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杨语琴柳南庭的其他类型小说《仵作风华之骸骨秘语杨语琴柳南庭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沈云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爷回来了。”张慈喊了一声。柳南庭和杨语琴向门外望去,看到了风尘仆仆的男人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这两位是......。”楚墨的眼光扫过柳南庭和杨语琴看向张慈问道。“老爷,夫人死了。”张慈低头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这位公子是官大爷,那位女子是前些日子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女仵作。”“前半小时左右,你在哪里?”杨语琴问道。楚墨回答道:“我和我夫人吵了一架出去了。”杨语琴继续问:“因为什么吵架?”楚墨冷哼了一声说道:“楚冰是我女儿,又不是她亲生的,她有什么资格不同意我把楚冰嫁给韩世子。”杨语琴皱了皱眉,韩世子的名字她从小就有耳闻,比她小一两岁,从小就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嫁给韩世子对楚墨的好处就是能攀上王爷和王妃,对楚冰本人没有任何好...
《仵作风华之骸骨秘语杨语琴柳南庭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老爷回来了。”张慈喊了一声。
柳南庭和杨语琴向门外望去,看到了风尘仆仆的男人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这两位是......。”楚墨的眼光扫过柳南庭和杨语琴看向张慈问道。
“老爷,夫人死了。”张慈低头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这位公子是官大爷,那位女子是前些日子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女仵作。”
“前半小时左右,你在哪里?”杨语琴问道。
楚墨回答道:“我和我夫人吵了一架出去了。”
杨语琴继续问:“因为什么吵架?”
楚墨冷哼了一声说道:“楚冰是我女儿,又不是她亲生的,她有什么资格不同意我把楚冰嫁给韩世子。”
杨语琴皱了皱眉,韩世子的名字她从小就有耳闻,比她小一两岁,从小就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嫁给韩世子对楚墨的好处就是能攀上王爷和王妃,对楚冰本人没有任何好处。
她刚及笄的时候亲眼看着比她小的韩涛调戏一个看起来和他同岁的小姑娘。没想到这个楚墨看起来文质彬彬,居然也是卖女求荣的那类,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楚墨看着杨语琴一直看着他,所以问道:“这位仵作大人对鄙人有什么不满?”
杨语琴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就是想起一些事情罢了,你们吵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别人?”
“没有看到任何人。”楚墨答道。
楚墨坐在花园的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敲着石桌。
“我已经决定了,将楚冰嫁给韩世子。”楚墨背对着周依柔说道。
周依柔站起身来说道:“不行,我不同意。”
楚墨看向周依柔,眉头紧皱:“被世子看上是她的福分。”
周依柔走到楚墨面前,眼神坚定的说道:“老爷,这算哪门子的福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的。”
“我才是一家之主。”楚墨十分不满。
“我早就把她和楚玥当成亲女儿,我是怎么都不会让楚冰嫁给这样一个纨绔子弟的。”
楚墨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够了!我才是一家之主。”
周依柔声音轻柔,却有很强的力量,低眸看着楚墨气到颤抖的身体,依然说道:“老爷若执意如此,也不会有人安排婚嫁事宜。”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庭院里尤为明显。周依柔扶着被打的脸颊,看向楚墨的眼神依旧坚定。楚墨的胸膛又剧烈起伏了几下,一拂袖转身出门了。
楚墨思绪回笼,就看见那个女仵作又在看着他。
柳南庭清了清嗓子看向杨语琴,杨语琴这才把眼光从楚墨身上移开,低头从袖子里拿出印着周依柔脸上手印的纸。
杨语琴说道:“楚老爷,把手放上来吧。”
楚墨把手放在上去,重合了,证实了周依柔脸上的那掌就是他打的,但这不能证明不是他杀的周依柔。
二人又来到另一边找楚冰,楚冰依然是那副样子。
“大人,要带回去吗?”捕快问道。
柳南庭说道:“这个样子,带回去也问不出什么,叫人守着楚府,别让任何人进出。”
周依柔的尸体被楚家人放置在一间屋内,等待小殓和大殓,七日后下葬。
原本毫无反应的楚冰看到周依柔的尸体,呜咽了起来。
杨语琴和柳南庭对视了一眼,杨语琴走了过去问道:“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这时候从楚玥屋子里走出来的楚璃说道:“你害死了我娘亲,你还有什么好哭的。”
楚冰止不住的一边落泪一边不停的摇头,她好像说她没有,不是她。
“我在屋里都看见了,我娘亲脖子就是你掐的。”楚璃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楚冰继续道:“我娘就是被你这幅可怜的样子给骗了。”
楚冰流着眼泪,低头,大口喘气。她没有,那可是救赎她的人呐,她怎么会那么狠心的杀了她。楚冰不知道自己的掌印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脖子上。
一切的证据都指向她一切的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而楚璃想到了什么去翻楚冰的屋子,果然翻到了那些周依柔丢失首饰。
楚璃拿着首饰的手微微颤抖:“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楚冰不知道娘亲的首饰为什么会在她的屋子里,眼珠颤动了几下。她的不解,在楚璃眼中就成了被说中了心事的表现。
楚璃看向柳南庭,眼圈泛红,说道:“你们都听到了?还不把她带走?”
