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雪菱温谨礼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爹蠢兄护后娘,今生全部火葬场温雪菱温谨礼 全集》,由网络作家“栗子甜豆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谨礼自认为已经妥协很多了。她不就是想要多一些补偿么,他会在父亲面前替她多说好话,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今日之事,不会影响安安的名声。温雪菱眼神清亮,一字一顿道,“你、做、梦。”温谨礼恼羞成怒,低声呵斥,“菱儿,她是你妹妹啊!你这个做姐姐的,怎能如此狠心?”姐姐?呵!他可真会给妾生女添光。“那你敢和她说明我的身份吗?你敢吗?”“你不敢。”温雪菱当面戳穿他的虚假。听到她的语气,温谨礼心生厌恶,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要逼他,没有一点儿安安的贴心。他冷下脸,对护卫命令道:“把她抓起来。”看穿他要做的事情,温雪菱没有挣扎,他果然和上辈子一样德性。温谨礼铁了心要她替罪。听到他要温雪菱顶替的计划,温锦安嘴角上扬。在他视线过来之际,她用手帕掩唇,装出一副对...
《渣爹蠢兄护后娘,今生全部火葬场温雪菱温谨礼 全集》精彩片段
温谨礼自认为已经妥协很多了。
她不就是想要多一些补偿么,他会在父亲面前替她多说好话,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今日之事,不会影响安安的名声。
温雪菱眼神清亮,一字一顿道,“你、做、梦。”
温谨礼恼羞成怒,低声呵斥,“菱儿,她是你妹妹啊!你这个做姐姐的,怎能如此狠心?”
姐姐?
呵!他可真会给妾生女添光。
“那你敢和她说明我的身份吗?你敢吗?”
“你不敢。”温雪菱当面戳穿他的虚假。
听到她的语气,温谨礼心生厌恶,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要逼他,没有一点儿安安的贴心。
他冷下脸,对护卫命令道:“把她抓起来。”
看穿他要做的事情,温雪菱没有挣扎,他果然和上辈子一样德性。
温谨礼铁了心要她替罪。
听到他要温雪菱顶替的计划,温锦安嘴角上扬。
在他视线过来之际,她用手帕掩唇,装出一副对温谨礼行为很感动的样子。
她讶异温雪菱容貌之出众,隐隐还有些熟悉,更有妒忌缠绕。
对上那双黑色杏眸,她心虚撇开了脸,心知肚明今日这事的真相。
半晌后,江芙蕖带人赶到。
温锦安笑着迎上前道:“江姐姐,此女便是方才偷摸潜逃之人,被我和哥哥捉了起来,现在交由你处置吧。”
匆匆跟来的程昱庭见她没事,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在温雪菱身上,被她容貌惊艳。
他接收到温锦安目光,赶紧道,“芙蕖,她便是在亭中企图色诱我的女子。”
“但我心中只有与你的婚约,绝不会做出私会这等轻浮低贱的行为,你千万要信我!”
程昱庭惯会甜言蜜语哄骗,实则胸无点墨,是个只图享乐的草包,还没意识到自己方才那话,把温锦安也骂了进去。
她们一唱一和,把脏水泼到了温雪菱身上,若是别人,恐怕早就慌了心神。
温雪菱不动声色对上江芙蕖思索的目光。
恍惚间,江芙蕖冷静下来,笃定道,“不是她。”
温锦安急声追问道:“不是她,还能是谁,我和哥哥都直接逮住她了,江姐姐可是看花了眼?”
闻言,江芙蕖意味深长盯着她,温锦安却不敢与她对视。
在其他人缄默不言时,只有温雪菱读懂了她眼底意思,无声扯了扯嘴角。
只要不瞎,都知道亭子里的人是谁,但大家一致选择了沉默。
权势真的是个好东西,她们明知私会之人是谁,也不能直接点出来。
但是江芙蕖笑了一声,打破梅林寂静。
“亭中女子身高四尺五寸,藕粉色罗裙,十字髻,腰间有铃铛声......”
