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幼菱诸葛鹤轩的其他类型小说《被状元典妻后,她二嫁侯门杀疯了陆幼菱诸葛鹤轩大结局》,由网络作家“稀饭放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呼啦啦都走了,威呼斋瞬间安静下来。诸葛鹤轩找了把椅子坐下:“孟陶陶有前科,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陆幼菱知道,今日若不是诸葛鹤轩出现,她不知道还要跟苏故和陶陶纠缠到什么时候。她忽然觉得,诸葛鹤轩也没那么讨厌。“世子,谢谢您!”诸葛鹤轩盘着手里的珠子,听到感谢,连头都没抬。“有本事偷跑出来,却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窝囊废,被小妾骑在头上欺负,还想着讲理,这种人打一顿,是最有效的方式。”陆幼菱一整个被镇住,她一直以为越是当官的越讲道理,讲律法。诸葛鹤轩看她还是不大懂,继续说:“有钱有权,律法就是一张纸,你需要什么样的律法,就让人写上去。”“你既被困在我身边,帮我做事,就要明白这个道理。”陆幼菱窃喜,世子这是要给她做靠山了。陆幼菱付上钱...
《被状元典妻后,她二嫁侯门杀疯了陆幼菱诸葛鹤轩大结局》精彩片段
人呼啦啦都走了,威呼斋瞬间安静下来。
诸葛鹤轩找了把椅子坐下:“孟陶陶有前科,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
陆幼菱知道,今日若不是诸葛鹤轩出现,她不知道还要跟苏故和陶陶纠缠到什么时候。她忽然觉得,诸葛鹤轩也没那么讨厌。
“世子,谢谢您!”
诸葛鹤轩盘着手里的珠子,听到感谢,连头都没抬。
“有本事偷跑出来,却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窝囊废,被小妾骑在头上欺负,还想着讲理,这种人打一顿,是最有效的方式。”
陆幼菱一整个被镇住,她一直以为越是当官的越讲道理,讲律法。
诸葛鹤轩看她还是不大懂,继续说:“有钱有权,律法就是一张纸,你需要什么样的律法,就让人写上去。”
“你既被困在我身边,帮我做事,就要明白这个道理。”
陆幼菱窃喜,世子这是要给她做靠山了。
陆幼菱付上钱,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着诸葛鹤轩走出威呼斋,上了诸葛鹤轩的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陆幼菱看着花月怀里抱得画轴,忍不住问:“花月,你抱的是画吗?能不能给我看看。”
陆幼菱看过的画并不多,平时抓住机会就想欣赏别人的画作,学习鉴赏。
花月面露尴尬。
诸葛鹤轩闭着眼说:“不是画,是云霁养的猫踩的爪印,我看着有意思,就要来了。”
“那猫满嘴谎话,不是个好猫。”
陆幼菱在心里嘀咕:不知道又在骂谁呢。
殊不知骂的就是她。
走到浴墨院门口,看守后门的李婆子正伸长头四处张望,看到诸葛鹤轩,吓得扭头就跑。
陆幼菱连看都没看李婆子一眼,直接进了浴墨院。
诸葛鹤轩一进屋,她扭头就跑了出来。
花月问:“世子,要跟着她吗?”
诸葛鹤轩摇头:“不用,我知道她要干什么去。”
李婆子躲在树后朝陆幼菱招手。
“陆姑娘,后门有个书生找你。”
陆幼菱喜不自禁:“应该是韩宜年,难道是画卖出了?”
她四处看看,快速跑去后门,韩宜年揣着银子,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看到陆幼菱,他松了一口气:“陆姑娘,你可来了,画卖了五十两银子,这是二十五两。”
陆幼菱接过白花花的银子,乐的合不拢嘴:“这么快就卖出去了,你真厉害!”
韩宜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你画画的好,我的画,十天半月也卖不出去一副。”
陆幼菱今日实际是下了一个赌,她赌韩宜年的人品靠不靠得住。她看韩宜年画画时,韩宜年的肚子一直在咕咕叫,如果韩宜年在这种处境,还能见财不起意,那就是一个可靠的人。
她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帮她卖画。
陆幼菱看一眼把风的李婆子,招呼韩宜年往外走几步,远离李婆子,又压低了声音说:“我在侯府,很难出去,我画画,你帮我卖,我七你三如何?”
韩宜年脑海中瞬间算完了帐,只要卖出去一副画,按五十两算,他能得到15两,比他摆三个月摊都挣得多。他还能有更多空闲时间读书。
“好。只要姑娘信得过宜年,宜年必定鼎力相助。”
两人就这样口头上达成了合作。
分别时,韩宜年提醒陆幼菱:“你为你自己起个字吧!你今日的画,没有落款。”
陆幼菱应下,边走边想起什么字。一般及笄时,会有长辈赐字。陆幼菱及笄时,爹娘都死了,苏故只顾读书,连生日都没给她过,更别说过及笄礼。
陆幼菱边走边想,起什么字好。
翡翠大老远就看到了陆幼菱,叫她好几句,她就跟没听见一样,直到珊瑚拍她一下肩膀,她才知道有人叫她。
陆幼菱吓了一跳:“啊!”
