休息,就听见一雄浑的男声响起。
“陛下!近日礼部整理了陛下为太子举办满月宴的开销,接连庆贺七日,自我朝开立以来从未有过,实在是过分奢靡,何况现下正值河南旱灾,此举怕是会寒了百姓的心。”
说话的正是高皇后口中的刘姮,看他现在这副模样,显然是已经和高家通上气了。
刘姮面上露出不卑不亢的神情,义正言辞的话语更是让不少朝臣都跟着纷纷点头。
只是没人敢吭声。
要是以往,他们自然会出面附和几句的。
但现在,可没人敢出头得罪太子殿下。
他们私底下也试探过,朝上这些人,也不是每一个都能听到太子的心声。
就比如眼前这个刘姮,他就听不到。
能听到的都是一些中立派,或者是偏向维护朝廷的。
河南旱灾难道是因为我的满月宴才发生?不要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好嘛!
楚临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咂吧了几下嘴。
楚终南听见楚临的反击,不由得勾唇轻笑。
“河南旱灾一事,朕已经命河南知府开仓放粮安抚灾民,想来不久就能传来好消息。”
楚终南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河南旱灾一事揭过。
刘恒咬了咬牙,拱手再奏,“陛下,旱灾导致民心溃散,且不说物资匮乏,就是祈雨一事就耗费不少钱财,如今宫中靡费之音传出,恐怕于国不利啊!”
此话一出,不少朝臣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一个大臣左看右看,还是站了出来,“陛下,臣也觉得......”
要是我能得到足够多的香火,下场雨倒是不成问题。
只是钱是个难事,让我看看有哪些大臣私藏了小金库......
楚临这话无异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刚还在纠结是否要站队的朝臣们这下彻底慌了。
“你有什么话想说?”
楚终南冷漠的嗓音敲打在那名大臣的心头,他瑟缩了下脖颈,低垂着下头。
“陛下,老臣殿前失仪,不慎脚滑。”
大臣赶忙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这要是让太子殿下抖落出什么,他这张老脸还要往哪放!
还有小金库的事......这也要命啊!
然而不等他喘口气,更要命的就来了。
找到了!真难翻啊,哟呵,你个小老头看着官不大贪不少啊!
都说言官是清官,怎么到黄大人这里美酒美人黄金一概不拒,什么!这么劲爆,黄大人竟然喜欢人.妻!
被点名的黄大人紧握着手中的朝笏,力气大的都快要将其捏碎,但面上还要装作无事发生一般。
只觉得周围同僚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带着些许的戏谑。
楚终南眉头挑了挑,无奈的扶额。
李大将军你也不赖嘛,不要命的给外头的红颜知己置办宅院,却不管家中体弱多病的糟糠妻,着实可恶!不过你真的不知道你的红颜知己把你的钱都拿去给小白脸花了嘛?哦哦哦天呐,这个小白脸还......
还未等楚临说完,李大将军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陛下,臣认为给太子办满月宴都是依照祖制,刘大人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李大将军额头渗透出一层薄薄的汗,他心脏砰砰直跳,再不说点话把打断太子殿下的心声,只怕是底裤都要被扒个干净!
他算是明白了,太子殿下一心情不好就会去看那所谓八卦,所以一定要让太子殿下时刻保持美妙的心情!
楚临瞥见了一眼堂下,有些奇怪。
这家伙之前还说我是灾星,今天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这变脸的功夫,不去学川剧真是浪费人才。
“陛下,臣附议!太子殿下是我大乾福星,别说七日了,就是庆贺七十日也不为过!刘大人胡言乱语,不必理会。”
黄大人适时的站出来向楚终南表明态度,神情战战兢兢。
刘姮一头雾水,这俩人都是老狐狸,这么多年一直保持中立,从不站队,太子还小,究竟是哪里让他们看中了?
“陛下,臣以为就是陛下太过恩宠太子,让上天降下责难,这才导致了河南旱灾,这就是天罚,还请陛下及早改过!”
他说到这里,忽然郑重地磕头:“陛下,请赐臣一死。”
楚终南皱眉,他不愿放弃徐正清,毕竟这人是大乾第一首辅,若能为己所用,定能助他重掌朝堂,可他执意求死......倒是棘手了。
就在这时,楚临又在心里吐槽。
你要是知道高卓表妹在外面养了三四个情人,还让你儿子做狗在地上爬,恐怕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啧,简直惨得可以,我都替你心疼。
楚终南闻言笑道:“可朕听说,令郎在高家备受侮辱,过的似乎......并不好。”
徐正清浑身一震,猛然抬起头,“不可能!我儿子身为骁骑营都尉,戎马半生,岂会受如此屈辱?”
他无法相信,那个驰骋沙场、战功赫赫的儿子,竟然在家里受尽一个女人的折辱?
这怎么可能?!
