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医院镜子的时候，我觉得自己非常恶心。
我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还是以最极端，最慢性的方式折磨她。
让她觉得跟我待在一起是一件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事情。
我待在房间里，只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一些洗漱用品。
女儿的东西，我一件都没有碰。
我想我也没有资格可以碰，包括她的骨灰盒。
背着行囊出门时，正好下了一场雪。
远远的，我看见一个男孩，他背着书包，头发上肩膀上都落满了雪。
他看见是我，在原地犹豫着打了几个转。
朝我这边跑了过来。
“阿姨您好，您还记得我吗？”
我当然记得，女儿跳楼前最后一眼，看的就是这个男孩。
他通红的双手在背包肩带上摩挲： “阿姨，娜娜很久没有来学校了。
去找老师，他们都说她已经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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