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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嫡姐为质五年后,她杀回来了全文免费

七行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逆光处,一个单薄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幼夏本来都要闭上的眼睛忽然睁开。“小姐......”眼瞧着那两个婆子还想继续打,徐蔓蔓已经快步到了她们跟前,一脚踹在了其中一个婆子的老腰上。“哐当”木板子掉在了地上,正好砸住了婆子的脚,婆子疼的龇牙咧嘴,另一个还举着板子的婆子连忙将手中的东西丢掉。徐蔓蔓才活动了一下,额头上就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上前扶起来下半身已经血肉模糊的幼夏。“哟,你不是死了吗,现在这是诈尸?”听着动静的徐亦洲又跟了过来,一眼就瞧见了扶着那个贱丫头的人正是徐蔓蔓。他挑衅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语调里带着不耐烦:“这个贱丫头打碎了小爷十万两银子给三姐定制的玉簪,她还不起,只能用命来抵...

主角:徐蔓蔓徐昭月   更新:2025-02-27 18: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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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蔓蔓徐昭月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嫡姐为质五年后,她杀回来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七行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逆光处,一个单薄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幼夏本来都要闭上的眼睛忽然睁开。“小姐......”眼瞧着那两个婆子还想继续打,徐蔓蔓已经快步到了她们跟前,一脚踹在了其中一个婆子的老腰上。“哐当”木板子掉在了地上,正好砸住了婆子的脚,婆子疼的龇牙咧嘴,另一个还举着板子的婆子连忙将手中的东西丢掉。徐蔓蔓才活动了一下,额头上就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上前扶起来下半身已经血肉模糊的幼夏。“哟,你不是死了吗,现在这是诈尸?”听着动静的徐亦洲又跟了过来,一眼就瞧见了扶着那个贱丫头的人正是徐蔓蔓。他挑衅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语调里带着不耐烦:“这个贱丫头打碎了小爷十万两银子给三姐定制的玉簪,她还不起,只能用命来抵...

《替嫡姐为质五年后,她杀回来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逆光处,一个单薄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幼夏本来都要闭上的眼睛忽然睁开。
“小姐......”
眼瞧着那两个婆子还想继续打,徐蔓蔓已经快步到了她们跟前,一脚踹在了其中一个婆子的老腰上。
“哐当”
木板子掉在了地上,正好砸住了婆子的脚,婆子疼的龇牙咧嘴,另一个还举着板子的婆子连忙将手中的东西丢掉。
徐蔓蔓才活动了一下,额头上就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上前扶起来下半身已经血肉模糊的幼夏。
“哟,你不是死了吗,现在这是诈尸?”听着动静的徐亦洲又跟了过来,一眼就瞧见了扶着那个贱丫头的人正是徐蔓蔓。
他挑衅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语调里带着不耐烦:“这个贱丫头打碎了小爷十万两银子给三姐定制的玉簪,她还不起,只能用命来抵,四姐既然心疼丫鬟,不若替她补上这十万两的空缺?”
十万两银子?
徐蔓蔓这辈子活了十六年,满打满算加起来花销都没有一万两。
“四姐拿不出来?”徐亦洲嘲弄的看着徐蔓蔓,又继续道:“没钱跑出来充什么英雄好汉,滚回你的院子去,别在这大好的日子里图添晦气!”
“五弟,别这么跟你四姐说话。”徐昭月在徐亦洲背后露出来一个脑袋,笑盈盈的看向徐蔓蔓:“本来祖母是打算也让妹妹跟着我们一起吃团圆饭,但是考虑到妹妹的身体情况,既然妹妹过来了,不若跟我们一起进去吃个团圆饭吧。”
徐昭月明显是知道徐蔓蔓自早膳以后,就再也没有捞着吃别的东西这事,她一口一个团圆饭,看似热情邀请,实在是一点点的往徐蔓蔓心窝里扎。
她是在明明白白告诉徐蔓蔓,这个”我们“不包括你。
“幼夏,你在这里坐着等我一会成不成?”徐蔓蔓没理徐昭月,而是把幼夏先扶到旁边的小花亭的石凳上。
“小姐......”幼夏眼睛里闪烁着不安。
徐蔓蔓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拖着满身的疲倦,走到徐昭月跟前:“走吧。”
“去哪?”她说的那么自然,搞的徐亦洲和徐昭月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
“三姐这么诚恳的邀请我去吃团圆饭,自然是去宴席上啊,难道三姐的邀请并不诚恳?”徐蔓蔓回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徐昭月顿时脸色一僵。
从前的徐蔓蔓自尊心比谁都硬,因为这个,徐昭月让她吃尽了苦头,本来今日说起团圆饭,也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刻意羞辱的,谁知道徐蔓蔓竟然答应了。
徐蔓蔓迈着大步走在前面,看似走路带风,其实身体的每一个位置都疼的在造反。
她望着热热闹闹的安和堂跟她的小厢房像两个世界似的,院子里每个人脸上都带笑意,却在看见她以后僵在脸上
她比徐昭月和徐亦洲还先一步进了安和堂的主屋,屋子里面坐着的人,根本没想到她会来,一时间所有人脸上都带了错愕。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正中间八宝什锦整鸡的味道,勾的徐蔓蔓眼前发绿。
她很久没见过这种大餐了。
说好的全家都要口粮减半呢?