“你不信可以叫来你儿子问问。”楚终南淡道。
徐正清拳头紧握,半晌后,他站起身,“陛下,臣要给犬子写一封信,让他即刻回家。”
楚终南点了点头:“你去吧。”
徐正清快速收拾好文章,疾步离去。
楚终南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幼子。
小楚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手无意识地挥了挥,嘴里咿咿呀呀地吐出几个字节。
“呸呸......”
楚终南:“......”
徐正清回到府中,第一时间命人将徐宁远召回。
徐宁远身材魁梧,面容刚毅,虽是文臣之子,却在军中多年征战。
然而,他见到父亲时,眼中却闪过一丝心虚,仿佛在隐藏什么。
“脱了外衣。”徐正清盯着儿子,语气低沉。
徐宁远怔了一瞬,“父亲,这——”
“我叫你脱了外衣!”徐正清沉声打断。
徐宁远脸色微变,他僵立片刻,最终还是缓缓解开腰带,将外衣褪去,露出精壮的上身。
徐正清狠狠倒吸一口凉气,双手颤抖地抚上儿子背上的伤口。
一道道鞭痕纵横交错,皮肉绽裂,有些甚至深可见骨,显然是长年累月的鞭打折磨所致!
“这......这......”徐正清嘴唇颤抖,连话都说不完整。
他未曾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独子竟然在家中受尽屈辱。
“是谁?!是谁把你伤成这样!”他双目赤红,声音嘶哑。
徐宁远深深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半晌后,喉间挤出一句:“是......是高卓表妹,高蓉。”
“砰”的一声,徐正清仰天倒下,直接晕厥过去。
......
许久后,徐正清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妻子满脸焦急地看着他,徐宁远则跪坐在地,眼眶通红。
“爹......”徐宁远眼中满是愧疚,声音沙哑,“孩儿......孩儿对不起您。”
“到底怎么回事?!”徐正清挣扎着坐起。
徐宁远抹了把脸,眼泪忍不住滑落,他咬紧牙关,艰难开口:“高卓......他让我吃了一种药,一天不服解药,便会浑身剧痛,如万虫噬骨......孩儿无能,只能听从高蓉,任她欺凌,不敢还手......”
徐正清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他一直以为,儿子娶了高蓉,且二人夫妻恩爱,高家和徐家算是彻底绑在了一起,才会对高家言听计从。
他从未想过,儿子竟是被逼的!
徐夫人听罢,震惊之余,愤怒得浑身颤抖:“他们把我儿子当奴才使唤!真是畜牲,我们一定要找陛下求个公道!”
“求陛下没用。”徐正清目光暗淡,叹息一声。
虽说楚终南开始怀疑高家,但高家掌控着兵权,势力庞大,徐家虽然也有些权势,但不足以撼动高家。
即便他们揭露高卓的恶行,楚终南能奈何高家几分?
徐夫人犹豫了一瞬,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可是,你不是说太子心声无所不知?或许他会有办法!”
徐正清苦笑:“即便太子殿下有些奇异之处,可对远儿的毒怕也是无计可施,太子不过是个婴儿啊,去哪里为我们寻来解药......”
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愿意试试!
于是,他连夜备上重礼,进宫求见。
楚终南正在殿中逗弄楚临,听闻徐正清求见,便带着楚临来到御花园接见。
徐正清呈上各种珍稀宝物,楚终南随意观赏着,时不时逗弄怀里的楚临。
徐正清看着楚临那双大大的眼睛,叹了口气,故意道:
“哎......陛下,臣最近愁得夜不能寐啊。”
楚终南挑眉:“为何?”
徐正清状似无意地道:“家事难言,臣儿子中了毒,日日受苦,臣实在无计可施......”
楚终南一顿,“哦,什么毒呀?”
其实两人之所以这么说,都是为了引出楚临的心声,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徐正清正欲再度诉苦,忽然听见一道稚嫩却嫌弃的声音响起。
不就是解个毒么,这么简单的事,至于愁成这样?
徐正清目光刷地落在楚临身上,心跳加快。
他......又听到太子的心声了!
太子真的知道解药?!
下一秒,楚临的心声又响起。
那个毒啊......其实不难解,只是可惜,我现在看不见徐宁远,就算想给他解毒也没办法。
徐正清呼吸骤然急促!
解毒......真的能解毒?!
他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心中狂跳不止。
楚终南察觉到他的异样,淡淡道:“怎么?徐卿似乎......有话要说?”
徐正清连忙拱手:“陛下,臣家中确实遭逢变故,不知陛下是否能前往臣府一探?若能得龙气庇护,臣儿子的毒说不定就能自己解了。”
“朕正好无事,便随你走一趟。”
楚终南低头看向楚临,“临儿,你要不要跟着去看看?”
楚临小手一挥,奶声奶气地“咿呀”一声,心声在两人耳边响起。
去啊,当然要去!我倒要看看,高家人下的毒到底有多厉害!
楚终南眼中浮现一丝笑意,轻轻点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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