她这话一出,温锦安眼神立马慌了,悄悄挪动身体,躲在了温谨礼身后。
偏偏此时有风吹过,她腰间铃铛晃动出声响,周遭顿时陷入了更静的沉默。
贵女们发觉自己见证了今日这件丑闻,纷纷借口赏梅,去了梅林其他地方。
如今的丞相,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
总归是别人的家事,她们就不掺和了。
出了如此糟心的事,温锦安早就无心赏梅,连忙寻了个由头红着脸匆匆离开。
温谨礼担心她会心情不好,立马快步跟上。
走过温雪菱身边时,瞪了她一眼。
都是因为她,才会害安安失了赏梅的心思,真是个扫兴的人。
程昱庭自知丢了脸,也无意逗留。
四周陷入了安静。
温雪菱背过身,手腕灵活一转,细绳瞬间掉落,但还是留下了一圈红痕。
江芙蕖笃定道:“那纸团是你给我的吧。”
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没有否认。
看在江芙蕖前世曾为衣不蔽体的她,披过一次外袍的份上,温雪菱提醒她道,“程昱庭不是良人。”
她刚转身,身后传来江芙蕖的声音。
“我知你是真心提点我,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来江府寻我。”
回头对上这位大理寺卿独女的目光,温雪菱点头。
方才一切所为,要的就是她这句话。
-
温雪菱加快步伐,赶到了前世太后出事之地!
这还要多亏爱炫耀的温锦安,前世屡次提起救太后的细节,才能让她这么快找到地方。
一切都在和前世重合。
只不过这次,救太后的人终于变成了温雪菱。
她将那颗珍药给太后服下,对方身体很快出现好转。
太后脸上一块块风团,温雪菱并不陌生,因为她身上也有。
有次在奴城地牢发作,她从教她制作火药的人口中得知,这种症状叫过敏。
温雪菱语气焦急道,“老夫人现在不能吹风,快,抬轿子来,送老夫人离开梅林。”
跟在太后身边的两个老嬷嬷,对视一眼,赶紧让人抬来轿子,回到了山顶的福安寺。
太医早已等候在后院。
太后不是初次出现这种症状,严重时曾引起呼气困难,在宫中调理了半年方才见效。
但迟迟寻不到病因。
这次是太后恢复最快的一次。
她身上风团退下去后,让人把温雪菱请到了屋内。
隔着一扇屏风,太后问她,“你怎会知晓此症?”
温雪菱知道,太后这是已经怀疑起她。
虽说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她看了一眼守在屋门口的老嬷嬷,撩起袖子说道,“因为......我也有这种症状。”
白皙的手臂上,一块块粉色的风团,格外引人注目。
老嬷嬷走近查看后,冲屏风后面的另一位老嬷嬷,点了点头。
“我曾遇到了一位游历的神医,她说此症名为过敏,会在接触某些特定事物时出现。”
“有人对花粉过敏,有人对某种吃食过敏,不同体质,症状也会有所不同。”
“而我便是对梅花过敏。”
太后并没有因此全信她的话,反问道,“既知对梅花过敏,你为何还要来梅林?”
温雪菱看着屏风道:“试药。”
“大胆!你竟敢给我们主子用......”老嬷嬷话未说完,就被屏风后的人制止。
能走到太后这个位置的人,怎会没有脑子。
她笑着道,“你给我服用的药,不是你要试的吧。”
温雪菱解释了给她服用的药,是神医给的救命药。
世间仅此一颗。
这话并不假,她娘亲一共也就炼出了三颗,给太后的那颗是最后一颗。
“你可知我身份?”
“救您时不知,但眼下明白,您身份尊贵,冒昧用药,是我忧心过急,还望恕......见谅。”
“药被我用了,你怎么办?”
“我已制出效果相近的药......”
离开屋子时,温雪菱后背都湿了。
虽有前世记忆在,但面对太后这样地位的人,她还是会害怕说错话,掉脑袋。
好在一切顺利。
屋内,太后手执佛珠,扬唇微笑。
“这丫头分明已经猜到哀家身份,还能如此镇定,也难怪温丞相要把女儿藏在府中十多年,和定安侯府的嫡子倒也般配。”
他几乎是怒吼出这句话。
温雪菱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他。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这位兄长都没有变,只要遇上和温锦安相关的事情,他永远无条件偏袒这位继妹。
“你、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温谨礼被她看得心里有点慌,她欺负安安在先,他只是为没什么心眼的安安,讨回公道罢了。
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她指尖微动,温谨礼瞬间失去所有力气。
他单手撑地才没有跪在地上,抬头怒瞪她的眼睛,“温雪菱,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居高临下看着愤怒的温谨礼,“回去多吃点猪脑。”
温谨礼:“?”
