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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家人被害,我以身入局当卧底李昆顾清风全文免费

会游泳的小龙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要是换平时,接头时间一到,如果来人没有按时到,就必须撤退了。可今天情况非比寻常,不得不冒险多等一会。隔着玻璃窗看了一个又一个的客人进了咖啡厅,就是不见赵婉如的人影。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了,不能再等了。正当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咖啡厅门口出现了一位身着淡蓝色旗袍,外搭一件米色短款针织衫的年轻女子。脚下白色半高跟鞋走进咖啡厅,在地板的摩擦下,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音。钱秘书便又坐了下去。“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我有这个荣幸能请您喝杯咖啡吗?”咖啡厅里,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子装作不经意路过她身边。“对不起,先生。我已经约了人。”赵婉如很有礼貌微笑点头。外国男子耸耸肩,走开了。赵婉如头稍侧,不急不慢地走到钱秘书面前,落落大方坐了下来。“今天怎么迟...

主角:李昆顾清风   更新:2024-11-19 16: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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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昆顾清风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家人被害,我以身入局当卧底李昆顾清风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会游泳的小龙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要是换平时,接头时间一到,如果来人没有按时到,就必须撤退了。可今天情况非比寻常,不得不冒险多等一会。隔着玻璃窗看了一个又一个的客人进了咖啡厅,就是不见赵婉如的人影。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了,不能再等了。正当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咖啡厅门口出现了一位身着淡蓝色旗袍,外搭一件米色短款针织衫的年轻女子。脚下白色半高跟鞋走进咖啡厅,在地板的摩擦下,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音。钱秘书便又坐了下去。“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我有这个荣幸能请您喝杯咖啡吗?”咖啡厅里,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子装作不经意路过她身边。“对不起,先生。我已经约了人。”赵婉如很有礼貌微笑点头。外国男子耸耸肩,走开了。赵婉如头稍侧,不急不慢地走到钱秘书面前,落落大方坐了下来。“今天怎么迟...

《开局家人被害,我以身入局当卧底李昆顾清风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要是换平时,接头时间一到,如果来人没有按时到,就必须撤退了。

可今天情况非比寻常,不得不冒险多等一会。

隔着玻璃窗看了一个又一个的客人进了咖啡厅,就是不见赵婉如的人影。

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了,不能再等了。

正当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咖啡厅门口出现了一位身着淡蓝色旗袍,外搭一件米色短款针织衫的年轻女子。

脚下白色半高跟鞋走进咖啡厅,在地板的摩擦下,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音。

钱秘书便又坐了下去。

“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我有这个荣幸能请您喝杯咖啡吗?”咖啡厅里,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子装作不经意路过她身边。

“对不起,先生。我已经约了人。”赵婉如很有礼貌微笑点头。

外国男子耸耸肩,走开了。

赵婉如头稍侧,不急不慢地走到钱秘书面前,落落大方坐了下来。

“今天怎么迟到了这么久?”钱秘书给她点了杯咖啡。

落地玻璃窗外,小丫提着竹篮在卖花,名为卖花,实则是在门口为两人把风。

她扎着一条麻花独辫,首尾绑着红色棉头绳,白底蓝花粗布衣,黑色灯蕊绒棉布鞋,正不停向路过的行人叫卖着鲜花...

“还有几处电文通知不到的地方,我和小丫只能一个个用张贴广告栏的形式通知。”赵婉如手袋搁在桌上,端起咖啡喝着,另一只手却在餐桌上有节奏敲着摩斯电码同他交流。

“虽然裴智勋扛住了特务的严刑拷打,但特务绝不会轻易放过这条线索。”钱秘书表面上和她闲聊,右手却在隐蔽处用摩斯电码敲着。

“您这样,会不会有暴露的危险?”

“暂时不会,上级已经命令我今天晚上必须撤退。”

“那我接下来听谁的安排?”