珊瑚身后跟着一个丫鬟,丫鬟端着一个托盘,上边放着一套粉色衣裙。
陆幼菱好奇的问:“珊瑚姑娘,这是给谁送衣服去?”
珊瑚把托盘塞进陆幼菱手里:“当然是给你送衣服,既然在这里遇到你,我就不去浴墨院了。”
“下个月夫人要举办赏梅宴,浴墨院也没个女主人,夫人让你作为代表去参加。”
不等陆幼菱拒绝,珊瑚拉着小丫鬟,捂嘴偷笑着跑了。
陆幼菱就算再不了解世家大户,也知道孕婆绝对没资格参加主家的任何活动,大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陆幼菱抱着衣服直接去找诸葛鹤轩。
诸葛鹤轩坐在炉子旁,自己跟自己下棋。
“世子,大夫人让人给我送来一套衣服,让我下个月以您女眷的身份,参加赏梅宴。”陆幼菱说。
花月提着茶壶进来,刚好听到,把茶壶拍在桌子上:“世子,大夫人这不是打您的脸!哪有让孕婆参加主家宴会的。”
“她还嫌您丢脸丢的不够吗?”
诸葛鹤轩拿起黑子,犹疑不定。花月见他不说话,故意站在他面前提高了音量:“世子,大夫人上次故意把您气的吐血,咱们还没有报仇呢,这又来欺负您。”
“她是生怕您死的太慢!”
诸葛鹤轩放下棋子,抬起头:“那就趁这次机会,新仇旧账一起算。”
诸葛鹤轩瞟一眼陆幼菱手里的衣服,冷笑一声:“季芙让你去,你就去,明日想怎么闹就怎么闹,闹得越大越好。”
陆幼菱拳头慢慢缩紧,她不傻,不能当诸葛鹤轩和大夫人斗争的工具。
“我不去,我又不算你们侯府的人。”
诸葛鹤轩知道陆幼菱害怕,提前给她吃定心丸:“你把心放肚子里,我会护着你。”
陆幼菱凑到诸葛鹤轩身边:“我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诸葛鹤轩端起茶杯,吹了吹,却没喝。
“说吧。”
“如果我给你生了儿子,你能不能帮我弄一张路引?”陆幼菱期待的看着诸葛鹤轩。
诸葛鹤轩随手把杯子扔在桌子上:“我什么时候说我想要儿子了,你的脑子除了生孩子,就没有别的想法了吗?”
陆幼菱又问:“那我买一张路引行不行?”
“你好好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我要是心情好了,可以给你一张路引。”
恩师?没听说过苏故有什么恩师,不知道他是攀上了哪个贵人!
韩宜年整日在街上卖画,早就听说了忠义侯府世子找孕婆生孩子的事,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人是陆幼菱。
他把陆幼菱请进门,回头看,所有人的目光走聚集在这扇门里。
陆幼菱看出了他的犹豫,毕竟没有人愿意跟下贱的孕婆为伍。
“你要是怕我辱没了你的身份,我们可以停止合作。”
陆幼菱想的很开,韩宜年不行,就找下一个。
人这一生,不就是在和老朋友告别,和新朋友交友中度过。谁也不会离不开谁。
韩宜年赶紧关上门,拿出屋里唯一一把凳子,用袖子擦干净了放在陆幼菱面前。
“幼菱,我没有嫌弃你,相反我十分敬佩你。”
“苏兄如此对你,你不仅没有放弃,你还一举成为闻名京城的画师,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会闻名整个晋国。”
陆幼菱坐下,把背上的画取下来放在书桌上。
“那你刚才为何犹豫要不要关门?”
韩宜年把有个缺口的铜手炉递给陆幼菱:“我这里冷,你抱着暖和暖和。”
“我犹豫要不要关门,是觉得苏兄是你的夫君,我当着他的面,带你进屋,还关上门,不大好。”
陆幼菱打开窗户往外看,苏故站着,举着酒壶往嘴里灌酒,陶陶在旁边鼓掌。
“他根本不关心我。”
“他刚才说想要我的画,无论他出多少钱,都不许卖给他。”
“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的身份。”
一旦被苏故知道她是忘尘画师,苏故更不会和离了。
韩宜年举起右手立誓:“幼菱,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漏你是忘尘先生。”
韩宜年迫不及待的拿出一副画打开:“妙,真妙啊!好一副《雨后春城图》,尤其是窗口这位姑娘,似乎要活过来了!”
陆幼菱尝了一口寡淡的茶水,把杯子放了回去。在诸葛鹤轩那里喝惯了好茶叶,便宜茶叶竟喝不下去了。
她好奇的打听:“你知道苏故的恩师是谁吗?”
