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绿姝耀竹的其他类型小说《消魂引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董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晚,寂静的山林当中只偶有几声虫鸣,月光被树梢割得琐碎,洒下零星的光点。绿姝抱着一只白狐,从林中缓缓走出,站在一处竹院门外。她看着熟悉的院子,片刻后,又低头看了一眼白狐,灵动的双眼中满是纠结。白狐生了九尾,皮毛柔软,却仍在昏睡。屋子里的人似是有所感应,恰巧推门出来,望见绿姝,身形一顿。绿姝避而不及,却下意识的咧嘴冲那人一笑,“耀竹,我帮你把白狐救出来了!”声音中满是雀跃,将心头的纠结尽数掩盖。被唤做耀竹的男子一早便瞧见了她怀中的白狐,眼底闪过欣喜,却在快步走到绿姝跟前时转变为担忧,“你把她从锁妖阵中放出,就不怕白流治你的罪?”白流是天玄山掌门仙尊,而绿姝,正是他唯一的亲传弟子。“师尊向来疼爱我,必不会拿我怎样!”绿姝说得简单,可心里...
《消魂引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夜晚,寂静的山林当中只偶有几声虫鸣,月光被树梢割得琐碎,洒下零星的光点。
绿姝抱着一只白狐,从林中缓缓走出,站在一处竹院门外。
她看着熟悉的院子,片刻后,又低头看了一眼白狐,灵动的双眼中满是纠结。
白狐生了九尾,皮毛柔软,却仍在昏睡。
屋子里的人似是有所感应,恰巧推门出来,望见绿姝,身形一顿。
绿姝避而不及,却下意识的咧嘴冲那人一笑,“耀竹,我帮你把白狐救出来了!”
声音中满是雀跃,将心头的纠结尽数掩盖。
被唤做耀竹的男子一早便瞧见了她怀中的白狐,眼底闪过欣喜,却在快步走到绿姝跟前时转变为担忧,“你把她从锁妖阵中放出,就不怕白流治你的罪?”
白流是天玄山掌门仙尊,而绿姝,正是他唯一的亲传弟子。
“师尊向来疼爱我,必不会拿我怎样!”
绿姝说得简单,可心里却明白,纵使这白狐未曾犯下大错,她私自将其放出,师尊知晓后,也必定会责怪于她。
但即便是师尊责怪又如何呢?
她心念微微一动,抬眼悄悄看了看眼前俊逸非凡的男子,眸光流转,含着少女情动时独有的怯意。
白狐是耀竹的救命恩人,他说过,即便偿了这条命,也要将白狐救出。
而耀竹……亦从妖魔手中救她于危难,此后更是悉心照顾,对她百般呵护,她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找上天玄山去拼命?
放出白狐,绿姝心甘情愿,只是唯独纠结着一件事……她打量着男子小心翼翼将白狐接过,放在自己臂弯中的模样,终是没能忍住,问:“你……是不是要走了?”
耀竹抚摸着白狐的手微微一顿,心中暗想,他自然是要走的,不仅要走,还得连夜离开此地!
那锁妖阵是白流亲手所设,此刻,想必白流已经发现阵法被破,他花费了这么多心思才哄得绿姝将人救出,断没有再被白流阻截的道理!
但看着眼前眸光烁烁的女子,他到底还是没有露出原本的面目,仍旧伪装着叹道:“白狐受了伤,我需先带她离开此地修养。”
“那还会回来吗?”
绿姝又问。
听闻他果真要走,她已经再顾不得什么矜持,只想得到他一句肯定的答复。
但耀竹却没回答,沉默片刻后,只是问她:“不如,你随我一同离开?”
“师尊于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走。”
绿姝摇了摇头,望着他的眼神中已经流露出不舍来。
……“那,你便将此物带着,若是有人要罚你,你只需将其烧掉,我便会赶来。”
最终,耀竹只是将束发所用的紫色缎带摘下,放入绿姝手中,便带着白狐径直离开。
绿姝失落的站在原处,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唯独手中的缎带还留有他身上的气息。
她低头看着那缎带,仿佛看见了他那双温柔的凤眼,让她分外留恋。
可她却未能明白,这份留恋,到底是出于救命的恩情,还是其他……将缎带一圈圈细细的缠绕在手腕上,绿姝才动身,掐着御风诀回到天玄山主峰。
原本心中还想着要如何向师尊请罪,却察觉气氛不同以往平和,隐隐露出些许急迫的感觉。
“发生什么事了么?”