“我今天还不能走,我答应了裴智勋,他如有意外,我会保护好他的老父亲。”钱秘书皱眉,似是不甘心就这样撤退,但上级的命令他又不得不听。

“先生,您把裴智勋父亲的住址告诉我,我去接应。”

“你那里人手不够,还是我去接人,你们给我断后。”

“那您万一被那些狗特务发现...”赵婉如眼眸里透着担心。

“就是有风险也得冒,裴智勋同志他都能用生命保住上海地下党大多数同志的性命,我这条命又算得了什么?”

见还是不同意,他又用摩斯电码急急的敲出:

“况且这次行动有‘纸鸢‘同志参与,事情会顺利得多。”

“‘纸鸢’是谁?”她自知不该问,敲摩斯电码的手稍一顿:“对不起,先生,我又违反纪律了。”

“知道错了?”钱秘书微笑看着她:“事情就这样定了,裴智勋父亲地址是海昌路125号。”

见她低头沉默。

他便又敲出一段:“我带着裴智勋的父亲到了苏区后,‘纸鸢’会接替我的工作。但他是我党最高级别潜伏人员之人,若不是上海地下党现在危机四伏,党中央是不会轻易启用他的。”

“他会以‘死谏’的方式和你沟通。”

“‘死谏’?”她不由紧盯着钱秘书。

“死谏”是我党地下工作者的一种联络方法。

所谓死谏,就是上级通过电台指定地点来传递情报,对方是永远不会露面,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这也是为了最大程度保护特殊潜伏人员的安全。

有了“豪密”和“死谏”,这样就算地下工作者有人叛变,也不会牵连甚广,起到断尾求生的作用。


“哦,明白。”李昆好像恍然大悟,自古学妹出那个啥?

唉,书读得少,以后再想,先办军门交待的正事要紧。

李昆又道:“军门,那您可得赶紧进去。放心,赵小姐我会帮您安排妥帖。”

顾清风视线从赵婉如身上移开。

看着自家军门进了喜来登酒店,李昆就扯开话匣子:“赵小姐,您真只是军门的同窗?”

“呃,这位副官,刚你家军门交待你的事忘记了?”赵婉如不答反问。

呵!还真是一个脾气,难怪两个人能看对眼。

李昆见挖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得暂时作罢,不急,来日方长嘛~

“那赵小姐,请吧。”李昆很有礼貌请她进去,他才不想得罪眼前这位军门的“女同学”。

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滴。

赵婉如也并不推辞,让他带路...

酒店大厅分为两层。

白色天花板的中央,吊着一盏巨大欧式铜吊灯,由许多盏半透明玻璃灯罩组成,淡黄色灯光从玻璃灯罩透出来,柔和而温暖。

四周墙壁上则是同款两个头的铜制玻璃灯罩壁灯。

壁灯灯光照着洁白的墙壁,一切显得是那么地平和。

“赵小姐,请您先上二楼。”副官李昆见她准备向大厅走去。

“不了,我在一楼挺好的。”赵婉茹冲他微微一笑,见一楼靠近台上左侧还有个空位,便径直走到那里坐了下来。

副官李昆只得摇摇头,去二楼找自家军门汇报情况。

来参加酒会的上海各方名流都来了,就算一时实在抽不出空的也安排了副手前来。

这不,警局王局长正携夫人和蔡站长闲聊着。

“蔡站长,您怎么不带自家夫人来见见世面?”王局长表面关心,实则讽刺。

“蔡某人的夫人还在老家。她大字不识一个的。说出来有点...”

蔡站长发妻是自小在乡下时就定亲结婚的。

他这人不好女色,平时就喜欢赌博,什么色子,牌九等等,一应俱会:“不像您的夫人,八面玲珑。实在是惭愧惭愧。”

蔡站长打趣看着王局长夫人。

王局长顿时间脸色不好,白胖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上海滩,谁都知道他是靠着自家夫人裙带关系上的位。

不过王局长夫人的确生得好看,一双略长的凤眼,樱桃小嘴,鹅蛋脸,只是略高的颧骨有一点点破坏了美感,但一点也不影响她在男人堆里的如鱼得水。

据传闻,连某位南京政府高官也是她的裙下之臣。

“蔡站长,瞧您说的,把我夸得像天上的仙女似的。”王局长夫人倒也落落大方举起手中红酒杯。

蔡站长也是一个见好就收的主:“既然这样,我们为仙女干一杯,如何?”