暖香园内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慕青鱼不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就在门口,宁愿在马车里等妹妹,也不愿意进门看她。
暖香园后院有一处温泉,很适合调养她娘亲的身子,此地原本是梁将军为他小青梅准备休养的宅子,可惜佳人早逝。
是夜。
温雪菱和慕青鱼一同在泉水里泡着。
她看到娘亲肤若凝脂的后背,有一道道陈年旧伤,这些和娘亲失去记忆的前半生有关系。
“娘亲,你这些伤......”
邻居说,渣爹是在花溪县河边捡到的娘亲,当时人已经高烧昏迷。
就连村医都说娘亲必死无疑,可她还是熬了过来,只是失去所有记忆。
慕青鱼温柔安慰她:“旧伤,已经不疼了。”
她看穿女儿眼底的担忧,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头,“菱儿,有时候遗忘也不是一件坏事。”
温雪菱怀疑娘亲的母家,和当年全军覆灭的谢家军有关。
倘若真是如此,那遗忘确实比记得要好。
-
日子转眼就到冬日宴前夜。
温敬书被圣上召回京城,还在朝堂上屡次夸赞他教女有方,乃群臣楷模。
他得知温锦安救了太后的事情后,满心欣慰,愈发觉得她是丞相府的天降福星。
有了对比,他心里就更加嫌弃执拗一根筋的温雪菱。
回来后也不曾过问芳菲苑的事情,自然也不知芳菲院早已被烧成灰烬。
温锦安在屋内来回踱步,焦急万分。
本以为圣上只是嘉奖,不曾想会特意设下冬日宴,若是在宴会上被太后发现救她的人不是自己,那她岂不是要丢人?
她找到温谨礼,哭着说自己确实在梅林曾救过一个老妇人,还将神医二哥的药给了她。
“四哥哥,安安救的人也许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并不是太后,事情太巧了,如今安安已认下此事,若是被太后察觉,岂不是要怪安安贪慕虚荣?”
温谨礼信了她的话。
原来如此,他就知道安安心地纯善,不会冒领功劳,果真有误会!
“你呀,就是太过心善,二哥给你那药可是娘......咳咳,可是他用了几十种稀贵药材方才炼制出来的极品良药,一颗可治百病。”
她当然知道此药珍贵,贴身携带,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但此时,温锦安还需要他替自己善后,眼露不忍道,“药再珍贵,安安也不能见死不救呀。”
温锦安眼泪落下,“四哥哥,你说安安是不是做错了?”
他柔声安慰:“你无错,只是太过心善罢了。”
“你放心,四哥哥都安排好了,父亲那边也有我顶着,你就安心接受宫里的嘉奖!”
他都调查清楚了,太后久居慈心宫,常年礼佛,从不参与宫中宴会。
世人皆知救太后之人是丞相之女,只要太后不召见安安,圣上便不会知道真正救太后之人是温雪菱。
如此,安安便不会有事!
但是他没料到,太后身子康健后凤心大悦,竟然很想再见见胆识过人的温雪菱......
冬日宴当天,跪在园中接封嘉奖的女子,竟是个未曾见过的少女!
圣上得知母后出宫参宴,龙心大悦,但时辰不长,便听到太后质问温锦安的声音。
“你是谁,真正的丞相之女呢?”
太后自然知道丞相府只有一个女儿,若眼前跪着的人是温敬书嫡女,那先前那人又是谁?
她可是上一届的宫斗冠军,如何会看不出其中的猫腻。
不冲她救过自己,就冲温雪菱和她故友有五六分相似的容貌,她也愿意伸出援手帮一帮。
温敬书上扬的嘴角僵住,急忙跪下,恭敬道,“回禀太后娘娘,臣......只有安安一个女儿。”
他话音略有停顿,但转念一想,温雪菱空有倾国倾城的容颜,却心窄善妒,如何怎能和安安相比?
为今之计,先保下安安再说。
“哦?那依丞相之意,是哀家冤枉你了?”
