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眼前青年不卑不亢，眸光澄澈，以神眼观之更是只可见一身紫得发黑的正气长存。
“在下程诩，殷商大史，见过闻太师。”程诩缓缓行礼。
“大史？”
闻仲的脸色随即凝重了几分。
“这么说，大王而今之德，全仗大史之功。”
他上前两步，来至程诩跟前，郑重地行了一礼。。
“老夫在此，多谢大史官！”
“老太师快快请起。”程诩伸手扶起闻仲。
看着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心中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敬佩。
拱卫大商，死而后已。
不论洪荒之中对殷商评价如何，对帝辛评价如何。
单论闻太师这份忠心，就足以让他跨越辈分，反尊其一声老太师。
总算脱离苦海的帝辛长出一口气，又伸脚偷偷踹了一下黄飞虎。
见两人交谈甚欢，他朗声笑道：“太师、大史官，此时已是正午，不如我们边用膳边聊？孤已让王后在宫中设宴，现在去正好。”
“好吧，老夫要和大史官畅饮一番，一醉方休！”
闻仲拉着程诩的手，迈步朝姜后宫中走去。
宴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几人脸上都有了些醉意。
闻仲这才想起来。
“大史，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才华，不知此前在哪座名山修行，师承何门何派？”
“这个嘛。”程诩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总不能说是他师叔祖吧？
这时，嘴比心快的黄飞虎大笑道：
“师父，按辈分你应该叫大史官一声师叔祖。”
“......”
程诩脸都黑了。
就特么你会说是吧？
闻太师闻听此言，酒醒了大半。
刚欲起身行礼，程诩便拦住了他。
“老太师，既是同朝为官，那咱们只论官职即可。”
见闻太师依旧不为所动，他急忙转移话题。
“太师不妨说说此次征战北海过程？刚好大家都想听听嘛。”
“这，那好吧。”闻仲见程诩想听，便没有在前一个话题上死磕。
一提及北海，他的脸色随之变得凝重起来。
“唉，惭愧啊。”
闻仲猛地喝下一大口酒，似是有意去冲淡心中的郁闷。
“此番远征北海，本想一举建功，却不料那袁福通并非寻常诸侯，而是一大妖，此妖法力高强，端的厉害。”
“其麾下妖魔众多，前仆后继，以舍命的架势纠缠我军，致使我军久攻不下。”
“加之北海苦寒，我殷商将士士气受挫，常常一番征战下来，需休整数日，才能再战。”
“若非七年前有红光自南方而来，佑我殷商将士免受酷寒，或许此战还会持续数载。”
听闻仲说完，几人都没了继续吃下去的心思。
这实在是太古怪了些。
北海确实是大妖盘踞之地，可自从妖族崩溃之后，它们内部矛盾重重，时常因为一点小事大打出手，根本不愿意南下。
哪怕偶尔有一两只妖魔入侵北境，也会被崇侯虎轻易击退或斩杀，从未有过联合起来进犯殷商的事情发生。
偏偏这件事又发生在大王去娲皇宫上香途中。
这就不得不惹人深思了。
帝辛不由疑问道：“太师，这件事会不会与某位圣人有关？”
此言一出，闻仲和程诩诧异的目光随之而来。
异样的目光看得帝辛心里直发毛。
他讪讪道：“太师、大史，何故如此看孤？”
“大王这几年在谋略一道，有所精进啊。”闻仲委婉夸赞道。
帝辛郁闷了。
这不是在变相骂他以前笨吗？
程诩则接过了话茬。
“大王所言不无道理，诸多大妖联手进犯，这并非妖族的风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