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
“南星!”
江北榆不敢置信看向我,急切追了上来。
雪滑,他摔倒在地上,声音在山里久久回荡。
可我只管往前开,就像他那晚扔下我跟畅畅时那样。
我不知道江北榆那天怎么离开的,只知道,他失温进了医院,差点死掉。
我去医院看了他,叹气。
“真可惜啊,你这样的人,怎么就没恰好遇到捕兽夹和陷阱?”
江北榆这次倒没发火,只是红着眼看着我。
“对不起,我今天才知道,你跟畅畅那天被扔下,有多害怕、多难受。”
我嗤笑一声,回家。
不,他不知道。
他只是被我丢下,知道失温有多痛苦而已。
他不知道,我那时怀里抱着满身浸满鲜血的畅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有多绝望!
江北榆出院后,沉默了许多。
我等他回家后,把一个十斤沙袋扔给他:“绑上。”
“能问下,为什么吗?”他沙哑道。
我只不耐道:“绑上,不然离婚。”
“我听你的,不离婚!”
江北榆生怕我再提离婚,忙不迭把沙袋绑上了。
我把一只小奶猫扔给他:“照顾好猫。”
然后,离开了家。
小奶猫是我捡的一只流浪猫,身体很瘦弱。
江北榆总给我打电话:“南星,它自己不能吃东西。”
“那就用针管喂,这还用我教吗?”
“它生病了。”
“不会带它去医院吗?”
小猫养了半年,才好一些。
畅畅生日那天,我回了一趟家。
江北榆回来时,我手里拿着刀,衣服上手上都是血。
他吓了一跳,去找猫,没找到。
他有些慌了:“南星,你见到猫了吗?”
“见到了。”
“它在哪儿?”
我抬了抬手里刀,笑了笑:“杀了。杀完,剁碎,扔进马桶里,冲走了。”
江北榆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只跌落在地上,泪流满面。
看,只是“杀了”他养半年的猫,他都能难过成这样。
他却以为,他间接杀死我们的儿子,我还能跟他好好过日子!
江北榆一整天都有些魂不守舍。
晚上,我做饭,桌上放了红酒。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烂醉,嘴里喊着猫的名字。
我拿着他手机,给刘盼儿发了短信:来我家吧,南星不在,我想你了。
我去了客房。
刘盼儿来,跟江北榆呆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她逼着他离婚娶她。
“江北榆,是你吊了我这么多年,给我当江太太的希望,却又毁了我!都是你逼我的,你娶我,或者我告你强奸!”
我走过去,拍了拍手:“真是一场好戏。”
江北榆一身狼狈,满眼血丝看着我。
他痛苦道:“是你算计我?南星,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没回答,只联系了婆婆。
婆婆不想让江北榆坐牢,以命逼迫他离婚。
他最终还是跟我去领了离婚证。
只是分财产时,除了他名下那家空壳公司,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其他夫妻共同财产了。
这半年,我已经找律师都转移走了。
从民政局出来时,江北榆问我:“你答应不离婚那天,是不是就已经想好怎么报复我了?”
“怎么能叫报复呢?没有我,你本来就该一无所有,我只是让你回到应该在的位置!”
他不是喜欢跟刘盼儿搅和在一起吗?
那他们后半生就绑在一起吧!
接下来一年,江北榆跟刘盼儿过得水深火热,时不时能从旁人嘴里听到他们又吵架了,动手了。
后来有一天,我听人说。
“刘盼儿想带着江北榆给他妈攒的治病钱跑,被他捅死了,他也被判了死刑!”
那天,我抱着江北榆养的那只小猫,去了畅畅墓前。
墓里放了他常穿的衣服,我在墓碑前放了他喜欢的食物和玩具。
“畅畅,你的仇妈妈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