“臣绝无此意!”
太后端坐于上位,凤眸充满威慑力,锁定温锦安瑟瑟发抖的身子,审视道,“年纪尚幼却如此贪功,品行不端,日后恐难担侯府主母大任。”
她仅一句话便让温锦安坠入深渊,隐隐听到其他贵女对她的嘲笑。
看她落泪,温谨礼护妹心切,立马跪地道,“太后娘娘,这其中有误会。”
他将温锦安和她说的托词,娓娓道来。
御花园陷入一片沉静。
圣上很欣赏温敬书的才能,见有误会,也帮着说话道,“母后,您身子刚好,莫要动怒,待冬日宴结束,儿臣定给您个满意的处置。”
太后轻阖双目,言辞犀利道,“这冬日宴,既是为救哀家之人设下,人不到,开什么宴?”
不过半柱香的时辰,温雪菱已经坐上了宫中的马车。
她看着眼前高高耸立的宫墙,双目如潭,嘴角勾起凌厉的弧度。
温雪菱余光瞧见温谨礼怒火冲天的脸,在心中冷呵。
她抬头故作不解地看着他,天真问道,“兄长在说什么?菱儿......听不懂呢。”
见她不承认,温谨礼便将丞相府清晨之事道来,言语里满含指责。
慕青鱼对儿子问责女儿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悦,坚定道,“菱儿无错!”
“娘亲!你不能如此溺爱她,我们不能包庇她,今日就把她送去官府关起来。”
只要想到母亲病卧在床,以及安安在府中哭到昏厥的样子,温谨礼就对温雪菱有一肚子的气!
这个妹妹,实在是太不省心了,一点都比不上安安!
温雪菱闻言嗤笑,“兄长到底是为了那些婢子生气,还是因为后娘被吓到了生气?”
听到她的话,温谨礼身子一僵。
他深呼吸一口气,挺直身板,“都不是,是因为你!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温谨礼并不觉得自己的言行有任何问题。
“菱儿,父亲和兄长们为国为民,不惜舍身取义,而你却如此冷血无情,刻意欺负她,怎么对得起温家门楣?”
他拔高声音站在道德高点,继续谴责她道,“你可知母亲一族为容国付出了何等惨痛的代价?如此英烈,竟被你一个小妮子欺负,作为你的兄长,我为此感到心寒。”
心寒?哈哈哈。
温雪菱对上娘亲担忧的目光,将药碗递给她,柔声道,“娘亲,药凉了不好,先喝了吧。”
即便到了此刻,女儿心心念念的还是她虚弱的身子,慕青鱼一颗心揪成团。
“好,娘亲喝。”
见她喝完,温雪菱放心了些。
而此时,旁边的温谨礼还在喋喋不休。
“温雪菱,你知不知母亲被你吓到昏厥,至今未醒?
如今爹爹不在京城,府中只有我能为母亲的委屈做主,现在就跟我去丞相府磕头认错,母亲一日不醒,你便一刻不许起身。”
他作势就要去拉温雪菱的手腕,反被慕青鱼一巴掌扇偏了脸。
她强撑起身子质问他:“温谨礼,我当真是看错了你,你一口一个母亲,可还记得谁是你的生母?”
温雪菱担忧地扶住她的身子,“娘亲,你现在的身子不可动气。”
温谨礼目露不服,“娘亲,你永远偏袒她!”
“她是你妹妹,家中老幺,从小却总将好吃的、好喝的让于你们,若真要论起偏袒,分明是菱儿偏袒你们!不过两年,你便忘了吗?”
慕青鱼扯下脖颈处的纱巾,露出一圈缠绕的夺命红痕,“你看看这是什么!”
虽然这是温雪菱画的,但昨夜那些丫鬟婆子要害死她们母女的事情,是真的。
哪知,温谨礼却下意识反驳道,“不可能!母亲不是这样的人!她根本不知道你们的存在,怎么会对你们出手?
绝无可能!娘亲你不能因为偏袒这个丫头便胡言乱语!”
温雪菱立刻犀利道,“既然你那个母亲不曾知晓我们的存在,那她的婢子死亡,又与我何干?”
