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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乖又媚,侯爷温柔宠全局

且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初春多雨,夜里云低。忽而没兆头地滚了几声闷雷,骇得人不禁一凛,唯有齐宴清纹丝未动。兰稚看着他晦暗不明的脸色,委屈拖声:“许是下人们不知里面有人,顺手就锁了,姐夫息怒,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给府上添麻烦,姐夫要怪就怪我,万万不要怪罪长姐和下人,这烧坏的物件和修缮的钱,我会想法子还给姐夫的。”兰稚越说越愧疚,眼泪吧嗒吧嗒地往手心里掉。兰稚这几句话,令跪在旁边的兰锦慧,险些惊掉下巴,甚至没忍住几番斜眼看向她,却见她言辞真挚恳切,半点没有撒谎的迹象,倒像是早就编排好了的。“是这样么?”齐宴清骤然转向兰锦慧,那目光似在她脖颈上,生生架了一把刀。兰锦慧紧张的口水吞了又吞,才勉强挤出一个笑意:“是......是这样......”四下安静的吓人。齐宴清...

主角:兰稚兰锦慧   更新:2025-03-28 1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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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兰稚兰锦慧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妾乖又媚,侯爷温柔宠全局》,由网络作家“且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初春多雨,夜里云低。忽而没兆头地滚了几声闷雷,骇得人不禁一凛,唯有齐宴清纹丝未动。兰稚看着他晦暗不明的脸色,委屈拖声:“许是下人们不知里面有人,顺手就锁了,姐夫息怒,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给府上添麻烦,姐夫要怪就怪我,万万不要怪罪长姐和下人,这烧坏的物件和修缮的钱,我会想法子还给姐夫的。”兰稚越说越愧疚,眼泪吧嗒吧嗒地往手心里掉。兰稚这几句话,令跪在旁边的兰锦慧,险些惊掉下巴,甚至没忍住几番斜眼看向她,却见她言辞真挚恳切,半点没有撒谎的迹象,倒像是早就编排好了的。“是这样么?”齐宴清骤然转向兰锦慧,那目光似在她脖颈上,生生架了一把刀。兰锦慧紧张的口水吞了又吞,才勉强挤出一个笑意:“是......是这样......”四下安静的吓人。齐宴清...

《娇妾乖又媚,侯爷温柔宠全局》精彩片段

初春多雨,夜里云低。
忽而没兆头地滚了几声闷雷,骇得人不禁一凛,唯有齐宴清纹丝未动。
兰稚看着他晦暗不明的脸色,委屈拖声:“许是下人们不知里面有人,顺手就锁了,姐夫息怒,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给府上添麻烦,姐夫要怪就怪我,万万不要怪罪长姐和下人,这烧坏的物件和修缮的钱,我会想法子还给姐夫的。”
兰稚越说越愧疚,眼泪吧嗒吧嗒地往手心里掉。
兰稚这几句话,令跪在旁边的兰锦慧,险些惊掉下巴,甚至没忍住几番斜眼看向她,却见她言辞真挚恳切,半点没有撒谎的迹象,倒像是早就编排好了的。
“是这样么?”
齐宴清骤然转向兰锦慧,那目光似在她脖颈上,生生架了一把刀。
兰锦慧紧张的口水吞了又吞,才勉强挤出一个笑意:“是......是这样......”
四下安静的吓人。
齐宴清没说话,周围的人自是大气儿不敢出一句,兰锦慧也捏着手心,咬紧了后槽牙,不敢多言其它,无声的压迫感,笼罩着在场的每个人。
直待那边的火扑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些零碎收尾与善后的事宜后,齐宴清才稍稍舒开眉结,寻常无事般朝兰锦慧伸出手:“夫人腿上有伤,怎的还跪下了?”
“夫君,我......”
兰锦慧见齐宴清的态度稍有缓和,试图安抚解释,却被齐宴清阻了回去:“天晚了,夫人先回去休息。”
“可......”
“听话,先回去。”
齐宴清抬了下唇角,明明是安抚的笑意,却让兰锦慧寒毛乍立,只能不情不愿道:“是......”
“姐夫!”