王局长笑得很尴尬,也只得勉强举杯碰了一下。

而他夫人则笑得花枝乱颤,同他“咣当”一下干杯:“蔡站长就嘴甜。来,干一个。”

此时,赵婉如正坐在一楼左侧座位上,招手拿了一杯红酒,轻轻抿了一小口,一直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小姐,您身边位子有人坐吗?”说话的正是蔡站长。

赵婉如根据上级提供的资料,知道他就是党务调查处上海分站站长:“没有。”

此人表面随和,实际心狠手辣。

他正襟危坐,也随手端了一杯红酒,先是摇了摇酒杯,再把杯子凑到自己鼻子前闻了闻:“红酒不错。”

赵婉如只是淡笑着,却没有再回话,眼光却投向了台上正调试话筒的工作人员...


望着热气腾腾的羊肉米粉,囡囡一下从顾清风怀里溜也似下来后,小跑到了餐桌边,又回头看看顾清风:“舅舅,快过来,冷了就不好吃了。”

“囡囡,你怎么不叫我吃呀?”副官李昆逗她。

“我正准备叫你的。”囡囡连头都不抬一下,自己坐在坐椅上,又拍了拍旁边的坐椅:“舅舅坐囡囡旁边。”

顾清风眼神却挑衅瞟了李昆一眼,这才得意坐到她身边。

惹得李昆一声哀嚎:“你们甥舅俩不带这样的,跑前跑后的都是我。”

“那又怎么了?你是听我舅舅命令才做的!”囡囡几乎是用吼的声音说给李昆听的。

“听到了吗?小孩子都比你懂事。囡囡,我们吃我们的,别理他。”说着顾清风又帮她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米粉。

天呐,李昆被这一大一小俩人弄得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正欲起来出去透透气,

“舅舅,他怎么生气了?囡囡说得不对吗?”囡囡回头看着李昆:“舅舅,你命令他不准走,也要陪着囡囡一起吃。”

“听到没?囡囡要你陪她一起吃。瞧你这么大个人,囡囡跟你开玩笑的,都没听出来。”顾清风看着李昆那落寞的样子,不由勾唇浅笑。

顾清风也许自己都没察觉到,但李昆知道,连日的悲痛,让眼前的顾清风形容枯槁,只有囡囡的出现才让他强撑着坚强,有了丝丝的愉悦。

经过几日的辗转,终于到了北平。

“李昆,等下先送囡囡到繁花小筑,要朱妈先照顾着。”顾清风看着靠在他怀里还在熟睡的囡囡。

“是,哥。”李昆捧着那方盒子,知道他不想囡囡这么小就知道自己妈妈就没有了。

繁花小筑是顾家在北平买的一处小院,还是当时为了顾清风和顾雪色上学方便买的,现在顾清风只要在北平,还是习惯住那里。

良久,接他们的车来了。

李昆把那方盒子放到车里,又小心翼翼地抱过顾清风怀中的囡囡:“军门,我叫辆黄包车就行了。”

“那你一定要看好囡囡。”顾清风心里清楚,顾家老宅离市区很远,而繁花小筑就是坐黄包车也只有不到半小时的车程。

叫到黄包车后,顾清风目送两人离开,这才坐进了自家的小汽车里:“柄叔,开车吧。”

视线却落在了座位旁边的那方盒子,心里默念着:雪色,哥哥带你回家了。

司机柄叔也不多问:“少爷,坐好了。”

他只是嗯了一声,便望着车窗外,不再说话。

看着车窗外倒退着的街景,他的思绪却又飘到了雪色要去上海任私教的前一晚......

“小妹,你确定不要我送?”

