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礼收尾时,陈欢欢撞棺了。
磕破了一点皮,流了几滴血。
贺峻霖的阵势像她快死了,把坐在副驾驶的我驱赶下车。
“方凝,欢欢受伤了,我要送她去医院,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我站在车外,环顾四周。
这里可是郊区,车辆少,叫网约车也不一定能来。
可是很显然,贺峻霖根本不会为我考虑这些。
我也没闹,转身就走,手却被陈欢欢拉住。
她瞧着极度虚弱,我见尤怜,我是个女人看了都恨不得疼疼她。
不怪我输给这个女人。
“方凝,我知道你为了孩子的事,跟小霖闹了一些矛盾,现在你大哥不在了,我没必要再屡行你大哥的意思,你放心,我跟小霖什么都没发生,你别因我跟小霖闹矛盾。”
我深吸了一口气。
纵然决定离开贺峻霖,可还是会为自己感到不值。
我回头看了看陈欢欢,扯了一抹不冷不热的笑:“额头的伤要紧,让贺峻霖陪你去吧,晚了就愈合了。”
说完,我帮陈欢欢关上副驾驶的门。
贺峻霖因我不哭不闹很乖巧懂事而多看了我两眼。
上车前跟我说了一句:“你在这等我,我会回来接你。”
我“嗯”了一声。
贺峻霖离开五个小时,我搭殡仪馆的顺风车,去了公交站台打车回家。
因为贺峻霖根本没回来接我。
我也不再对他抱任何幻想。
回到套房后,我胃病犯了,吃了几片备用药,用热水袋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慢慢的熬时间。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我痛的迷糊,睁开眼睛就看到贺峻霖站在我床头。
他第一句便问我:“帮我收拾衣服,我最近会在我哥别墅陪欢欢。”
用命令的口吻指示我后,他进了浴室洗澡。
我被气笑了,胃突然不疼了。
连忙起来收拾衣服。
嗯,收拾的是我自己的衣服。
贺峻霖出来看到我的皮箱,和皮箱里的衣服,脸色很难看。
他狠狠甩开了手上的干毛巾,随手从衣柜里收了几套衣服,拉着他的黑色皮箱头也不回的出去。
大概五秒钟,我收到他给我的信息:“方凝,你少得寸进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哭的笑,却发现眼泪流干了,哭不出来。
我关掉手机倒头大睡,一夜无梦。
我请了半天假,下午回公司时,给上司递了一张辞职信。
我在公司工作能力还行,创过销售冠军,上司挽留我,给我加薪。
我拒绝了,坦然的对艾姐说:“我要回家结婚了。”
艾姐愣了一下:“你男朋友不是江城人吗,怎么回你老家摆酒?”
我笑了笑,从包里拿出另一份请柬:“新郎换了,新男朋友在家里等我。”
回到套房,满屋飘香。
陈欢欢穿着白色裙子,坐在我平时看报纸的沙发位置,面前摆着六菜两汤,日子过起来有滋有味。
瞧着我像个突然闯进他们世界的第三者,打破了这份和谐的画面。
贺峻霖正好拿了两副碗筷,从厨房走出来,回头瞥了我一眼。
看起来今天心情很不错:“你回来了,那就一起吃吧,自己进去加副碗筷。”
“不用了,我回来拿点东西就走。”
贺峻霖愣住了。
陈欢欢也一脸慌慌张张的放下报纸,从沙发站起身:“我是不是不该来?
小霖,要不你先陪方凝吧,我先回你哥的别墅,你不要为了我和你哥的事再跟方凝闹矛盾。”
争战马上快要爆发之前,我态度冷淡的堵住了贺峻霖正准备朝我开炮的嘴:“公司派我出差。”
我直接进卧房拿我的箱子。
贺峻霖跟着进来,态度明显缓和了不少,问我:“出差几天,我送你去机场吧。”
我正要拒绝贺峻霖,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我拿出手机一看,显眼的两个字瞬间跳入我的眼眸。
对面的男人也下意识夺过我的手机,质问:“你手机里的‘老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