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苏云倾回到了房间里休息。
苏文带着管家邹叔一干人等拎着家伙趁着月色出了府。
随后,三个黑色身影先后从将军府翻出来。
墙上躺着的某位男子瞧着四波人气势汹汹地先后出了府,笑着坐起身来,“呦,这么热闹?”
然后他也默默地跟了上去……
没办法,吃人嘴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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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废许久的院落里,韩致远已经被绑在这里。
傍晚他出府赴宋依依的约,在酒楼里等了很久却没有见到她身影,迷迷糊糊中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却被人蒙上麻袋绑了起来。这麻袋套的严严实实,他黑暗中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也不知被绑了多久。
任他叫喊都无人理睬,四周安静地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出了城。
最近他行事只得罪了将军府,这苏将军套麻袋打人的事迹他也有所耳闻。
在知道无人搭理他后,他冷静下来想了一大堆说辞,准备解释苏云倾的事与他无关。
不对,苏云倾的事一般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将军府传出的消息只是她去郊外玩了一天。
不能主动提起,只能等苏将军说起后才能解释。看来被打几下是在所难免了,不过可以借此机会理直气壮地退婚。
于是,他淡定下来。
俨然不知苏将军不按常理出牌。
打人便打人,苏文从不话多,战场上死的都是话多的,有那闲工夫他还不如多捶几次出出气。
于是,当苏文带着手下进了院门后,韩致远根本没有等到他头上麻袋被取下的机会,也没有听到苏将军说一句话。
棍子劈天盖地地落在他身上,疼得他直打滚,想好的说辞根本没有说出口的机会。恍惚间他感受到棍子似乎断了,然后又换上了新的棍子。
半个时辰后,苏文痛快地把棍子扔在地上,让手下人将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的韩致远扔到了隔壁街巷子里,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潇洒离去了。
院墙外,三个男子面面相觑。
换上夜行衣的苏辰打趣地对那个一脸正经的楚萧说,“大师兄你不是劝我冷静的吗,怎么也出现在这里?”
二师兄左商言:“小师弟,看破不说破,哈哈哈哈。走,苏叔他们已经离开了。”
于是,刚刚努力坐起的韩致远,又听到了脚步声。
人数不对,难道他被过路人发现了?
韩致远被打懵了,完全没有想到夜禁时间普通百姓根本不会出现在街上,有气无力地呼救着,“救命,救命。我是韩家小世子,送我回府重重有赏。”
左商言看着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韩家小世子心里舒坦多了,从腰间取出折扇轻轻一挥打开,好一个潇洒俊俏的公子爷。
“哈哈哈哈,师兄,师弟,这儿有条狗叫我们救他。”
着重强调了“狗“”字,听得韩致远心中咯噔一下,这又是他的仇家?
楚萧一脸正气浩然,嘴中吐出的话却让韩致远的心凉得透彻,“挡路的狗脏了我们的眼,乱吠声污了我们的耳。小师弟,你去处理一下。”
苏辰轻撸衣袖,露出健硕的胳膊,口中乖巧地应承着,“好的,师兄。”
苏辰走近依然被蒙着麻袋的韩致远,轻笑了声。
笑声传来,韩致远恐惧地不断往后退着。
“小世子,您别离我那么远啊。”说着,苏辰一脚踹了上去,韩致远直接被踹飞,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麻袋终于脱落,露出了他鼻青脸肿的脸。
这是韩致远今晚挨的第二顿揍,他实在有些扛不住了,连忙对苏辰说,“不知何处得罪几位英雄,还请原谅。韩某必定改过自新,满足诸位英雄的一切要求。”声音里带着点哭腔。
“我师兄不是说了吗,你啊,挡了我们的路,脏了我们的眼,污了我们的耳。”
苏辰温柔细声地解释着,手中却没停下,拳头如雨点般落在韩致远的脸上。
一刻钟后,苏辰终于停下挥舞的拳头。
他每一拳都精准无误地打在了韩致远的脸上,一刻钟的功夫,韩致远的脸已经肿成猪头,估计他母亲都不认识了。
苏辰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细细地擦着手上属于韩世子的血,眼睛直盯着韩致远,嘴中却对身后的两位师兄说道,“对了师兄,我这儿还有上次师兄给我的药,不是说专治那些污人耳朵的狗嘛。”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瓷瓶,倒出三粒,抓住韩致远的头塞进了他的嘴里。
韩致远奋力挣扎着,虽不知面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男子给他吃的什么药,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乖,吃下去少受点苦,别惹恼我,不然就将你牙齿一颗、一颗、一颗地拔出来,用棍子把药塞进你肚子里。”
依旧是温柔似水的声音,听在韩致远耳中却仿佛恶鬼。
他顺从地将药混着口中的血吞了下去,张开嘴想求饶却发现发不出声音,惊恐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面前人的容貌。但眼睛已经被打的肿起,完全看不清世界。
“别怕,一粒药只有一个月的药效,小惩大诫一下。不过是三个月说不出话而已,也是为了你好,免得再污了谁的耳,别人啊,可不像我们师兄弟这般好说话。你说是不是?”
苏辰温柔地摸着韩致远的头,手下却暗暗使劲拽着他的头发。
“嗯嗯嗯……”说不出话的韩致远疯狂点头,生怕又惹恼了眼前这几个可怕的人。
一阵风吹过,静谧的巷子里只有韩致远像疯子般点头,那三位俊俏不一的男子已经消失。
韩致远看着他们消失后才狠狠地松了口气。
“呵呵,三个小崽子这么心慈手软,回去要好好练练他们。”看了许久戏的墨修隐终于缓缓从黑暗中现身。
突然又听到人声的韩致远害怕地下意识后退到墙角。
“啧啧,这细胳膊细腿都没被打断,不称职。”
???
韩世子:您做个人吧?
不过他不敢发出声音,也不能发出声音。
只隐约透过眼缝,看到一双修长的腿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然后咯吱一声,他仿佛感受不到双手的存在了。
那似邪非邪的男声说了句,“好了,饭钱给了。我可真是一个有良心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