“蔓蔓怎么来了?府医给你瞧过伤了吗,怎么看着脸色还得那么差。”老太太见不得气氛冷淡,第一个开口道。
“既然来了,就快坐下吃饭吧。”
国公夫人也热情招手,可她挥手挥了半天,徐亦洲和徐昭月已经落座,一张大圆桌坐的满满当当,连只有六岁的六弟弟徐亦濯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哪里还有徐蔓蔓的位置。
“见过祖母,父亲,母亲......”
徐蔓蔓不能让他们先挑到她的错,行礼了以后,才笑的勉强的开口:“祖母,既然没有孙女坐的地方,我到那边角落里吃一碗粥就行,也算与祖母吃了团圆饭。”
她说的自己那么可怜,徐亦洲这个暴脾气又要开口怼她,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出来,老太太身边的一个老嬷嬷忽然开口了。
她用开玩笑的口吻问徐蔓蔓:“怎么没见四小姐身边那个小丫鬟,那小丫头也是憨傻的,都过传午膳时辰了,她还巴巴的跑到大厨房去找饭,说四小姐的午膳丢了,老奴听着稀奇,还跟她多聊了两句。”
“这午膳又没有长腿,怎么还能丢呢,奴婢斗胆敢问四小姐一句,那午膳可找到了?”若是幼夏在场,一定能认出来眼前这个老嬷嬷,就是中午给她点心的那个。
是啊,午膳还能长腿了不成?
她这句玩笑话,哄得一桌子人眉开眼笑,却让坐在下面的温姨娘变了脸。
好好的,提什么午膳!
贱丫头的午膳早就被她克扣下来喂咪咪了,这个老不死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仗着是宫里出来的老宫女就嘴上不把门了!
徐蔓蔓听了老嬷嬷的话,瞬间明白了她是在帮自己,她低着头,声音怯懦的开口:“许是真的长腿跑了吧,至今未找到。”
“咕噜噜~咕噜~”
像是配合她这句话似的,她的肚子适时的响个不停,满座的主子眉开眼笑。
唯有上座的老太太和下座的温姨娘没笑,老太太知道管嬷嬷不会无的放矢,徐蔓蔓恐怕真的没吃午饭。
她的眼神一下子触及到了同样脸色不好看的温姨娘,哪里还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蠢出天的东西,又开始犯她那小毛病了,既然午膳都扣下了,那府医......
老太太对徐蔓蔓没有多少感情,可想起来今日早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那封家书,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头问向徐蔓蔓:“你还没回答祖母的问题呢,府医去给你看过伤以后,是怎么说的?”
徐蔓蔓听闻这个,明显浑身一抖。
她的头昏的更厉害了,一定是伤糊涂了,她竟然稀奇的听见老太太关心她?
“祖母问你的问题,就那么难回答?”
国公爷一贯看她不顺眼,见她这番作为,顿时冷下一张脸去。
这个女儿,什么时候能不作妖?
好好的给一家人当个解闷玩意多好。
徐蔓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这一跪下去,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歪倒在地上,她如今的清醒全靠毅力支撑。
原本紧紧裹在她脖颈上的围巾松散开了一角,正好暴露出来了衣领上一大块鲜红色的血迹。”妾身怎么瞧着四小姐身上的伤,倒像是从未上过药似的......
穿着锦衣华服的男人,头戴玉冠,满身的杀伐气息席卷了整个屋子。
整个大夏王朝有这样气势的年轻男人,唯有他们谁也不敢轻易妄想的那位。
方时璋这才反应过来行礼:“微臣见过秦王殿下!”
