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闲宁楚楚的其他类型小说《老夫八十了,公主还和我定亲?林闲宁楚楚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对不准马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满门抄斩?季笑笑心中一颤,有些慌了:“喂老头,你为何会这么说?”事关父亲和家族安危,即使季笑笑再不信林闲的话,此刻也不由得心中发怵。林闲:“你可知南庆前几年都好端端的,为何今年蝗灾却肆掠严重?”“还请老先生明示。”这也是宁楚楚觉得蹊跷的点。“因为瞒不住了。”林闲言出惊人。“瞒不住……是什么意思?”季笑笑一脸茫然。“有没有可能,以往南庆的蝗灾,并没有治理得当,而是因为某些官员粉饰太平?”“绝无可能!”季笑笑断然否决。当今南庆刺史杨政乃是父王钦定的高官,是父王最信任的肱骨。多年前,大虞乱象初定,天下百废待兴。南庆作为古战场,被各方势力打得千疮百孔,民生凋零。是杨政受命于危难之中,抛弃富贵荣华,毅然决然前往南庆就职。临走前,未带金银,仅仅...
《老夫八十了,公主还和我定亲?林闲宁楚楚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满门抄斩?
季笑笑心中一颤,有些慌了:“喂老头,你为何会这么说?”
事关父亲和家族安危,即使季笑笑再不信林闲的话,此刻也不由得心中发怵。
林闲:“你可知南庆前几年都好端端的,为何今年蝗灾却肆掠严重?”
“还请老先生明示。”这也是宁楚楚觉得蹊跷的点。
“因为瞒不住了。”林闲言出惊人。
“瞒不住……是什么意思?”季笑笑一脸茫然。
“有没有可能,以往南庆的蝗灾,并没有治理得当,而是因为某些官员粉饰太平?”
“绝无可能!”季笑笑断然否决。
当今南庆刺史杨政乃是父王钦定的高官,是父王最信任的肱骨。
多年前,大虞乱象初定,天下百废待兴。
南庆作为古战场,被各方势力打得千疮百孔,民生凋零。
是杨政受命于危难之中,抛弃富贵荣华,毅然决然前往南庆就职。
临走前,未带金银,仅仅带了一件官袍布衣。
一晃十余年过去,南庆在杨政的治理下,万物竞发勃勃生机,摇身一变成为了大虞最著名的鱼米之乡,更有凉茶粮仓之名!
每年从南庆送到京都的稻米,足有万担!
父王更是不止一次派遣官员,前往南庆学习;后来更是将杨政立为标榜,供文武百官传颂。
这样一位好官,岂会做那粉饰太平之事?
“杨政之名,天下皆知!”
“可若是那杨政真的和坊间吹的那么好,他更应该知道蝗虫之害,妥善防治,怎会闹得象今日这般,虫灾遮天蔽日,甚至危害邻省?”
林闲的话,就像一把尖刀,猛烈地刺进了宁楚楚的内心。
是啊!
杨政治理南庆多年,和蝗虫不知打了多少年的交道,怎会不知道蝗虫之害?
可……
若是他真的粉饰太平,这么多年来,为何没有一位官员举报?
她尚且年轻,想不通其中的弯弯绕绕。
“真相可以被粉饰,可市场形式,是骗不了人的。”林闲缓缓道。
“就以南庆为例,南庆鱼米之乡,产粮大省,当地米价却高出邻省十文钱之多!以至于每年岁末,南庆都需要向外收购粮食,度过寒冬!”
“你可知渝州当地的米家是多少?”
“两文钱一担。”
“而南庆,却需要将近二十文一担。”
“怎会如此……”宁楚楚面色发白,这些事情她从未了解过。
京都奢华,物价极高,可京都米家也不过十文钱一担。
南庆米价,怎会如此高昂?