韩宜年把画合上,继续看下一幅。
“当然知道,昨日放榜时,张丞相的嫡次女去榜下捉婿,要嫁给他,他给拒了。”
“他直言他已有夫人,只能对不住他恩师张丞相了。”
陆幼菱笑了,苏故一心做官,张丞相要把女儿嫁给他,他又拒了,但是又把她租给诸葛鹤轩生孩子,也不和离。真是又婊又立。
韩宜年却看的通透:“我们一直以为陶陶是苏故的正妻,今日知道你是正妻,我才知道苏故拒绝张丞相女儿的行为有多妙。”
讲到精彩处,韩宜年也不看画了,专心讲八卦:“他当场给张丞相下跪道歉,又说他夫人这些年为他多么不容易,既不得罪他恩师,又把他自己的好名声宣扬出去了。”
“谁知道他私底下竟然做典妻这腌臜行当。”
话一出口,韩宜年就后悔了。
“幼菱,对不起,我不是说你。”
在这个世道,典妻这个有违伦理的行为里,人们自然而然把女人看成是下贱的那个,男人除了丢脸,不会有任何坏处。
陆幼菱淡淡笑笑,从她决定靠自己那天起,她就不会为苏故哭了,也不会让苏故影响她的情绪。
“没事。”
“这些画你慢慢卖,我最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半年后才能回来。”
韩宜年把画小心翼翼放进书柜,上了两把锁。这些画要是全卖出去,他就有钱在京城买房子了。
“好,你安心出门。我每月只拿出一副来卖,一下子太多,我怕大家不稀罕了。”
陆幼菱已经完全相信了韩宜年:“你自己看着办,我相信你!”
她出来挺久了,再不回去,诸葛鹤轩发现又要敲打她了。
陆幼菱站起来告辞,路过院子,他们还在狂欢,只有陶陶注意到她。
陶陶跟在她身后出了门,一出门,陶陶就露出真面目。
她一改平时软软糯糯的嗓音,语气凌厉狠毒:“陆幼菱,你一个乡野村妇,配不上苏故,等你生完孩子,租期到了,我劝你回元湖村去。”
“到时我一年给你二两银子,你也能过得快活。”
陆幼菱搂起头发,把藏在头发里的金簪漏了出来:“二两银子,你留着自己花吧,只有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才觉得二两银子是一笔天文数字。”
“还有啊,你要是真有本事,让苏故和我和离,我可以给你二两银子作为酬金。”
陶陶看着陆幼菱头上金灿灿的簪子,那得多少金子,才能打出那么粗一根金簪。她气的嘴角都快歪道后墙跟去了。
“哼,你就嘴硬吧,到时候你生不出儿子,被侯府赶出来,可别找苏故来哭。”
陆幼菱紧绷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她忽然明白了苏故为什么能和孟陶陶走到一起,两个人都是迷之自信。
“放心吧,到时候我绝对不会纠缠他,但是两百两违约金需要他支付。”
苏故还没有上任,陶陶就做梦金银财宝飞进他们家。
“二百两而已,不是问题。”
张丞相透漏苏故大概率进御史台,做监察御史。监察御史只是从八品的小官,但若是奉命巡查时,权利大的很,各路官员都要给他几分脸面。
是以陶陶以为两百两对苏故来说不算什么!毕竟她爹当年也是从八品,家里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她好像忘了,她家是怎么被抄的了。
陆幼菱没再理她,跟一个吹牛的人,没什么好争论的。
回到浴墨院,陆幼菱立马去给诸葛鹤轩打报告:“世子,今年的新科状元苏故是张丞相的人。”
诸葛鹤轩早就知道了。
“嗯,然后呢?你想借我的手打压他吗?”
陆幼菱摇头。
“你虽然整日待在屋里,朝中动向你一清二楚,有什么事,哪个部门你都能插进去手,你绝对不是一个无权又病弱的世子。”
诸葛鹤轩把书摔在桌子上,一把掐住陆幼菱的脖子,手上却没用几分力:“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你竟敢私窥我!”
天地良心,诸葛鹤轩平时做事是很谨慎,但陆幼菱脑瓜子确实活跃,要不是为了讨好他,她怎么可能说实话。
“世子,我是你的人,你的人。”
陆幼菱正挣扎着,谈承胡子拉碴的闯了进来:“世子,我拿到药方了!我拿您的血试了,有效果。”
诸葛鹤轩的毒,主要是在血液里,谈承走时,拿小陶瓷葫芦装了一些诸葛鹤轩的血。
诸葛鹤轩立马松手,一向冰冷的脸第一次有了入眼的笑。
“太好了!”
“但是有一味药是元湖村村外的元湖里的苔藓,那苔藓很难保存,出水一个小时就会臭掉,您必须亲自去一趟。”谈承说。
谈承回来的时间,跟陆幼菱算的差不多,她知道,她可以回家了。
如果顺利,说不定能提前和离。
“你一个乡野村妇,以为爬了世子爷的床,就是主子了吗?你比府里的丫鬟都下贱。”
“谁让你出去乱跑的?”
王嬷嬷拿戒尺指指花月和花漾:“按住她,今日的罚,她必须受。”
花月犹豫着不敢上前,陆幼菱是夫人专门找来为世子生儿子的。世子久病,大夫说活不过半年了。这陆幼菱要是被打出个好歹来,还怎么给世子生孩子。
王嬷嬷见花月和花漾站着不动:“怎么,你俩想和她一块儿挨打吗?”
