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她怔怔地看着落在地上的剑，似是不敢相信。
在她眼里没有灵根的大师姐，现在却当众对她打脸。
掌门在这时候开口了。
「你既是我的女儿，就也在我门下修炼吧。」
我和云依都愣住了。
我的内心愈发不安，掌门认女为徒的行为太怪异了。
他并不探究云依身份的真伪，也对我们的关系不在意。
云依却没有作疑，还很开心自己被认下。
她扬言和我是师姐妹，要享受一样的待遇。
我听了后一言不发，丹田里的元婴破体而出，剑意直逼着她。
「我没有你这种连剑都护不住的师妹。」
「别再来招惹我。」
我听到了众人吸气的声音。
「分神境！云真已经到了分神境！」
云依听到后，一下子慌了神。
她先是想要与我缓和关系。
「师姐，先前是我的错，你看，这也是我们的缘分。」
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对她的话语无动于衷。
看到我冷漠的表情，她不再装了。
转而愤愤不平地开口道。
「不过是靠着门派里的秘籍、法宝，有什么稀奇的！」
「你等着瞧！」
掌门看着我们的针锋相对，倒是没有阻止。
他摸了摸胡子，对着我们笑道。
「小娃娃们有心气，好事！」
「你们要好好修炼，别被对方比下去了。」
话里话外，他都不是一个父亲的状态，
他并不在意女儿与徒弟之间关系的僵硬。
反倒想让我们以此为敌，互相针对。
我克制住情绪，转身离开。
6.
遇到了云依后，我心里的警惕疯狂加剧。
上一世，她便是在仙剑宗修炼，而后带着内门弟子屠了灵云派。
现在，我比她境界高，她应当不会轻举妄动。
但难的是，掌门护着她。
方才我试图下死手，却感受到被一股剑气锁定。
我瞬间汗毛竖起。
据我所知，仙剑宗的各长老已纷纷闭关而不出世。
只有掌门半步入圣，能带来如此强的压迫感。
我深觉他有着巨大的阴谋，但却不知从何探究。
拥有实力才是硬道理。
我索性也不想那么多，沉心在修炼中。
一日，掌门唤我与云依一同前往禁地神剑池。
我与云依许久不见，彼此没什么好脸色。
但我却发现，她身上的气机不一样了。
凌厉而汹涌的剑意，在她身旁围绕，与我形成对抗。
我暗自心惊。
不愧拥有剑灵根，本身就找到了合适的修炼方法。
还在这些时日里耗费了大量的丹药法宝。
身为掌门之女，自当修炼飞快。
看着我们两人暗自针锋相对，掌门咳嗽了一声。
「你俩都已入我仙剑宗内门了，如今应当拥有自己的本命剑。」
「这禁地内的剑，与外界的剑池不同，已孕育出剑魂。」
「你们释放剑意，神剑会感受到并自行择主。」
昔日那些神剑拥有者，无不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大能。
云依听了后，迫不及待地席地而坐，闭上双眼。
若是拥有了神剑，她的剑道能更上一层楼。
我也缓缓释放剑意，试图建立联系。
却不知为何，有一层隔膜阻挠着我与神剑池的沟通。
我想要破开，却始终无法摆脱。
一日过去。
「噌！」
一声响动，我身旁的云依动了。
一柄玉剑破空而出，飘然落至云依手里。
云依欣喜若狂地拿着剑，宝贝似地看着它。
「玉瑶剑！」
掌门的惊呼声也在旁边响起。
此剑的上一任主人已然飞升成仙，将它留在了这里。
而玉瑶剑认主云依，昭示着她的潜力，未来必能在修仙界闯出自己的一番名堂。
云依抱着剑，得意不已。
看我这里还没有动静，她眼底闪过恶意，嘲讽地开口。
「师姐，你放弃吧。」
「神剑认主这种事，本就百年难得一遇。」
「外边也有许多好剑，说不定也有你合适的呢。」
她故意扰我心境，但我却没有受到打击，继续释放剑意。
掌门对她的话语倒是不置可否。
毕竟，一日之内两把神剑认主，是从未发生的事。
这时，一声剑鸣响起。
一把看似不起眼的木剑落到了我的手中。
掌门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但在看清了之后，却失望地开口。
「没有剑魂，也感受不到剑意。」
他紧皱着眉，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木剑应是误入神剑池中的。」
云依紧张了一瞬，但在听清掌门的话后，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师姐，你这是上哪找来的木剑？」
「该不会是怕自己丢脸，随手拿了柄不成器的玩意来吧。」
我没有说话，却心惊不已。
这把剑看似落败，却暗藏玄机。
能入神剑池之中的，又岂会是凡剑？
我拿着剑匆匆离开，不愿让别人发现异样。
云依嘲讽的话语还在耳后。
「爹，师姐莫不是遭受了打击，剑心毁了吧。」
我在心里冷笑。
就先让你蹦跶几天吧。
我的本命剑是把普通木剑的消息被云依刻意传了出去。
周遭人对我的眼神是不加掩饰的鄙夷。
但奇怪的是，掌门依旧对我关心不减。
还每日命人往我屋中送丹药。
若不是我曾在灵云派的藏书中看到过，只会以为是普通的灵丹。
但这些灵丹极为稀有，能够短时间帮人提升境界。
但它会伤到服用者的本源，断送了再进一步的可能。
掌门看似在给我药，实际不怀好意。
让我颇有种要被养肥待宰的感觉。
于是，我每日假意收下，背地里却偷偷处理干净。
7.