“那也不能说明杨政粉饰太平啊!”季笑笑显然没有想通其中的关键。
在她看来,南庆每年都会闹蝗灾,米价高一些,并无不可。
“若南庆真水深火热,当地百姓还不早就顶着大诰进京告御状了?”
“你又怎么知道,没有百姓进京告状呢?”林闲意味深长。
“官官相护,自古如此,杨政本就是陛下钦定之人,揭穿他,岂非打了陛下的脸?再者,杨政恩师乃是当朝宰辅,门徒遍布朝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怎会不帮杨政遮掩?”
“当今陛下体恤爱民不假,可急于求成,若未达预期之人,轻则流放罢官,重则扒皮充草,高压之下,官员为了活命,难免夸大其词。”
“无非是苦一苦百姓罢了。”
林闲轻轻一叹。
他并没有改变这个世界的想法。
一来是因为他没这个能力,二来则是这个世道如此。
他心中有很多想法,可实现这些想法的前提,是提高生产力。
而这,恰恰也是最难的一点。
他没有外挂,没有系统,搞不到土豆和超级大米。
任何超出当前时代生产力的想法和举动,都会成为这个世界劈向自己的屠刀。
我林闲不过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
马上就要入土的人了。
还费那闲工夫做甚?
且活着吧。
“老先生,此言当真?”宁楚楚深吸一口气,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郑重。
她隐隐有些明白,为何父王会将赋闲在家养老的季常山给叫出来,点名道姓让季常山去南庆救灾。
怕是这场蝗灾,让父王也嗅到了一丝端倪。
“你以为当今陛下,真的眼瞎耳聋?”林闲微微摇头:“我若是猜的没错,陛下只怕早就知道南庆之事,只不过顾全大局,一直在隐忍,想要找个机会将杨政之流彻底铲除。”
“只是我觉得京都那位可能尚未准备好,这场蝗灾,来的不是时候。”
杨政之流,盘根错节,想要铲除谈何容易?
按照自己那位父王的性子,确实会谋而后动。
只是今年的蝗灾太过严峻,以至于许多人想要掩盖,也掩盖不了,装作无事发生,更不可能。
父王此刻让季常山去南庆,用意不明。
若是季常山处置不当,极有可能两头不是人,到时候不仅要面对父王的疏远,还会迎接杨政之流的报复!
若是蝗灾治理不当,别说满门抄斩,能痛快死都是父王开恩!
想到这,宁楚楚心乱如麻。
她震惊地看着眼前悠闲的林闲,怎么都没想到眼前这个老者,足不出户,却心细如发,竟然仅靠一些细枝末节,便能推断出事情全貌。
这样的人,岂非麒麟之才?!
“请老先生救我爹!”季笑笑直接下跪。
就算她对朝野之事一窍不通,此刻也大致明白自己父亲的处境,极其危险。
南庆蝗灾,大虞皇帝不用杨政一派,也不用自己的近臣,反倒让她退休在家的老爹前往。
这不是摆明了把她季家摆在火上烤吗?
怎么着?
我爹是个老好人,就活该被你们欺负?
“你爹?”林闲神色古怪。
“实不相瞒,我爹乃是即将前往南庆救灾的渝州城主,季常山!先前笑笑有眼无珠,不知老先生真貌,有所冒犯,还请老先生海涵!如今我爹危在旦夕,笑笑恳请老先生出手相救!若是能助我爹渡过难关,让笑笑做牛做马都行!”
季笑笑重重叩首一拜。
她知道,眼下只有眼前的老者,能够救自己的父亲。
林开目光有些呆滞。
不是。
太爷爷今年都八十多岁了吧?
还这么厉害?
