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姓戚?”
“对,亲戚的戚。”
丹姨隐瞒了其中诸多细节,比如戚展歆和杨觉俨谈过对象,比如她前夫的弟弟是徐簇和以前的对象,两人一起长大。
丹姨觉得夫妻俩的关系难得亲近了一点,她可不能把这些说出来,搅乱他们的关系,簇和自己想起来又是一回事。
徐簇和感觉戚展歆这个名字好熟悉,原本她还觉得赵兰的名字熟悉,不过这名字比较常见,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今天她看见结婚的场景,还有在回来的路上听到有些人将她们进行对比,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这时他们遇到了冯姐和国恩,徐簇和没再细想。
冯姐把国恩放在地上,让他找舟舟玩。
两个小家伙说要给他们带路,走在最前面。
大人跟在他们身后,冯姐看着这俩孩子,叹息道:“我看到这两桩婚事,就想着自己能活多长就活多长,老方也要这样。还没长大的孩子多了个新爸、新妈,他们是知道事的,心里难受。”
“有时候光是活着也没什么用,性格不硬,没本事的,还是护不住。”
丹姨想起她的孩子,孩子生下来就被婆婆嫌弃是女儿,差点要被溺死,她顾不上自己刚生产完,把孩子抢回来,跪地磕头求婆婆留孩子一命。
女儿的命暂时是保住,没两年丈夫死了,长大成人的继子不想要她们母女俩这样的累赘,婆婆以后是要靠这个孙子养老,她们的命就这么被践踏……
冯姐说:“丹姨,你这么说,我心里更不好受了。”
丹姨很快调整过来,“你可不是没有本事的人,谁不说你能干?”
徐簇和看着两个情绪不对的人,找准时机连忙打岔,“舟舟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舟舟和国恩就走到路口,被她这么一说,真的不确定要往哪个方向走。
国恩回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向冯姐,在请求帮助。冯姐给他指方向,两人才继续走。
冯姐笑道:“才没留心一小会,他们就差点给我们带错路了。”
徐簇和说起别的事,冯姐和丹姨都跟她聊,刚才伤心的话题彻底被转移。
深晚,大雨滂沱,小楼卧室里依旧开着一盏书灯,徐簇和沉浸在睡梦中,但睡得并不安稳。
忽然雷声作响,徐簇和从梦中惊醒,她缓缓坐起来,觉得头痛欲裂,她摸了一下额头,都是冷汗。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一个人从出生到结婚生子,二十多年。这个人是原主,也是她。
外人看徐簇和过去那二十几年,都觉得她过得好,没吃过苦,干部家庭出身,父母盼了很多年才有她这么一个独生女,都疼爱她。结婚对象知根知底,家庭条件优越,又有前途。
可旁观者不知道她这二十多年里有很长一段时间过得都不开心。
徐簇和七岁的时候,徐母就去世,母女俩感情很深,她一直没走出母亲去世的阴影。父亲没有再娶,怕后来人对徐簇和不好。但他工作非常忙,又没像徐母那样细腻入微,不知道小女孩的敏感心思,只会在生活上尽可能满足她。
徐父丧偶,周围邻居都有为他找对象的想法,总在徐簇和面前念叨,有些邻居又说要是有了后妈指不定就有后爸,她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徐簇和觉得难过,有人要来替代妈妈的位置了,她不想,但她也不能阻止,就像邻居说的那样她要为爸爸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