花月身子一哆嗦,轻轻抓住陆幼菱的左胳膊,花漾见状,上来抓住陆幼菱的右胳膊。
诸葛鹤轩站在浴墨院门外,静静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谈承小心询问:“世子,要不要我进去救她。她要是受伤,还怎么帮您生孩子。”
诸葛鹤轩如墨的眸子直视前方,眼神空洞:“不必了,季芙不会让她生下我的孩子的,她死是迟早的事。”
“季芙用来羞辱我的工具,让她们自己斗去吧。”
诸葛鹤轩虽然快死了,但多的是想攀附忠义侯府的人,愿意把女儿嫁过来,大夫人偏出了馊主意,打着为诸葛鹤轩好的名义,找了孕婆来。
整个京城早就传遍了,大家大牙都要笑掉了。
“啪、啪、啪······”
陆幼菱扯着嗓子,哭的呼天抢地。
“世子救命!世子救命!”
陆幼菱扯着胳膊使劲儿往后缩,期望诸葛鹤轩能够听到她的求救声。
花月状似无意的说:“世子一早就出去了,看时辰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王嬷嬷放下戒尺。
诸葛鹤轩再不得侯爷宠爱,也是世子,当世子面打世子的人,总归是不妥。
王嬷嬷只得放狠话:“再敢出去乱跑,我就真的打死你。”
王嬷嬷端起避子汤,递给陆幼菱:“喝了!”
陆幼菱皱起眉头,这味道很熟悉,是避子汤,她以前给她大嫂熬过。
她惊讶的抬起头,她是大夫人找来为世子生孩子的,大夫人怎么又让王嬷嬷送避子汤过来?难道她根本不想让世子有后?
王嬷嬷见陆幼菱不动,捏住她光洁的下巴,就要往她嘴里灌。
陆幼菱紧闭着嘴,挣扎间,眼睛余光看到了门口飘荡的黑色衣角。
“这可是上好的保胎药,大夫人花重金从名医那里求来的,给我喝!”
花月和花漾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手滑摔倒在地上。
陆幼菱得了自由,一拳打翻王嬷嬷手里的避子汤,飞奔向门口,一脸惊慌的钻进诸葛鹤轩的怀里。
诸葛鹤轩只感觉一阵香风袭来,然后就是一个温暖的身体贴在他身上。
他闻着熟悉的气息,想起昨夜两人的疯狂,脸不自觉红了几分。昨夜虽然有药物作祟,但也有几分原始的冲动。
谈承抬头看天,眼睛到处转,就是不敢往诸葛鹤轩身上看。
诸葛鹤轩伸手去推陆幼菱,却因为久病,毫无力气。
陆幼菱感觉出来他的抗拒,抱得更紧了:“世子,王嬷嬷逼我喝避子汤,我不要喝,我要给你生孩子。”
诸葛鹤轩脸更红了,马但上恢复如常:“松手,否则我就让谈承砍断你的手。”
陆幼菱吓了一跳,这才嘟着嘴松开手。现在不让抱,那就晚上抱,一直抱到怀上孩子。
王嬷嬷 听到陆幼菱提到避子汤,心提到了嗓子眼,暗忖世子一向不爱管闲事,应该不会为一个孕婆出头。
王嬷嬷福身行礼:“世子爷,老奴奉大夫人的命给陆幼菱送保胎药,并不是什么避子汤。”
诸葛鹤轩瞟一眼地上的药汁,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王嬷嬷,也没管陆幼菱,往屋里走。
王嬷嬷得意一笑,就知道世子不会管她。等拿了新的避子汤来,再给她灌下去。
陆幼菱生怕王嬷嬷再收拾她,紧跟在诸葛鹤轩身后。
诸葛鹤轩走到汉白玉石桌旁时,陆幼菱扭头瞟一眼还未走的王嬷嬷,眼珠子一转,脚下不稳,细腰一弯,往前扑倒在诸葛鹤轩背上。
诸葛鹤轩身子一歪,他的眼睛扫到粉彩朱雀纹茶壶时,就明白陆幼菱想干什么。他飞快松手,陆幼菱倒下的瞬间,碰倒了放在石桌边缘的粉彩朱雀纹茶壶,茶壶咕噜噜滚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里边的金瓜贡茶露了出来。
王嬷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以为自己在府里有几分地位,喝口茶,世子不会把她怎么样。
金瓜贡茶是贡品,侯府除了侯爷、大夫人、世子、老夫人,其他人都没资格喝。
大夫人、老夫人屋里的金瓜贡茶都是侯爷得了皇帝赏赐,分给她们的。诸葛鹤轩的金瓜贡茶,是他外祖父给的。
王家在云州有三十座茶山,金瓜贡茶每年除去进贡宫中,最多能余下半斤,这半斤一颗不少的,送到诸葛鹤轩手里。
诸葛鹤轩意味深长的看陆幼菱一眼,还算聪明,知道逼着我给你撑腰。
诸葛鹤轩问花漾:“谁喝了我的金瓜贡茶?”
