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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丫鬟娇又软,清冷世子甘为裙下臣前文+后续

知知吱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裴国公府,后院。一双大掌紧掐着冷惠心腰窝。冷惠心手抵着男人胸膛哭叫,又不敢提高声音:“放开我!”腰上那只手却掐得更紧:“姑娘,我不是歹人,只是被人算计,帮了我,我不会亏待你。”冷惠心颤抖得更厉害,眼泪也大颗大颗往下淌。她是尚书府陆家的丫鬟,原本只想攒够银子给自己和娘赎身,出去随便开个小铺子糊口,却没想到娘却忽然害了痨病,整日吐血。她攒的钱都花光了,也没能治好娘,陆家还要将娘给赶走,若非她姿色不错,被老太太点去做六少爷的试婚丫鬟,恐怕现在他们母女已经流落街头......可到了国公府,她没能等到六少爷,院子里却忽然闯进一个陌生男人,强行破了她的身子!要是被国公府的人发现怎么办?要是六少爷回来了,又该怎么办?可现在她又没办法回头,她都已经...

主角:裴盛谦冷惠心   更新:2025-01-01 16: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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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盛谦冷惠心的其他类型小说《尤物丫鬟娇又软,清冷世子甘为裙下臣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知知吱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国公府,后院。一双大掌紧掐着冷惠心腰窝。冷惠心手抵着男人胸膛哭叫,又不敢提高声音:“放开我!”腰上那只手却掐得更紧:“姑娘,我不是歹人,只是被人算计,帮了我,我不会亏待你。”冷惠心颤抖得更厉害,眼泪也大颗大颗往下淌。她是尚书府陆家的丫鬟,原本只想攒够银子给自己和娘赎身,出去随便开个小铺子糊口,却没想到娘却忽然害了痨病,整日吐血。她攒的钱都花光了,也没能治好娘,陆家还要将娘给赶走,若非她姿色不错,被老太太点去做六少爷的试婚丫鬟,恐怕现在他们母女已经流落街头......可到了国公府,她没能等到六少爷,院子里却忽然闯进一个陌生男人,强行破了她的身子!要是被国公府的人发现怎么办?要是六少爷回来了,又该怎么办?可现在她又没办法回头,她都已经...

《尤物丫鬟娇又软,清冷世子甘为裙下臣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裴国公府,后院。
一双大掌紧掐着冷惠心腰窝。
冷惠心手抵着男人胸膛哭叫,又不敢提高声音:“放开我!”
腰上那只手却掐得更紧:“姑娘,我不是歹人,只是被人算计,帮了我,我不会亏待你。”
冷惠心颤抖得更厉害,眼泪也大颗大颗往下淌。
她是尚书府陆家的丫鬟,原本只想攒够银子给自己和娘赎身,出去随便开个小铺子糊口,却没想到娘却忽然害了痨病,整日吐血。
她攒的钱都花光了,也没能治好娘,陆家还要将娘给赶走,若非她姿色不错,被老太太点去做六少爷的试婚丫鬟,恐怕现在他们母女已经流落街头......
可到了国公府,她没能等到六少爷,院子里却忽然闯进一个陌生男人,强行破了她的身子!
要是被国公府的人发现怎么办?
要是六少爷回来了,又该怎么办?
可现在她又没办法回头,她都已经被破了身子了......
冷惠心无助伏在男人颈窝喘息哭泣。
情事不知持续了多久,冷惠心麻木受着,心都冷到了谷底。
终于,男人松手放开她。
几乎同一时刻,外面远远响起脚步声。
冷惠心打了个寒噤。
有人来了!
面前那男人却是一副不慌不忙模样,整理好衣裳低声问:“你叫什么?”
那声音低磁蛊人,格外好听,冷惠心却什么也顾不得,连男人样貌都没看清:“我不想告诉你,你快走!我也不要你什么回报,你我之后再没关系就好,算我求求你了!”