绿姝随手拉住一名匆匆往主殿方向赶的弟子问。
那弟子原本有些不耐烦,却见拉着自己的是掌门仙尊的亲传弟子,便立即讨好道:“绿姝仙姬还不知道吗?
据说是魔后朝颜逃走了,掌门仙尊已经从医仙谷赶回,正召集众人前去主殿!”
“魔后朝颜?”
绿姝疑惑,虽然日日跟在白流身边,却还真没听过这等人物。
弟子比她修仙的年头长,见她如此,便与她一路继续前行,一边解释道:“就是魔教魔君的妻子,百年前便被掌门仙尊困在锁妖阵中,这些年虽然妖魔时常设法相救,却不是天玄山的对手,一直没出过什么大事,想来掌门仙尊也未曾提及,仙姬不知晓,也是正常。”
锁妖阵?
听着弟子的话,绿姝心跳漏掉一拍,声音不由的微微发颤,凝神看着那弟子,问:“你可知朝颜是什么模样?”
“据说朝颜美艳不可方物,不过……早在掌门仙尊将其降服之时就恢复了原身,是一只九尾白狐。”
禁室建在天玄山巅,若是这里都能听见声响……绿姝心头一惊,直觉是出了什么大事!
师尊……她担忧着白流,立即从打坐的蒲团上起身,行至门边,施法想要离开,但这禁室本就是为了修仙之人而设,她如今身处其中,早就被压制了灵力,又哪里能凭一己之力出去!
喊杀声越来越清晰,绿姝急得团团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正焦急间,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月锦仙医!”
看清来人,绿姝眼神一亮,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
只见素来爱惜容貌的月锦身上竟然染上了血迹,发髻也有些凌乱,忙又问:“发生什么事了?”
“哼!
当然是你做的好事!”
月锦冷笑,目光中满是怨愤,神色也全无平日的温婉,叫绿姝看得愣了神。
说罢,不等绿姝回神,她便抬手施法,将禁室的门打开。
“今日,我便要替仙道将你这叛徒除去!”
月锦又道,双手之间药香四溢,很快便化出一朵红色的花,花瓣娇艳欲滴,却透露着丝丝冷意。
“仙医……”绿姝刚要抬脚走出禁室,闻言又是一愣,不解的问向月锦。
“魔教已经杀上了天玄山,仙道伤亡惨重,若非是你放走了朝颜,怎会出这样的事!
你便乖乖受死谢罪吧!”
月锦说着,手中的红花花瓣忽然分落,化作数道利剑往绿姝直直飞去!
绿姝见状,连忙一边躲避,一边踏出禁室,在禁室之中她没有灵力,无法自保!
可即便她动作迅速,也仍有几片花瓣刺入体内,顷刻间消失无踪,只有那一下胜过一下的痛意传来,提醒着她方才受了伤!
“仙医!
即便要受罚,也该师尊动手,请仙医不要逾越了规矩!”
绿姝有些恼,忍痛说道。
现在这个时候,不去帮忙,却在这里要杀她,这哪里是为仙道着想!
月锦不答,听闻绿姝提起白流,眼中的不满更甚,只是医仙谷到底是钻研医术为主,与其他门派不同,方才那一击叫绿姝躲过大半,她已经没有更好的机会杀掉绿姝!
绿姝也深知医仙谷并不擅长作战,便只对月锦行了一礼算是谢过她将自己放出,就掐诀御风,匆匆往山下赶去。
一路下山,打斗声愈发清晰,随之而来的,还有扑鼻的血腥味……这……真的是魔教来攻打天玄山了吗?
远远地,绿姝已经能瞧见一片带着血色的黑雾,下方是数不清的尸体,血流成河……十几年来,她从未在天玄山见过这样浓郁的妖气!
她心中钝痛,虽不愿相信月锦的话,不想将这一些归咎于她放走了朝颜,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又哪里还能逃避!
她惶惶然御风停在半空,抬眼望着周遭正在打斗中的仙友,懊悔不已。
此时此刻,体内那些花瓣所带来的痛意已经察觉不出,甚至连打斗声都再听不见。
她只是看着,看着那些熟悉或陌生的仙友,在妖魔群中奋战。
忽然,她眼中掠过一袭蓝色的身影,正与一道白影缠斗!