不等花漾回答,王嬷嬷先低头认错:“世子,实在对不住,是老奴喝的,老奴足足等了陆幼菱半个时辰,口渴的很,就让花漾给我泡了茶,这茶我在大夫人屋里也常喝。”
说是道歉,王嬷嬷背却挺的笔直,眼里毫无惧色,意思是大夫人允许她喝。
“你倒是会喝,我屋里总不过半罐金瓜贡茶,你喝的还挺顺口。”
“谈承,掌嘴。”
王嬷嬷这些年在府里作威作福,从没人敢罚她,她立马急了。
“世子,我可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你要是为了一壶茶,就罚我,大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诸葛鹤轩闻言,即将迈进屋子的脚又缩了回来:“侯府的下人竟敢威胁主子,我这就去问问父亲,看母亲是怎么管理侯府的。”
王嬷嬷一听要闹到侯爷面前,慌忙跪下:“世子,都是老奴的错,求您不要闹到侯爷面前。我自己掌嘴。”
季芙的父亲只是正九品太常寺汉赞礼郎,季芙成了正妻,她父亲才沾光,如今做到了从六品光禄寺署正。
季芙坚决不敢惹忠义侯。
王嬷嬷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巴掌声也就比蚊子嗡嗡声大一点。
谈承看王嬷嬷巴掌打的虚,上前卯足了劲儿,一巴掌把王嬷嬷的脸扇的转了半圈。
“嬷嬷不舍得下手,我帮你打。”
王嬷嬷转过来脸,鼻子嘴角都滑下来一道鲜血,疼得眼泪止不住的流。
“谢,谢世子教导。”
诸葛鹤轩挥挥手,王嬷嬷立马爬起来跑了。
一出浴墨院,王嬷嬷抬头阴狠的看着浴墨院的牌匾:“暂且让你嚣张半年,半年后,侯府的世子之位,就是我们二公子的了。”
诸葛鹤轩瞟一眼躲在自己背后,得意的昂着小脸的陆幼菱。
“谈承,她打破了我的粉彩朱雀纹茶壶,让她照价赔偿。”
陆幼菱刚才只想着报仇,根本没想价格的事,只看茶壶上惟妙惟肖的朱雀,就知道茶壶不便宜。
陆幼菱哆嗦着嘴唇,舌头都捋不直了:“多,多,多,少,钱?”
花月脱口而出:“粉彩朱雀纹茶壶带四个杯子是一套,茶壶坏了,四个杯子也就没用了。一整套,一百两。”
陆幼菱两眼一黑,一天时间,负债五十两,这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她的人生宗旨,可以要她命,不可以要她的钱。
陆幼菱狗腿的抱住诸葛鹤轩的胳膊:“世子,咱俩可是睡一张床的关系,不就一个茶壶,还是算了吧!”
诸葛鹤轩脸又红了,他真不知道陆幼菱是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的。
他心里嫌弃,嘴却不自觉放软了:“给你打个折,六十两。”
陆幼菱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加上苏故答应明日给她的五十两和她自己的存款,刚好六十两。
陆幼菱又想往诸葛鹤轩身上贴,诸葛鹤轩一把钳住她的下巴:“你是望香楼里的妓女吗?这么喜欢往男人身上贴。”
一向柔弱的,风都能刮倒的世子,竟然把陆幼菱掐的翻了白眼。陆幼菱抓住诸葛鹤轩的手,觉得自己似乎见到了阎王。
在陆幼菱即将被掐晕的时候,谈承出声:“世子!”
诸葛鹤轩松开手,又恢复了柔弱样。
陆幼菱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疯狂咳嗽。道貌岸然的家伙,昨夜要个没完,现在装什么清高。要不是为了早日生下孩子,离开侯府,我才懒得讨好你。
诸葛鹤轩坐在梨木镌花椅上:“七十两,不够我还能加。”
陆幼菱赶紧摆手:“六十两,六十两,不讲了。”
花月当即伸出手:“拿钱来吧。”
陆幼菱哭丧着脸,从荷包里拿出十两碎银,依依不舍的递给花月:“现在只有十两,剩下的五十两,我慢慢还。”
花月看一眼诸葛鹤轩,见他没反应,便收了银子,不再说别的。
王嬷嬷脑子不够用了,前夜下人来报,世子和陆幼菱亲密一整夜,第二天世子还为她撑腰,按说世子应该是看上这个村妇了,怎么今日态度如此冷淡。
王嬷嬷带着陆幼菱,匆匆往大夫人的锦绣阁走。
陆幼菱满眼绝望。
昨日诸葛鹤轩为了她,让谈承把王嬷嬷打成了猪头,王嬷嬷今日肯定会好好报复她。
一进锦绣阁,淡淡的梅花香味扑鼻而来,屋里有年轻男人爽朗的笑声传来,还有女孩子的怒骂声。
掀开帘子,大夫人正坐在平雕牡丹花软榻上,吃着腌梅子。
忠义侯府二公子诸葛凌窝在紫檀雕花藤心圈椅里,腿随意的耷拉着,脸上都是戏谑的笑。
大小姐诸葛天玉斜对着诸葛凌,脸上带着愠怒。
诸葛凌和诸葛天玉都是大夫人季芙所生,最得忠义侯诸葛宏旷宠爱。
陆幼菱一进门,屋里立马安静下来。
诸葛凌看到陆幼菱,眼睛一亮:“母亲,您屋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漂亮的丫鬟?”
陆幼菱今日穿了一身靛蓝色八幅湘裙,脖子上围着一个白狐狸毛围领。整个人娇俏动人。
丫鬟们听了,都掩嘴偷笑,弄得诸葛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们笑什么?她不是母亲屋里新来的丫鬟吗?”
诸葛天玉刚才被诸葛凌讽刺了一顿,终于抓住了机会:“二哥,你整日留恋花楼,家里的事情你一点也不知道。”
“大哥快死了,她是来给大哥生孩子的孕婆。”
诸葛凌一听是孕婆,又窝回椅子,眼里都是嫌恶:“不守妇道,成了亲,还出来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大夫人拿起手帕,沾沾嘴:“王嬷嬷,她这是又犯了何事?”