他跪的笔直,礼仪依然出众。
可到了男人跟前就算不得什么了,男人一身的杀伐煞气太过于浓烈,哪怕他生的极其好看,面若冠玉,英姿勃发,却依然挡不住在场每一个发自内心的恐惧。
从来都是柔柔弱弱的徐昭月,在男人出现的那一瞬间就抓紧了老太太的手腕,她这样足不出户的闺阁小姐,哪里见过这样杀气磅礴的男人,脸色一白,差点失禁!
“参见秦王殿下!”
老太太还算镇定,显然是早就已经知道这位活阎王在府中,她反手也握住了徐昭月的手,妄图用这种方法给她心安。
国公夫人和方夫人以及徐亦洲脸色就难看多了,男人腰间还挂着一把长剑,哪怕长剑并未出鞘,却有一股与众不同的腥味扑面而来,约是饮血太多导致的。
那是陛下御赐的天子剑,哪怕是上朝入宫也可以带着,区区一个徐家还不配阻拦。
他生来身份特殊,虽不是如今陛下的皇子,却有皇子的王位,甚至以“秦”为他做封号,那可是当初陛下还做皇子的时候,先帝爷给当今陛下的封号啊!他的父亲原是当今陛下的亲哥哥,当年宫乱,先太子为了保护当今陛下被乱军砍死。
先太子妃带着遗腹子流落民间,一直到四年前才找回来,彼时当今陛下已经登基,他这个先太子的遗孤就略显尴尬。
可陛下不顾自己的名誉,甚至没顾及日后江山社稷的稳定,硬是把他接了回来,并且扛着满朝文武的否决,封为秦王。
秦王殿下上官寂,不仅有陛下的荣宠,四年前在那场明知必败的战役里,以两万对十万敌军大获全胜,才有了他今日的盛名。
满屋子人跪了一地,唯有徐蔓蔓没跪!
徐亦洲是第一个发现的。
他还以为徐蔓蔓是被秦王殿下的威势吓得腿软了,心里不禁暗骂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秦王殿下一向残暴,又因为常年领兵在外的缘故,说一不二。
徐蔓蔓此刻掉链子,若是得罪了秦王殿下,岂不是要拉着徐家满门遭祸。
灾星果然是灾星!
“殿下勿怪,这是我四姐姐,刚从赵国为质回来,还不懂礼数,若是得罪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徐亦洲诚惶诚恐的开口。
可男人根本没有看他一眼,就好像忽略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一样。
他那双包罗万象的凤眼,明明掠过旁人的时候是带着凌厉决绝,偏偏落到徐蔓蔓身上的时候却是轻柔。
是......就是轻柔!
徐亦洲被略过去以后,就不敢再说别的话了,秦王留给他们的压力太大,如今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自顾不暇,也就没有力气再去管旁的闲人了。
徐亦洲咬着牙抬头看过去,这是第一次徐蔓蔓回家以后,他眼神里透出了担忧。
只是这份廉价的关心并没有让徐蔓蔓看见,如今她全部身心都已经被男人吸引住,根本不敢分心去关注别的什么。
眨眼间,男人已经到了她面前。
“徐小姐,你不认识本王了么?”
徐蔓蔓努力朝男人扯出来一个温婉的笑,听闻男人的话,她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其他还跪在地上的人,一瞬间也懵了。
就徐蔓蔓这个破烂货,还能跟秦王殿下是旧相识?
不过在场诸人如今只是敢想一想,并不敢把这些话说在嘴上,他们也不敢抬头,只是竖起耳朵仔细听两个人的对话。
“徐小姐,你真不认识本王了?”
眼见着她不说话,男人眼神微眯,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危险。
下面跪着的这些人在心里忍不住的大骂徐蔓蔓不知好歹,殿下都询问她了,她还拿什么乔,他们这些人被秦王殿下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是没有瞧见不成。
说一句记得能怎么着吧!
就秦王殿下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旁的人就算是远远一眼也是荣幸至极的事情,偏偏这个徐蔓蔓不识好歹。
“蔓......”
“臣女失礼,拜见秦王殿下。”
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再也没了耐心,就要唤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徐蔓蔓立即打断了。
她哪里是被吓傻了,更不是什么拿乔,她完全是在纠结该怎么跟上官寂沟通啊!
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会碎嘴子!