“她的杀人动机我们还不清楚,不能带走。”
杨语琴继续说道:“倒是楚二小姐你要先冷静一下。”
楚玥一晃一晃的出来说道:“虽然证据确凿,但我依旧相信楚冰没有做,楚璃冷静些。”
“你是她亲姐,你当然会帮着她。”
杨语琴看着这场闹剧,叹了口气,看向柳南庭:“一个身体堪忧,一个怒火中烧,一个缄默不言。我看我们真的问不出什么。”
两人走了出去,走到很远还能听到她们的声音。
柳南庭说道:“现在楚冰嫌疑最大。”
“周依柔死了,楚墨就能直接把楚冰嫁出去了。”
柳南庭看向杨语琴:“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杨语琴停了下来对上柳南庭的视线问:“什么问题?”
“你带了很多的个人情感。”柳南庭答道:“我注意到了,你很不喜欢楚墨的行为,甚至有些厌恶,但是现在没有证据指向他。”
杨语琴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
“我一定注意。”杨语琴睁开眼说道:“如果没有证据指向楚冰,我还真的看不出谁的嫌疑最大,她们三个都像是真的伤心。”
“这单案件的凶手隐藏的很好,不过一定是她们三个里面的,这种大宅院跑进去一只野兔都会被人撞见,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柳南庭接道。
“咦,前面那个人?”杨语琴看着人群,忽然说了一句。
“谁?”柳南庭摸不到头脑。
“没事,大抵是我看错了。”
杨语琴拔下头上珠钗看着,柳南庭立即明白了她看到了谁。
柳南庭和杨语琴跟着人来到了董家后面的山上,四年前杨语琴逃婚的时候,遇到真正的董薇在这里丧命,没想到,唉。
杨语琴一抬头,就看见地上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的女子,她心里一惊,连忙上前蹲下去看董蔷的脖子,果然她的脖子上有清晰的手指印。
她险些蹲不住,身体晃了一下,站起身来一脸凝重的看着面前的尸体。而柳南庭脑子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董蔷和四年前的董薇,死的位置是一样的,就连死后的神态,脸偏向的方向,都是一模一样的,就是不知道她们死因是不是一样的。
“怎么了?”柳南庭还是第一次看到杨语琴这种悲伤中带着惊恐的表情,于是问了一句。
杨语琴别过头去,不忍再看:“董蔷和董薇的死法很像。”
“我看过那件案子的记录,确实挺像的。”
柳南庭刚接了一句话,杨语琴便扭过头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四年前,我埋了她,你们都没有人来,你们怎么会有记录?”
柳南庭皱了皱眉,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出一脸担忧的说道:“你是不是真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大理寺过去的时候只有董薇一个人在挖好的坑里躺着,土还未填,旁边一个人也没有。”
杨语琴扶了扶额头,她现在也开始变得不确定了,究竟自己的记忆是不是真的,究竟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忽然她脸色一白。
“你的记忆也乱了?”杨语琴看着柳南庭说道:“我明明记得你之前很确定董薇没死。”
杨语琴一说两人就都沉默了。
“你没事吧?”柳南庭看着杨语琴微微发白的脸问了一句。
“没事。那你们查出来的董薇是怎么死的?”