“昨日我叮嘱她了,不准出浴墨院,没想到她一大早就出去了,我带她来领罚。”王嬷嬷说。
“不过今日世子对她的态度,好似十分不好。”
诸葛凌轻嗤一声:“一个不知道给多少男人生过孩子的孕婆,谁会对她好!”
大夫人笑着斥责诸葛凌:“凌儿,她怎么也是你大哥未来孩子的母亲。”
诸葛天玉毫不遮掩的说:“怀倒是有可能,生不生的下来就不一定了。”
陆幼菱的心拔凉拔凉。诸葛鹤轩不让她碰,大夫人一家想方设法让她怀不上,三年租期到了,可怎么办?
珊瑚端来一碗滚烫的避子汤,站在陆幼菱面前。
王嬷嬷端起碗,往陆幼菱嘴里灌:“喝,大补汤,保准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儿子。”
陆幼菱这次丝毫不敢挣扎,诸葛鹤轩的脾气捉摸不定,早上帮自己,这会儿又眼看着王嬷嬷把她带来磋磨,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喉咙被烫的生疼,硬是不敢说一个字。
王嬷嬷放下碗,挽起袖子:“昨天你害我被打,今日我一巴掌不少的还给你。”
大夫人出言阻止:“慢着。打你的又不是她,你为难她有什么用。”
大夫人招呼珊瑚:“去拿一支金钗来。”
不一会儿,珊瑚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支朴素的梅花金簪。
“陆幼菱,我以为你姿色不俗,能得世子欢心,谁知世子是个不懂疼人的,不管你。”
“这金簪你拿着,要是世子院子里有什么异样,你可要记着来禀报给我。”
陆幼菱一愣,大夫人以为她和世子不和,想把她收为她用。陆幼菱不傻,知道自己吃的是谁的饭。但不能直接拒绝,做个两面派也不是不可以。
陆幼菱满脸感激,接过金簪,金簪看着朴素,但分量够足,又发财了!
“谢夫人,您不知道,世子都不让我碰他,还动不动就要杀我。”
“昨日您走后,世子就吐血了,谈承说世子应该是快死了,出去找大夫去了,我看找了也是白找。”
诸葛凌欣喜若狂:“母亲,等大哥一死,您就让爹去给我请封世子,还有大哥他娘留下的富可敌国的嫁妆,也给我吧!”
诸葛天玉立马不乐意了:“你想的美,娘答应过给我一半的。”
陆幼菱低头看脚,这一家人够狠的,要世子的命,还要贪了人家母亲的嫁妆,世子要真死了,那可就太冤了。
大夫人拿起扇子扔在诸葛天玉头上:“有外人在,吵什么,你干脆去你爹面前吵去。”
诸葛天玉抿着嘴,满脸不服气,捡起扇子递给珊瑚。
诸葛凌得意的晃着脑袋,母亲永远都是站他那一边儿。
大夫人扶着头:“都出去,吵得我头疼。”
陆幼菱赶紧转身,第一个离开。
屋里只剩下王嬷嬷以后,大夫人指点王嬷嬷:“你呀,就是太急,咱们塞进浴墨院的人,都被赶了出来,这陆幼菱不得诸葛鹤轩喜欢,正好做咱们的眼线。”
“等诸葛鹤轩死了,你想怎么收拾她就怎么收拾,死了也无所谓!”
王嬷嬷被点破了心事,她确实一大早就带人在浴墨院附近藏着了,没想到陆幼菱是和世子一起出来的,她又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陆幼菱落单。
“夫人,您教训的是,还是您厉害,目光长远。”
陆幼菱拿着金簪,唱着歌回了浴墨院。
花漾看到她手里的金簪,拿着扫把就往她脚上扫:“背主的垃圾,扫出去。”
陆幼菱三两下跳开:“你胡说什么,你家世子又不是我的主子,我完成任务就走了。”
陆幼菱走进诸葛鹤轩的屋子,把金簪放在乌木透雕海水纹圆桌上:“你母亲给我的,让我给她传递有关你的消息。”
诸葛鹤轩放下手里正在雕刻的麒麟:“怎么?我母亲的金簪收买不了你,偏要来投靠我这随时想要你命的人。”
陆幼菱自顾自倒了水,咕咚咕咚灌下去,跑了一上午,一口水也没喝。
“王嬷嬷早就等在附近要抓我,你亲自带我去找苏故要钱,是在保护我,我明白。我如果不乱发脾气自己走了,我应该会平安回到浴墨院。”
“你故意当着王嬷嬷的面骂我,是让她觉得我和我不和,大夫人这才生了收买我的心思,我才没有挨打。”
“我娘说人要知恩图报,你帮了我,我不能对不起你。”
诸葛鹤轩低头继续雕刻麒麟:“你想多了,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的,我帮你,是感谢你告诉我有药方能治好我的病。”
“可你不是给了我一百两银子?”陆幼菱说。
诸葛鹤轩把雕刻好的麒麟房子桌子中间仔细端详:“我诸葛鹤轩的命,不止一百两。我今日让你免了皮肉之苦,我不欠你的了。”
“想来刚才母亲逼你喝了避子汤了吧?”