是云音!
和……朝颜!!
看见朝颜,绿姝心头冷意四溢,这些天,她也想明白了,朝颜之所以放她回来,可不就是为了让她受到仙道的猜忌吗!
被仙道责罚,或是直接处死,比起被她吸食灵力而亡,更加残忍!
绿姝的双眼微微有些泛红,满是恨意,她唤出天罚来,看准云音动作的间隙,抬手便挥出一道剑光,竟是一击即中,将朝颜原本犹如鬼魅的身影一剑刺穿!
“绿姝!”
朝颜震惊。
随着她的喊声,云音与周围的仙友也都回头来看向绿姝。
此刻绿姝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她飞身上前,一面又催动剑光,只是如今朝颜已有防备,统统躲了过去。
云音看见绿姝过来,想问她怎么出来了,但情况紧急,朝颜好不容易受伤,必须抓紧机会,便只是对绿姝点了点头,两人左右而立,将朝颜围困起来。
绿姝见朝颜躲过了几次攻击,知道这招恐怕不再管用,看着仍插在她身上,还未消散的那道剑光,忽然笑了笑。
朝颜还未反应过来,便见绿姝闭上双眼,双手以迅雷之势掐了个决,只眨眼间,便觉得体内犹如撕裂一般的痛意传来。
朝颜低头一看,原本在体内的剑光竟然不知何时变成了天罚剑!
而天罚剑又是一分为九,九道剑光正在她体内分离!
这是要她粉身碎骨!
朝颜惊愕的看向绿姝,云音也没料到绿姝竟然如此聪慧,想到了这样一招。
谁知下一刻,朝颜忽然抬手,一把将天罚剑从自己身上拔了出来,带起了一道血光,伤口处血流如注,很快便染红了她的白衣。
“小丫头……想不到啊……”朝颜冷笑,脸色几近蜡黄,俨然伤的不轻。
忽然一道紫色的身影从边上飞了过来,将朝颜即将坠落的身子接住,打横抱在怀中,那人转过身来,绿姝看见了他脸上的铁面,顿时愣在当场。
“你伤了她!”
弥天冷声道。
“她是妖,我伤她天经地义!”
绿姝回神,看见弥天眼中的冷漠,心头刺痛,却嘴硬道。
弥天闻言,双眼一眯,众人只觉周遭忽而狂风大作,还未看清他如何出的手,绿姝的身子便已经冲着地面直直坠落下去。
“绿姝!”
云音大喊,下意识便飞身下去追赶。
却见白流赶来,将绿姝接在怀中,一如方才弥天接住朝颜时一般。
于是她又抬头去看弥天和朝颜,谁知那两人已经消失无踪。
“遁走了……”云音皱眉。
弥天与朝颜离开,其余妖魔也都纷纷撤退,仙道伤亡惨重,便也都没上前追赶。
很快,天玄山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余下空气中的血腥之气,和那些尸体,提醒着众人方才发生了什么。
“就是她!
如果不是她自私逃出来,干扰了云音仙姬斗法,朝颜怎么会逃走!”
天玄山主殿里,因为损失了数名得意弟子,一名掌门气急败坏的指着绿姝,只恨自己怎么没有早两天带着人走,非要和其他人在这里找绿姝的把柄!
其余人听见,也都纷纷附和。
绿姝孤零零一人跪在大殿中央,嘴角上是被弥天一掌击出的鲜血,脑中只回想着弥天那一掌的狠辣,低眉顺眼,无意辩驳。
“是绿姝重伤了朝颜!
而且她也受伤了,你们看不见吗!”
云音忍不住,上前与众人分说。
可今日多少人因此受伤,甚至死亡,众人本就对绿姝放走朝颜之事不满,此时又气愤非常,哪里还听得进去她在说什么!
无论如何,他们今日是不打算让绿姝再逃脱过去了!
“仙尊!
请仙尊废去这叛徒的仙骨!”
有人向白流道。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都纷纷上前请命,大有白流不答应,便不罢休的架势。
白流看着绿姝那单薄的身影,半晌,也未开口。
“仙尊!”