听闻徐蔓蔓终于给秦王行礼,原本在地上跪着的那些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徐蔓蔓跪下去的声音那么响,膝盖的骨肉与地板相撞的声音那么清脆,想来变态如秦王殿下,便是心里再有什么不满意,也不应该对刚立了大功回朝的徐蔓蔓有什么别的惩罚。
只是这些人明显是高兴的太早了!
就在她刚行完礼,跪下去的那一瞬间。
原本还脸色寻常的男人,眼神瞬间冷了下去,他的手几乎是在她跪的那一个呼吸里往下捞,偏偏被徐蔓蔓给避开了。
上官寂先是一愣,而后眼神里全部变成了化不开的阴郁,他看见了徐蔓蔓掩藏在身侧的手给他比划了只有他们两个才懂的手势。
哦,是不想暴露身份!
她与上官寂在赵国相遇,彼时她还是猪圈里的任人宰割的下贱货,他却是被赵国奉若上宾的绝世将才。
偏偏这人对她一见钟情了!
徐蔓蔓真是搞不明白,当时的她一身狼狈,蓬头垢面,浑身脏乱,他怎么就看上了她啊!
最初她还以为他只是拿她开玩笑,跟那些欺辱她的贵族没有什么区别,可后来看着他为她挡下一次又一次的折辱,徐蔓蔓才明白过来了他的心意。
只是,当时徐蔓蔓还记着自己与方家的婚约,而且对上官寂的感情更多的是感激,所以当上官寂大灭赵国,说要带她去边关的时候,她想都没有想的拒绝了。
谁知道,这人也回京了。
不许她跪,也是当初上官寂给她下的死命令,那时候的上官寂说,她只要跪一次,他就潜入权贵府邸杀一人......
当时为了他的安全,徐蔓蔓才不得不同意下来的。

这是她亲娘说的话!
妇人十月怀胎,历经生死才诞下的她,却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徐蔓蔓嘴巴里有些苦,看向温姨娘却眼神情绪汹涌:“给姨娘请安。”
自有记忆以来,她从没有感受过一刻母爱,在徐家,温姨娘才是最想弄死她的那个人。
当初赵国消息才传回来,是温姨娘第一个提出来的李代桃僵之策,她是她的亲娘,却因为一个狗屁不通的预言,不管遇上什么事情总是第一个放弃她。
“请安?请什么安,有你这样的污点还活在世上,我就安不了一点,你若是真的怜惜我这个亲娘,早该一头撞死到南墙上!”
温姨娘看着柔弱,可一双泛红的眼睛落到她身上,处处透着喋血。
徐蔓蔓没理会她这些恶言恶语,只是给她跪下,磕了个头,便沉默的往自己住的偏房去。
身后还能听见妇人的咒骂,徐蔓蔓没有向从前一样捂住耳朵自欺欺人的装听不见,这种咒骂远比在赵国时她所经历的恶意,轻太多了。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住的地方竟然被人提前打扫过。温姨娘是断断不会让人来打扫的,那徐家还有谁会惦记着她?
徐昭月的芳诞,年年热闹非凡。
无人记得今日也是她的生辰。
徐蔓蔓倒也庆幸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生辰宴上,正好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她脱下旧宫装,浑身上下全是形色各异的伤疤。
屋子里很冷,却比外头强了一些,失温后的全身泛暖,让那些伤口好像在被成百上千的蚂蚁啃食,痒的她骨头都疼。
她习惯性的去抓痒,抓的血肉模糊却毫不在意,过了一会才习以为常的换了一身普通衣裙。
晚间时分才有人来敲门。
“四小姐,老太太请您过去。”
听声音,是祖母的贴身嬷嬷万氏。
“这就来了。”
她小心的应了一声以后,然后推开门,看见了一张没什么表情的冷脸。
在徐蔓蔓前面,温姨娘生了一对龙凤胎,女儿徐恬雅虽金尊玉贵的养大,儿子徐文璟却被过继给了一直没子嗣的二房。
徐文璟这个哥哥,算是徐家对徐蔓蔓最好的人了,只是他随着二房常年长在边疆,并不经常回京,因着他的缘故,祖母对她一直是冷处理,不欺辱也不亲近。
安和堂已经近在眼前,哪怕还没进院子,她就已经听见了里面的欢声笑语。
想必全家都到齐了。
徐蔓蔓原本缩在衣袖里的手,蓦然收紧握成拳头,丝丝缕缕的恨意在心底横生,却很快被她压下去。
“四小姐到!”