兰稚还跪在边上,壮着胆子唤了一句。
齐宴清回头看她,她才道:“长姐定被吓到了,今晚我能去陪陪长姐吗?”
齐宴清想了想,回手当众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留意到她脚踝上被砸破的伤,蹙眉问:“伤到了怎么不说?”
兰稚下意识看了一眼兰锦慧铁青的脸色,规矩埋头:“小伤而已,不敢牢姐夫操心。我......我可以去陪长姐了吗?”
齐宴清伸出长指,用指腹在她的满面尘灰上,轻轻揩了一下,好脾气地温声:“自然可以。”
兰稚脸一红,赶紧把脸扭开,生怕这层灰被擦掉,被他认出来似的。
而这如此暧昧的一幕,被候在旁边的兰锦慧尽收眼底,面上平静无波澜,但藏于袖口里的手,早已暗握成拳,连帕子都要扯碎了。
一路无言,兰稚跟着兰锦慧刚回寻芳阁,就听有人急慌慌地传信,称大公子以孙姑姑夜半惊扰少夫人休息为由,下令罚了二十板子,正行刑呢。
兰锦慧坐在榻上,听着外面孙姑姑哀嚎不断,心如火烧,但她比谁都清楚齐宴清的脾气,再着急,也不敢违抗。
“出去,都出去!”
兰锦慧只能使劲儿往地上丢枕头,以此撒气,且赶走了满屋的下人,下令关紧门窗。
面对她的怒视,兰稚行若无事,走到桌边倒了杯水,亲手奉给她:“长姐消消气。”
兰锦慧哪肯接,打翻了杯盏不算,还习惯性地抬手就要打人。
却不想这一次,竟被兰稚稳稳地接住了。
兰锦慧诧异地瞪着兰稚,根本没想到她非但敢躲,还敢抓了自己的手?
“长姐想打我可以,只是我要提醒长姐一句......”
兰稚沉寂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沙哑,似淬了冰:“万一我脸上有伤被姐夫瞧见,他会不高兴的。”
“贱人!贱人!你放开我!看我不杀了你!你好大的胆子!我看你娘跟你妹妹的贱命,是不想要了!!”
兰锦慧气急败坏地扭动着胳膊,却因腿伤,动不得身子,只能由着她抓。
兰稚原本漠然的眸子,听到这话,眼底顿时似有隐火在滚:“不出所料的话,姐夫对你我必然生了疑,自会派人去家中打探虚实,若长姐这个时候派人出府做事,亦或是我阿娘和妹妹出了什么差池,恐怕姐夫也不是傻子,第一个要怀疑的,就是长姐了。”
“你......你敢威胁我?”
兰稚的沉默,已然给出了答案。
“做梦!”
兰稚见她态度强硬,蓦然笑了:“那便恭祝长姐万事顺遂,早日得偿所愿。”
“站住!”
兰锦慧还是怕了,一把抓住她的衣衫:“兰稚,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害死全家不成?我告诉你,若此事败露,我乃兰家嫡女,最多不过和离了事,而你,败坏侯府声誉,你觉得侯爷和侯夫人,会放过你吗?”
“我不想干什么。”
兰稚缓缓回身,第一次这样毫不退缩地迎上她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只想要我阿娘和妹妹活着。”
兰锦慧看着那陡然坚毅的眼神,忽然变得极其陌生,与先前那个伏低做小,胆怯好欺负的私生女,简直判若两人。
不知为何,兰锦慧的心中竟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惧与忐忑来,她居然......怕了......
“就......只是这样?”兰锦慧颤声质疑。
“是。”
兰稚坚声:“只要阿娘和小妹相安无事,我自有法子帮长姐瞒过姐夫,保住你主母正妻之位。”
兰锦慧瞥了她一眼,满目不屑:“就凭你?夫君没那么好骗,只需明日见了你,先前的事他必定有所怀疑,你我皆脱不了干系!还有,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刚刚是我为长姐解的围。若非如此,长姐以为此时此刻,您还能好好坐在这么?”