“不记得了,得去翻翻,你先验尸,我去去就来。”
杨语琴将手放在董蔷脖子上的手指印上,好大的手。再看董蔷的面部,杨语琴暗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她的眼合上了。你安心的去吧,我们会找到杀死你的人的。
她检查了董蔷的皮肤,身上没有任何其他的伤口,只有指甲里有不属于她的血迹,用力呼吸时从嘴角流出的口水加上脖子上的手掌印证实了她确实是窒息而亡。
晌午,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杨语琴连忙抱着董蔷的尸体向山中的凉亭走去,路上不知道被什么给绊了一脚,右腿狠狠的撞在了地上。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松开手,撑着将董蔷抱进了凉亭中。
刚放下人,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雨放晴,雨越下越大,杨语琴只好在凉亭里等。等天晴,也等人。
雨点砸得树枝乱颤,杨语琴坐在凉亭里,只感觉一阵烦闷,双眉紧蹙的思考着最近这两条人命。她靠在椅背上,眼里流出两行清泪:“董薇......。”
很久之后,柳南庭才姗姗来迟,递给杨语琴一把伞:“抱歉,刚刚大理寺有些事,来晚了些,董蔷什么情况?”
“被人掐住脖子窒息而亡。”杨语琴接过伞:“所以董薇的死因呢?”
“和董蔷一样,走吧,先去董家问问人,尸体我叫人看着。”
此时雨声渐小,天也稍微亮了起来,杨语琴经过自己绊倒的地方顿了顿,弯腰捡起了一副卷在一起的黑色手套。
柳南庭刚刚随口和自己下属说过自己记忆的事情,他下属说他去看了个大夫魔怔了。据说自己刚看到董薇的案子天天提,几天后生病去看了一个大夫就没再和夫人提过这件案子。用那个下属的话来说,就是好像完完全全忘记了,但是刚刚却忽然想起来了。
“你认不认识韩沐风大夫?”柳南庭问道。
杨语琴轻笑,眼眸亮了几分:“怎么问起他来了,我和他还有董薇和沈淮是青梅竹马,你不会怀疑他吧?不过你怀疑他也没事,虽然他娘亲是巫女,但他那个人挺好的,我相信他。”
“哎呦,我们真是命苦,究竟是谁这么狠心杀死小姐。”
张妈坐在地上,手抓着头发,崩溃大哭着。
“张妈。”一道沉重的女声传了过来,似是有些不悦:“注意些形象。”
张妈止住了哭泣,但肩膀仍然是一抖一抖的。而杨语琴抬头看向说话的妇人,恭敬道:“董夫人。”
董夫人沈清走到了院中,一双眼眸向杨语琴看过来,扯出一抹笑:“你何必同我如此见外?你是薇薇的朋友,向以前一样喊我姨姨便好,怎董薇一走,你对我的称呼也变了呢?”
“姨姨刚回来吗?”
“嗯,和你叔叔出去了几个月,今天刚回来就听到了消息。”沈清用手帕随意抹了抹眼泪折起来放进衣袖里。
“姨姨比我想象的要淡定很多,我以为姨姨会大哭的。”
“毕竟她不是董薇,我即便难受,也不会太伤心。”
杨语琴抬眸看向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我四年前出门回来,我就知道换人了。我们原来的下人无故还乡,也证实了我这个想法,我也查过,大理寺的人在四年前来过这里。”
杨语琴拿出捡到的手套,问道:“你有没有见过这一双手套。”
沈清接过来看了看,眼里浮现出一丝赞赏,还给杨语琴手套后嗟叹道:“如此精美的绣工,我是真的没见过。”
杨语琴看向沈清:“可以让我们搜查一下房间吗?”