正僵持间,月锦忽然晃晃悠悠的迈入殿中。
众人见状,无不大惊,临近的弟子连忙上前扶住月锦。
“仙尊……我看仙道伤亡惨重,念及绿姝修为高深,便想将她放出来,抵抗妖魔,本是想着,她能戴罪立功也是好事,谁知……她听我说妖魔攻打上来,竟然反手将我击伤!
还扬言要去帮妖魔的忙……是月锦不好……没能拦下她!”
月锦颤声道,每说一句话,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让人一看,就认为她伤的不轻。
原本白流还想着如何为绿姝开脱,此刻月锦这番话一出,众人更是炸了锅,不但提议要将绿姝的仙骨废去,更要将她从天玄山巅抛下,让其粉身碎骨,才得以解恨。
“绿姝,你有何话说?”
白流闭了闭眼,目光仍锁着绿姝。
谁知绿姝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垂下脸去。
“她这是默认了!”
有人立即道。
可白流却知晓,绿姝,只不过是已经无意求生……罢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绿姝身前,蹲下,双眼直视着她,“为师会为你报仇。”
“师尊……”闻言,一直不做声的绿姝总算有了反应,可那眼神中流露的,却是哀求!
她连生都不求,却要求他不报此仇么?
白流忽而轻笑出声……“仙姬绿姝,不守仙道,放出朝颜酿成大祸,但念在其仙骨极佳,若是废除,着实可惜……”白流看着绿姝,一边站起身来,一边一字一句的说道:“便将其神魂抽出,于九天真火中日日冶炼噬魂,以作惩戒……直至忘却前尘往事,方可重新修炼。”
九天真火!
众人闻言,无不大惊。
九天真火自天玄山开山收徒起便已经存在,数千年来燃烧不息,仙道中许多人都曾来天玄山求过九天真火用以冶炼法器,即便是最为坚硬的玄石都难逃九天真火的冶炼,若是将神魂放置其中……众人只是一想,便忍不住打了寒颤。
这法子,可比直接废去仙骨来得狠呐!
可是再看绿姝,仍是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只盯着手腕上的紫色缎带,半分没有想要求饶的意思。
忘却前尘吗?
绿姝看着缎带,心想。
忽而勾唇笑了笑,对着白流一拜:“多谢师尊。”
这些天来,只要想起弥天,她便心痛难忍,她忽然很好奇,如果忘却了前尘往事,再见到弥天之时,还会不会心痛?
“是,我一直都在骗你。”
弥天看了绿姝片刻,才移开视线说道,嗓音是一如方才的冷清,仿佛所言不过是一件与自己无关的琐事。
边上,朝颜眼中露出不满,却不是看向弥天,而是瞪着绿姝。
绿姝闻言,从白流怀中站直了身子,明明脸上已经染了些许苍白,却还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弥天,用还抱着一丝希冀的语气问:“那你救我……不过是为了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
弥天打断绿姝的话。
绿姝一愣,紧跟着又问:“那……之前我们一起回天玄山的时候,你……都是为了骗你,让你心甘情愿放走朝颜罢了。”
“不!
我不相信!”
“你不信也得信!”
弥天扬声道,语调中已经掺了些许不耐烦,却又忽而嗤笑了一声,伸手将朝颜揽入自己怀中,看向绿姝的双眼透出一股藐视的味道,说:“难道你还真以为,我会对你这样的小丫头动心不成?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我的妻子朝颜!”
你的妻子朝颜……这句话响彻在绿姝脑中。
原本下意识往弥天走去的脚步蓦地一顿,脸上仅有的血色顷刻间消失殆尽,只余下微微颤抖的双唇和睫毛,还证明这个人仍活着。
“孽障,受死!”
绿姝身后,白流忽然冷声大喝,祭出一把泛着金色光芒的剑,剑身随着白流的催动越张越大,悬在众人头顶,即便是其余赶来的仙道中人,也感觉脊背发凉,可见这一式威力不浅。
那金色的光芒更是犹如一道阳光,将众人笼罩其中。
“啊!
是灼日!”
朝颜辨出此剑,顿时惊呼一声,拉过弥天便想遁走。
可灼日即出,又岂有让妖魔逃脱的道理!
若是以前,朝颜还可与灼日过招几回,但现在她法力尚未复原,在灼日的威慑下,竟是分毫不能动弹!