兰稚早已拿稳,凝眸反问:“况且见了又怎样?只要我不承认,谁也没有证据。”
兰锦慧一时哑口无言,刚刚的确以为兰稚心怀恨意,必定将自己所谋之事和盘托出,现下看来,为今之计,也只有先稳住她再做打算了。
这一晚,谁也没有真的睡着。
兰稚不是没想过会死在这场火里,可相比于这样身不由己,屈辱般的活着,她宁愿死得痛快些,好在她豁出去以命相搏,结果也是尽在掌控之中。
也是这一晚,兰稚第一次可以躺在柔软宽敞的榻上休息,她暗暗发誓,与其终日提心吊胆,要把全部的身家性命捏在别人手里,不如做那掌控他人命运之人,再不受任何威胁!

紧要关头,屋外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听来像个女子。
趁着贺简仁分神之机,兰稚才使劲儿把他甩开,慌张扶起小汐往外跑去,出门时差点与来人迎面撞上。
双方皆吓了一跳。
“姑娘别怕。”女子携了个丫鬟在侧,见到兰稚,先把她护在身边,自行朝贺简仁走过去。
兰稚粗粗看了一眼,女子面容匀净姣好,明眸善睐,走起路来也很是端方。
贺简仁瞧着她,抖了抖衣袖:“叶小娘?你怎么跑这来了?”
“这春杏堂是我家大公子的后院儿,住的都是家室女眷,怎么表公子一个男人能来,我反倒来不得?公子是在说笑吗?”
叶小娘声音温柔,并无咄咄之气。
“好好好,你能来。”贺简仁摆出一个嘲讽的笑。
叶小娘同样礼貌地回敬一笑,行了个女礼:“这姑娘是少夫人的妹妹,公子这般拉拉扯扯,叫人瞧去,只怕要传出闲话来,若有什么,公子且等我家公子回来,同来商议,如此也不失礼数,表公子觉得可好?”
贺简仁不甘心地长吐一口气,朝兰稚深深看了一眼,盈笑躬身:“好。”
等贺简仁走远,兰稚才赶紧同这位叶小娘欠身道谢:“多谢这位姐姐刚刚施手相助。”
叶小娘把兰稚拉起来,坐到桌边:“贺简仁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当心着些,离他远点。”
“好。”兰稚点点头。
叶小娘温和浅笑:“我叫叶宛芯,是大公子屋里的偏房,你还没见过我吧?”
兰稚又摇摇头,出于礼数,也唤了声叶小娘:“小娘怎么......到我这来了?”
叶小娘回身叫丫鬟拿出一篓料子,摆在桌上:“下个月是侯夫人过寿,我本想着亲手绣些花样,裁了镶在料子上,送给侯夫人作礼,可我手笨,怎么也做不好。恰巧昨个儿我听大公子说,兰家姑娘绣工不错,便冒昧想着趁你在府上,帮我绣几个花样,我好躲躲懒,借花献佛,还能同你学学绣工,可给兰妹妹添麻烦?”
兰稚看着那满满一筐的针线和料子,欣然应下:“我也是幼时跟着阿娘补贴家用,学了一些,小娘不嫌弃,兰稚自喜不过。”
“那太好了,你慢慢绣,不着急,我屋里还有点事,就不叨扰妹妹了,妹妹有事去宁芯苑找我就好。”叶小娘把针线篓往前推推,匆匆走了。
小汐茫然好一会儿,才背人嘟囔:“这叶小娘素日里也不爱与人结交啊,怎么今日如此主动,况且她与你从未见过,算起来姑娘是少夫人的妹妹,她不躲着姑娘就不错了......”
兰稚摸着那团绵软的料子,看穿道:“是大公子叫她来的。”
小汐不明白,兰稚却一看就透,这位叶小娘连绣什么花样,侯夫人喜欢什么料子,什么颜色,哪日过寿一概没说,还特地嘱咐她不用着急,慢慢地绣......
“小汐,大公子回来没有?”
兰稚算着时常,也差不多了。
小汐点头道:“回来了,这会儿在书房里呢。”
“帮我备茶吧,我去给姐夫谢恩。”
兰稚坐在铜镜前,将发髻挽的娇美别致,却只簪了一根小巧银钗,再无装饰。
小汐略显犹豫:“可是大公子说过,他在书房时,不喜欢旁人打扰,平日里就连少夫人也是不能随意去的......”