温谨礼思绪瞬间被搅乱,突然又感觉她说得有理。
可是一想起死去那五人里面还有徐嬷嬷和明月......
“徐嬷嬷和明月是我安排给你们的,如今死在母亲窗前......”
“这可和我们没关系,徐嬷嬷和明月自昨夜起便消失了,我让护卫加急去回禀兄长了,你没有收到消息吗?”
昨夜处理完后娘的泥腿子,温雪菱就让暗卫捉了护卫,替了他们的位置。
温谨礼眉心拧紧,他一直在母亲屋外守候,哪里顾得上芳菲苑的事情?
隐约记得,书童是有回禀说芳菲苑来人了,他当时正担心母亲,根本无心分出来给芳菲苑。
“来人!”温谨礼不相信温雪菱的话,招来护卫。
从他们口中听到事情确实如她所说,皱眉道,“反正我不信,不可能,母亲那般良善之人,绝不可能对你们出手!”
“你这个恶毒的丫头,不配当我的妹妹,我这就要管教管教你!”
望着他眼睛里对后娘的喜欢和信任,温雪菱只觉得好笑和讽刺,她正欲开口反击,却突感手背上有湿润落下。
她垂眸,瞳仁瞬间骤缩。
听到被小儿子维护后娘、贬低妹妹的这些话,慕青鱼有些气急攻心,瘀血上涌。
一颗颗血珠,从她鼻下滑落,滴到了温雪菱的手臂上。
“娘亲你流鼻血了?”这是温雪菱重生后还未见过的场面。
慕青鱼强忍住心头上涌的血,冲她温柔一笑,“娘亲没事......咳咳。”
这一咳,再也止不住前面想要吐血的反应。
吐出积郁在心口的瘀血,慕青鱼反而有种陈年旧疾猛松一口气的错觉。
温谨礼也跟着慌了,却完全没有冲上来搀扶的动作,“娘亲,你没事吧?”
接着他后退半步,“我、我去找大夫,娘亲你等我!”
温谨礼恍恍惚惚离开,边跑边说,自己是要回丞相府找府医救人,明早再来。
突然,温雪菱掌中紧握的手,传来了一道力量。
“菱、菱儿别怕,娘亲只是不想看到他欺负你了。让他走吧,之前说过会、会护着你,我们不会分开的。”
温雪菱对上慕青鱼温柔的眉眼,感受她对自己的信任,泪花愈发止不住。
是夜。
一道火光冲破京城黑暗,芳菲苑从此消失。
温谨礼第二日清早赶来,看到的便是烧成灰烬的宅地。
他难以置信看着眼前一幕,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怎么会这样?”
他不过是回去陪着安安,在母亲侧屋尽孝了一夜,芳菲苑怎么会变成如此?
“娘亲——菱儿——”
回应他的只有冬日凌冽的寒风。
从暗卫口中得知温谨礼伤心过度昏迷时,温雪菱正笑容满面,和母亲一起搬进梁诀给她安排的私宅。
这是她用箭矢图纸换来的酬劳之一。
搬完家,她正站在窗前,思索后续与梁诀交换的物件,院墙处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四目相对,她后背蓦地冒起丝丝寒气。
姚记素来只卖新鲜出炉的热乎糕点。
这桃花酥,恰恰是后娘最喜食的糕点。
温雪菱垂着眸,没有拿糕点,也没有拆穿他的谎言。
慕青鱼眼里闪过欣慰,夸他道,“礼儿长大了,两年前还是贪睡的性子,如今倒是能起早买糕点了。”
不敢看娘亲眼睛,温谨礼略有心虚。
“兄长何时带我和娘亲回府?”
温雪菱看透他虚伪,盯着他闪躲的眼睛,等他回答。
谁知他却笑着说,“娘亲,我已在附近给你们准备了一处幽静的院子。”
她蹙眉:“兄长这是何意?”
“菱儿,爹爹清廉谏言,树敌无数,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和娘亲手无缚鸡之力,被人盯上可如何是好?