“哥,我都多久大了,还要你送?”她巧笑倩兮走到他面前:“你都送到车站了,再送的话,就到上海了。”

他这才把手中的木制行李箱递到她手中:“到了上海,记得给家里来信。“

她拿过行李箱,边倒退着跟他挥手告别,直到退到火车车门口,才转身拿出车票给了列车员,验票上了火车。

他记得她那天穿着一条纯白的蕾丝连衣裙,头上两边扎着两条麻花辫,发梢正别着他在美国西点军校进修时期,在古董店给她买的红色水钻的蜻蜓发夹。

“哥,哥,我在这里!”她把头伸出车窗。

正怔怔地看着车门的顾清风听到她的声音,便转头看去。

原来她早就找好靠窗的位子,这时正坐在窗边探出头来跟他打招呼呢。

红色水钻的蜻蜓发夹在她的发梢随风轻摆,笑脸洋溢着青春华彩...

是啊,火车都缓缓开动了,他还是舍不得走,追了好久,直到追不上火车,才停下来两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

那时的他也即将去南京任职,与她这一别,他也没想到竟是她生前的最后一面。

他永远记得她那天笑得那么灿烂,仿佛她去上海不是任私教,而是在赴一场饕餮盛宴......

“少爷,到家了。”柄叔停下车子。

顾夫人和顾老爷早就在门口等着。

已是风烛残年的两老看着顾清风双手捧着的盒子,不由得老泪纵横。

“父亲,母亲,我们进去再说吧。”顾清风见父母如此伤心,也不好多说什么,因为他的心也早已伤透了,要不是有了囡囡的存在,他早就不顾一切的去给雪色报仇去了。

可仇家是谁?

从何查起?

他得去上海,那是她待得最久的地方。

“子恒,你妹妹去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吧?”顾母拭去眼角的泪水问道。

子恒是是顾清风的小字,出自魏晋诗人卢谌的《赠崔温诗》中的:游子恒悲怀。举目增永慕。

“母亲,她走的时候很安详,没有一点痛苦。”顾清风这才回过神来:“母亲,小妹这病也来得太突然,医生说是心肌梗塞引起的心脏骤停。”

“可怜的孩子,年纪轻轻就走了,都怪我不该给她起‘雪色这个名字。”顾父是个比较内敛的文人。

顾雪色名字出自韩愈的《春雪》: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春雪虽美,却不能长久,我真是糊涂呀!”顾父起身颤颤巍巍走到顾雪色的骨灰盒面前,伸出手抚摸着冰冷的骨灰盒。

“父亲,您不要太自责了,这都是小妹的命,当时她这病来突然,还好我当时正在哈尔滨,才得以见她最后一面的。”

顾清风忍住自己内心的悲愤,安慰着眼前的两位老人。

最是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

正当一家人在沉浸在失去至亲的痛苦之中时,门口传来了报告的声音,

“报告军门,囡囡小姐已安置妥当,请军门放心。”是副官李昆回来了。

囡囡小姐?

顾父顾母两人对望了一眼,还是顾母先开口了:“囡囡小姐是谁?是子恒的女朋友吗?”

这,这,这怎么说呢?

副官李昆还是决定把这个难题丢给自家军门算了。

“囡囡是雪色的女儿。”顾清风很果断正面回答,他知道如果让两老知道囡囡的存在,应该会让两老的悲痛减轻几分。

“怎么不带她回家?”顾父眼睛里又闪现一点亮光。

“父亲母亲,是儿子不孝,私自把囡囡带到繁花小筑。”顾清风“扑通”一下就跪在两人面前:“囡囡她还不知道她再也见不到她妈妈了。”

“子恒,你快起来。“顾母有些慌乱扶起眼前跪着的儿子。


“舅舅,你在想什么?”小女孩摇了摇顾清风的肩膀。

“没什么。”他眼睛盯着照片里头发有些凌乱的雪色,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舅舅,你怎么哭了?囡囡帮你擦擦。”小女孩拿出自己小兜里的一块小手绢给他擦了擦眼睛。

他轻轻抓住她的小手,又仰了仰头,硬生生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舅舅没哭,刚才是沙子迷了眼。”

沙子迷了眼?