“正因旁人去不得,我才要去,与别人一样,又有什么意思。”
兰稚淡淡说了一句。
是时晚饭后,兰稚端着一盏清口解腻的茶到了齐宴清书房前。
他的近侍小厮东来正守在门前,不叫人打扰了他。
“姑娘,大公子正忙,不便见客。”东来礼貌挡在门前。
兰稚微微欠身:“长姐怕姐夫劳累,遣我给姐夫送一盏清茶,既然姐夫不便,那便劳烦小哥帮我送进去了。”
兰稚把茶盘交给东来,东来前脚进去没多久,就赶着出来把她给叫住了:“兰姑娘,大公子请您进去。”
跟在兰稚身边的小汐不敢信,兰稚居然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进去了。
书房内燃着提神的薄荷香,齐宴清朝服还未换,正坐在案前,锁眉写着什么。
兰稚目光淡淡扫过他手边那盏浮着玉兰花的茶,上前行礼:“姐夫。”
齐宴清闻声抬头,瞧见她,似给这沉闷的环境里,平添了一抹清凉。
见他盯着自己没说话,兰稚忙于解释:“是长姐让我来给姐夫送盏茶,提醒姐夫别累着身子。”
齐宴清从袖袍里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单手揉着太阳穴:“是她惦记我,还是你惦记我?”
“自然是......长姐。”兰稚心虚埋头。
齐宴清瞥了一眼那茶,似笑非笑:“可你长姐从不会给我送玉兰茶,倒是听说姨妹你最爱玉兰。”
兰稚面浮绯色,结结巴巴做不出解释,只能咬着唇道:“是我擅作主张换的茶,我想着玉兰茶清口,可解油腻,姐夫不喜欢,我端走就是。”
“过来。”
齐宴清像以往那样同她招手。
兰稚顾忌地往门那边瞧了一眼,才磨蹭上前。
齐宴清半侧过身子,自下而上地望着她的眼睛,声音很小:“想通了?”
“不是。”
兰稚嘴硬。
齐宴清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眼中欲色渐浓。
兰稚被那露骨的眼神,看得一脸羞色,稍稍转了个身子。
齐宴清的眼神从上至下,落在那巴掌小腰上,甚是喜爱地拍了拍:“放心,今日很累,不动你。”
“很累吗?”兰稚表现地很关切,“那、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回来。”
齐宴清把她抓回身边扣着,用笔杆子指了指身侧:“你就在这待着。”
“哦......”
兰稚乖乖应下,就这么看着他埋头处理公事。
齐宴清专注时的样子,与平常不同,沉静庄肃,淡漠冷欲,有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是一种很特别的魅力。
兰稚细细瞧着他,一时有些走神儿。
他没抬头,却知兰稚在看他,一面写着公文,一面淡淡提醒:“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就不忍了。”

兰稚一怔,慌里慌张地收回眼神,给自己找补道:“没有在看姐夫,我......我是在看姐夫写的字。”
“看得懂?”齐宴清停笔回眸。
兰稚满眼诚实:“看不懂,但姐夫的字写得好看,兰稚喜欢看。”
她笑起来眼眸弯弯,明媚如春,当真是好看极了。
齐宴清瞧着她,疲态自是一扫而散,把她拉到案边,兴致忽起:“想不想学?”
兰稚先捣米般连连点头,而后又有些不敢相信:“我......可以吗?”
“阿稚玲珑聪慧,自然可以。”
齐宴清抓过她的手,握住笔,放在自己手心。
兰稚整个脊背都贴在齐宴清的怀里,忽有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悄悄回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心里竟有些乱。
“看我做什么,看字。”齐宴清在她额头上拍了一下,竟真的开始教她一笔一笔写字。
第一次学的,是她的名字,兰稚。
齐宴清教得认真,兰稚却把字写得歪歪扭扭,他也极有耐心,不厌其烦地一笔一划,拆开来教。
“好难......”兰稚有些沮丧,突发奇想问,“我可以不写自己的名吗?”
“那你想写什么?”
