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交代了几句南乔的伤,最后只说了句“你好自为之”便离开了,
女助理上完药下楼,顾彦礼交代助理给了她一沓钱,打发她离开了。
顾彦礼对生活隐私要求很高,不喜欢自己的住处有陌生人存在。
独独南乔是个意外。
楼上。
南乔上完药又吃了止疼药后便睡着了。
只是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做梦。
“疼......好疼。”
“爸爸,疼......”
顾彦礼轻拍她的小脸,“哪里疼?”
南乔无助地摇头,说不上来是哪里疼,眼泪一颗一颗地往枕头上落。
“背上疼?还是肚子疼?”
南乔点头又摇头,“疼死了,唔......”
没了清醒时候的故作坚强,南乔睡梦里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掉落。
顾彦礼看着刚新换的枕头又湿了一片,忍不住又一次感叹:
果然女人都是水做的。
“爸爸......”
“爸爸抱乔乔好不好?”
顾彦礼看着拉住他胳膊的小手,竟怎么也推不开了。
男人乐得笑出声,“小东西。”
宠溺又无奈。
后来,顾彦礼又趁着她迷糊给她喂了半碗粥。
放下碗勺,看着空碗,顾彦礼打死也不相信自己竟然还有老父亲的一面。
看着熟睡的人儿,他狠狠捏了捏南乔的小脸,直到她拧着眉头疼出声才放开。
......
可能是止疼药失效,南乔睡得更不踏实。
伤口的疼让南乔嗓子里无意识地哼唧了几声。
顾宴礼叹了口气。
造孽!
终于,在南乔嗓子里呜咽着“顾彦礼”三个字的时候,男人脸色严肃了起来。
“喜不喜欢顾彦礼?”
南乔点头。
“喜欢”两个字说的很轻,但是,顾彦礼还是听到了。
男人精锐的眸子亮了亮,连声音都不自觉柔了几分,“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
想起什么,南乔摇头,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
那场车祸,结束了他们一家的最后团聚时光。
车子被撞翻,翻滚了两圈撞上隔离带,满眼都是红色的血。
醒来后只剩下自己送终父母的伤......
南乔缩着身子不住地摇头,嘴里呜咽着什么。
她声音很低,咬字模糊,又整张脸都埋在顾彦礼怀里,顾彦礼低着头贴近她的脸都没听清楚她到底说的什么。
“乖,刚刚说的什么?”
“再说一遍......好不好?”
南乔摇头,“不喜欢那一年。”
顾彦礼轻哄她,轻拍她的小脸,“哪一年?为什么不喜欢?”
南乔一边摇头一边哭,“疼死了......”
“疼......”
最后,南乔又哭着睡着了。
顾彦礼指腹擦掉她脸上的眼泪,神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我是打掉你平板的那个小哥哥。”
顾彦礼又点了点她的额头,“给你的名片呢?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不找我赔平板?”
他的疑问,无人回答。
顾彦礼忽然来气,一把将人推开,“小屁孩一点点大往大学里跑什么!”
那时的南乔才十六岁。
还未成年。
她都不是京大的学生,他怎么可能找得到她?!
在听到南乔疼得“唔”了声后,顾彦礼又狗模狗样地给她调整好睡姿。
“欠你的!”
想起王锵离开时让他“好自为之”的表情,顾彦礼又骂了句脏话。
“艹!”
“惦记上南乔了,还想将她困在自己的床上。”
“尼玛,顾彦礼,你干的这叫人事?!”
下一秒,顾彦礼又安慰自己:
做人不快乐!
不做人,才快乐!
人生短短几十载,自己不给自己找快乐,谁还会让你快乐。
既然喜欢,那就留在身边。
说不定过几天就腻了呢!
*
南乔再次睁开眼睛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