“你还和我客气什么,去吧。”
杨语琴和柳南庭找出了董蔷的绣品,对比起来看了看。
杨语琴说道:“不是她绣的,绣手套的人绣工要好太多。”
两人又翻了翻,在床下翻到了几张纸。
董薇死了,我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跑到拐角消失,听到脚步声我躲了起来看见了杨语琴,董薇的朋友。
她穿着大红嫁衣,显然是刚逃婚出来,她叫董薇的丫鬟去找董家下人,自己挖完坑后自处张望着,貌似在躲着新郎官派来找她的人。
接着一个面具人出现了,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知道他们之间的气氛很紧张。面具人打晕了杨语琴带她走了。
“这真是匪夷所思。”柳南庭也是一脸无奈。
“所以平常要注意情绪稳定。”
这次堂审以一种很匪夷所思的方式结束了,杨语琴把蓝梅送回了江宅。
“江北没有亲人,从今以后,这个宅子就是你的了。”
蓝梅走了进屋,来到江北的房间,想起了前几日。
“嘘,我跟你说个秘密。”蓝梅拉着江南来到了一处角落。
江南看向蓝梅,一脸不耐烦的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好好和我大哥过日子,我看上琴琴了。”
江南说完就要往外走,被蓝梅抱住了腰,她是声音有些颤抖:“别走,我有了,你的。”
“你让我想想吧。”江南的眼神满是复杂,把蓝梅的手指拿了下来后说道:“我会给你答复的。”
蓝梅看着走远的江南,不知道该怎么办,无助的坐在屋里,时不时看着门外。她等啊等,终于等到了江南回来。
她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一只手扶上了她的腰,江南看着她,深情款款的说道:“我不会再去找琴琴了,你和我一起走吧,我会对你好的。”
“不行,江南,我们不能这样做。”蓝梅等了这么久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却慌乱了起来,她哽咽道:“我不能走,否则就太不忠,会被人浸猪笼的,你会理解我的吧。”
江南叹了口气,从衣袖掏出一朵花送给蓝梅说道:“我会一直等你的答复,不过你要快些决定才好。”
蓝梅点点头,拿着花回屋,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北已经在屋里了。她把花放入袖中,微笑着走了过去。
“夫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蓝梅一边问道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江北的脸色。
江北的脸色不怎么好,铁青铁青的,蓝梅不敢说话,倒了一杯茶,自己默默去做饭。
饭桌上,蓝梅不停的给江北夹菜,试图让他的脸色有所缓和。看着江北的脸色慢慢好转,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结果一抬眸就看见江南在看着她,她赶紧低下了头去。
晚饭在一种奇怪的氛围里结束了,蓝梅一回到房间关上门就听见江北的一句话。
“不要背叛我,我最讨厌别人背叛我,我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
听到此话的蓝梅身形一顿,扯出一抹笑说道:“夫君,不会的。”
她本以为这件事过去了,但出去又被江南堵住了去路。
蓝梅看向江南,落下两行泪:“你别再找我了,我夫君好像发现了。”
“那你还不跟我走?被我大哥发现真的死定了。”江南抓着蓝梅肩膀,神色里满是痛苦。
蓝梅只是哽咽着说:“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了,这件事情以后不要提了。”
她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却不见了江南的人,又看见江北拿着老宅钥匙走了进来。
自从二人成亲,蓝梅就从未见过江家两兄弟回过老宅,于是她拿了另一把钥匙,等江北走后,走小路去探个究竟。
蓝梅走了过来,用钥匙将门打开。
“太好了,是你。”江南看到来人,紧绷的神情放松下来说道:“还好是你,我们快些走。”
“你怎么会在老宅?”蓝梅问道。
江南的额上已经急出来了汗,催促道:“快走吧,我大哥来了就走不了了。”
蓝梅看了江南一眼:“我不能和你走,你自己走吧。”
江南握住蓝梅的手说道:“你别傻了,我大哥已经知道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不,那我也不能走,我不能这样。”
江南没有放开手,反而更紧了些,他说道:“不行,为了你的安全,你必须跟我走,我们可以去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陷入危险的。”
“不,我真的不能走。”蓝梅用力甩开他的手。
“呵,我为了你们,浪子回头是个错误的决定。”江南笑了笑,但却莫名使人感到凄凉。
听到江南的话,蓝梅哭得更大声了,她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而江南只是看着她,良久才说道。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你也对不起你自己。”
江南看着蓝梅,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拽着蓝梅向前走,但他也没敢太用力,所以蓝梅一挣脱就挣脱开了。
蓝梅后退两步,泪眼婆娑:“不能,我们不能这样。”
眼看江南还要带她走,蓝梅一时情急连踹了他两脚。江南显然没想到蓝梅会有这样的举动,措不及防的被踹到了地下。
江南只觉得脑子嗡嗡的,起不来身,蓝梅急忙跑过去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活着。蓝梅坐在地上哭了两声,赶忙起身偷偷离开了,钥匙没来得及拿。
想到这里的蓝梅看着烛光,落下两行泪。如果她当时能勇敢点跟着他走,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可惜,这个世上从未有后悔药,死去的人也不会再回来。
杨语琴和柳南庭走在街道上,杨语琴忽然问道。
“你是怎么想到找袋子的?”