“写你。”
齐宴清手上一顿,欣然笑了:“好,那咱们写‘齐宴清’。”
第一次把三个字完完整整写出来时,虽无形,却总算能辨认出来了。
兰稚很开心,眼睛里溢满了欢喜,捧着字帖像个小孩子般炫耀:“姐夫你瞧,我写得好不好看?”
“好看。”
齐宴清哪里在看字,分明是在看她那荡着春水的眉眼。
时间似在这一刻凝滞,却又毫无征兆地被人给打破了。
“夫君和小妹在看什么呢,笑得这样开心?”
兰锦慧推门而入时,兰稚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赶紧把字帖藏在身后,垂眼退去边上。
“小妹,你怎么跑到这来了?我找了你好半天呢。”兰锦慧嘴角分明挂着笑,可眼底却是骇人的寒意。
齐宴清重新伏案坐下:“不是夫人记挂着为夫,叫姨妹送盏茶过来的?我还想着,难得夫人今日体贴。”
兰锦慧错愕之余,笑得毫无破绽:“对呀,瞧我这记性。”
说着,兰锦慧将兰稚撞去边上,坐到齐宴清旁边,挽着他的手臂道:“我是夫君的妻子,体贴夫君不是应该的吗?”
“夫人的腿好了?”齐宴清多看了兰锦慧一眼,将手抽了回来。
兰锦慧开心点头:“是啊,已经可以走了。夫君年前不是说,等开了春,天气暖了,就带我们出去踏春吗,夫君几时带我去?”
“近来朝中诸事繁多,等得了空吧。”齐宴清态度敷衍。
兰锦慧不满,直接起身横坐在了他的腿上,当着兰稚的面,勾着齐宴清的脖子,甚是委屈:“夫君还在生我的气?”
“没。”
齐宴清小声咳了咳,试图把她推开:“有人在,像什么样子,下来。”
“我不!”兰锦慧倔强地往他怀里靠,“你是我夫君,抱着我怎么了,况且小妹又不是外人,自家姐姐和姐夫恩爱,小妹瞧着也高兴,对吧,妹妹?”
兰稚站在一边,好像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多余,袖子下的手不自主地捏紧了帕子,勉强笑笑:“长姐说的是,长姐与姐夫感情要好,妹妹自是欢喜的,那......我就不打扰长姐和姐夫了,先走了。”
兰稚原以为这一晚,齐宴清会留在寻芳阁,但听小汐说,她从里面出来没多久,兰锦慧来被推了出来,齐宴清则自己宿在了书房。
兰稚压根儿也不在乎齐宴清睡在何处,她只需确认,今时今日,她在齐宴清的心里,已经有了一席之地就好,至于他人在哪,偏心谁,她一点也不在意。
“小汐,白日里的事打听如何了?”兰稚关上门窗问。
小汐拿出一张粗制的地图来,指着上面几个被圈住的地界儿:“姑娘猜得没错,这附近除了茶馆食铺,并无太多商户,能藏人的也不多,阿春去跑了一圈儿,只有一家客栈,一家戏楼,还有一家......妓馆。”
原本面无表情的兰稚,再听到妓馆二字时,心里兀然“咯噔”一声,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小汐!”
兰稚匆匆写下一封书信,抓着小汐,脸色青白急切:“帮我送封信去明柳巷,找一个叫荣升的男子帮忙,其余的具体,我都写在这信上了!”
“好,不过现在天黑了,能不能明早......”
小汐还没说完,兰稚就噙着泪,言辞哽噎,接近央求:“就今晚,可以吗?”
“姑娘快别哭,奴婢想法子给您送出去就是!”
“好。”
兰稚这才稍稍平复,随后又把自己闲来无事,在屋里抄写的诗字都给烧了。
小汐从外回来见她在烧字,大为不解:“姑娘这些字写得这么好,为何要烧了呀?”
兰稚看着那炭盆里的火星子,眼神平静:“大公子喜欢写不好字的我。”
“奴婢不懂......姑娘写得一手好字,难道公子不应该更喜欢吗?”
“没办法,大公子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公子,出身高贵,容貌出众,样样都是最好的。他身边从不缺什么大家闺秀,字写得好的一抓一把,我又有什么特别之处?”
“再好的字帖,男人瞧了也不过是赞上两句,哪比得上给他一张白纸,由他亲自在上面着墨,更有成就感呢?”