那双眼泪眼朦胧,红得像是兔儿一般,声音软糯沙哑,实在娇滴滴的勾人。
裴景臣微微拧眉,与那双红浸浸的眸子相对,到底还是看得软了心肠。
他出去办事,却意外中了催情香,强撑着回到家,却不慎闯进了老六院子里。
现在他是偷跑出去办事,还穿成这个样子,若是真被撞破,也不是什么好事。
眼下天太黑,他看不见这女子样貌,但总归人是自己府中的,之后也能找到。
他也没再耽误,转身直接离开。
而冷惠心见他走了,总算输了口气,匆忙整理好身上衣服。
那件斗篷早已不成样子。
但人就快来了,她也顾不得许多,若无其事进去。
再回房,屋里果然多了个男人,浑身酒味,脚步虚浮。
瞧见她时,他的眼神明显有些淫邪。
“你......你是陆家送来的?叫什么?”
这就是六少爷裴盛谦了?
冷惠心咬着唇瓣,极力克制心中那股惶恐:“回少爷的话,奴婢叫冷惠心。”
“你倒是比前面几个长得水灵不少,勉强入得了少爷的眼了。”
裴盛谦打量着她,一边说,一边要凑过来摸她的脸:“知道该怎么伺候么?”
冷惠心才放下去的心骤然沉下。
她是陆家送来的试婚丫鬟,要是裴盛谦碰了她,发现不是完璧,会怎么样?
冷惠心的身体顿时绷紧。
一会斗篷脱下,之前发生过什么,裴盛谦决计看得出!
眼看裴盛谦已经凑得越来越近,冷惠心软着嗓子伏低做小:“少爷,奴婢能不能先去洗一洗,再伺候您沐浴......”
那双眸子因着惊惧泛起了红,越发显得娇怯可怜,再加上那柔柔弱弱的嗓音,实在惹人怜惜。
裴盛谦心痒难耐:“哪有那么麻烦,不如咱们共浴,也算一番情趣......”
他的手探向冷惠心腰间,感受着斗篷下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已经意动。
冷惠心的心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想后退。
裴盛谦却直接将她推倒在了床上,急不可耐撕扯她的衣裳。
桌上的蜡烛被撞倒,房中一片昏暗。
冷惠心面色惨白,浑身战栗。
她真要完了!
可她偏偏不敢表露什么,只能木偶一般僵硬承受,眼泪吓得直往下砸。
而裴盛谦嗅着女人身上那股淡淡香味,心里那股子邪念更强,可半天了,却感觉自己不行。
他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还是不行?
他这段时间私底下找了不少名医,今天出去说是喝酒,其实也是因为婚期在即,打算想办法治好那里的毛病。
现在试婚丫鬟都已经换了这么多个,面前这个已经算是绝色,家世门第高点,送进宫里去做妃子怕是都绰绰有余。
要是这样的都看不上,陆家那边恐怕要笃定他是真的不行了!
眼下他那位嫡出的世子大哥因为生病在自己院子里将养,若是一直无法恢复,这国公府世子的位置,也难说会落到谁头上。
陆家虽说不是勋贵,陆父却是朝中的实权官员,能有这样一门姻亲,他能够争夺始终位子的把握就大了许多。
但若是他不行的消息传出去,陆家是决计不会将女儿往火坑里推的!
咬了咬牙关,裴盛谦挥手将冷惠心扔开,声音狠厉:“起来!本少今天没兴致!”

裴景臣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他眉眼深邃,似乎在寻找什么。
春竹跪着爬到裴景臣的脚边,举起粉拳,给他捶腿。
她时不时抬头偷瞥一眼,眉目含情,暗送秋波。
机会送到面前,哪有不抓住的道理?