这日，乌云压顶，天空黑沉沉的一片。
我的境界从分神上升到了合道之境。
相应地，雷劫来了。
巨大的声响吸引了众人。
云依紧跟着掌门而来，内门其余八子随后赶到。
他们隐约形成一个包围之势。
我提防的便是他们趁雷劫之威害我，现在却又无可奈何。
云依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尖叫道。
「合道境？这才几个月！」
随后，掌门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
「无妨，不过是吃了禁药，短暂提升罢了。」
「待雷劫一过，她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云依听了却是露出惊讶的表情。
「爹，这是什么意思？」
旁边站着的一内门弟子嗤笑一声，开口道。
「师妹，灵根的传承本就被各大门派掌控。」
「只有极少数普通人可以拥有天生剑灵根。」
「云真自然是天赋异禀、万里挑一的。」
他不屑地看着我，又露出隐隐的贪婪之色。
「这些人拜入我仙剑宗门下，理当为门派献上一切。」
「每当他们突破了合道境，我们便乘着天劫将其击杀。」
「不仅收集了剑灵根，也可分食他们的身体。」
他越说越猖狂，丝毫不觉得仙剑宗所做有多惨绝人寰。
「而有了剑灵根，我们便能不断人造合道境剑者。」
「飞升指日可待！」
云依的双腿不自觉颤抖，忍不住后退一步。
「这不是魔修所为吗！」
掌门缓缓地看向她，说道。
「云依，爹依靠此法，马上就要入圣飞升了。」
「你既为神剑拥有者，也有着极大的可能成仙。」
云依听后脸色变幻莫测，而后她坚定地站在掌门旁边，提前剑对着我。
许是已把我当死人看了。
他们不断言语着，讨论怎么处置我。
生死危机下，我的心境却是一派平静。
抗过雷劫，而后反杀他们。
我的求生之路，只有这一条。
紫色雷电“滋滋”作响，划破天际，天空瞬间被照亮。
围绕着我的众人纷纷施展法术。
禁制成形，不仅形成保护罩阻隔雷电，同时也将我困在了其中。
天地一片漆黑，仅能看到那雷电疾速而下，大地颤鸣。
雷劫声势浩大，众人都被这天雷之威所慑。
我站在风暴中心，缓缓提起了剑。
剑出，顶着惊雷逆流而上。
木剑身上围绕着电光，却是未曾受损。
电弧顺着地面，冲向禁制。
众人纷纷加大施法的力度，唯恐被破。
“轰隆隆！”
第二道天劫击落而下，比起先前更是粗壮几分。
雷光照耀之下，木剑看上去仿佛黯淡了些。
但我内心的战意被疯狂击起。
利剑出鞘，凛冽的剑意带着不破不灭的气息，直冲天雷。
剑光斩破雷云。
余浪还在不断地冲击着禁制。
我的举动仿佛激怒了上苍。
顷刻之间，雷光将我的身影埋没。
众人忍不住舒了一口气。
一人似是感慨地说道。
「这天劫如此威能，她必不可能还有余力。」
「只是可惜没有扛过雷劫，便不算合道境。」
话没说完，便愣住了。
我提着木剑，带着不屈之意，似是要将一切阻碍斩开。
天雷的压迫感太强，众人不得已往后退，将包围圈扩大。
天空上的雷云还在聚集。
「怎么可能！不止三道？」
惊讶间，雷劫的威势比先前更恐怖。
积攒着的五道雷劫一一落下。
云依看着雷劫，心生恐惧。
「我若是碰上这样的雷劫，还能活吗...」
没有人能回答她。
第九道天雷，集前八道之威更甚。
紫电带来的压迫感让我意识涣散，无法动弹。
身上的灵力耗尽，我只身暴露在天雷之下。
难道要止步于此了吗？
眼里闪过了过往的一幕幕。
不行！我还不能倒下！
我要守护灵云派！
凭借着强烈的求生本能，我迎雷而上。
手持木剑，与天劫对抗。
一道道雷落下，一击又一击的剑意释放。
我的身体被灼烧着，但我已经无视了疼痛。
生死关头，右手一股暖意划过。
昔日师父予我的护身玉佩，被我握在手中。
带着汹涌的灵力，修复着我受伤的经脉。
玉佩悠悠地闪烁着光芒，保护了我。
一缕日光洒在我的头顶。
剑气纵横，乌云终是散去。
8.