“还是姑娘看得透彻。”小汐感叹。
兰稚笑得无奈:“男人嘛,生来如此,什么都会的,和什么都不会的,他们都不喜欢,他们最爱的,就是以咱们女子的不足之处,来彰显他们的厉害。”
小汐似懂非懂地眨眨眼:“可奴婢觉得,大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或许吧,或许他与旁的男人不同。”
兰稚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窗外的黑夜:“可我不想赌,也懒得赌,有时候机会错过了,就再也不会有了,我不能做任何没把握的事。”

回身看见齐宴清,孙姑姑脸色顿白,赶忙闪烁其辞:“大、大公子怎么过来了?许是这屋子许久没人住,天干物燥地走了水,奴婢已经差人去寻潜火营了,这儿危险着,您快回吧!”
“里面当真没人住?”齐宴清尾音拉得很长,颇有质疑之色。
“自然没有,公子没瞧那屋子锁着吗!”
“嗯。”齐宴清迟疑道,“最好是没人,若这侯府内出了人命,可不是你一个奴才的命能抵得了的。”
“是,奴婢明白。”孙姑姑脸上的汗,也不知是被火光烤的还是吓的,一个劲儿地往下淌。
与此同时,屋内的兰稚倒在门边,本已是气息孱弱,几近昏厥,在听到齐宴清的声音后,又逐渐恢复了神志,将全身所有的力气聚在手上,再次奋力拍打着门栓:“救命......救......咳咳,救命!里面有人!”
生死一线间,那原已逐渐走远的脚步,又止在了原地。
“大公子......还有何吩咐?”孙姑姑实在心虚,忍不住频频往火里看去。
这一次,齐宴清像是有什么心灵感应那般,连问都没多问一句,只驻足片刻后,忽地转身回来,毫不犹豫地直奔火海而去。
“大公子!大公子您这是干什么!里面只有些杂物,什么都没有啊!”
孙姑姑拼了老命想要拦住齐宴清,却被他大力推来,直截下令:“水!”
孙姑姑眼看根本拦不住齐宴清,事情败露已在须臾之间,只能退身悄悄往回跑,去找兰锦慧拿主意。
齐宴清则快速解开外袍,浸入水中,旋即不顾任何阻拦,冲进熊熊烈火中,一脚踹开了那挂着锁的屋门。
当他看到正倒在脚下门边的女子后,尽管周身满是火光黑烟,根本看不清样貌,可直觉告诉他,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救我......救我......”
兰稚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只哑着嗓子拼力伸出手,抓着他的鞋面,虚弱央求。
齐宴清无暇旁顾,立刻将浸水的外袍盖在她身上,刚将其拦腰抱起,房梁就直接“咣当”一声砸在他面前,引来外面一阵恐慌惊呼。
“醒醒,别睡!我带你出去!”
齐宴清甚至来不及管正处于危险中的自己,而是看着怀中那张灰扑扑的小脸儿,勾着他的脖子,靠在肩颈上正昏沉欲睡。
房梁一根接着一根的断,毫无征兆地肆意往下砸,眼看这屋子就要塌了,幸好潜火营的人及时赶来,这才控制住了火势。
直到兰稚被抱出来,喂了几大口水,意识才逐渐恢复清晰。
“姐夫!?”
兰稚本迷迷糊糊地靠在齐宴清怀里,一待清醒后,立时故作惊吓状,连滚带爬地从他怀中起身。
她忍着脚下剧烈的疼痛,坚持退到两人本该有的距离,自责欠礼:“小女失礼,无意冒犯姐夫,我......我被吓坏了,火大烟重,实在没看清来人样貌,姐夫千万别怪罪!”
兰稚小心翼翼的样子,简直与那日的女子,如出一辙。
“你,叫我什么?姐夫?”
齐宴清愣了下,好气又好笑。
奈何关切之心占了上风,也无暇在乎她称呼什么,齐宴清只上前来,端着她的肩上下查看:“可有伤到哪?”