随着一声通传落下,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最先收不住脾气的是二姐徐恬雅。
“来了就来了,嚷嚷什么,非得搅了大家的心情她才高兴是不是?”
她跟徐蔓蔓同样是庶出的,地位却天差地别。徐家赖以成名的嫡庶一般无二,尊重庶出子女,在徐恬雅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给足了她体面。
“奴婢该死,二小姐恕罪!”
通传的丫鬟连忙跪下磕头。
“行了,像什么样子,也不怕吓着月儿。”徐国公徐和呵斥住了还想继续发作的徐恬雅,然后道:“让她进来吧。”
徐蔓蔓进屋以后,一眼就瞧见了上位缩在老太太怀里的徐昭月。
她的姐姐,一如既往的光彩照人。
“给祖母请安。”
徐蔓蔓颤着声音开口:“见过父亲,母亲......”
“好孩子,快起来吧,这些年在外头让你受委屈了。”国公夫人第一个用帕子擦着眼泪走到她跟前。
看着国公夫人伸过来的手,徐蔓蔓却没有敢触碰,而是自己站了起来:“能替三姐姐分忧解难,是我的荣幸。”
国公夫人一贯伪善,徐蔓蔓早就品尝过其中的厉害了,哪怕全家都对她恶语相向,国公夫人却从来不会。
为了体现她的仁慈,她总是能笑着将徐蔓蔓打入无间地狱,再笑着拉她出来,如此反复,折磨的是她的精气神。
“蔓蔓,实在抱歉,那本该是我的责任,却叫你去替我受了苦。”
原本窝在老太太怀里的徐昭月,听到她说这话,顿时面露愧疚。
“都怪我这不争气的身子,本来赵国要的是徐家嫡女啊,偏生我占了嫡女的身份,却撑不起来嫡女的职责。”
徐昭月说着说着便哭了。
“乖乖别哭,祖母的心都要碎了。”
老太太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连忙用手帕给她擦眼泪。
徐蔓蔓低着头,听着徐昭月的话,一股子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从前徐昭月看她不顺眼的时候,就喜欢这样哭哭啼啼的,她只需要动动嘴皮子,有的是人替她冲锋陷阵。
“三姐何必自责,这些事情的责任本就不在你身上。”老五徐亦洲附和着开口,看向徐蔓蔓的眼神充斥着火气。
“你还不给三姐道歉?”
瞧她一声不吭,徐亦洲大怒。
他就知道这个祸星是不安分的,才回来第一日就惹的三姐姐掉眼泪!
“五弟别怪蔓蔓,她心里有怨念是正常的。”徐昭月擦了擦眼泪,一步三喘走到徐蔓蔓跟前。
她轻轻拉住了徐蔓蔓宛若枯柴的手:“蔓蔓你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这身子不争气,本来今日父亲和母亲是想给你办个接风洗尘的宴去去晦气的,偏偏我这段时间又病了,便只办了生辰宴给我冲喜,是我占了你的接风宴,蔓蔓千万别怪父亲母亲偏心。”
心坎上的娇娇垂泪,一家人都受不住了,国公夫人直接搂住了徐昭月。
“四妹妹,你别太过分了,把你的接风宴取消,只办月儿的生辰宴是全家一起决定的,是怕冲撞。”大哥徐亦桉也开口了,脸上写满了不赞同。
可她自进门以来,从未提过什么接风宴与生辰宴的事情!
瞧着一个两个的敌意,徐蔓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她连说了三声对不起,磕头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反倒是让屋子里原本指责的声音淡了下去。
徐昭月的眼泪就是她的催命符,从前只要她一哭,她就要受尽责罚,最过的那一次是去寺庙祈福,徐昭月掉了两滴眼泪,她便被大哥撵下了马车,她跑到半夜才回府却无人开门,大清早被下人捉进府内换赏钱,又换了三天柴房禁闭。
她很快就将额头磕的青紫,浑身都害怕的抖成一团。
“你这是做什么!搞的跟家里人欺负你了似的,有你这么道歉的么?”
徐亦洲暴躁的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把拽住了她还在往下磕的后衣襟。
可徐蔓蔓太瘦了,五年前的衣服她穿起来还肥了好几个度,她裹得严实,连脖子都没露出来半寸,结果被徐亦洲这么一拽,直接拽掉了她的围巾。
“嘶…”
不知谁倒吸了一口凉气,众人才看见她脖子一直延伸到锁骨上,纵横交错的疤痕,有鞭子抽的,有匕首割的,最过分的是锁骨上竟然还有牙咬出来的。
后脖颈上那块烙铁印出来的血红色疤痕,像是烫着了徐亦洲的眼睛。
“这…这是怎么弄的?”