况且,大哥征战在外归期未定,二哥三哥也不在,我也要进宫伴读,你们在府中实在是不安全。”
他以为她们还不知道渣爹再娶之事,想方设法要替渣爹瞒下来。
温雪菱眼神一冷,就被温谨礼拉出了屋子。
“菱儿,昨夜你见到我的地方,并非爹爹的府邸,只是我们登门参宴,此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娘亲。”
如此虚假愚昧之话,他也说得出口,这两年他脑子浸猪笼了吧。
她盯着他的眼睛,柔声道,“哥哥,养在外面的女人是外室,可娘亲是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不是吗?”
“你这小傻子,在胡说什么!”温谨礼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脸色极差。
这个四哥,果然还想给渣爹打掩护。
温雪菱戳穿道:“莫不是......府中有了其他的妾室?”
“闭嘴!什么妾室不妾室,你一个女儿家说话怎如此粗鄙!”
见他如此维护后娘,温雪菱质问,“哥哥,家中既无妾室,我和娘亲也不惧危险,为何不能入府呢?”
“反正就是不行。”他不敢说出真正的缘由,连带声音也带着解释不清的羞恼。
二人争执之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兄妹俩的心猛地揪起。
即便前世见过,但此刻还是陌生。
温雪菱还未记事时,渣爹温敬书便已经被新帝召回京城,此后再未归来。
整个客栈一片寂静。
客栈被丞相府的府兵围了起来。
温雪菱瞥了眼他被包扎的手。
他也在打量她,但眼角眉梢并无温情,仿佛她只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人,
温敬书冷淡道,“你是菱儿?”
不想喊他爹,也不想喊他父亲。
但她知道,若要继续后面的事情,必然要克服。
她暂且点头回应。
看到渣爹出现,原本心里没底气的温谨礼,猛地松了一口气,恭敬喊道,“父亲,您来了,她就是小妹——温雪菱。”
这丫头身子僵硬,胆子太小,小门做派,无法和安安相提并论。
温敬书眸底掠过失望,对儿子说道,“礼儿,你带菱儿去外面逛逛。”
温雪菱掷地有声:“我不去。”
她不会让娘亲独自面对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刚见面就反驳他,说话不知轻重,毫无长幼尊卑,温敬书对这个女儿的印象更差了。
温谨礼面露不悦,拽她手腕往楼梯走。
“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父亲有话要和娘亲讲,你在这儿只会碍眼。”
今早为了来见她们,他都没有来得及和母亲、安安一同用早膳,此时肚子正空,她还在父亲面前闹脾气,实在是没大没小。
在乡野长大的女儿家,果然无法和温柔可人的安安相比。
他现在还是更喜欢那个妹妹一些。
温雪菱眸中闪过讥讽,父子俩还真是一个德行,都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
她是来算计他们,不是被他们算计的。
温雪菱甩开蠢兄的手,直直迎上渣爹不悦的目光,坦然又无畏。
“我自记事起,就从未见过你。”
“......但我看完了你留在家中的满屋子书籍,临摹过你所有的字帖。”
温敬书神情一顿。
他留在花溪县的书籍没有千本,也有百本,她竟说全部看完了,这孩子莫不是为了引起他注意,在说大话吧?
“听娘亲说,你很欢喜我的出生,常抱我阅书,可我都把那些书背得滚瓜烂熟,学堂老师都夸我聪慧,你为何始终不回来看我?”
她故作失落低下头,眼底结霜,装出女儿未得父亲喜爱的惆怅与难过。
“今日见到我,你也并无欢喜之意。”
再次抬头时,泪水聚在眸中倔强不肯落下,“爹爹,你已不喜我这个女儿了,是吗?”
她把女儿思念父亲的姿态做足。
听到她话里的质问,温敬书疏离淡漠的脸上划过一道迟疑,语气稍缓道,“菱儿,爹爹并非不喜你。”
“爹爹只是十多年未曾见你,有些不适应。”
要不是那夜亲眼瞧见他对温锦安的温和,和方才看她的眼神天差地别,温雪菱还真容易信了他这话。
不愧是在朝堂步步高升的丞相大人,表面功夫做得真到位。
他们能演,她自然也能。
温雪菱擦了擦眼泪,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那就好,菱儿还以为......爹爹这么多年不曾归家,是在京城另外娶妻生女了呢。”
“小时候,我常听街坊邻里说,爹爹最重情义,断不会做出此等薄情寡义之事。”
“娘亲为了让爹爹在京城无后顾之忧,既要照顾痨病缠身的祖母,又要养育我们五兄妹,日子过得实在是贫苦,爹爹你一会儿见到娘亲,可要好好哄一哄。”
父子俩面色僵住。
听到女儿天真又字字戳心的话,他面上掠过阴沉。
“爹爹,其实也一直很挂念你娘亲。”
说罢,他疾步来到门前。
渣爹刚转身,温雪菱脸上乖顺陡然一变,冷漠得像是在看死物。
当真会演,这么挂念竟还可以十多年不归家,容国离了他要亡国?
