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儿一早就看到了。
她的目光锁定在了景明身上,景明不管是身段还是气质,都比普通男子要英俊挺拔许多,哪怕眼窝处有块胎记,也全然掩盖不住他眉目间透出的英朗。
听兰望着景明,感叹道:“从前还不觉得,没想到姑爷穿着店里活计的衣裳,这么远远瞧着,居然是这样的英气勃发。”
白姝儿闻声,转头看向听兰。
在她看的那些赘婿小说里,男主庞大的后宫里总有前妻的贴身丫鬟。
这么想着,白姝儿抬手拎起茶壶,给听兰斟茶:“是啊,等他脸上的胎记除去,会更英俊的。”
听兰看景明看的入神,全然没注意白姝儿的动作。
“可那胎记在眼窝处,这若一个不小心伤到眼睛,可是要失明的。”
白姝儿道:“若医者医术高明,便不会伤到眼睛。”
“也是。”听兰收回视线,看到杯子里的龙井茶,面上怔了一下:“小、小姐,你怎么给奴婢斟茶?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白姝儿唇角扬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如姐妹,倒杯茶而已,不用那么见外。”
必须和大佬未来的女人搞好关系。
听兰被白姝儿一番话说的感动不已,端茶的手都忍不住轻颤了起来。
就在这时,瓷器店门口,一个穿着明黄色锦缎的妇人带着丫鬟往瓷器店里走。
“伙计,我想买一只花瓶,装玉兰花,你帮我推……”
她这话本是和景明说的,可在看到景明脸上的胎记后,脸色陡然一变,下意识走远后,问别人去了。
听兰也看到了,忍不住替景明鸣不平:“这人怎么以貌取人啊!”
身为赘婿,被人歧视针对是正常的,但重点是要看景明的反应。
白姝儿盯着景明。
却见他只是皱了下眉头,脸色又淡漠了几分,直接倚在门口的石狮子上,冷眼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白姝儿忍不住抿唇:“他这抗打击能力也太弱了,这就放弃了?”
听兰忍不住担忧:“姑爷若是不主动一些,今日怕是一件都卖不出了。”
这是肯定的。
但白姝儿还是期待着反转。
可她和听兰在茶楼上坐了整整一日,直到景明换了衣服下工,都没看到她期待的打脸剧情。
白姝儿在心里叹了声气,站起身:“走吧。”
听兰应了一声,起身跟在她身后离开。
回白府后,白姝儿连晚饭也没吃,直接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前世她当医生一根筋惯了,遇到事情就想做好。
这件事也不例外。
都说学医难,那么难她都学过来,这区区营销方法一定也可以的。
听兰站在床边,担忧的看着她,轻声安慰:“小姐,奴婢知道您担心姑爷,可人是铁饭是钢,这饭也得吃啊。”
“不管怎么样,您也多少吃点儿啊。”
“小姐,小姐……”
但不管她怎么说,白姝儿始终都没有反应。
听兰望着她,沉沉叹了声气,只能上前给她掖好被子。
然而,她刚一拽被子,突然有东西从被子里掉了出来。
听兰低头看了眼,伸手捡起那没用完的半卷绷带。
这是何物?
听兰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半天,却仍旧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她把绷带收好,给白姝儿掖好被子,才转身出去了。
……
白姝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早晨了。
从小到大,她每次看书都会看睡着。
听兰端着热水和毛巾进来:“小姐,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白姝儿迷糊着从床上坐起来,缓了半天后,她从床上下来。
“我昨天怎么睡着了?”
听兰走过来替她穿衣服:“昨日您一回来,晚饭都没吃,就睡了。您就算担心姑爷,也要注意自己身体啊。”
白姝儿昨日回来是在用药房里的电脑查经商方法,并非睡觉,她知道听兰误会了,但也没解释。
“知道了。”
听兰给她系好腰带,抬头看向她:“今日我们还去店里看姑爷吗?”
白姝儿走到桌前,将两只手放进水盆里:“不去了,相公这样,我们就算每日都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语调有些惆怅。
景明根本就没把他们俩的约定放在心上,只能靠她一个人努力了。
听兰拿着毛巾站在旁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出声道。
“对了,小姐,刚才奴婢去打水的时候,听到夫人院里的丫鬟说夫人病了,好几日了都没见好,您要不要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