“门木先生你知道吧?”林婉儿神秘兮兮道。
“略有耳闻。”曲裳琉璃裙的名号,他在京都也是听说过的,当时就连长公主都惊动了,派人前往江南打探这件裙子的消息。
只可惜他当初在忙着抄家杀贪官,没赶得上。
后来自己的那些同僚无功而返,只听说这件裙子被一位神秘女子买走。
后来长公主又让他们追查门木先生的底细,企图请这位神秘人出山,再做一件曲裳琉璃裙。
只可惜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多少资深金执吾手段尽出,却石沉大海,难寻其踪。
甚至到如今,此人是男是女都不知晓。
感受到林婉儿眼中的狡黠,一道惊雷在林开心中闪过。
林开不可置信:“不是,你的意思是说,那位大名鼎鼎的门木先生,就是太爷爷?”
林婉儿直摇头:“我可没说。”
可眼眶中的欢愉却让林开心慌。
门木先生,门木合起来不就是一个闲字吗?
“此事当真?!”
林开深吸一口气。
金执吾衙门口,还挂着有关门木先生的悬赏,若是能搜寻到有关门木先生的下落,官升三品,赏百金!
若是自己将传说中的门木先生带到长公主面前,长公主一高兴,还不得狠狠的奖励自己?
到时候这憋屈的小旗官日子过到头不说,搞不好还能弄个指挥使当当!
一想到富贵荣华唾手可得,林开的那颗心不争气的跳动着。
“二哥,你不会是想要把太爷爷抓去讨赏吧?”林婉儿仿佛看透了林开的内心,似笑非笑。
仅仅只是一瞬间,林开就冷静了下来。
并且打消了这个作死的念头。
“若我是太爷爷的对手,当初我又怎会逃去京都?”一想起曾经不堪回首的往事,林开心中苦涩。
那时的他还年少,整日不思进取,沉迷温柔乡无法自拔。
然后太爷爷从天而降,将他拔了出来。
少年莽撞,最好面子,林开哪能忍得?
气血上涌的他仗着从小练就了一番武艺,当场就给了太爷爷一拳。
他发誓,他当时只是想将太爷爷推开,那一拳软弱无力,没有任何攻击性。
结果,就迎来了人生的至暗时刻。
没人知道那一天他遭遇了什么,只知道从那一天后,渝州城少了一位姓林的纨绔,多了一位奋发图强,以离开渝州城为目标的有志青年。
时过境迁,再回想当初的往事,林开只觉得自己荒唐。
这些年来,他经历不少。
也明白了太爷爷的良苦用心。
现在的他,只想当一个孝顺的好孙子。
“你知道就好,太爷爷喜欢清净,你若是惹得他不高兴,我可救不了你。”林婉儿哼着曲,领着林开进了里屋。
“老二回来啦!”礼氏四十出头,温文尔雅,属于十分典型的妇道人家。
林父则一袭墨衣,略显刚正,眉宇间隐隐有不怒自威的意味,可在见到自家闺女和儿子后,这抹威严旋即化作温情,添了几分随和。
“回来了,怎么不提前和家里报个信?也好准备!”礼氏满口责怪,脸上却带着欣喜:“小崔,让后厨多准备几个硬菜,给二少爷接风洗尘!”
“夫人,后厨的师父刚走,他老娘三嫁,和您说过的。”小家碧玉的丫鬟提醒道。
“瞧我这脑子,走,下馆子!春满楼刚出了新菜品,正好带你尝尝!”礼氏拉着林开的手就要出门。
林开心头一热。
“废那功夫做甚?”林婉儿扬了扬手中的火锅底料:“小崔,让人把菜洗好端上来,咱们今天涮火锅!”
火锅咕咚作响,香气环绕。
礼氏拉着林开的手,说着贴己话。
“老二,外面苦不苦啊?”
“娘,不苦。”
“我听说金执吾这差事吃力不讨好,到哪儿都招人恨,之前就有个在金执吾当差的,当街就被人给捅了!实在不行你就回家里来吧,林家家大业大,不差这份皇粮。”
“妇人之见!给陛下当差,乃是天子恩惠,岂能畏退?”老林吹胡子瞪眼。
礼氏委屈得直掉眼泪:“我还不是想让儿子好好的。”
林开笑道:“爹,娘,我挺好的,同僚都挺照顾我,知道我要回来,还给我发了月钱呢!”