副官李昆被自家军门的话语给惊呆了,口张得大大的,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李昆,你还愣着干嘛?”顾清风朝他呶了呶嘴,示意他出去打听下那个送小女孩来的人还在没在车上:“快去服务台看看有没有糖果,囡囡应该喜欢吃。”

“是!军门。”李昆应道。

顾清风见他还在啰嗦,抱着囡囡走上前,做势就要踹他一脚。

副官李昆赶紧夺门而出:“好的,我这就给囡囡拿糖去。”

副官刚走出包厢的门,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他寻迹追上去,却没看到那个人影,只好到车厢的服务区去买了些桂花糖回来。

等他拿着包好的糖正准备推开包厢门时,那人影却又出现了。

这次他学乖了,目不斜视,装作没看见,却在开门瞬间突然一个转身,冲到门左边的拐角处。

一看,还是不见人,

“真是怪了,刚刚明明看见有个人影的。”副官李昆这下傻眼了,又看了看手里的糖,还是推门进了包厢。

在他们包厢的左边拐角处的车厢顶上,一个年轻男子正用四肢奋力顶住车厢顶端的四角,眼看就快要撑不下去,还好上一秒副官李昆走进了包厢里。

男子这才一跃而下,眼睛朝包厢门口深深望了一眼,小声念叨了一句:“囡囡,对不起。”

听到列车员在喊:前面的站就要到了,他这才毅然决然的走到火车的车门口,准备在这一站下车。

“囡囡,糖来啰。”副官李昆进门就拿着手里的糖逗小女孩。

顾清风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糖,把囡囡放在椅子上坐着:“囡囡乖,舅舅帮你剥糖糖吃。”

这,这,这,惊得副官李昆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还是平时高冷严肃的顾军门吗?

不,不,不,这简直就是活菩萨转世。

这要是被军门的那些属下都看到现在的这一幕的话,都会觉得军门是不是换了一个魂?

顾清风剥好糖递给囡囡:“囡囡张嘴,嗯好。囡囡先坐这里吃糖,我和这个叔叔要出去一下。”

囡囡张嘴吃了顾清风喂给她的桂花糖:“真甜,谢谢舅舅,我会乖乖地,哪里也不去。”

副官李昆这时就有点尴尬了,糖是他拿的,现在倒好像没他什么事了?

“囡囡,这糖是我拿的......”不等他说完,顾清风便把他连拖带拽地“请”出了包厢门。

关好包厢的门,顾清风指指副官李昆,要他去后面的走道通风口去。

“刚要你找人,怎么样?”顾清风拿出一包烟,抽了一根出来,点燃后猛吸了一口。

“让他给跑了。”副官李昆悻悻的道。

“各位乘客请注意,旅顺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列车员正拿着大喇叭边喊着,边朝他们这边走来:“两位先生,这站要下车吗?”

“不下,谢谢。”副官李昆很有礼貌的回复。

“那请二位回到自己的包厢去,等下要换防了。”他说的换防其实就是过了旅顺站后的这段铁路,就不属于小日本的管辖范围。

“好的。”副官李昆推着顾清风又进了包厢的门。

“你推我作甚?”顾清风有丝怒意,见坐在包厢内的囡囡正用大眼睛直溜溜地看着这刚进门的两人,这才转了笑脸。

“囡囡别怕,舅舅跟他闹着玩的。”他上前坐在囡囡的对面:“囡囡,中午快到了,等下舅舅给你去叫碗羊肉米粉给你吃,好不?”

“米粉?是不是只有日本小孩子才能吃的?囡囡听话,囡囡不吃。”囡囡把手中糖果放在桌上,两只白白嫩嫩的小手连连摇着。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涨得通红,顾清风一下把她从坐椅上抱起来,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囡囡不怕,以后有舅舅保护囡囡。”

囡囡这才稍稍地平静下来:“舅舅,真的能吃米粉吗?”

“能吃的,舅舅保证。”顾清风轻抚着她的小脑袋。

副官李昆见俩人旁若无人似的,连连咳了几声:“那,军门,我先去餐厅端米粉去。”

顾清风白了他一眼:“说了好多次了,没外人的时候不要叫我军门,要叫我哥。来,叫一声!”