传闻灼日剑是白流证道成仙时身上迸发出的灵韵与九天之上洒下的真阳凝结而成,威力无穷,正气环身,被仙道视为神器,只是数千年来白流驱动此剑的次数寥寥可数,却不想在今日用上了!
再看弥天,在灼日之光的照射下,身形已经隐约透明。
弥天是由天地邪念幻化而生,生来无形,与天地长存,虽因本是邪念化身而没有半分妖气,却也比寻常妖魔更惧怕正气与仙术。
所以此刻,朝颜尚能抵抗,弥天,却有些难以招架。
可即便如此,弥天仍立在原地,目光几不可查的扫过绿姝,随后发出阵阵冷笑来,笑声狂妄不可一世,他瞪着白流,讽刺一般的说道:“就算你现在让我烟消云散又如何,不出百年,我又能重新凝聚化身!”
灼日的威力,他又不是没尝试过!
“师尊!”
绿姝看弥天不敌,也面露担忧,转头望着白流。
白流看了她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却不理会,而是催动巨剑,剑锋直压弥天!
“不要!”
绿姝下意识大喊,抬脚便往弥天身边跑。
“逆徒!
回来!”
白流唤。
绿姝脚步一滞,回头正要求情,却被朝颜猛的一拉,扣住了脖子。
“你若再不收手,我便要她给弥天陪葬!”
朝颜急迫的说道,若非方才绿姝扰了白流的心神,她也找不到时机脱身,此刻她已经带着绿姝落在灼日之光外围,免受灼日的影响。
看白流望向这边,她又勾起唇角来笑道:“弥天百年后还能复原,可这丫头,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仙尊,还是先趁此机会将弥天诛杀!
即便只有百年时光,也足以重创魔教!”
月锦见白流犹豫,立即上前劝说。
其余闻声赶来的掌门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可僵持片刻后,灼日的光芒却淡了下来……“仙尊!”
众人惊呼,生怕白流一时心软,给了弥天逃脱的机会。
“若是给绿姝百年时间,必能证道成仙,于仙道百利无一害,届时更能助我等讨伐魔教。”
白流淡淡交代了一句,头顶的巨剑说话间已经消失无踪。
朝颜听了这话,却是眼神一亮,原本她捉住绿姝只为了拖延时间,想不到,这绿姝,对白流来说竟是如此重要!
当即便带着绿姝来到弥天身边,“你们退出九幽山,我便放人!”
白流看着绿姝,沉默半晌,终是咬牙吐出一个“退”字来。
“仙尊!
这样是否太过偏颇?
朝颜本就是因绿姝才得以逃走!”
有人立即不服。
白流闻声,看向那人,那人却顿时低下头来,不敢再做声。
天玄山之所以能成为仙道之首,便是因为有白流在,纵然在场的也有其他人修至仙尊境界,却也不敢明着反抗白流。
而弥天却看着朝颜与绿姝,铁面下的眉头微微皱起,似有不满。
等仙道众人离去后,弥天的神色恢复淡漠,轻轻扫了绿姝一眼,对朝颜道:“你不是要将她带走吸食灵力么?
这可是个好机会。”
“你……”绿姝震惊。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她已经忘了起初朝颜困住她,是想要吸食她的灵力!
可为什么,朝颜原本都要放人,他却忽然提醒?
他是谁?
他骗了我?
绿姝听了朝颜的话,心中只闪过片刻的迟疑,便坚定道:“他不会骗我!
他是被你骗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你是魔后朝颜!”
“小丫头,我的夫君,竟会不知我的身份么?”
朝颜笑意盈盈的,恰巧此刻耀竹已经走到她跟前,她索性抬手,攀上了耀竹的肩头,那副亲密的模样,刺痛了绿姝的双眼。
“不可能!
你这个骗子!”
绿姝不肯相信,抬手又要挥出天罚剑。
却听见耀竹对朝颜说道:“白流已经带着人围住了这里,你休再生事,随我回去。”
“那这丫头呢?
我现在可正缺人给我补充灵力!”
似是故意的,朝颜瞥了绿姝一眼,噘着嘴,撒娇一般的说道。
“九幽山这么多妖魔内丹任你吸食,还缺她这一个么?”
耀竹的目光淡淡扫过绿姝,声音虽仍是冷清,却不难听出其中的耐心。
绿姝懵了。
她忍不住抬脚上前去,想将面前紫衣人脸上的面具摘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耀竹!