老林脸色略微缓和。
礼氏也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这味道,确实有趣,如何做的?”吃完火锅后,林开倍感惊奇。
这味道,比京都那些百年老字号,都要醇香鲜美。
林婉儿:“太爷爷做的,你若是喜欢,待会儿带几块回去。”
林开略微思索:“小妹,此物有多少?”
“十几块吧,怎么了?”
“可否都给我?”
“可以自然是可以,但你要那么多干什么?天天吃也是会腻的。”
“送客。”
“送客?”
大虞物资匮乏,制作火锅底料需要大量的油,寻常百姓一年到头都见不到荤腥,哪吃得起火锅底料?
林开要送的客,乃是京都那些达官贵人。
出门在外,没有门路,想要升迁,光有银子不够,还得让那些官老爷见猎心喜。
这火锅底料,味道新奇,绝对会让京都那些老食客趋之若鹜,而且别人都没有,林开乃是独一份,用此物送礼,自然是极好的。
“开儿,长大了。”老林露出欣慰的神色。
礼氏又开始抹眼泪。
从前那个傲气惯了,什么事都不求人的宝贝儿子,现如今也知道低头送礼,可见这些年在外定是受了不少委屈。
“这个简单,二哥,明日我带你去找太爷爷,让他直接把火锅底料的配方给你不就成了?到时候你想做多少就做多少。”林婉儿道。
饭中。
礼氏随口问道。
“老二,你这次回来,可是有什么要务?”
“儿子的公务,也是你能打听的?你敢问,儿子敢说吗?”老林没好气道。
“倒也无需隐瞒,用不了多久此事就会传开。”林开道:“三公主逃婚了,陛下大怒,如今整个金执吾都动了起来,天南地北搜寻三公主的下落呢。”
有消息说,三公主和渝州城主季常山之女,季笑笑关系匪浅。
林开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过来一试。
当然,主要是为了回家看看家人。
至于是否能找到三公主,他其实没报多大希望。
谁不知道三公主失踪,陛下第一个要查的就是渝州?三公主那么聪明,岂会以身犯险?
宁楚楚苦笑点头:“林老火眼金睛,所说不错,我确实是恭亲王之子。”
马甲没了,再套一个就是。
恭亲王性子素来生僻,久居宫中少有露面。
说是他的子嗣,想必林闲也分不出真假。
谁料,林闲听到恭亲王三个字,看向宁楚楚的眼神越发怪异。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林闲:“为了赚钱,什么都愿意干?”
宁楚楚:“没错!”
末了,她又补充道:“违法乱纪的不行。”
林闲将桌子上王端正在抄录的一沓纸搞交给了宁楚楚。
“我这里确实有一桩赚钱的好买卖。”
“这是什么?”
宁楚楚低头一看,似乎是个话本?
大虞文风昌盛,坊间有不少文人墨客编写话本为生。
不过大多都是江湖趣事,高墙腌臜,叫好的不少,可都难登大雅之堂。
卖这个,能赚钱吗?
“你看了就知道了。”林闲意味深长。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宁楚楚翻阅着,神色也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逐渐变得讶异,最终聚精会神的沉沦其中。
“好故事!”宁楚楚拍案叫绝,白净的脸蛋上满是欲壑难填:“林老,还有吗?”
林闲冲书案努了努嘴。
宁楚楚连忙从书案上找到后继内容,如饥似渴地翻阅。
“有那么好看吗?”季笑笑一脸狐疑,话本而已,谁没看过似的?