身侧,温谨礼的脸上浮现不安和烦躁,若是娘亲知道爹爹早已在京城再娶,还育有一女,闹腾起来可如何应付是好。
若是她们没有来京城就好了,他和父亲没有这些扰人心绪的事情。
今日还能陪母亲和安安去城郊赏梅,听闻福安寺外的梅花已然绽放,安安最喜梅花了。
“兄长在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问,让温谨礼思绪来不及转回,下意识道,“京城郊外有一福安寺,山脚梅林远近闻名,待学堂休沐,哥哥带你和娘亲去赏梅。”
看到他脸上尴尬又僵硬的笑,温雪菱淡淡开口:“短短两年,兄长便忘了吗?”
温谨礼皱眉:“什么?”
“菱儿随娘亲,靠梅花太近会起疹子,轻则卧病在床,重则......丧命啊。”
末尾三字,她说得又慢又重。
“哥哥你是忘了,还是不曾放在心上?”
温谨礼怔住不解的神情,毫无疑问昭示了一件事:他确实忘了。
他心虚后又恼羞成怒,气道,“我只是暂时忘记此事,你何苦咄咄逼人?”
“我本以为两年未见,你会懂事些,没成想竟如此口不择言,你这般愚钝,如何在京城生存下去?”
话音刚落,两人就听到屋内传来茶盏落地的声响。
不好!
她急忙冲进屋子,“娘亲,你没事吧?”
慕青鱼脸上布满泪水,用手指着门口。
尚且不知屋中发生了何事,温雪菱只顾着给娘亲喂水,轻抚后背给她顺气。
“娘亲,不要动气,你的身子重要。”
渣爹不装了?直接对娘亲说了再娶的事?
“事已至此,我也不瞒着你们,如今我位居丞相,府中已有正妻和女儿。”
温雪菱眸子暗了暗,前世娘亲至死都被蒙在鼓里,这辈子总算是得知了实情。
“青鱼,你若是想进府,只能以妾室的身份。
你且安心,除了你们,府中不会再进其他女人。我如今的妻子前半生为国为民,身子不好,你要多让着她些,万万不可惹她生气啊!”
温雪菱的拳头硬了!
好不要脸一男的,这是要贬妻为妾啊......
“菱儿,虽说安安是妹妹,但丞相府的嫡女只能是她,我会让她喊你姐姐。莫名多了个姐姐,安安必然会委屈,故而对外宣称,你只是我丞相府的养女,可记住?”
温雪菱抬头看向温谨礼,“兄长,你也这么认为吗?”
她还未记事,渣爹便已经前往了京城,与她没有感情,但和四个哥哥是真真切切生活过十多年。
温谨礼嗓音干涩:“菱儿,我、我......觉得父亲说得对。”
“菱儿,你看你从小便有娘亲、祖母,还有我们四个兄长悉心陪伴,但安安不曾有兄弟相伴,这是我们亏欠她的,理应对她好些!”
“而且你放心,哪怕对外宣称养女,我们也不会亏待你,会把你当成亲妹妹照顾呀。”
有趣,可她本就是亲妹妹啊。
温雪菱目光掠过父子俩,瞧着他们颠倒是非依旧自洽的神情道,“父亲,兄长,你们不愿她们受委屈,所以就要委屈我和娘亲,对吗?”
温敬书听出她话里指责,心有不悦,指责道,“菱儿,你果真是从小在乡野长大,不知京中门第之重。”
“爹爹是丞相,府中需要一个能够管家,且不会给丞相府带来麻烦和羞辱的主母,还有一个挑不出问题的嫡女。
你若是和四个哥哥一样是男子,便也就罢了,但偏偏你是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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