“好咧,哥!”副官李昆这才出了包厢的门。

顾清风抱着囡囡又走到窗前:“囡囡,你看,快要到广州了,到了广州我们再转火车去北平见囡囡的外公外婆。”

“舅舅,到了北平,囡囡可以吃到饺子吗?囡囡跟妈妈自从到了哈尔滨,都有好多天没吃到饺子了。”囡囡这才扭过头来,用小手拍打着玻璃窗户,好奇地望着窗外。

这些该死的小日本,迟早要把这些侵略者赶出中国!

顾清风此时眉头紧锁,见囡囡又转过头来看他,这才松了松拧紧的眉头,用手拨弄着她辫子发梢的红色水钻小蜻蜓。

“这是妈妈在我三岁生日送我的。”囡囡提起妈妈,眉眼都带着笑。

顾清风当然知道这红色水钻蜻蜓是他小妹顾雪色的。

因为这对红蜻蜓还是他当年在美国西点军校受训的时候,学校周末放假,他出去闲逛,路过一古董店,透过古董店的玻璃橱窗,看到了这对红蜻蜓发夹在日光下,红得那么的耀眼。

“小荷才露尖尖角,便有蜻蜓立上头。”他不禁想到当时远在中国的小妹,是啊,如果把这对红蜻蜓送给小妹,她应该很开心,所以当即就决定买下来......

“舅舅,舅舅,你在想什么呢?”囡囡用白白嫩嫩的小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舅舅是想起了和你妈妈以前在老家的一些往事。”顾清风吸了吸鼻翼。

“是吗?可是迅哥哥说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不能带囡囡一起去的。”囡囡叹气:“说是很重要的工作,所以他把囡囡送到舅舅这里来的。”

顾清风见她小小的一个人,还学大人有模有样地叹气,不禁用手指轻轻地刮了她的小鼻子一下:“囡囡,在舅舅这里,舅舅会保护好囡囡的。”

“可是囡囡很想妈妈了怎么办?”囡囡还是不开心。

“羊肉米粉来啰。”正当顾清风不知怎么安慰她时,副官李昆推门进来,这不手里还端着一个大木盘,大木盘上三碗羊肉米粉正热气腾腾的冒着雾气。


一九三一年冬。

被日寇占领大半的哈尔滨。

是夜,

鹅毛般的大雪正纷纷落下,地上不一会儿就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

着白色貂毛斗篷的女子,若不是额头上正中眉心的子弹,迸溅出来那一抺血红,恐怕偶尔路过的行人都不会察觉有个女子缓缓倒在雪地里......

身披军大氅的男子正向女子这边飞奔过来,脚上深筒皮靴踩在雪地里嘎吱作响。

“雪色,哥哥还是来迟了一步。”他半跪在女子身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而怀里女子除了额头上那个血色子弹孔以外,清秀的面容却仿佛知道这个结果一样,很安详,甚至嘴角还噙着笑。

由于连日来的战乱,街上的行人很少,少得在这乱世中,谁也不想惹上一丁点的麻烦,毕竟在这天天死人的东北,人们对这一幕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啊!”只有雪地里的军装男子发出一声哀嚎,额头上青筋直爆:“是谁?到底是谁了杀了我的小妹!”

全然不知身后的危险将至,在他背对着的街道对面,一栋房子二楼窗前,一杆狙击枪正瞄准了他的脑袋。

由于军装男子抱着女子不停的在哭嚎,狙击手的瞄准镜一直也在不停调整着,在这大冷天的,额头竟渗出了丝丝细汗。

狙击手只得脱下手套,从裤兜里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重新架好狙击枪,瞄准,扣动力扳机,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子弹在暗夜的冷风中呼啸而去,军装男子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后面的危险,只是抱着女子,心痛得连哭都差点都哭不出来。

正在这千钧一发间,另一名男子飞身将军装男子压在了自己身下。

“军门,危险。”原来是副官李昆。

狙击手一击不中,迅速收枪撤退,现场只剩下两枚落下的空弹壳。

那位被叫“军门”的军装男子一把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副官,又抱着躺在雪地里那名叫“雪色”的女子呐呐道:“哥哥带你回北平。”