陆幼菱点点头:“我知道你是故意敲打我,是我看不清自己处境,乱发脾气。我现在表明心志,向你投诚,只盼租期到了,我走时,你行个方便。”
“到时候,看你表现吧。”
陆幼菱照顾了婆母三年后,终于得了苏故的来信,让她进京。
陆幼菱没想到,她的千里奔赴,只是为了给苏故的白月光筹集药费。
“幼菱,我知我对不住你,但陶陶的病等不及了,我只是暂时把你租给世子,等你回来,你依然是我的正妻。”
“把你租出去得来的银子,我会给你留一部分,算是对你的补偿。”
陆幼菱看着歪在苏故怀里,轻蹙眉头,脸色苍白的陶陶,心如同被凌迟。
“苏故,你说你在京城准备科考,你俩,这,这,这是科考的样子吗?奸夫荡妇!”
苏故慌张看一眼陶陶蓄上眼泪的眸子,拿起桌子上的砚台随意丢了出去,砚台正好砸在陆幼菱额头上,血顺着额头落在干涸的泥土里。
苏故脸上有一瞬惊慌,但陶陶一声轻咳,就把他的思绪拉了回去:“我非有心砸你,是你先指责陶陶,陶陶知书达理,不像你乡野村妇,受不住你用腌臜话侮辱她。”
陆幼菱气的头疼、肚子也疼,当即转身:“谁稀罕嫁给你,我这就回去,把信物要回来,退婚。”
可苏故早就找人埋伏好了,陆幼菱被软禁起来。
晋国有个风俗叫典妻,有钱人家生不出来孩子,又不想纳妾的,可以租穷人的老婆回家生孩子。
租期三年,若是能够生下儿子,就可拿钱走人。若是不能,租金返还,还要加倍赔钱。此举是为了防止有人为了挣钱,拿不好受孕的女人钻空子。
侯府要人要的急,苏故壮着胆子赌一把,堵陆幼菱能一举得男。但如果陆幼菱生产不出来,该怎么办?苏故没想。
···
陆幼菱瘫软在黑色小轿里,被从后门抬进侯府,进了浴墨院。
屋门半开,陆幼菱刚被推进去,就被拦腰抱住,按在门上,一个滚烫的唇就覆了上来。
她愣神的功夫,就被扔上床。
不是,不是说是个病痨世子,这不像生病的样子啊!
诸葛鹤轩墨色眸子更深了:“你是第一次?”
陆幼菱没回答,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成亲三年,还是处子的事情。
她主动抬起头,主动含住诸葛鹤轩的唇。既然苏故靠不住,那就找一个新的靠山。
诸葛鹤轩体内的火彻底被点燃。
他折腾了陆幼菱一晚上,陆幼菱哭了一晚上。
天微微亮,诸葛鹤轩神智恢复清明。
他一把钳住陆幼菱纤细洁白的脖子:“你是季芙派来的吧,为了让我宠幸你,不惜给我下药,真下贱!”
陆幼菱使劲儿去扯诸葛鹤轩的手,却怎么也扯不动。
“我,我,不,认识,季芙。”
诸葛鹤轩闻言松开手,不耐的在身上擦了擦碰过陆幼菱的手。
陆幼菱疯狂咳嗽后解释:“我是被我夫君送来的,我没有给你下药,我什么都不知道!”
诸葛鹤轩穿着衣服,心里思索着怎么处理这个女人。
他知道他把陆幼菱赶走,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送进来。
“你只是租来为我生子的,你最好安分点,不要惹事,否则我让你有命来,没命走。”
陆幼菱缩在在被窝里,身上疼的要命,依然竭力用最温婉的语气说:“世子,我都听您的。”
涓涓细流一样的声音,在诸葛鹤轩心头扫过。他忽然再放不出狠话,只能轻咳一声,出去了。
屋里陷入安静,陆幼菱松了一口气,昨夜的激烈,历历在目。
不是说忠义侯府的世子是个病痨,快死了,才想找个孕婆生孩子留后,看昨夜表现,他的身体可不差。
陆幼菱看着手里,苏故写给她的纸条发呆,苏故约她今日一早悟堂相见。
她本来不想看到苏故那张令她作呕的脸,但一想要去把苏故把她租出去的钱要回来,她就来了精神。跟谁过不去,不能跟钱过不去。
她扶了扶酸软的腰,强撑着起来穿衣服。
陆幼菱四处瞅瞅,见院里没人注意她,悄悄往悟堂走去。
这个时辰,苏故应该刚从后门进来,往悟堂走。
一路上,不时有丫鬟偷看她,还对她指指点点。
“她真有福气,能为世子生孩子。”
“只是借她个肚子,连通房都算不上,有什么好得意的。”
“一个跟妓女一样低贱的孕婆,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陆幼菱也不恼,反正事情已成定局,现在任务就是赶紧生下孩子,拿了赏钱走人,然后和苏故和离,把户口独立出来,拿到路引,找个地方过自己日子。
她穿过回廊,走过厨房,到了花园的假山旁。
大老远,陆幼菱就看到苏故提着箱子左顾右盼。
陆幼菱瞬间红了眼睛。她极力抑制住怒气,劝自己不能在这里发怒,让侯府的人看到了,以为她在租期和夫君有染,乱了世子血脉。
苏故似乎看不到陆幼菱气的通红的眼睛,急切的问:“成了吗?”
