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好像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老师和同学围在我身边,焦急地问我知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我一脸茫然,脑袋里仿佛被一层浓雾笼罩,什么都看不真切。
校医赶来检查后说,我是因为遭受了强烈刺激,大脑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导致选择性失忆。
失忆?
怎么会这样。
从那之后,我就只能待在学校的医务室里修养。
期间,学校的教导主任来找我,提及打架、受伤、校园冲突处理流程……我依旧毫无头绪,甚至连他们说过的话,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
学校怕我再有过激行为,暂时没收了我的手机,可我心里一直惦记着逸辰。
逸辰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吗?
接连好几天,都没看到有人来看我,我每晚都在做梦。
梦里,逸辰离开了我,那种失去的痛苦让我难以承受,一从梦里醒来,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我开始寻找能伤害自己的东西,我迫切地想要证明,那些只是可怕的梦。
但医务室里一切尖锐物品都被收走了。
一旁的校医和值班老师时刻警惕地看着我,只要我稍有异动,他们就准备过来安抚。
我无助地抓着床单,指甲划过布料,发出刺耳的声音,可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只想用力去发泄。
直到老师说有人来看我。
我抬起头,竟看到了逸辰!
“逸辰,你怎么才来呀。”
我眼眶泛红,带着哭腔扑向他。
感觉面前的人身体微微一怔,随后他轻轻抱住我,叹了口气说:“嗯,最近学校事务太忙了,一有空我就赶来了。”
“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我委屈地靠在他怀里,倾诉着这几天的孤单和害怕。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逸辰经常来陪我,可学校有规定,他不能长时间停留。
我好想回到正常的校园生活啊。
有一次,逸辰刚离开,他的妈妈就来了。
她望着逸辰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阿姨,你来晚啦,逸辰刚走。”
我笑着指了指门口。
她惊讶地看向我,随后把我搂进怀里,声音略带哽咽:“孩子,你要快点好起来,一切都会好的。”
我困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难过。
“我这就是小毛病,很快就能恢复啦。”
我笑着安慰她。
……我坐在窗边,无聊地数着校园里的树叶,终于等到了逸辰来看我的时间。
我深情地看着他,手指轻轻触碰他眼角的那颗痣:“你的痣好像比以前明显了些。”
他握住我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冷不冷?”
“可能是最近吃得多,长胖了,把痣也‘撑大’了。”
他半开玩笑地说。
我被他逗得咯咯直笑,窝在他怀里,跟他分享着今天在医务室看到的趣事。
比如隔壁床位的同学偷溜出去被抓回来了,比如哪个老师来医务室拿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他静静地听着,温柔地抱着我。
“你今天开心吗?”
他轻声问。
“开心呀,不过我做了个噩梦,梦里你不见了,可把我吓坏了,还好只是梦。”
“你可不能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梦里我还看到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就像你的双胞胎兄弟。”
“那你喜欢他吗?”
他的声音有些异样。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问,摇了摇头说:“不喜欢,他看起来凶巴巴的,我一看他,他就发脾气。”
“也许他有自己的苦衷吧。”
时间到了,他又要走了。
我恋恋不舍地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落寞,心里莫名涌起一阵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