他懵了似的抬头看向徐昭月:“三姐,你不是说徐蔓蔓去赵国为质是去享福了的么,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公子的声音还如五年前那样清越。
徐蔓蔓听见了他的声音以后,那颗原本跳动的心猛的一滞,好像他们之间并没有隔了五年时光......
可浑身上下的不适,方夫人在门外声音传进来的那一瞬间朝她射过来的冰冷目光,无一不在提醒着她,她早就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徐蔓蔓了。
如方夫人说的那样,或许她本就不该再拖累方时璋。
“时璋见过夫人,母亲......”
“还有徐四小姐。”
徐蔓蔓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的人已经进门了,他语调还是那么温柔,躬身行礼的时侯,衣带微动,处处彰显着矜贵。
她没敢抬头去看来人。
他应该是下了朝就匆忙赶过来的,她低着头,只能看见他红色的官袍衣摆蹁跹。
“时璋是刚下朝么?”
国公夫人笑着询问,自他进门以后,方夫人就不再言语了,显然是不想当着方时璋的面讨论这件事情。
国公夫人自然不想让徐蔓蔓退婚,方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方时璋却年轻有为。
国公府不想放过这样有能力的女婿,徐蔓蔓嫁过去,日后既不会越过月儿,又因为有方夫人的存在也不会过的很舒心。
当初给月儿和徐蔓蔓批命的国师说过了,只要徐蔓蔓这个灾星过的不好,她的月儿往后余生才会更加的前途昌盛。
“听闻四妹妹回京,昨天本该过来探望的,不成想公务繁忙,便拖到了今日,还请四妹妹见谅。”
被人都点到名字了,徐蔓蔓再不抬头就不礼貌了,她脸上露出来一个还算得体的笑,只是话里却透着疏远:“谢谢方大人关心,劳烦您公务繁忙还惦记着我。”
她终于看清楚了穿官袍的方时璋是什么模样。
五年前他才参加科考的时候,她就幻想过是什么样子,如今一观,果然如她想象中的那样衬他更加的温润如玉。
“五年不见,四妹妹清减了不少。”
方时璋眼神里隐隐有怜惜闪烁。
只是徐蔓蔓说的话太过于疏离,让原本还想说别的什么的他,只说了一句就闭上了嘴,再看向徐蔓蔓的时候,眉眼里已经带了几分不理解。
国公夫人瞧着他们郎情妾意的场面,笑着跟方夫人说:“老姐姐你瞧瞧,这么一对苦命的鸳鸯好不容易才又见面,你怎么舍得再让他们分开?”
国公夫人这句话本来是想打消方夫人的念头,可谁料这句话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让原本就神色郁郁的方夫人立即炸了。
“我儿如今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四品侍郎官,什么苦命鸳鸯,若是没有你们徐家这个破烂货,我儿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却还无妻无子,若不是担心徐四姑娘是为国为质,那个时候我们退婚会累及我儿官声,你以为我们会现在才来吗?”
方夫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她是后来方时璋中举做官以后,才成了官太太,从前都是在市井中过日子的。
刚刚顾着方时璋的脸面,她没有开口说话,这会又被国公夫人提起这个,顿时憋不住心里的话了。
尤其是国公夫人这副施舍的态度,就好像让他们分别,当初让徐蔓蔓代替徐昭月去赵国为质的罪魁祸首是她一样!
“当初是你们方家上赶着来我们徐家结亲的,五年前也是你们方家自己为了名声不想退婚的,如今我四妹已然归来,你们却上门说这种可笑至极的话,好没道理。”
方夫人的话才落下,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身影携另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进了门。
是徐昭月和徐亦洲来了。
原本就感觉气氛不对的徐蔓蔓,听见徐昭月的话,顿感不妙。
方夫人最初只是有些生气徐家的隐瞒态度,徐蔓蔓毕竟在敌国五年,她此番上门也不见得是真的要解除婚约,不过是想跟徐家再讨价还价一通。
方家根基薄弱,方夫人是盯上了徐蔓蔓的嫁妆!
可如今听闻徐昭月一个小小年纪的丫头片子都敢直接反驳自己,顿时压不住自己上涌的火气:“是是是,是我们方家高攀了你们国公府,这门亲事我们方家要不起,那我今日就来你们家退亲,你们家怎么还不愿意了?”