陆幼菱斜楞他一眼,没好气的点点头。
苏故松了一口气,温柔小意看着陆幼菱:“辛苦你了,我知道我这么做对不住你,等你为世子生下孩子,我就接你回家。”
陆幼菱瞥到苏故衣领处漏出来的一点淡淡红痕时,再绷不住了:“你脖子里是什么?你,你你们不知廉耻!”
苏故注意到陆幼菱的视线,使尽儿把衣领往上拉。昨夜陶陶胡闹,在他胸口闹出三四处红印子,早上他找了领子最高的衣服,没想到还是露了出来。
陆幼菱带上了哭腔:“苏故,我这些年给你家做牛做马,你对得起我吗?”
苏故见遮掩不过去,只得据实相告:“陶陶于我有救命之恩,她家里人都死了,她只有我了,我不能负她。”
苏故一句话,把陆幼菱的眼泪开了闸。她也父母双亡,她曾经也以为苏故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苏故拿出手帕递过去:“你莫哭了,我不会不要你,陶陶大度,愿意你做大,她做小。”
陆幼菱逼自己停住哭泣,擦干眼泪:“到时我一定要跟你和离。”
“我听说你把我典了,得了一百两银子,你分我一半,我就老老实实生孩子。”
“否则,我就偷偷喝避子汤,到时候,你就要赔忠义侯府两百两银子。”
陆幼菱明白苏故不是良人,她必须早为自己做打算,这世上,最靠得住的东西,莫过于钱。
苏故身子一滞,往前一步,眼里都是不可置信:“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我没办法参加科考无所谓,陶陶的病却耽误不得。”
陆幼菱后退几步,拉开距离:“那就让她死好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故马上要参加科举考试,陶陶有病,一直吃药,若是没有钱,他可能熬不到考试。
他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泛起:“好,陆幼菱,你太让我失望了!明日还是这个地方,我把银子给你。”
陆幼菱弯起嘴角,不再纠缠苏故,转身回浴墨斋。
苏故看着陆幼菱的背影,低头叹气:“你以前那么善良,怎么现在一心钻进钱眼里了。”
陆幼菱已经走出去好远,有转回来压低嗓子:“我以前就是太善良,才让你肆无忌惮欺辱我”
苏故走远后,诸葛鹤轩抱着暖炉,迈着松松垮垮的步子从假山洞里钻了出来。
谈承抱着剑,嘴角微微下垂,满脸义愤填庸:“世子,要不要我去收拾那苏故。”
诸葛鹤轩踢散脚下小了一圈的脚印:“不必,他们才是正经夫妻,但若是在租期内给我戴绿帽子,就都杀了。”
陆幼菱解决了一个心事,哼着小曲,欣赏侯府的美景。
侯府是当年老侯爷诸葛达打败大齐后,先帝赏给诸葛家的。
院子里十步一廊,五步一庭。一人粗的参天古树有十几棵。屋顶上贴的都是琉璃瓦,屋檐下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巨蟒,千金难寻的绿牡丹,种了一园子,就连石凳,都是汉白玉。
陆幼菱不禁赞叹,有钱就是好,
她摸摸自己干瘪的荷包,只有十两碎银。穷的让人笑掉大牙。
在这侯府,若是想有钱,就要尽力讨好诸葛鹤轩,早日为他生个男孩儿,赏钱绝对少不了。三年后,离开侯府,苏家是万万不能回了。到时候借借侯府的权势,逼苏故和离,找个地方去卖画,小日子应该不会差。
她正逛的尽兴,诸葛鹤轩院子里的大丫鬟花月气喘吁吁跑了过来:“陆幼菱,谁让你出来乱跑的,夫人身边的王嬷嬷等你半个时辰了。”
她粗暴的扯住陆幼菱的袖子,往浴墨院跑,陆幼菱被扯的踉跄了几步,赶紧跟上花月。
她不参加侯府任何事务,按理说夫人不会找她。不知道夫人找她是何事?
王嬷嬷坐在院子里,汉白玉石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金瓜贡茶。半个时辰,花漾给她续了三壶茶水。
茶香味充斥王嬷嬷整个口腔,她不禁感叹,进贡的东西,就是好,怪不得大夫人这么爱喝。
茶壶旁边,放着一碗早就凉了的避子汤。
花月走到浴墨院门口,放慢步子,整理好仪容,端手挺胸,不紧不慢进了院子。
陆幼菱随意整理一下衣服,不紧不慢跟在花月身后。
王嬷嬷抬眸轻瞟一眼陆幼菱,冷哼一声,继续喝茶。
花月走到离王嬷嬷一丈远的地方,福身行礼:“王嬷嬷,陆幼菱来了。”
王嬷嬷拿起戒尺,站到陆幼菱面前,语气冷峻:“伸手。”
陆幼菱再愚笨,也知道王嬷嬷要干什么。
陆幼菱把手背到身后:“不知我犯了什么错,嬷嬷要罚我。”
在忠义侯府,没有一个下人敢顶撞王嬷嬷,陆幼菱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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