内门弟子留下的禁制，在雷劫之威下，早就破了。
他们目睹了九道雷劫，内心寒颤不已。
云依站在掌门身旁，惊得无法动弹。
掌门最先回过神来。
「此子引发九道天劫，潜力无限。」
「杀了她，对我们的修为大有增益！」
「包围云真，不能让她逃出去！」
按他所想，雷劫刚过，我定当力竭。
此时正是狩猎我的绝佳时机。
却不想，一声惨叫。
东南角的一人还未从震惊中回复过来，便被我斩下了头颅。
「七师弟！」
众人传来痛心的呼唤。
他们提着剑，仇恨地看着我。
无声地靠拢，向我围剿而来。
我内心一阵冷笑。
这同仇敌忾的样子，好像我是什么罪人一般。
明明为非作歹的是他们。
掌门发现我仍留有余力，大惊之下忙开口。
「保持警惕！」
内门弟子却没有放在心上，纷纷冲我使用绚丽的剑招。
我长剑一挥，灵力疯狂涌入其中。
然后，我挥出了一剑。
狂风大作，剑气四散。
众人的攻击不能将我伤到分毫。
抵抗雷劫时，我的经脉被洗炼。
再加上玉佩提供了充足的灵力。
升境后，我的剑道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状态。
比起这些依靠着魔修手段修炼的人，不知强了多少。
没过多久，这些人便发现自己的合击起不到什么作用。
更是被我打得节节败退。
他们靠着邪术，向来所向披靡，如今却产生了落逃之意。
我没有管他们，而是将剑对准了掌门，向他展开重重攻势。
擒贼先擒王。
掌门看着这帮不成器的内门弟子，怒喝道。
「一群蠢货！」
话语间，内门弟子七人，加上已身亡的七师兄，身体不自觉向掌门靠拢。
他们被吸走了灵力，境界不断下滑。
大师兄对着掌门愤怒而又惊恐地吼道。
「你做了什么！」
掌门却是随手一挥，将他们抛在地上。
「废物，连一个刚渡完劫的人都打不过。」
「你们早就被我下了秘法，关键时刻为我所用。」
掌门的气势不断飙升，隐隐有突破桎梏的意向。
但在临门之际，却堪堪停下。
他喃喃自语道。
「还是不够吗？」
云依想要逃跑，却无法逃过吸向掌门的命运。
掌门对着云依叹了口气。
「相处的时日少了些，现在还不能为我所用。」
随后，他的目光如毒蛇般向我看来。
他修炼的功法竟如此恐怖，瞬间便将几人抽干。
我内心警铃大作。
他散发威能向我压来，身边的空气仿佛被抽空，我陷入了窒息的危机。
他的剑气混着黑气，发出一道道致死的攻击。
我闪避不已，身上也多了道道伤痕。
那黑气仿佛能钻入我的血肉中，蚕食着我的灵力。
他再次提剑向我挥来，在威压下让我有种避无可避的直觉。
不行！不能陷进去！
我努力施展身法，那剑堪堪穿过我的腹部，没有瞬间将我致死。
但我也身受重伤，气息变得微弱。
腹部的伤喷涌着大量鲜血，流入剑中。
手里的木剑颤动不已，好似被唤醒一般。
看着黑气再次袭来，我来不及多想，顺着本能提剑而上。
“轰！”
两股对冲之力引发四周灵力暴动，可怖的气息四下蔓延开来。
我看到他面露惊讶之色，高呼道。
「竟然挡住了！」
生死关头，我爆发出无尽的潜力。
曾被我日夜施展的剑法，通过木剑释放出逼人的威力。
一剑又一剑，这些剑气不尽绚烂，只余纯粹。
他只得提剑匆忙闪避。
这时，那些黑气在碰到我的木剑时仿佛遇到天敌，悉数消散。
“咔嚓”。
掌门的剑竟然断了。
他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剑，尖声叫道。
「不可能，我的神剑怎会断！」
9.