冷惠心双手交叠在身前,温声道:“这丫鬟奴婢倒瞧着眼熟,似乎,那天还真见过。”
春竹的手微微一顿,余光瞟向冷惠心,暗含诧异。
她本以为会与眼前这个女人争个鱼死网破,却没想到,她会给自己送来东风。
“怎么停了?”裴景臣握住春竹的手腕,似笑非笑。
男人宽厚的掌心热热的,撩拨着春竹的心,她的脸颊也热热的。
“奴看世子,看得入了神。”她声音渐小,娇羞地别过脸去。
裴景臣但笑不语,指腹摩挲着春竹手腕内侧的嫩肉。
“世子......”她嘤咛一声。
“还有人在呢。”春竹反握住裴景臣的手,往衣领探去,“等人走了,奴再好好侍奉您。”
春竹条件不差,皮肤白皙,一双葡萄般的黑眸点缀在巴掌大的小脸上,交叠的浅绿色衣领尽显脖子纤长。
可比起冷惠心,还差了一截。
裴景臣脸上笑容不减,眼神却比先前凌厉几分。
不知怎的,冷惠心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仿佛被林中毒蛇盯上了一般,寒意从脚底升到头顶。
“撕拉”,布帛撕裂声骤然响起。
春竹惊呼一声,慌忙护住胸口。
“世子,别着急嘛,春竹......永远是你的人。”她咬着下唇,媚眼如丝,风情万种。
阳光下,她的肌肤洁白无瑕,白得反光。
冷惠心别过眼去。
她摁了摁指尖的伤口,试图用疼痛迫使自己冷静。
“你说,你那晚与我欢好。”裴景臣扫了一眼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嫌恶地别过眼。
“可为何你身上,却半点痕迹不留?”
“那日,我中了催情散,断然不会怜香惜玉。”
春竹心里一慌,张口欲言,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来人,把她拖出去打三十大板,扣三个月银钱。”裴景臣一脚踹向她的心口,神色如常,丝毫看不出与春竹相识多年的痕迹。
“世子,奴婢错了世子,不要啊。”春竹涕泗横流,方知懊悔。
裴景臣微微皱眉,不耐道:“聒噪。”
小厮心领神会,慌忙扯了一团破布,强行塞到她的口中。
呜咽声渐渐远去,冷惠心深知即将大难临头。
“她解释不了身上为何没有吻痕。”
裴景臣缓步走到她面前,清冽的木质香调扑鼻而来,温和之中暗藏锋芒。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冷惠心的脖颈上:“可你脖子上的红痕,又要作何解释?”
“先是川穹,后是吻痕。那么,请问陆府的试婚丫鬟,前日夜中,你当真与我那六弟在一起?”
冷惠心为之一振,慌忙捂住脖子,后退几步,拉开了与裴景臣的距离。
温热的触感好似火星子,被触碰的地方微微刺疼。她不禁有些懊恼。
这几日,她为了遮掩痕迹,特意换了高领的衣裙。
可今日在陆府,嬷嬷强行给她套上新的衣裙,她没得挑。
她退,他进。
裴景臣步步紧逼,势必要个说法。
冷惠心快速地眨眨眼,掩饰当下的慌乱。
“巧合罢了。”
她稳住心神,“川穹,奴婢已与你解释过。至于这吻痕......”
冷惠心抬手捂住,心口只觉一阵烦躁:“自然是亲热时留下的。”
想起那晚的无助与悲愤,冷惠心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暗戳戳瞅了一眼裴景臣,垂下了眼帘:“世上巧合之事众多,世子莫不是要每件事都锱铢必较,吹毛求疵?”
“人与人之间,还应适当地给对方留些空间,不愿说自有不愿说的道理。这世间事,也并非每一件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有时,真相只会伤到无辜之人。”
冷惠心声音不大,刚好两人可闻。
她拧着眉,瞥了一眼裴景臣:“若无其他事,奴婢便回院子了。”
后者望着她婀娜的身姿,若有所思。
......
春竹趴在下房的木板床上,捂着肿起来的臀部,直抽气儿。
她打小就跟在裴景臣身边,服侍裴景臣约莫十年。
可他看向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看冷惠心那个贱皮子,眼中情愫涌动。
她当时就伏在他脚边,她看得真真的!
春竹越想越觉不公,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一瘸一拐,咬牙忍着痛。
“六少爷,六少爷。”
她往里屋瞧了一眼,见屋里没人,才放在心来。
“你来做什么?”
裴盛谦心气儿不顺,正烦得紧。
春竹是他大哥的贴身丫鬟,此时来更是火上浇油。
“若是大哥遣你来和我要人,那我只能表示抱歉了。”裴盛谦冷冷一笑。
冷惠心知道得太多了,只有把她拴在身边,他才安心。
“不不不,”春竹连连摇头,她挤眉弄眼,转身关上了房门,“奴婢有一事,要向您禀报。”
见裴盛谦不耐,她赶忙补充道:“是关于冷惠心的。”
“冷惠心?”裴盛谦迟疑一瞬,“她有什么秘密?”