她嗤之以鼻地拿起一沓,就看到开头赫然写着一行字。
外有异族肆掠,内有奸臣当道,江湖动荡,民不聊生!寒冰剑主蓝猫毅然决然下山入世,只为寻找其他六剑传人,七剑合璧拯救黎明苍生。
“这是……武侠?”季笑笑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翻开了第二页。
林闲悠哉悠哉地躺在摇摇椅上,吃着瓜子喝着茶,完全不担心自己本土化的小说,在这个娱乐贫瘠的世界会不卖座。
林婉儿也好奇地拿起一沓翻看起来。
然后三个人就围在书案前排排坐,一晃就是一天。
一口气将书稿看完,宁楚楚长长吐出一口气。
作为大虞三公主,她从小也看过不少话本,其中不乏宫廷文豪、世俗大家呕心沥血的大作。
可那些东西,和眼前这一叠书稿相比,犹如云泥之别!
蓝猫仗剑走天下,偶遇火云谷主红兔,两人相伴同行,共赴国难。
一路惩恶扬善,匡扶正义,国仇家恨,酣畅淋漓。
紧张刺激、快意恩仇的剧情设计直接满足了宁楚楚的江湖梦,尤其是其中蓝猫被黑心虎算计,深陷重围,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却修为尽毁,就连爷爷给予的寒冰剑也破碎时,喊出的那句“不过些许风霜罢了”的台词,让她欲罢不能。
直接颅内共振。
她兴奋难耐地抓住林闲的手,激动的摇晃:“林老,这话本叫什么名字?后面呢?”
“名字还没想好,就叫蓝猫红兔奇侠传吧,至于后面的剧情,还没想好。”林闲道。
“什么?这稿子居然是你写的!?”季笑笑满脸不可置信。
“这有何难?”林闲轻笑一声。
“太爷爷,速更,夜不能寐啊!”林婉儿也化身追更狂魔,开始催促林闲。
对于三人的热切,王端露出果然如此的笑意。
在他刚刚看到这篇手稿时,何尝不是和这三人一样震惊?
林先生竟然能想出如此天马行空的故事,真不愧是自己的师父!
“文学创作的事,能催吗?”
林闲冷笑一声。
“你们也不想看到平庸寡淡的剧情吧?再催,我就把蓝猫写死。”
渝州城。
季常山跨上马,即将启程。
他心中微微一叹。
也不知道笑笑那丫头跑哪疯完去了,自己此行京都,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虽然他离开朝廷已有半年,可对于朝堂上的局势,却还算清楚。
相党,太子党,帝党,后党,乱成一锅粥。
就拿南庆蝗灾来说,那是蝗灾吗?
那是各方势力都眼巴巴盯着的绞肉场,不知有多少人想借题发挥,火中取栗。
他是真不想掺和这破事。
可谁让他前半辈子只知道打仗,不懂人情世故,是个孤臣。
但凡朝野中有人帮他说句话,这差事也落不到自己头上。
“上意难违啊……”季常山一脸苦闷。
“爹!”
季笑笑急匆匆从城外赶来,叫住了他。
“笑笑,你这是去哪了?爹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你……”季常山略微皱眉,临行之际本想说些掏心窝子的话,劝慰勉励一番。
可话到嘴边,却成了。
“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季笑笑撅着嘴,有些委屈。
真是臭狗屎!
跟臭老头一样讨厌!
她将抄录的信纸塞进季常山怀中,冷哼一声。
“路上记得看!”
“这是什么?”季常山皱眉。
“能救你命的东西。”
季笑笑满脸不高兴:“你何时回来?”
“不知。”
“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太监开始催促:“城主爷,时间紧迫,咱们得动身了。”
季常山微微点头,领着队伍出城。
看着渐行渐远的父亲,季笑笑只觉得心头酸楚,不免担忧。
她跑上城墙,冲队伍大喊。
“爹,安全回来!”