“不就是看准了徐蔓蔓现在身子名声都破烂不堪,便是硬塞给旁人家,人家都不要,你们才想死命扒着我家时璋的!”
方夫人直接把徐家脸面丢在地上踩了几脚,她泼辣无礼的模样吓到了徐昭月,原本说话就有些中气不足的徐昭月,这下脸上直接一片骇然。
国公夫人豁然起身,已经做好了逐客的准备,之前方夫人说的再过分她都没有当回事,可眼下这个女人竟敢吓唬月儿......
简直不知死活!
徐亦洲当即挡在了徐昭月面前:“方夫人这话就说过分了吧,我三姐姐在跟你就事论事,在跟你讲道理,你何故平白就恐吓于她!”
徐亦洲维护的姿态那么强势,可方夫人言喻之间贬低咒骂的人是她徐蔓蔓。
她被人评论的一无是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为国为民才去赵国为质子的,她走的时候全城百姓都在心疼她年少流落异乡。
他们哪一个不是在赞扬她的大公无私!
可现在,这五年的经历成了他们用来伤害她最锋利的凶器。
徐蔓蔓浑身都在发抖,她不知道是被方夫人这些侮辱至极的话刺激到了,还是因为徐亦洲对徐昭月的那般细致维护。
她咬着自己嘴巴里的软肉,尽量让自己平和一些,却在抬头的一瞬间听到了方时璋的话。
“母亲,您说的话确实过分了。”
方时璋一双温润的眼睛带着气愤看向方夫人,让原本在情绪崩溃边缘的徐蔓蔓稍微缓和了一些。
起码方时璋还是从前的方时璋!
他还是会维护她的!
徐蔓蔓就像溺水的人终于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抓住浮木一般,忽然又对自己一开始面对方时璋时的冷淡感到后悔。
方夫人被方时璋反驳可比面对徐家人的问责时生气多了。
就这么一个破烂货,也值得儿子上心?
就在她又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方时璋又开口:“徐三小姐也是好意为妹妹鸣不平,母亲怎么能对三小姐这样无礼?”
所以他是为了徐昭月才反驳方夫人的?
徐蔓蔓茫然的看着方时璋,牙齿一瞬间咬破了软肉,血腥味冲击着她每一个感官。

“我生她养她,甚至不如养条狗,养条狗起码还能对我摇摇尾巴,就她这种命里带煞的东西,何苦非要来到人间折腾别人?”
温姨娘的谩骂犹在耳边,幼夏下意识的想要给徐蔓蔓捂住耳朵。
“没事,听习惯了。”徐蔓蔓避开了她的动作,一双眼睛里只有死寂般的平静,完全没有被温姨娘的话打扰到。
只是这话说的,莫名让幼夏心里一阵难捱,这种话要听多少才能习惯?
徐蔓蔓身上全是伤,也不好泡热水澡,她躺在床上,鼻息间全是炭火的味道。
府里前些年每个院落都装了地龙,徐昭月的院子连外面的花亭里都不嫌麻烦的重新规整了一遍,只有她的这个小厢房被所有人都遗忘掉了。
炭火并不暖和,甚至烧出来的味道很是难闻,徐蔓蔓当初被折磨的嗅觉有些不灵敏,倒是还能忍受,就是可怜了幼夏,一整天都被炭火熏的咳嗽。
她躺在床上又冷又饿,伤势倒还好说,她之前受过比这更重的伤,疼痛是如今的上百倍,她同样也忍过来了。
只是腹中饥饿实在难忍,徐蔓蔓只感觉眼前全是一片片的金星,她早上就没吃多少,来送膳的那个厨房丫鬟说,国公爷前段时间下的命令,为了避免奢靡之风,徐家上下遵从陛下勤俭节约的旨意,全家口粮都要减少了一半。
别的主子早膳什么样徐蔓蔓不知道,反正她早膳只有可怜的一碗肉糜羹和小小的都没她拳头大的两个素包子。
眼看着午膳时间都要过了,却还没有人来送饭,幼夏顿时坐不住了。
“奴婢去大厨房瞧瞧怎么回事,那边的管事一向喜欢粗心大意,这回竟把小姐的午膳都忘记了,实在可恶。”
究竟是忘记了,还是有人刻意针对?