莫非她......
裴盛谦吞了吞口水,杀心渐起。
一想到冷惠心马上身败名裂,春竹心中升腾起隐秘的快感。
“冷惠心前日在您院中,与世子爷暗通款曲。”
她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福至心灵:“那晚天黑,世子爷没看清是谁,只知道是您院中的丫鬟。所以,世子爷第二日便急急忙忙找您来要人。”
春竹误打误撞,撞破了事情的真相。
她的推测站得住脚。
裴盛谦眉尾下沉,嘴角耷拉下来,脸上带着诡谲的笑:“你身为大哥的贴身丫鬟,受了罚都要颠颠儿地跑来告密——”
他拖长了尾音:“你又是何居心?”
被他盯着,春竹宛若光屁股逛街,小心思被一眼看穿。
她一张脸煞白,嗫嚅半天,却吐不出一个字。
裴盛谦呵呵一笑,摆摆手:“今日,你告诉我这些,我也给你个忠告。主子的床,可不是那么好爬的。”
“人,就应该认清自己的地位,摆正态度,莫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他的眼眸富含深意。

“你个小贱蹄子,我让你到处勾引!”
陆暄嫣脸上闪过一丝快感,地上汩汩鲜红,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对裴盛谦虽不说情意深重,但到底是她定下婚期的未婚夫。
她还未尝过滋味的事情,却被一个丫鬟捷足先登。
先前陆府送了那些个丫鬟,裴盛谦均一直未碰。偏偏到了冷惠心这里,他却与她睡了,第二日还给她抬了妾室!
这让她陆暄嫣的面子往哪搁!
“怎么?陆府今日今日没给你们吃饭吗!”陆暄嫣越想,心头越堵得慌,“怎么才出这点血!都给我加大了劲儿!”
“唔——”
冷惠心的胸口剧烈起伏,她翻着白眼,死死地咬着口中的破布。
四肢颤抖不已,嬷嬷险些摁不住。
“嗝。”
倏地,冷惠心脑袋后一仰,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嬷嬷们六神无主,眼观鼻鼻观心,偷偷瞄着上首的许氏,不敢大喘气儿。
“她可是死了?”
许氏拧着眉,眼中的嫌弃不加掩饰,似乎在看没了价值的物件。
离得最近的嬷嬷哆嗦着伸手,去探鼻息。
“回夫人的话,还有气儿,只是昏了过去。”她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若要是真死了,背锅的,可就是她们这些奴婢了。
“娘,就这么放过她?”陆暄嫣余怒未消。
刚刚那一瞬,她也曾闪过恐慌。可知道冷惠心没事,恐慌之后,怒意再次袭上心头。
许氏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那你欲如何?”
“把她关到柴房,先让她与鼠蚁待几天。至于裴府那边......”
陆暄嫣漫不经心道,“就说她思念母亲,回家小住些时日。”
反正那裴家还未正式认她这个妾室,说破了天去,她现在终归还是个试嫁的婢子罢了。
殊不知,一双眼睛正趴在房梁上,悄悄记下了这一切。
他几个跃起,脚尖踩在屋瓦上了无声息。
·
裴景臣房中。
“主子,冷惠心回了陆府,被陆家母女用了针刑,人已经昏了过去,被扔在陆家的柴房。”
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将陆家母女的嘴脸一五一十地照搬,学得那叫一个惟妙惟肖。
裴景臣一手撑着头,一手干脆利落地落下黑子。
“随便找个丫鬟,去陆府走一趟。就说,我有事找冷惠心,十万火急的大事。”
他眯了眯眼,忆起与这个女人相遇的点点滴滴。
她身上藏着秘密,还不能就这么不清不白地死在陆府。
“若是她们不交怎么办?”
“不交?”裴景臣冷笑,“啪”,白子围住了黑棋。
他语气淡然,似乎在描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那就抢。”
......
