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李宣臣将手一举,就算徐青沉在脚底装上弹簧,也拿不到那弓。
徐青沉摆出可怜脸:“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怎么敢对你凶呢?我天生臭脸,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计较吧!”
李宣臣得意洋洋,嗤道:“现在知错了?”
徐青沉能屈能伸。
书院里这张大弓,她一个初学者,力气又小,她实在拉不开。
她找教射艺课的夫子反映过好几次,那夫子本就对她外貌有偏见,根本不想和她单独说太久话,不肯给她换弓,就让她努力克服。
可是人的力气小,这怎么克服啊!
如今李宣臣这张弓,看起来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徐青沉望着那张弓,眼睛发亮:“是是是,我错了,我太错了!”
她又问:“这弓就是为我量身定制的?”
李宣臣歪着嘴,垂下又密又长的眼睫,睨她:“哼,什么叫为你量身定制?”
她叉着腰:“本君挥挥手指头,随便选了一张弓,没想到会有笨瓜秀才,这样喜欢!”
徐青沉见她鼻子都要翘上天了,眼看着越哄她越得意,于是灵机一动。
她也叉起腰,摇摇头:“好吧,既然我考上秀才的贺礼被你取消了。”
“那么——这就当做,我和你哥哥成婚的贺礼吧!”
徐青沉龇牙一笑。
李宣臣愣住,眨了眨眼,又笑了,正要说话。
徐青沉打断她,竖起三根手指头:“三天前,我和你哥在吉州府衙缔结了婚书!”
李宣臣的眼眸瞬间幽深,俯身握住她的手指头。
徐青沉还要说话,李宣臣用光滑的弓,抵住了她的唇。
“你别说话。”李宣臣歪着头,唇角的笑意细细的,将徐青沉三根手指头,一根根按回去,“少讲老娘不爱听的,不然将你丢湖里去。”
她的目光扫着徐青沉的脸,忽然落在她的脖颈,一点点红痕,她疑惑地拨开她的衣领,发现下面更多:“这是什么?村子里的虫子这般毒,给你咬成这样?”
徐青沉将弓挪开,脸色爆红,连忙捂住衣领:“你懂什么?”这是你哥咬的!
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不懂也懂了。
李宣臣哼了一声,冷着脸,偏不让她把衣领拢住,凑在那盯着她耳后看,忽然道:“还想要我的弓?”
徐青沉正低头,准备踩李宣臣的脚,闻言紧急撤回脚丫子,“当然了。”
李宣臣捏着她薄薄的耳垂,拉了拉,“有个条件。”
徐青沉戒备极了:“我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人,绝不会做有违道义,有悖气节之事。”
比如主动跳下湖什么的,那不行!
“不会。”李宣臣仰着瘦削精致的下颌,日光透过锋利的眉骨,鼻梁滑下,她扫了一眼远处,将弓在掌中转了个漂亮的剑花,“下学后,来我的院中寻我。”
她道:“不要怕,好酒好菜等着你。”
说完她转身就走。
潇洒极了。
徐青沉摸摸被弓抵过的唇,看她身后那群纨绔也跟着转身离去。
有个转身前,还走过来,手撑膝盖,仰头望着她,看了半天,不知在看些什么。
“陈说,跟上!”
那群人中有人喊道。
圆脸女君咧嘴一笑,起身,摸了一下徐青沉的脑袋,小跑着跟上了她的同伴们。
徐青沉蛮莫名其妙的,觉得李宣臣的跟班里,大概有个神经病。
周围同在射艺课的同窗们,已经习惯了她三不五时被李宣臣找麻烦,此时八卦听完了,有个挨在她右手位的女同窗,挪挪脚,持弓凑过来。
“徐青沉,你下学后,真的要去李宣臣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