“军门,请节哀。”副官伸手想扶他起来,却又被他一手推开。

“我妹妹好好的,她只是睡着了。”他抱起她踉踉跄跄在这漫天飞雪里走着…

副官无奈,只得开着军绿色吉普车在他身后缓缓行驶着,直到他走累了才停下来。

“军门,上车吧,我们回家。”副官打开车门,军装男子则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将怀中女子放上后车座位上,自己则坐到身旁拥扶着女子。

“李昆,开车!”他眸光里里仿佛有一团烈焰在燃烧。

“军门,去哪里?”坐在驾驶室的副官李昆,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看似平静的他。

“先回酒店。”他冷冷道。

“好的。”副官李昆正准备发动车子,不料路旁小巷里却冲出一大群身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子,手里都持着手枪,将车团团围住。

“军门的车你们也敢拦?”下车后的副官李昆“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拔出腰间的手枪,对着为首那位头戴黑色呢子礼帽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戴着礼帽,看不清他的面容:“我是特务科科长程明远。”

李昆一个飞身就到了程明远跟前,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他脑门:“我不管你们是哪个科的,就是你们汪主席来了也不敢拦我们军门的车。”

旁边的一众黑衣人见自己的科长被人顶住了脑门,个个都拿着枪欲往前面冲。

见此情形,被枪指着的程明远却异常冷静:“弟兄们,都放下枪,是自家人。”

谁知从车里传过来一句:“谁和你们是一家人?”

“顾军门,我是程明远,上次汪主席的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程明远朝车里面喊话。

“李昆,不得无礼。”车里的人打开车门,缓缓从车里下来:“放下枪。”

“还不快放下枪。”程明远伸手压了压,示意那群黑衣人放下枪。

听到科长的指令,众黑衣人都齐刷刷地放下了枪。

“顾军门,误会,真是误会。”程明远打着哈哈走近了他。

“误会?你们这么多人不去办正事,来这拦我顾清风的车意欲何为?”他眼神犀利,冷眼盯着这个看似一脸温良恭俭让的程明远。

“我们接到线报,说有共党在这条街一家西点店接头。”程明远说着眼睛却往他身后的车里瞄去。

“共党?”顾清风皱眉:“难不成程科长认为我是共党?”

“哪里,哪里,谁不知道您是汪主席的至交好友。”程明远满脸堆笑:“但您刚才抱着上车的那名女子可是共党嫌疑人。”

“你说我家小妹是共党嫌疑人?”顾清风不怒反笑:“你是不是在和我说笑话?起开,李昆,我们走。”

“是,军门。”李昆应声。

看着车子远去,程明远摘下帽子,捋了一下为数不多的头发:“妈的,今天真晦气,快给我把那个叫什么王波的线人给我揪出来。”

“科长,那个叫王波的线人很可能把信息卖给了好几家。”站在他身边的一个瘦高个赶紧上前跟他汇报。

“妈的,不是说好了独家的,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在我面前玩这个。”程明远阴恻恻吩咐瘦高个:“高勇,把他给我找到,老规矩。”

“是,科长。”高勇立刻带了一队人消失在这夜幕之中。

第二天清晨,早已结冰的江面被人为凿了一个大洞,旁边有一丝丝血色从冰洞边渗出。

一位在江边路过的拾荒老头见到此情形,麻起胆子走到冰洞边边一看,只见一颗人头正瞪大眼睛瞧着他。

拾荒老人吓得连滚带爬逃也似地离开了这冰封的江面。

而正坐在办公室壁炉前烤着火的程明远,正在听高勇的汇报。

“科长,您要我办的事我办好了。”高勇递过今天的日报。

“嗯,办得不错,看以后还有谁敢糊弄我。”程明远盯着报纸上头版的大幅照片,那照片上正是拾荒老头在江上冰面中看见的那颗人头。

标题却是《冰面惊见人头,疑似帮派仇杀》

“哼”程明远面上虽无表情,眼神却阴鸷,手指点了点报纸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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