陆府,陆暄嫣摆弄着手里的帕子,心不在焉。
桌上的《女诫》被风吹地哗哗响,一页又一页。
任凭嬷嬷讲得口干舌燥,她垂着头,连个眼神都没给。
“罢了罢了,今日便到此为止吧。”许氏不成气得瞪了她一眼,无奈道。
陆暄嫣娇憨一笑,抱着许氏的胳膊撒娇。
“娘,我不想学这个,太无趣了。”
她嘟着嘴抱怨道。
许氏点点她的鼻头:“那可不行,夫为妻纲,出嫁前,你必须把《女诫》背下来。莫要嫁去裴府,让人家看了笑话。”
“大夫人。”嬷嬷神色古怪,手里捧着拜帖。
“何事慌慌张张?”许氏瞥了一眼那轻飘飘的纸,神色不满。
“裴府世子递来了帖子,指名道姓说,找冷惠心有要事相商。”
母女俩对视一眼,又惊又疑。
“当真是裴府世子裴景臣?”
“你确定世子要找冷惠心?”
嬷嬷小心翼翼地呈上拜帖,冷汗顺着发际线流到耳后。
许氏拿起那张纸,对着光仔细端详。
“这却是裴府世子的印章。”她皱着眉,嘴角耷拉着,脸色十分难看。
“去,找人把冷惠心泼醒,再给她换身干净衣服。收拾妥当后,那人全须全尾地交给裴府。”
陆暄嫣不乐意了:“娘,你怎么还真把那小浪蹄子交出去?”
许氏斜了她一眼,点了点桌上的拜帖:“她曾说,裴府世子与裴六争夺她。如此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她看向柴房的方向,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裴景臣房中。
卫风语无伦次,试图理解裴景臣传达的信息。
“主子,您是说,您前日与一陌生女子在六公子院中......”
“您对陆府来的试婚丫鬟如此上心,莫不是怀疑,她便是那女子?”
裴景臣点头,忆起那晚的滋味,嘴角微弯,颇有流连忘返的意味。
“世子,人带来了。”
人未到,声先到。
院中脚步逼近,春竹慌忙闪身,躲在墙角。
冷惠心垂着眉眼,脸色苍白如纸,带着几分病美人的韵味。
“我既为妾,便是世子的弟媳。此时相见,不知世子是何居心。”
她语调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夹枪带棒。
裴景臣挥手屏退下人,看向冷惠心的目光中闪着玩味。
“我听说,你前日下午便到了六弟院中等候,直至丑时才离去。”
他一顿,紧盯着冷惠心的神情,继续道:“那前日戌时......”
冷惠心轻咬舌尖,藏在袖中的双手微微颤抖。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她心跳如擂,努力调整着呼吸。
此事若是传到陆府,她与娘难逃一死。
指尖麻木地跳痛,仿佛在警醒她。
这件事,她断然不能认下!
冷惠心打定主意,眼底闪过一抹坚定。
恰此时,外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
扑通!
厢房门被撞开,一个丫鬟哭哭啼啼地冲进来,二话不说便跪下行了个大礼。
她抹着泪,委屈至极:“世子,其实那晚与你交合之人,是我!”
冷惠心瞪大了瞳孔,强忍着上扬的嘴角。
她正愁找不到理由开脱,丫鬟闹这么一出,这不是瞌睡送枕头嘛!
“你?”
裴景臣满腹狐疑,上下打量着她的身形,“前日晚,你不在我院里当值,去六弟院里作甚?”
春竹咬着下唇,泫然欲泣:“六公子院中丫鬟,有我同乡。那日,我遇到了困难,想去寻她,却不料......”
她欲言又止,脸颊升起两团红晕,娇声道:“我自小便伺候世子,当下便认出了您的身份。事后,我忧心给您添乱,这才没及时相认。”

来到小厨房,她将那药熬上,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冷惠心并未在意,专心熬着药,没过多久,院中的嬷嬷忽然走了进来。
“跟我出去,世子爷要见院子里这些丫鬟。”
世子?
冷惠心有些疑惑。
她倒是知道裴国公府那位世子的事情,据说他唤裴景臣,今年也不过才弱冠,文韬武略样样拔尖,不但是嫡长子,又有才华,被整个裴国公府视作希望。
可前阵子,世子开始闭门不出,有人说他是得了什么狂症......
