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不理他,他却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拉着我的手,讨好卑微地说:“昭儿,我已经通令全国张贴告示,恢复你的功绩和荣誉。”
“你看看我好不好……”我屋力地垂着双手,冷眼看他日渐憔悴。
殿门外皇后来求见过几次,每次都被萧晨渊赶了回去。
今天,他却一反常态,把她放进来。
他轻轻抱起我坐在床沿,冷若冰霜地瞪着眼前的人:“为何不行礼?”
皇后泪眼涟涟,说自己已经怀有身孕。
萧晨渊却没有丝毫动容,他逼迫尊贵的皇后三叩九拜。
在她充满委屈控诉的眼神里,冷冷地说:“是你说昭儿叛国通敌。”
“是你说昭儿爬上了北夷首领的床。”
“你当知道,因果不虚。”
皇后后知后觉事情败露,腿脚发软,再次跪在地上:“诬陷陆将军之事都是我父兄授意,臣妾万不得已只能听从。”
我脑中炸响一道惊雷。
不止诬陷之事,那日举黄旗之人也是沈家的幕僚。
我曾将他赶出军营,而他竟然扰乱了我的关键部署。
手中没有将令,绝不可能。
萧晨渊似乎已经查出真相,看皇后的眼神如看一具尸体,阴冷狠厉,吓得她脸色煞白,浑身哆嗦。
他久久不语,冷漠地看着她哀哀请求看在孩子的份上,饶恕她。
萧晨渊却轻轻抚着我的头发,满含情谊地对我说:“欺负你的人,我一个一个帮你讨回来。”
他不顾皇后的哭叫,夺了她的后位,将她丢进娼门。
将她一家以通敌叛国,诬陷股肱之臣的名义倒挂城楼示众三日后,凌迟处死。
不可一世的沈家一夕之间倾颓,残留在官场的余孽却不可能短时间拔尽。
萧晨渊却不管不顾,不知是没有察觉还是压根不在乎。
他依然整日守在昭容殿。
一如此刻,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间,喃喃低语:“他说我们中间再也没有别人了。”
“你要的寻常人家的婚礼,我给你好不好。”
原来他还记我曾说过,相比后位,我更想要一场寻常百姓的恩爱婚礼。
但那些事情在我的记忆中已经模糊远去。
我木然地摇头,嘴里依然只唤着:“炎哥。”
他握着我的手苦涩一笑:“对,是炎哥来娶你了。”
他让宫人按照民间风俗准备了最盛大的婚礼。
他亲自替我换上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喜袍,抱着我规规矩矩跪拜天地。
夫妻交拜的时候,我费劲全身力气,掏出藏在怀里的刀刺向他的胸口。
他满脸惨白,布满血丝的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外面却传来惊呼:陛下,不好了,北夷已经打到城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