季常山闻言,冷峻严肃的虎目略有些湿润。
但他并没有转身。
亦没有作答。
渝州距离大虞京都并不算远,骑马也就半个月的路程。
转瞬之间,那硕大的朱红城墙便近在眼前。
“城主爷,您在这里稍候,我去禀报一声。”值守的士兵恭敬行礼。
“嗯。”
季常山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他看了信中的内容。
这些天,他都被信中的三个问题折磨得辗转反侧。
他思来想去,却始终想不出个由头。
提出这三个问题之人,对大虞当今朝廷的局势,十分清楚;对大虞各地的现况,也了然于胸。
季常山心中惊震交加。
只可惜,他走的匆忙,翻开信件时,已经行至过半,否则他非得找到季笑笑好好问问,这封信到底出自是何人之手!
“爹,高人说按照上面的来,就能救你,你可一定要听高人的话哦!”
回想着信件末尾,季笑笑的刻意叮嘱,季常山面沉如水。
甚至有些嗤之以鼻。
“高人,又岂会问出此等叛今离道的问题?离间我和陛下的君臣关系?”
“陛下和宰辅素来不和,我既为陛下臣子,又怎会在这个时候去拜访宰辅?”
“至于那救民救官之说,更是无稽之谈!陛下令我前去救灾,理应一视同仁,遇者皆救!”
“这哪里是什么高人?定是忤逆不轨之人!”
思索间,守备将士去而复返。
“城主爷,请。”
“常山,数月不见,别来无恙。”威严的大虞皇帝坐在龙椅上,正值壮年,不怒自威。
“臣,拜见陛下!”
大虞皇帝:“不必多礼,常山,原本朕答应让你归隐,现在却把你从女儿身边叫了过来,你不会怪朕吧?”
季常山:“为陛下效力,乃是微臣的职责,虽死不悔!”
大虞皇帝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的黑眼圈也少了些许的倦意和疲惫,多了一丝欣慰。
“南庆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微臣来的路上,听说了一点,南庆遭遇蝗灾,百姓流离失所。”
大虞皇帝将一个书卷交给季常山,面色冰冷。
“你自己看吧。”
季常山查看书卷,上面的内容,饶是季常山早有心理准备,可此刻依旧免不了心神俱震。
杨政粉饰太平,欺君罔上!
竟真让那神秘高人说中了?!
“常山,咱让人骗了!”大虞皇帝咬牙切齿,眼中隐有泪光,这位戎马半生的铁血帝皇,在此刻竟委屈的像一个孩童。
季常山十分能理解大虞皇帝此刻的想法。
大虞皇帝和杨政相识于微末,当初大虞皇帝还是不受待见的皇子的时候,杨政就已经是他的幕僚。
一路从刀山火海中滚出来的情谊,不仅是君臣,更是挚友。
大虞皇帝对杨政信任至极,甚至连当今风头无两的定军侯,也得往后稍稍。
就在不久前,大虞皇帝在朝会上对杨政大肆赞扬,甚至有意将他从南庆调来京都,擢升为右丞相。
传闻,圣旨都写好了,就要送去南庆。
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
被最信任的人,一骗就骗了十几年。
放谁都接受不了。
季常山十分清楚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无情工具人。
他当即冷冷道,杀意凌冽。
“臣该怎么做?”
“杨政,跑不了,可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援南庆数十万灾民。”大虞皇帝拍了拍季常山的肩膀,有热泪的欣慰,也有隐晦的堤防。
就连人畜无害的杨政都可能欺瞒自己,谁又能保证憨直木讷的季常山,没有异心?
“我已经备好粮草辎重,三千营的将士也皆归你调遣,我就一句话,给咱将那些受苦受难的大虞百姓给救回来!”
季常山肃然领命。
“敢问陛下,待臣到达南庆之后,那杨政该如何处置?”
大虞皇帝咬牙切齿:“将他给咱带回来!咱要亲自扒了他的皮!充草悬首示众!”
“这是兵符。”
季常山跪地,却久久没有等到大虞皇帝将兵符交给自己。
他心中有些发怵,壮着胆子偷偷抬头,却看到大虞皇帝正死死盯着自己。
他心中一震,浑身冰凉。
大虞皇帝森然道:“常山,你不会骗咱吧?”