意外发生，掌门慌忙之下夺取了云依的玉瑶剑。
可不知为何，那剑根本不愿为他所用。
掌门尝试了半天，都无法让神剑出鞘。
我趁机锁定住他的气机。
木剑在空中一往无前，直逼他的面门。
他惊恐地看向我，喊道。
「你的木剑怎会有我几位师兄的气息！」
我不自觉愣了一下。
掌门的师兄不就是那八位长老吗？
木剑的来历不明，对此我也不解。
但没等我多想，他焦急地冲我说道。
「你这些日子吃下了我的禁药，已经没有再晋升的希望了。」
「和我合作，我的功法能助你升境，我得到的灵力都分你一半！」
他以为拿捏住了我。
我嗤笑一声，便向他毫不留情地斩去。
「你那些丹药，我全拿去喂猪了。」
他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终是没了气息。
木剑好似传来了一股感激之意，随后有碎片流入我的手中。
我还没来得及看，一股巨大的眩晕感袭来。
我紧咬舌尖，用木剑强撑着身体，转身向云依走去。
在掌门死后，禁锢她的力量也消失了。
她不顾自己的剑，只想着逃跑，却被我拦住。
突然，她的身上一道白光闪过。
云依短暂地露出迷茫的表情，而后向我不断求饶。
「师姐，师姐我错了！」
「我不该屠了灵云派的！」
那白光好似是玉佩起效，让她也拥有了上一世的记忆。
她冲我哭诉道。
「我以为掌门是真心培养我，他却只是把我当养料！」
我垂下眼睑，并不感到意外。
掌门如此自私自利。
给云依的灵丹妙药，也只是方便他自己罢了。
云依拽住我的衣角。
那模样，像极了当初师父向她求情时的画面。
「师姐，你放过我吧！我和你一起回灵云山。」
我没有搭理她，只是举起了手里的剑。
她失控尖叫道。
「你若是杀了我，师父不会原谅你的！」
我冷笑着看着她。
「你还有脸提师父？」
说罢，一剑穿心。
云依再没了气息。
伤害已经造成，又怎会被她三言两语就打动？
她的求饶，我一个眼神都不想给。
大仇得报，我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我盘膝在地上打坐，恢复着气息。
风拂过我的脸庞，让我感受到了阵阵暖意。
10.
待我调整好后，木剑传递给我的碎片融入了我的身体中。
我一怔，但因并没有感受到威胁，暂时没有抵抗。
八位气息不明的剑修突然出现。
但他们的身体只是幻影。
正对着我的剑修冲我笑了笑，缓缓说道。
「小姑娘，谢谢你了却了我们几个老家伙的心事。」
在他们的诉说中，我逐渐明白了这一切。
他们正是仙剑宗的八位长老，与掌门同为师兄弟。
几百年前，魔族入侵。
仙剑宗的剑修奔赴边界同魔修作战。
为护苍生，他们身受重伤，战况十分惨烈。
却不想，真正害死他们的却是自己人。
掌门身为当中最小的师弟，不仅在战斗中龟缩在后方。
竟还与魔族勾结，在背后要了他们的命！
小师弟趁长老们体力不支时将他们的修为、灵力通通吸走。
情急之下，他们将心血融入剑中。
八柄剑祭出，合为我手上这把不起眼的木剑。
木剑带着他们的意志，沉寂在神剑池中，寻觅着可以改变一切的剑主。
「木剑认主之人，心中必有守护之道！」
掌门作恶多端，本身修为都是靠着邪术堆积上去，为天道所不容。
那道入圣的阻碍，只会越来越厚，让他永世无法成仙。
而他先前攻击时的黑气，有着长老们的气息。
碰到了木剑，便如遇到了天敌。
玉瑶剑的剑魂也因此被唤醒，不肯为奸人所用。
我心下了然，冥冥之中一切都是天意。
他们那会儿的修仙界，与今全然不同。
当时，世家门派并未垄断灵根的传承。
普通人本就可以拥有灵根，踏上修道之路。
与魔族展开战争后，无数修仙者挺身而出。
九州大地，被染得处处血红。
魔族入侵被无尽的鲜血与尸体阻拦，不能再进一步。
各门派的大能亦纷纷死在战场之中。
仅少数苟且偷生之人，苟活到了现在。
他们有些暗中与魔族做了交易，有些则避世不再见人。
没有了约束，这些为恶的掌权者逐渐把控了灵根的传承。
将灵根垄断后，普通人能拥有灵根的越来越少。
修炼，逐渐只有“上等人”才可以进行。
曾经修仙界包罗万象、天骄辈出的时代终是一去不复返了。
我心里感到一阵惋惜。
长老们看着我，恳切地说道。
「云真，你可否让修仙界改变模样？」
「也许要几十年、几百年，但我们相信你能做到。」
我坚定地开口。
「云真定不负各长老所托！」
他们的身影逐渐消散，留下的，只有这把木剑。
这番应承下来，不仅是因为长老们的行为造就了现在的我。
更是因为我自己也是修道的普通人，知晓了如今有太多不公。
我也想回到以前百家争鸣的时代，亲眼看到那欣欣向荣的局面。
修仙者不被人为阻碍，亦能更好地守护苍生！
我的大道，便是守护。
11.