他跟裴盛谦这个六弟应该也算不上熟稔,好端端的,怎么要见弟弟院子里那些丫鬟呢?
冷惠心心里忽然冒出些不妙的预感,咬唇道:“嬷嬷,我这会子手里有事正忙着,能不能......”
“多大的事情不能回来再做?耽误了世子的事情,你担得起责任?”
嬷嬷冷冷看她一眼,察觉她在煮的是药,皱起了眉:“这是谁的药?”
冷惠心想起刚刚裴盛谦的威胁,故作镇定道:“是我自己喝的。”
“又不是主子的事,你磨叽什么?”
嬷嬷闻言,语气更加不快,直接拽了她一把,将她拖了出去。
冷惠心心中更加忐忑。
一众裴盛谦院子里的丫鬟都被带到正院,房中弥漫着一股清冷熏香味,装饰简单,却透漏着大气,比裴盛谦的屋子要宽敞许多。
一众丫鬟的表情都很迷茫,却又不敢开口,只能低着头互相交换眼神。
但冷惠心嗅到那股味道,心里蓦然一惊。
这股味道,她闻到过——是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
冷惠心的心脏瞬间提起,与此同时,屏风后传来一道低沉声音:“人都在这里了么?”
领他们过来的仆人恭敬回道:“是,世子。”
一身白衣的男子自屏风后走出,身量高大,宽肩蜂腰,通身都透着世家公子养尊处优的雅致,双眸清凌凌扫过众人,眉眼凌厉:“昨夜,是谁当值?”
冷惠心万万没有想到,昨夜跟她欢好的人,竟然是裴国公府的世子!
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冷惠心的异样,听到裴景臣问,面面相觑一阵,两个丫鬟走了出来。
“世子,是我们。”
裴景臣闻声看去,眉头皱得更紧。
这两个丫鬟的年纪倒是对得上,可声音和身段全然不对。
那个丫头的声音像是才出生的猫儿一样,又软又哑,腰身软得盈盈一握,小腿不如他手腕子粗,明显不是她们。
可他做出的事情不能明说,更不能明摆着问。
他微微握紧了拳,目光扫过其余人,再次冷声发问:“那其余人,昨晚在哪里?”
管事那大丫鬟忙开口:“回世子,六少爷院子里统共五个丫鬟,我们不当值的时候,早早就睡下了。”
五个?
裴景臣皱眉望向面前的六个丫鬟,目光落在角落里低着头那小丫头身上。
鬼使神差般,他迈步上前,一双鹰隼般的眸直直锁在她身上:“抬头。”
冷惠心的心骤然提起。
传闻这位世子从小冷心冷情不近女色,不肯定亲也就罢了,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之前也不是没有人想攀附他,直接被他打断了手脚扔出去......
他知道昨夜的人是她,会如何?
而且她已经告诉陆家,昨夜跟裴盛谦欢好过了,如若这事被捅出来,陆家会放过她母亲吗?
她仰起头看向裴景臣,一双剪水秋瞳水雾盈盈,像是懵懂的小鹿一般,单纯又带着别样的魅惑意味,行了一礼才软声道:“世子,奴婢是陆家今天刚送过来给六少爷的试婚丫鬟。”
裴景臣居高临下看着她,嗅着她身上那股香气,有些恍惚。
他倾身逼近:“你是新来的?”
冷惠心咬着唇瓣,满眼无辜点了点头,神色茫然。
裴景臣眉头皱得更紧。
这女人竟然不怕他?
他凑得更近,还想发问,外面却传来裴盛谦赔着小心的的声音。
“好端端的,大哥怎么来我院子里了?是出了什么事?”
冷惠心悬着的心一松,眼底立刻多了几分庆幸,转身跟着裴盛谦就要走。
裴景臣却微挑眉梢。
区区丫鬟,见他竟毫无惧色?
他眼底幽光闪烁,声音低沉道:“庸脂俗粉?六弟未免太妄自菲薄了,我看你眼光倒很不错,这丫鬟颜色少有能及。”
他目若寒星,低眸落在冷惠心身上,那双深海般深邃幽暗的目光仿佛看穿一切。
冷惠心神色却十分无辜,一双小鹿般澄澈的眼只管看着裴盛谦。
裴盛谦听着裴景臣的话,心里有些打鼓。
这丫鬟知晓他的事儿,可......罢了,总归没走到最后一步,她又如何得知自己的秘密?
