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世子妃才小产完,她不待在柴房能去哪里?”
说完,萧衡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付云笙才挨了一刀,又没了孩子,他还把人关进了柴房里不管不问。
后悔间,丫鬟已经把信封递到了萧衡的手上。
“世子爷,这是在柴房地上发现的,您快看看是不是世子妃留下的。”
萧衡压下心头初现的慌乱,急急呼出一口气,手微微颤抖的接过信打开。
首先掉出的便是当初付云笙有孕时,他亲手送的双环扣玉佩。
“哐当”一声响,玉佩在地上断成了数截。
他面色顿时变得惨白,低头捡起玉佩时又看到手里染血的纸上写的是“和离书”三字。
“不,不会的!”
萧衡一边否定,一边推开丫鬟往外跑,脸色难看至极。
他不断地摇着头,自言自语着。
“不会的不会的,云笙一定是气我护着娉婷,这才跟我耍小脾气,她那么爱我,绝不会离开我!”
“我要去找她,我一定要找到她!”
跑到门口时,萧衡与急急赶来的心腹撞到了一起。
一个说:“快,速速让府兵们去寻世子妃的踪迹,一定要查出她此刻有没有出城!”
一个说:“主子,南边传来确切消息,镇南王已经轻车简行的往京城来了。”
“镇南王来就来了,他是来接王妃的,与我何干!”
昨日,他还在搂着周聘婷依依不舍,深怕她回到王府再也见不到。
今日,听着镇南王的消息,却根本没有心思流露一丝一毫的不舍。
他满心都是付云笙如今在哪里?
若是昨日就已离开,万一出了城,便是石沉海底,再难寻到踪迹。
思及此,萧衡的声音都惧怕的颤抖了起来,他抓住心腹的衣领,急声道:“去查所有的客栈,城门,一定要查出世子妃的踪迹!”
“她一个弱女子,在京城举目无亲,还受了那样的刀伤,万一遇着坏人,你可知会有何后果!”
心腹从未见过萧衡如此失态,连忙点头如啄米:“是,小人立刻安排!”
萧衡飞身上马,急急地朝着城中最大的百兽园方向而去,因为那里是付云笙最初生活的地方。
只是,他这一走却没有直达目的地。
路过一片桃园时,他突然瞧见周聘婷在婆子的搀扶下,提着一个篮子下了马车。
而那篮子里分明装着一个婴儿。
萧衡没有犹豫的跳下马,一路尾随着跟了上去。
在一个深坑前,周聘婷幽幽笑道:“四年了,阿衡还是对我念念不忘,为此不惜娶个跟我相像的驯兽女做妻子,真是苦了他。”
“我其实也并非全然对他无情,只是当时定北侯府被皇上猜忌,我怎好将自己的后半生放在火坑里煎熬。”
婆子一边把篮子往深坑里放,一边附和道:“还好,小姐选了镇南王,不然现在只能是小小的世子妃,哪里有做王妃尊贵。”
周聘婷看着篮子里还在熟睡的婴儿,鄙夷的挑起了眉。
“谁说不是呢!”
“我就是看不上小小的世子妃之位,我生来就该是人人敬仰的王妃,哪怕我不愿意生孩子,王爷不曾苛责我半句。”
说着,周聘婷缓缓蹲下,捧起碎土往坑里丢。
“便是我不要萧衡了,他也绝不可以跟一个驯兽女生孩子!”
“还好,他足够听话,我只需要装装委屈,他便心甘情愿的把孩子交给我,还不惜亲手动刀割开付云笙的肚子。”
“啧啧啧,他对我的心,可真是让人动容啊...”藏在树后的萧衡浑身僵硬到无法动弹,只有深深嵌入手心的血痕才能表达他此刻的愤怒和不敢置信。
他从未想过,周聘婷会骗她。
更没想过,一向温柔知礼的姑娘,心里却住着嗜血的魔鬼。
她怎么可以这样恶毒!
周聘婷站起来,挥挥手,婆子便立刻拿起铁锹准备填土。
“如今,这可怜的孩子已没了任何用处,还是早死早投胎吧,下辈子,可别再挑个下贱胚子当娘亲了...”婆子停下动作问:“王爷那边如何交代?”
“王爷又不在,他如何知道我突然小产生下的孩子活了几日?
你们只管告诉他,孩子夭折了便是。”
“说不定啊,王爷一心疼我,还要给我好多赏赐呢!”
萧衡忍无可忍的冲出来,一把掐住周聘婷的手将人甩在地上,双目通红的怒斥道:“你这个贱人!”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精心设计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