兰稚依着他的距离,接连往后退去:“多谢姐夫救命之恩,小女无恙。”
夜色浓重,浓烟漫天,眼前的女子又被熏得满脸灰,根本瞧不清样貌。
可单是那一双水泽熠熠的明眸杏眼,便足以令齐宴清笃定,她就是冒充兰锦慧,与自己欢好之人。
“妹妹?我怎不知,夫人还有这样一位妹妹?又是几时入得侯府,又为何出现在这无人处的偏房?”
齐宴清目光灼灼,锐利难挡,似一眼就要将她看穿。
兰稚正要开口,就见不远处兰锦慧正被一堆下人搀扶着,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赶。
垂了眼,兰稚找准时机,连忙惶恐地跪在齐宴清面前,像个受了惊的小兔子,带着哭腔胆怯解释:
“小女自幼长在乡下,不多回家,近来母亲身子不好,搬回家中养病,我与长姐多年未见,实在思念,是我擅作主张来探望姐姐,不敢叨扰府上清净,便没叫姐姐声张,今日饭后想出来透口气,不想在此迷了去处......”
兰稚话说到一半,兰锦慧就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不顾腿伤,同样横跪在两人之间,抓着齐宴清急声道:“夫君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齐宴清将目光挪向那张灰白如纸的脸上,语气平缓:“我问的是她,不是夫人。”
尽管兰锦慧此刻有千百张嘴,看见齐宴清怏然不悦的脸色,也不敢再开口,只能紧紧攥着帕子,静待下话。
“你继续说。”齐宴清抬了下眼皮。
兰稚瞥了一眼旁边哑然失色的兰锦慧,战战兢兢继道:“小女私心......怕冲撞府上贵人,便在这屋内等着人经过,想到时再打听回路,谁知一时疲惫,竟睡着了,也不知怎的,再醒时就失了火,姐夫可千万别怪罪姐姐,都是我无礼!”
齐宴清瞧着跪在脚下,瞎话编得有鼻有眼的兰稚,并未急着拆穿,而是沉着脸问:“原是这样,可为何刚刚我来时,那门是锁的,窗也被封了?”

一早,小汐看着桌上那食盒,有些好奇,打开来看,里面的汤已经冷了,似原封未动。
“姑娘,这是......”
“倒了吧。”
兰稚看都懒得看一眼,转头问:“小汐,有件事你能不能帮我?”
兰稚将小汐拉到背人处,慎重道:“昨日我估算了一下,从他们关押我小妹的地方,到侯府,需要半盏茶的路程,只要在这个距离之内,以侯府为圆心,便能找出可疑之处。”
“可就算找到了,这么多地方,怎么确定啊?”小汐疑惑。
“这个不难,侯府地处贵界,并非市集混杂之处,半盏茶路程之内,能藏人的地方不多,想来至多不过是些茶馆,衣料首饰铺子,常出入的也都是贵人,只要缩小了范围和目标,我另有法子。”兰稚笃定分析。
小汐想了想,缓缓点头:“有道理,不过奴婢不负责采买,出门的机会也不多,这事还得找个男丁来做,刚好门房的阿春与奴婢有些私交,奴婢叫他帮忙!”
“可以吗?”兰稚谨慎问。
小心笑道:“放心,阿春对奴婢言听计从,奴婢定叫他管严了嘴!”
“好,小汐,麻烦你了。”兰稚拉着小汐道。
今日齐宴清参朝,不在侯府,府上甚是平静。
可兰稚总觉得这平静之中,似有暗潮汹涌,小时候常听隔壁卖鱼的爷爷说,出海捕鱼时,暴风雨来临前夕,海面总是格外的风平浪静。
园子外的垂廊下,少有下人经过,孙姑姑掌好了眼,将附近要路过的丫头都撵远了,兰锦慧才低调地走进了亭中。
“锦慧?怎么才过来,害我好等。”
男人看见兰锦慧,眼前一亮,赶紧起身去扶。
兰锦慧厌嫌打开他的手,独自坐去边上:“注意分寸。”
男人不怒反笑,嗅着掌心里的那抹留香,柔声递过脸:“怎么,冷了我这些年,终于想通了?”
“贺简仁,你别少白日做梦啊,我心里只有宴清一人,当年是,现在也是。”兰锦慧冷着一张脸,将自己的帕子从他手里抽出来。
“那你叫我单独见面做什么?搞得神神秘秘,害我激动了一晚上......”