可想到自己的丫头,裴景臣夸赞一句自己就要双手奉上,他心中仍是不甘。
可面上却只能腆着脸装孙子,赔笑道:“这有什么,大哥看上这丫鬟是这丫鬟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就送给大哥了。”
冷惠心心中一惊,没想到这裴盛谦竟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主,自己房里的丫鬟,为着讨好旁人说送就送。
可现在她还不能离开裴盛谦身边啊!
娘亲尚在陆暄嫣母女手中,她若离了这里,娘亲恐怕凶多吉少!
冷惠心大脑飞速运转,咬紧了下唇颤颤巍巍开口。
“六公子,奴婢是陆小姐送来的,转送给大公子恐怕不妥......”
“而且奴婢虽只跟了六公子短短一日,可六公子知书识礼,乃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贵公子,只求六公子不弃,留奴婢在您身边侍候。”
冷惠心心里很忐忑。
她暂时不能离开裴盛谦身边,只能冒险打断二人的对话,电光火石间忽然想起方才他叫自己熬药,府中那么多人,他为何单单叫自己去?
她不明白,可那药一定有问题,于是她立马接着道。
“纵然做个烧火丫头也好。”
果然,裴盛谦听着听着,神色越发古怪,最后甚至有些惊慌,她一说完,他立马就在后面跟着开口。
“大哥,既然如此,此事......”
他属实是硬着头皮开口的,裴景臣想要的东西,何时轮到他来抢?尽管这丫头本来就是他身边的。
裴景臣眯起狭眸,深深地看了冷惠心一眼,眼眸深邃幽黑,透着一股晦涩难明的意味,声音亦是低沉难辨喜怒。
“是吗?”

马车里,香熏袅袅,与裴景臣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冷惠心端坐在他对面,垂着眼不敢乱看。
裴景臣翻着手中的书卷,也不瞧她。
见他注意力全在书上,冷惠心嘴唇紧抿,身子前倾。
纤长的手指勾住捆着药包的线绳,冷惠心心头一喜,忙地勾过来护在怀中。
像小猫。裴景臣想起院中那只三花,总是偷偷翻墙过来偷吃。
“哗啦”,他翻了一页书,嘴角的淡笑暗含讥讽。
“怎的?还怕我不给你?”
他凉凉地瞥了一眼,“除了那晚,我每夜都睡得安稳,没人闹我。这药,我可用不上。”
冷惠心抱着药包,脸上腾起红晕。
“是六公子......”她微微嘟着嘴,眼神中带着些许幽怨。
要不是裴盛谦那个乌龟王八蛋,她或许早就赎了身,带着她娘远走高飞了。
看着那红唇皓齿,裴景臣无端地想起挂在树上的樱桃,竟忍不住想去尝尝滋味。
他轻咳一声,将荒谬的想法赶出去车外。
明明两人之间仅隔着一张木桌,可裴景臣却觉得遥不可及,怎么也跨不过。
冷惠心瞧着他身着正装,腰间仔细配了象征身份地位的黑金腰带。
“世子若是有公务,便在此停下吧。奴婢自幼干农活,这点气力还是有的。”她壮着胆子道。
裴景臣放下书卷,忽地笑了:“你怎知我有公务在身?”
冷惠心小心翼翼:“世子素日着常服,今日却穿了正装,束发戴冠,并且,”她抬手指了指案几,“您的折子没收,上面的墨迹还未风干。”
“你倒是个心细的。”裴景臣倚着车厢,撩开车帘向外看,“六弟能遇见你,可真是积德了。”
“公事不急,我有东西忘了带,顺道回府去取。倒是你......”他看见冷惠心的手紧扣着线绳,会心一笑,“你可愿来我院中做事?我这里,正好缺一个你这般聪明伶俐的丫鬟。”
“世子抬举了。”冷惠心赔着笑,偷偷抬眼,顺着飘起的帘子看外面的景象。
“别看了,我送你回去。”裴景臣面色微沉,周身散发着寒意,语气不如方才轻快。
冷惠心眼观鼻鼻观心,噤若寒蝉。
男人心,海底针。
她在心里扮了个鬼脸。
车轱辘悠悠地转,那香安人心神,闻了一路,冷惠心泛起了些许困意。
“到了。”
裴景臣敲了敲桌子,声音听不出喜怒。
“嗯?”冷惠心迷蒙着眼。
看清眼前人,她心猛地一跳,慌忙跪在地上。
“奴婢失了分寸,还望世子责罚。”
裴景臣挑眉,不解:“我为何要罚你?”
