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渊扶着我,走到香案前,一挥衣袖。
黄老道声音嘶嘶,昂首道:“月华中天,太阴为证。高堂上座,亲朋齐聚,万蛇同宴,今……”
冥渊还真是……有仪式感!
这高堂亲朋都是黑蛇绑着的。
入宴的万蛇,是强行拘来的。
黄老道后面还有好大一通表告,他徒弟们就在一边烧纸敬香。
到要三牲敬天地时,冥渊却并未让他们动手,而是一伸手从旁边扯过一条血顶黑蛇。
手指轻轻一拧,直接拧断了蛇头,往香案上一供。
倒拎着蛇身,往案上的酒杯中灌着蛇血:“我和行云,分开这么久,就是玄蛇一族觊觎行云!任”
“今晚我们成婚,就用玄蛇为祭,交杯蛇血,让我们再不分离!”
蛇并不多血,更何况血顶黑蛇有灵无形,也不知道冥渊是怎么让它们有了实体的。
可这会他手里那条蛇,明显挤不出多少血,他直接用手拧着,强行放血。
一条不够,就将手里这条一丢,又去捞了一条。
指拧断头,倒转放血……
空气中,冥芝香和蛇血腥味,交缠在一块。
冥渊脸色却越发的狰狞!
他这是有多恨这些蛇……
就在他再次将手里的血顶黑蛇丢开,转身去抓另一条时。
我猛的转手,抽出后背藏着的钢尺,对着冥渊后脑就是一尺。
同时将嘴里的桃木钉,对着失神如傀儡的苏秦吐了过去。
左手也不敢停,另一枚棺材钉朝着对月念奏表的黄老道那只断手扎去。
以冥渊布局多年,隐忍不出,一经出现,就掌控全局来看,我并不认为自己能单独对付得了他。
现在的情况,只有尽量牵制他,让苏秦和黄老道脱困相帮才是正理。
我三招齐发,钢尺直奔他后脑勺。
冥渊却宛如脑后长眼一般,直接转手,握住了钢尺:“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乖!”
“这东西,伤不了我!”他捏着钢尺一用力,将我拉入怀里:“那两枚钉子,也救不了他们。”
“这样吗?”我靠在他怀里,伸手抚着他的脸:“你到底是谁?这整个蛇形山,好像都和你有关?”
血顶黑蛇被控制也好,出来也罢,都离不开土。
以及所有因血顶黑蛇而死的,都要葬回青龙山养冥芝,还有那软鳞坟包,除了绿植没有蚊虫活物的蛇形山……
“你想起来了?”冥渊眼露惊喜。
我手抚着他的脸,不敢和他直视,他眼中的深情和喜色,热烈得有些让我吃不消。
总感觉,看久了,会让人沉沦其中。
眼睛顺着轻抚的手游动,轻唤了一声:“冥渊……”
“嗯--”指尖所过之处,他喉咙哽动,胸口瞬间大喘,激动的握着我的手:“你想起来了!”
可就在握住时,他猛的一把推开了我:“你--”
手伸到一半,却僵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控尸蛊,既然叫控尸,自然不只是让关节灵活这一种,也可以定身僵尸。
按理,以冥渊的强大,控尸蛊是控制不住他的。
可他喂我喝了血!
趁着他被蛊虫控制,我先是飞快的取下藏以发间的银针,丢了几根扎在苏秦身上。
他立马痛得尖叫一声:“施行云,我家祖训……”
不过也知道情况紧急,顾不得他家祖训。
半边身子能动后,又取针自救。
我见有援,趁着冥渊身子发僵,又取针在他几处重要穴位扎下,给他驱魂。
他是附在顾容声体内的,一旦驱魂成功,他无处可依,至少也暂时脱险了。
“还扎什么针啊!”苏秦醒过来后,又连忙用苏家秘术把黄老道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