可她还未接近,朝颜便先一步挥出一道妖风,阻了她的脚步,将她困在其中。
“我偏要定了!”
想起绿姝手腕上的紫色缎带,朝颜心中便痛恨非常。
他的东西,连她都没有,怎能给这丫头?
她又怎会不知,他赶来劝她回去,是为了救下绿姝?
可她偏不让他如愿!
妖风仿佛屏障一般,越束越紧,逼得绿姝快要透不过气。
耀竹看着绿姝痛苦的神色,眼中闪过不忍,可余光又瞥见朝颜,只得按捺下来,默不作声,立在一旁。
朝颜勾唇一笑,正要收手将绿姝带走,却听见空中蓦然传来一声冷斥——“妖孽,住手!”
话音落下,林间三人皆是浑身一震。
绿姝透过妖风,抬头望着自半空中飘落的白衣人,心中喟叹了一句,师尊……与白流一同前来的,还有月锦与另两名掌门。
白流看见绿姝的模样,心中痛惜,只一抬手,便将妖风解除,绿姝身形不稳,堪堪就要倒地,被他一把搂入怀中。
“师尊……”绿姝叹,没了妖风的束缚,她终于能开了口。
可喊完,却仍是不甘心的看向了耀竹。
此刻耀竹正拉着还不愿罢休的朝颜想要遁走,却先一步被白流拦下。
“本尊尚不知,魔君弥天竟改名换姓,成了耀竹?”
若非天罚剑发出铮鸣,他有所感应,恐怕还不知晓绿姝被朝颜所困,他带着几名掌门匆匆赶来,破解妖术之时,便听见了三人的对话。
但白流只是痛恨弥天竟敢欺骗他的徒儿,其余几人,却已然将绿姝当做仙道叛徒。
“师尊?”
未等耀竹回话,绿姝先从白流怀中抬起头来,分外震惊的看着他。
耀竹果真是朝颜的夫君?
是魔君弥天?
绿姝由白流一手养大,此刻露出这般神色,白流自然知晓她心中所想,揽着她的那只手微微收紧,似有些不满,有意强调:“他骗了你。”
“仙尊此言,恐怕有些偏颇,若是绿姝有意与魔教勾结呢?”
有掌门说道。
“绿姝心善,怎会与妖魔勾结,分明是弥天骗了她!”
白流眉头微微一皱,冷声辩驳。
“可朝颜确是绿姝放走的,我们方才,可是都听在耳中!”
又有人说。
白流此前也不知晓朝颜会和绿姝说这些,只担忧绿姝安危,便匆匆带人过来,此刻听着那人的话,看着怀中因知晓自己被弥天欺骗而面色恍然,更显可怜的绿姝,不由得有些怪自己太过鲁莽。
绿姝小小年纪就修出了仙姬的道行,早就引人艳羡,如今被这些人知晓是她放走了朝颜,此事必定不会善了。
可他又身为天玄山掌门,是仙道之首,受人尊崇数千年,也不能刻意偏颇……正纠结间,却听见对面一直默不作声的弥天冷声一笑,“你们这些人,都自诩正人君子,德高望重,可这会儿放着妖魔不管,却先忙着挑拨一个十几岁的丫头!
也不嫌丢人!”
方才说话的两个掌门脸色一变,正要怒斥回去,却听弥天又道:“是我骗了她,你们能奈我何?”
那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像极了绿姝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
彼时她降妖不成,差点被妖魔重伤,亦是他忽然出现,将妖魔斩杀,招招凌厉狠辣,不留余地,神态睥睨犹如天神。
“你……从一开始,就是骗我的?”
想起从初识到相伴的种种,她忍不住问。
她不肯相信,曾经的温柔以待,细心呵护都是欺骗……也不肯相信,那个俊朗非凡,如同阳光一般夺目出彩的人,会是恶名昭著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君弥天!
九尾白狐?
绿姝身形猛地僵在原地。
“仙姬?”