“奴婢有自知之明,让世子送奴婢回府本就不该,如今还在世子的马车上睡了过去,实属大不敬。”
冷惠心埋着头,不敢看他。
裴景臣微微皱眉,似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可我今日赶时间,此事就先欠下罢。”
他敲了敲车壁,车夫挑起了车帘。
“此处距离裴府不远,你便从此地下车吧。”
“免得某些人碰见,夜里又要寻你的麻烦。”
裴景臣眼眸下沉,暗藏着不满。
眨眼睛,他又恢复了温润的模样。
“世子,那您的文件......”
“不用了。”
车夫放下了车帘。
冷惠心揉揉眼,“莫非,是我眼花了?”
她小声嘀咕道。
她回头望去,马车已消失在路口。
方才在车上,冷惠心还担忧,若是今日再让裴盛谦撞到她与他一道,她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了。
昨日的针锋相对,她历历在目。
不论怎么说,她今日都欠下了裴景臣一个人情。
日后,她得寻个法子,尽早还回去。
人情这东西,可不是她一个婢子能欠得起的。
马车驶过两个路口,在路边稍停片刻。
待马车离开,路边仅剩一堆未烧尽的香灰。
车里重新点了香,俨然是茉莉的味道,细闻之下,还能品到些许的清甜。
好像,她一般。
......
冷惠心提着药进了院子,恰逢裴盛谦坐在院中的树下。
单看背影,裴盛谦也是意气风发。
听到响动,他探出头来:“不必藏着掖着,知道你今日去买药,我特意遣退了其他丫鬟。”
“多谢公子,还是公子想得周到。”
冷惠心俯身行礼,夸赞的话信手拈来。
裴盛谦飘飘然,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唰”的一声合上折扇,拍了拍衣袖的褶皱:“我听夏柳说,煎药的过程枯燥难耐。今日,本少爷闲来无事,就勉为其难地与你一同吧。就当,是培养你我二人的感情。”
“不可。”冷惠心下意识地拒绝。
看裴盛谦变了脸色,她方知自己祸从口出。
她眼珠一转,忙找补道:“公子,夏柳所言非虚,这煎药可不是什么闲散差事。厨房烟熏火燎,公子尊贵,莫要让那烟尘弄脏了您的华服。”
闻言,裴盛谦脚步一顿,神色犹豫。
“可当真有那么糟糕?”
冷惠心见有戏,忙不迭地点头。
“奴婢每日煎药,均是换上不穿的粗布衣裳。一来,是耐脏;二来,是为了避免煎药时身上染了难闻的气味,熏到公子。”
想起裴盛谦没什么耐心,她添油加醋道:“若公子实在想与奴婢一道同去,不如换身轻便服饰,煎药后多沐浴几次,再点些熏香......”
“停停停,”裴盛谦烦躁地抓抓鬓角,“既然如此烦琐,本少爷后续还有些事情,就不陪你了。你上点心,我尽早痊愈,你与你家小姐尽早享福。”
“是,少爷。”冷惠心温温柔柔,满面羞红。
一转身到了厨房,她翻了个白眼,悄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登徒子!酒囊饭袋!活该不举!”
她低声骂道,手中的烧火棍用力地扒拉着炉子里的柴火。
炊烟袅袅,好似马车上的熏香。
冷惠心眼前浮现出裴景臣清冷的眸子,与那晚的疯狂大相径庭。
“一家子都是登徒子。”
她伸手抚上锁骨间淡淡的红痕,嘴里骂道,可气势却比先前小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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