“昔日若非陛下出手相救,微臣这条命,早就被北蛮子夺去了,陛下若是想要,只管自取!”季常山说罢就拉长了脖子,一副引颈受戮之色。
大虞皇帝沉默半响,倦倦摆手:“去吧,这件事情办好,朕就许你解甲归田。”
谁又能想到,真正将季常山弃若敝履的,是那位看似仁善的陛下呢?
一时间,他心中感慨万千。
若非先生点拨,只怕他如今,也深陷囫囵,被自己那位父王当做工具一般肆意差使吧?
宁段喃喃道:“京都深幽,果真如老师所言,还是外头自由些。”
“走,去南庆府,见见这位胆大包天的季将军。”
之前宁段不去南庆府,是为了避嫌。
如今,倒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十分好奇,能够为季常山出此计策之人,到底是谁?
当宁段到达南庆府时,季常山正在野外,带领着乡民抗蝗救灾。
“五殿下,您怎么来了?”对于宁段的到来,季常山显得十分意外。
“自然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宁段笑道。
此时的季常山卸甲,着了一身便装,浑身上下沾满了泥污,手里拿着篓子,里面全是被碾死的蝗虫。
宁段暗自点头,心道这季常山,确实是个做实事的人。
旋即也挽起衣袍,拿起竹篓准备帮忙。
“五殿下千金之躯,岂可做这些事?”季常山大惊。
“将军做得,孤何尝做不得?我和将军也没什么两样嘛。”宁段道。
闻言,季常山明显一怔,眼中掠过一抹深思。
宁段却淡淡一笑,有样学样地驱赶蝗虫。
“都看着点,别让五殿下被这些畜牲给伤到了!”季常山吩咐道。
自己更是紧紧跟在宁段身侧,以防不测。
只听宁段突然道:“父王这事,确实做得有些出格了。”
季常山心中一震,连忙四顾,发现周围不知何时都换成了宁段的亲卫,方才压下心中的惶恐。
心中对这位被名为就藩,实则外放的五皇子,也多了一些其他的看法和堤防。
多年前,虞帝北伐,谁料宁段的舅舅,时任镇北大将军的徐迎春临阵投敌,让北伐大业毁于一旦,虞帝差点都被北蛮所擒!
侥幸逃回京都后,虞帝下令血洗宁段母族。
杀的是人头滚滚。
而宁段这位颇具争议,同时也是竞争皇储之位最有利的皇子,也被此事牵连,被迫就藩偏远贫困的乾州。
当时季常山尚在朝野任职,几乎是亲身经历整个清算的过程。
也亲眼目睹这位五殿下,是何等狼狈不堪,人人喊打地爬出京都。
“将军不必多虑,孤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实不相瞒,我还以为将军此行,凶多吉少,却没想到将军竟然另辟蹊径,柳暗花明。”
一想到自己那位父王,此刻在京都无能狂怒、急得跳脚,宁段心中就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愉悦。
并未感受到敌意,季常山的语气也稍缓,十分无奈又憋屈的垂下头。
“末将这也是没有办法……”
他为虞帝献真心,虞帝跟他玩脑筋。
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笑笑还小,她娘死的又早,他岂能让笑笑没了爹?
“我懂。”
宁段拍了拍季常山的肩膀,露出一个感同身受的眼神。
“将军今日遭遇,与当初我舅舅,何异?”
此言一出,季常山心神俱颤。
一个大气都不敢多喘。
季常山肃然道:“徐迎春投敌之罪,证据确凿,殿下无需多言!”
此事关乎皇族隐秘,多听一个字都是个满门抄斩,季常山不想听,也不想知道。
但宁段却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徐家满门忠烈,为大虞数代国主奔走赴死,若要投敌,何须今日?再者,我也无心那个位置,我不争,我舅舅自然也不用争。”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