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涨成了紫色,段时砚眼里的杀意毫不掩饰。
我拼命用指甲抠他的手,想让他清醒一点。
在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一道身影急冲冲跑来,把我从段时砚手下救了回来。
“段时砚,你疯了,清然快被你掐死了。”
“她该死,她蛇蝎心肠,就该下地狱。”
“你应该把她交给法律,而不是私自处刑。”
陆禾厉声吼道,段时砚猛地松了手,我跌落在陆禾怀里。
她抱着我,眼里满是疼惜。
“清然,你怎么样?”
我大口呼吸着,发出剧烈咳嗽,手却紧紧抓着陆禾的衣袖。
“你要是还有良知,就告诉他,是谁杀了他妈和段玲。”
我眼睛红的像厉鬼。
陆禾垂下了头,抽泣道:“清然,我没想到你为了让段时砚眼里只有你,连段玲都不放过。”
我陡然睁大了眼,满眼不可置信。
陆禾居然恶毒至此。
“不是的,真的不是我,是陆禾,段时砚,你仔细看看,陆禾是不是很像我,身材像,五官也像,是她扮成我的样子杀了婆婆和段玲,真的,不信你仔细看监控,你找专业的人来看啊。”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段监控判了我死刑,可也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段监控上。
可在段时砚拿出一段新的监控视频后,我整个人都崩溃了。
视频里,我从地下室出去,在大门遇到了段玲。
段玲扇了我两巴掌,我拿起鞋柜上的剪刀刺进了她的胸前。
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在我面前倒了下去,而我,又回到了地下室。
“李清然,你也不看看,你手上还染着小玲的血,你居然还不肯承认。”
我低头一看,满手的血。
我惊恐的尖叫。
陆禾连忙心疼的把我抱在怀里。
“时砚,清然已经神志不清了,你把她送去监狱吧,别再互相折磨了。”
段时砚满眼寒意。
“监狱?
那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李清然,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恻隐之心,我让你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地下室最后一扇窗被封了起来,整个房间变得昏暗,四壁回荡着恐怖的叫声、咒骂声。
我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我没有时间,没有人和我说话。
我像是被遗忘在了这个角落。
我连睡都不敢睡。
突然,地下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股浓烟滚了进来,我被呛得咳嗽不止。
下一秒,我被人拦腰抱起。
我看了那人好久,才从记忆力搜查出那是段时砚。
别墅一片混乱,大火仿佛要吞噬一切。
可抱着我的那双手,却稳稳当当的把我护在怀里。
“清然,你会没事的,别怕,我很快就救你出去。”
段时砚身后全是火,却在安慰着我。
别墅外,消防人员和警察乌泱泱的一片。
段时砚神色慌张的检查着我有没有受伤。
我一动不动,任由他检查,可视线,却落在了那个被套上手铐的女人身上。
陆禾眼神阴翳,死死盯着别墅大火。
她自嘲一笑,移开眼时,正和我的视线对上。
我一步步朝她走去,段时砚一把拉住我。
“清然,你想知道什么,我说给你听。”
我抽出手,说道:“我想听她亲口说。”
陆禾朝我笑了笑,那笑容一如往常,温柔又怜爱。
她说:“你没事就好。”
我眼眶温热,“为什么?”
陆禾叹了口气,眼睛泛起了红。
“因为我要报仇啊。”
“清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大概二十年前,有两个志同道合的人合伙开了一家公司,他们想的很美好,一起努力,一起实现梦想,后来,公司越做越大,其中一个,就渐渐忘了初衷,开始碰一些黑色产业。”
“另一个发现后,就劝他及时收手,那人不同意,和他大吵一架,后来,两人又在决策上相驳,久而久之,两人离心了,眼看另一个人在公司更有威望,那个人有了危机感,于是,他起了杀心,制造一场车祸,带走了另一个人全家。”
“他的妻子,父母,小女儿,还有他,无一生还,而他的大女儿,因为出国参加夏令营,所以才逃过一劫。”
“清然,你说那个大女儿该不该恨?
该不该报仇?”
陆禾说得很平静,可我却能感受到她心里有多痛。
“所以,你就是那个大女儿。”
陆禾笑了笑,“嗯,我原名江禾,为了不让段家人找到,才改姓陆。”
“那我呢?
为什么要陷害我?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