我找到了掌门存放灵根的秘阁。
破开了禁制后，它们一股脑地蜂拥而出。
我看得眼花缭乱。
这些灵根传来感激之意，随后四散开来。
或是归于天地，等待时机出现。
或是回到自己原先的主人处，融合为一体。
仙剑宗的内门已毁，只剩外门一些干杂役的普通弟子。
他们并不知晓掌门的图谋，只是想要拜入仙剑宗门下。
我想，掌门在一开始就乘机进行夺取。
所以将他们安置在眼皮子底下，以免发生事端。
现在这些灵根归位，他们正式可以迈入修仙的道路。
我对着他们说道。
「仙剑宗已毁。」
「掌门私藏的灵根均已被我放出，归于你们身体之中。」
这些外门弟子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对我感激不已。
问了我今后的打算后，想要跟随我。
我忙阻拦住。
「你们不必跟着我。留在此地修炼剑道，我们日后还会再见。」
随后，我指派了他们的大师兄。
「如今，你要带着他们好好修炼。」
「我期待修仙界里，新剑宗的出现。」
他们站在山门前，恭送着我。
我拿着来时带着的小包裹，回到了灵云派。
师父非常欣喜地看着我。
「云真，你回来了。」
我把这些年发生的事一一告知于他。
师父听了后心疼地望着我。
「没想到，当初让你去仙剑宗，却有如此大的危机！」
对我进行一番关心后，我问起了疑惑之事。
师父说，他从小生活在乡野中，却被意外发现为火灵根，是绝佳的炼丹体质。
丹阁长老并没有夺取他的灵根，而是将他收入门下。
但他的身份，遭到了世家弟子们的排挤。
这些师父并不甚在意，但他却发现了那些炼丹者的不堪。
他们奴役普通人，还以他们作试验品炼药。
师父的内心饱受折磨。
那日，他偷偷放走了被抓来的人们。
事情终究败露。
本该在丹道上有无限可能的师父，被废了修为，逐出师门。
他带着丹药与书籍，在灵云山扎根。
这里灵气混乱，却能修复他残破的经脉。
师父不仅在此创立了灵云派，也在乱世之中收养了许多落难的孤儿。
那玉佩是他在丹阁偶然得到之物。
却不想在我身上发挥奇效。
而后，他告诉我了一件事。
「向道之心坚定，可生出灵根。」
灵根本不该靠传承，而是靠自己得到。
心志坚定者，便可迈上修仙道路。
也许我的剑灵根，便是在强烈的变强欲望下生成。
而现在，将世家垄断的灵根归于天地。
越来越多的能者可以有机会修道。
师父看着我，问道。
「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回望着师父的眼神，坚定开口。
「找寻同道之人，打破盘踞在修仙界的束缚。」
师父并不意外我的回答。
「去吧。师父在这守着你的师弟师妹们。」
「灵云派永远是你的家。」
我的师弟师妹们皆到了门口，依依不舍地与我分别。
阳光照耀下，他们青涩的脸庞还透露着稚气。
「大师姐，我们定会好好修行，赶上你的步伐！」
我带着笑容离开。
坚定地向前迈出步伐，走向属于我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