弟子打量着她问。
但绿姝却来不及作答,一口气憋在心头,直接掐了诀,飞身往主殿去了。
弟子看着她慌忙的神色,有些疑惑,但很快脸上便流露出不屑来。
绿姝幼时便被白流带回天玄山,生来仙骨奇佳,不过十余年就修出了仙姬的道行,早就引起许多人艳羡,加上白流对她极为纵容宠爱,天玄山上下也鲜少有几人与她交心。
此刻她匆匆忙忙奔入主殿,殿中众人原本神色肃穆,见她这般模样,都纷纷在心中冷笑。
端坐在主位上的白流也微微皱眉,训道:“绿姝,你这是作何。”
“师尊……”绿姝望着白流那冷峻的面容,一口气没缓过来,竟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其实,她心中是不愿相信的。
哪怕她今日亲手解开了锁妖阵,哪怕她交与耀竹的明明白白就是一只九尾白狐,她也不愿相信……她一开始只是想,虽然那白狐不知犯了什么错,才被师尊关在天玄山,但毕竟白狐曾经救过人,应当也不是什么险恶的妖物,所以,她虽然放走了白狐有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错。
谁知那却是魔后朝颜!
即便十几年来从未听过关于魔后朝颜的事情,可单单是听其身份,她也知晓那白狐绝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白流见她神色恍然,本想以修炼为由让她先行离开,却见立在一旁的医仙谷仙医月锦道:“仙尊,既然要召集门下得道弟子,便自然有绿姝的份。”
白流默然。
这月锦,是跟着他一道从医仙谷赶过来的。
若非有她在此要求,他也断不会召集众人问询此事……知晓月锦的目光在自己和绿姝中间打转,白流心中虽不愿,却只得招了招手,示意绿姝上前来。
证道成仙几千年,唯独绿姝一人能站在他身边。
绿姝本想问询朝颜之事,但看白流脸色有些阴沉,想必正在为此烦忧,便也只好默默上前。
不多时,其余弟子都赶了过来,月锦看了看天色,脸上倒是露出了些着急的模样,问白流:“仙尊,若是等其他各派赶来恐怕还要花费时间,不如我们先行搜捕,以天玄山弟子的实力,想来那朝颜也逃脱不掉。”
“也只能如此了。”
白流道。
虽不满月锦两次三番做主此事,但她所言又合情合理,白流只得应允。
不过,安排好搜寻事宜后,白流却将绿姝一人留在了殿中。
“你可知错?”
白流清冷的声音传来。
绿姝浑身一震,“师尊……锁妖阵是我亲手所设,知晓破解之术的,除了我,便只有你。”
“师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是魔后朝颜!”
绿姝慌忙解释,眼中快急出了泪水。
其实她原本就知晓,如果阵法破了,师尊肯定有所察觉,也正因此,她回来时才想着要怎么请罪,但却万万没想到自己闯了这样大的祸端!
“是何人让你放出朝颜的?”
白流又问。
绿姝虽被他宠得有些顽劣,却断不至于将镇压的妖物放走,必定是有人引诱指使。
可谁知绿姝却只张了张嘴,没吱声。
“你可知朝颜于魔教意味着什么?
你竟还要袒护那人?”
白流双眼微微眯了起来,俨然气得不轻,就连额间那朵温润的白莲都受其影响,隐约露出冷冽的光芒。
十几年来,即便绿姝犯下什么错,也从未见他这般生气,加上此事重大,即便绿姝平日顽劣惯了,也知晓自己难逃罪责,心中不免一慌,道:“那人只是因为曾经被朝颜所救,想要报恩,并没有恶意,说不定,他也不知道朝颜的身份!”
“是谁?”
白流冷哼一声,朝颜被关在天玄山百年,百年来妖魔想尽了办法要救人,此事但凡有心便能得知,那人既然能找到绿姝,又怎会不知朝颜身份!
恐怕他这徒儿,是被人骗了还不自知!
“他叫耀竹。”
绿姝道。
耀竹?
白流略一琢磨,并不知晓妖魔当中有这名号,而绿姝虽然心性单纯,却也修为高深,断不会见了妖魔还不识得,便断定此妖绝非寻常妖物,才能障了绿姝的眼。
但看绿姝脸色戚戚,目光中却带着坚定,便也不再多说,只是从须弥袋中唤出一把宝剑来,宝剑通体碧绿,内涵灵韵阵法无数,正在空中微微铮鸣。
“这不是师尊的天罚剑么?”
绿姝疑问。
白流颔首,“今日为师便将此剑赠与你,可助你降妖伏魔。”
亦免他人再惑你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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