贺简仁扫兴道。
兰锦慧要用他,也不好对他太苛刻,放软了声音:“我自知你待我情深义重,可我这辈子算是还不了你了,总得想个法子补偿补偿吧。”
“瞧瞧,还得是我的慧儿心疼我,你想怎么补偿?”贺简仁往前倾过身子。
兰锦慧忍着嫌弃用手指将他推开,勾起唇角:“昨夜如何?”
贺简仁想起昨晚,脸色的喜色一扫而空:“别提了,你那妹妹倔的很,不肯叫我进门,我怕若硬闯,她真的喊起来,惊动了人不好,就先走了。”
“你抓紧吧,我已经能下床走动了,自不用她顶着照顾我的名头留下,这府上容不得她。”
“你要把她赶回去?”贺简仁眼珠子一转,“那你还等什么?这侯府之内不好下手,等她出了府,我才有机会不是?”
兰锦慧思索一番,暗暗点头:“好像有点道理,行,趁着今日夫君不在,等我回去就叫她走。”
“我瞧她表面上软性子,骨子却像是个硬的,万一出了事......”
兰锦慧随意摆手:“既是送你的,随你怎么处理,不过最好是别叫她死的太快,万一她不从,真出了事,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别叫人发现就是,这种事你顺手,你就看着办吧。”
春杏阁内,小汐刚把饭摆上,就有人昂首阔步地进来了,也不敲门,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直往内室闯。
“表公子!”
小汐瞧见,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拦上前去行礼。
贺简仁敷衍点点头,将小汐推开,走到桌边坐下:“怎么就吃这些?”
兰稚匆匆系上面巾,见他进来,“腾”地一声从圆凳上起身:“公子来了怎么也不敲门?再说公子擅入外女居所,只怕有所不妥,不合礼数......”
“什么礼不礼的?侯夫人是我姨母,我母亲是她亲姐姐,这侯府是我姨母的家,自然也是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
贺简仁满不在乎地拿起一块点心,往嘴里送:“还有,不是说了叫我表哥,什么公子公子的,多生分!”
兰稚哼笑一声,没理会。
“嗯,不好吃,走吧兰妹妹,我知道一家点心铺,尤其是早点做得格外好,表哥带你去尝尝如何?”
“多谢表哥,我吃这些挺好的,不用麻烦了。”兰稚婉拒道。
“不麻烦不麻烦,走,我带你出府转转,整日窝在这侯府有什么意思。”
贺简仁说着,竟直接起身抓了兰稚的手腕往外拉。
“表公子!”
小汐急忙上前阻拦:“姑娘身子弱,郎中嘱咐过不要去外面染风寒,且万一少夫人那有什么吩咐,等着姑娘照顾,找不见人多有不好的......”
贺简仁被她抓得烦了,直接抬手把她甩开,一脸的不耐烦:“滚开!”
小汐被甩了一个踉跄,后腰重重磕在柜子上,疼得半天没缓过气儿。
“小汐!”兰稚一急,想要扒开贺简仁的手过去查看,可她力气小,早就被贺简仁给攥死了。
“来人!来人啊!”
事出紧急,兰稚只能一边挣扎一边喊,可喊了大半天,却一个人影也没有,可见这周围的人早就被支开了。
齐宴清不在府上,兰锦慧有意纵他,这登徒子又是侯夫人的亲外甥,兰稚竟不知该叫小汐找谁帮忙了......
情急之下,兰稚尽量抓住一切重物,试图与他抗衡:“公子三思!我......我虽身份低微,可我娘也是......”
“你娘是个外室,你至多算个丫鬟,你在兰家人微言轻,在这侯府更无人可依。小可怜儿,你就别挣了,顺着表哥,表哥定亏待不了你的。”贺简仁邪祟一笑,直接断了她的念头。
贺简仁把她的家世背景摸得清清楚楚,况且他说得也没错,自己命如草芥,无人庇护,在这世上可有可无,这些所谓的威胁警告,在他面前,实在苍白无力。
一时间,兰稚犹如任人践踏的蝼蚁,被搪塞的哑口无言。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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