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墨想不到陆似锦为什么突然这么大气性,就算她知道他和叶知秋的事,那也不至于要闹到和离。
这天底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真正大度的贤妇,甚至会主动给远行出门的丈夫准备随行伺候的妾室。
更何况,他还给她保留了正妻之位。
陆家已经没人了,但叶家如日中天,若是叶知秋的姐姐再为陛下诞下一个皇子,未来之数谁也说不定,叶知秋想要他休妻再娶,他念及陆似锦的付出,费了很大功夫才说服叶知秋先把孩子生下来。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陆似锦却只知一味的无理取闹,毫无体谅之心。
陆似锦终于转头看了沈景墨一眼:“白雁城不是我父兄弄丢的,是援军路遇雪崩未能及时赶到,以至于我父兄拼死血战了三天三夜都未能保住。你若再敢污蔑我父兄一句,你们沈家休想再过一天好日子!”
沈景墨看着眼前突然气势凌冽起来的陆似锦,顿时露怯。
他怎么忘了,陆似锦既是高门贵女,骨子里流的更是将门虎女的血。
是他莽撞了,他应该用怀柔之策,用温情小意感化她。
“对不住,是我失言了,我给你道歉。”
沈景墨换上了温柔的表情,抬脚走到陆似锦跟前,一股幽幽的海棠花香袭来,令人心旷神怡。
沈景墨再看陆似锦,青丝如瀑,肤白如雪,唇红齿白,一双杏眼如含星弄月,端的是芙蓉之貌,海棠之色。
想当年,陆似锦还未及笄,便已经是京中盛名的美人了,当年求娶她的人几乎踏破宁远侯府的门槛,他也肖想过许久。
若她想要个孩子,他也不是不愿意给,只是不是现在。
等他稳住了叶家,他会把这不能人道的病治好,然后给她一个孩子。
“你想要个孩子,我可以从旁支过继一个到你膝下。”沈景墨道。
过继?像前世那样,让她给他和叶知秋养孩子?
沈景墨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他既要榨干她的家财,还要她当牛做马给他养育下一代。
“我自己能生,我为什么要过继?”陆似锦冷笑道。
沈景墨一噎,随即又是一喜。
她想跟他生孩子,不正说明她对他的占有心吗?
“我那病,也不是不能治。”沈景墨讪讪道,“前几日寻到了一个大夫,他有个秘方可以帮我重振夫纲。”
陆似锦看着他,只觉得恶心。
既然他不想早点和离,那她就先讨点代价回来。
“那世子爷养好了再来吧。”
陆似锦面无表情,语气冷淡,但这是今日她对沈景墨说得最温和的一句话了。
沈景墨以为陆似锦是在关心自己,心中暗暗得意,果然,女人就是最好骗的。
沈景墨看着眼前美色,心思涌动,“天色不早了,夫人,我们早些安歇吧。”
陆似锦眸中闪过嫌恶,正欲推拒,门外突然传来小厮的声音:“世子爷,朝廷的任命书下来了。”
前日刚给九千岁送了礼,这会子任命书就下来了。
那两万两果然没白花。
沈景墨一喜,转身大步离开了清风居。
陆似锦松了口气,脸上也浮现了一丝疲态。
紫檀心疼地走过去为她揉了揉肩:“小姐又是操持庆功宴,又是卖铺子筹集银两上下打点,如此费心费力,这沈家上下就没一句谢字,还处处帮着外边的人,紫檀真为小姐抱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