徐蔓蔓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心里已经有了各种计较,只不过还没等她说什么,冲动的幼夏已经夺门而出。
这丫头也太冲动了一些!她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前去大厨房,一定会受欺负的。
徐蔓蔓挣扎了好几次想要起身跟幼夏一起去,可刚侧了侧身子,就眼前一黑,整个人都摔倒在了床上。
已经赶往大厨房的幼夏,还不知道徐蔓蔓这会已经晕倒在床上。
她直奔大厨房,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饭菜香。
幼夏在门口站了半天也没有人搭理她。
“这位管事,劳烦问一下,四小姐那边的午膳什么时候能送过去,你们若是忙的腾不开人手,我是四小姐身边的丫鬟,你们给我也罢。”
好不容易才抓着一个管事,她也不客气,直接把自己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那管事肥头大耳的,先是上下打量了幼夏一眼,然后笑着开口:“四小姐?那边的午膳早在半个时辰之前就送过去了,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能说没有?”
“确实没有去啊,这种事情难道我还能说谎......”
幼夏顿时急了,只是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旁边又过来一个管事。
“哟,这是哪个院子的姐姐,怎么想起来跑我们大厨房来了?”
这个管事又瘦的像竹竿似的,他这话才问出口,旁边的胖管事就介绍幼夏是徐蔓蔓身边的丫鬟。
原本还带了些讨好表情的管事,听闻是四小姐的人,脸上的热切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四小姐那边的午膳早就送过去了,姑娘怎么还过来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大厨房克扣主子的口粮呢!”
四小姐也算主子吗?那位甚至连他们这些下人都比不上,还敢跑他们厨房来要东要西!
若是旁人,就算是匀一匀他们也会弄一份,但是那位四小姐...上回可是温姨娘亲口说的,饿一顿死不了人。
瘦管事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只给幼夏留下了几个白眼:“快让开!别耽误了我们去给三小姐传膳,这些可都是三小姐最喜欢吃的东西,都是顶级的稀罕食材,若是被你打翻了,把你这贱皮子卖了也赔不起。”、
“真是笑话, 还小姐主子呢,明明都送去午膳了,还跟乞丐似的来要饭!”
“这是打量着生怕咱们三小姐吃好东西,闻着味来打秋风的吧!”
管事的话越说越难听,幼夏直接被人晾在了原地,大厨房里人人里忙碌中带着井然有序,却没有一个人再肯理她。
一连十几个碗碟被放入朱漆色的大食盒里,那都是徐昭月一个人的午膳,这个时候就不需要节俭了吗?
幼夏实在不明白,堂堂徐国公府不是对外号称嫡庶一般无二么?为何一边是吃不饱穿不暖,一边却可以锦衣玉食,挥霍无度。
大厨房的其他人看贼一样的盯着幼夏,生怕她顺走个什么东西似的,幼夏气的浑身发抖,却不敢再跟厨房的人起冲突,小姐如今本就处境艰难,她不能再给小姐添麻烦。
幼夏转身出门,迎面撞上了个老嬷嬷。
“拿着吧,好歹先垫垫,路上你藏着一些,别让别人看见。”
“你回去告诉四小姐,午膳我们确实送过去了,而且进了迎温院的门,只是为什么没有到四小姐跟前,想来小姐心里明白。”
幼夏接过来老嬷嬷给的油纸包,才发现里面是几块有些碎掉的点心。
“谢谢您......”
幼夏拔腿就往回跑,甚至没有仔细思考老嬷嬷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
昏迷了有一会的徐蔓蔓,最后是被炭火味呛醒的,她这间屋子的朝向本就是阴面,很难有阳光透进来,为了保暖,如今门窗紧闭,光线就更差了。
“小姐,您先吃这个垫垫吧......”
门口传来幼夏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徐蔓蔓扶着床柜才勉强让自己坐起来。
徐蔓蔓瞧着走到自己跟前的幼夏从怀里拿出来了一个油纸包,里面的东西已经算不得点心了,全都碎成了渣子。
“奴婢已经很小心的保护了,可还是碎了......”幼夏险些哭出来,她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无力过,她是这两年才进府的丫鬟,并不知道从前的徐蔓蔓过的什么日子。
今日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她终于明白了那位安排她过来伺候徐蔓蔓的贵人,为什么会那般千叮咛万嘱咐。
“没事!幼夏已经很棒了。”
徐蔓蔓很捧场的接过来油纸包,哪怕点心已经碎掉了,却还是捻起来一点渣往嘴巴里面送:“很好吃呢。”
“那么长时间,估计你也饿,咱们俩一人一半,你也垫垫。”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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