“说实话,不是我想到的,而是我去找到江南尸体的湖边找有没有遗漏的线索,一个渔民今天清早打捞起来的。”
柳南庭看着那个能装下人的大袋子,和他从未见过的样式,发松的线,加上大娘所说的供词,让他怀疑这袋子就是装江南的。可惜,没时间让他去找大娘求证了,只能在公堂之上,再问一下。
“这件案子你怎么看?”柳南庭忽然想起了杨语琴看夏清芷的眼神。
“如果蓝梅和江南走了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我不知道蓝梅为什么不走,但我不相信江北会让她留下她的孩子,当然,我也不信江南能浪子回头。即使他在那一刻是真的想要和蓝梅离开好好过日子,但我不相信他在往后的几十年也是如此。”
“你说她为什么会和江南私会?”
“这个世间,情最难解。仇恨会有很清晰的原因告诉你,但情是虚无缥缈的。”杨语琴的手不自觉的摸上了头上的珠钗。
“可能是同名同姓?”柳南庭问道。
杨语琴摇了摇头:“我在那条街长大的,既然她喜欢死者想必是没嫁的,而那条街符合年龄的只有我那个朋友,除非她是后来搬迁过来的”
柳南庭顿了顿,一丝凉意爬上心头,他定了定心说道:“我先给你说下死者情况吧。死者名叫江南,他有个哥哥叫江北,嫂嫂叫蓝梅,他有个追求者就是董薇,目前就知道这么多。”
女子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死者很高,从伤口上来看,杀死他的人力气不会小。”
“走吧,跟上,我们去问问他们情况”,柳南庭说完就迈开了步子,杨语琴随即跟在他后面。
“请问有人在吗?”
沉重的木门被柳南庭敲响了,蓝梅打开了门,她努力维持着笑容,可是她的眼神里的凄凉出卖了她。看到来人后她的身形晃了一下,倚靠在门边,看向柳南庭落下两行清泪:“大人,你一定要给小叔报仇啊......。”
杨语琴看向蓝梅叹了口气,想过去安慰一下,江北就走了过来。蓝莓轻轻的用衣袖擦干眼泪,杨语琴总感觉她的眼神那一瞬间有些慌乱。
“我们是来调查案情的”,柳南庭开门见山的说道。
江北点了点头,一股憨厚的模样说道:“应该的,一定要找出谁杀了我弟弟。”
“那我去问江夫人吧”,杨语琴说完刚要跟着蓝梅离开,就听到江北说:“我内子和我弟弟不熟。”
杨语琴看向蓝梅,看来看去都不像不熟的样子,她看向江北,回了一句:“照例询问。”
柳南庭和江北在院中,杨语琴和蓝梅在房里,几乎同时开始了问话。
柳南庭:“江南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江北用手扶住脑袋,痛苦的回想着:“好像是......三日前......。”
房里的蓝梅梨花带雨:“三日前的晚上。”
“你怎么确定是晚上”,杨语琴追问道。
蓝梅咬住手帕,尽量不叫自己哭出声,肩膀一抖一抖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们晚饭后见过。”
杨语琴的眼里满是怀疑:“你和江南真的不熟吗?”
蓝梅摇了摇头,哭着道:“不......我只是觉得......觉得可惜。”
江北站在院子里,叹了口气回答柳南庭的问话:“内子真的和她小叔不熟悉的。”
柳南庭点了点头:“嗯,那江南这个人怎么样?”
“他是十里八乡称得上名的美男子,但是他风流成性,经常吊着人家,他这个怎么样你去问董薇,喜欢我弟弟的那个人,她调查的比较清楚”,江北回道。
屋内香烟缭绕,蓝梅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状,这次是发自内心的。
“他呀,生得风流俊倘,还会讨女孩子欢心”,她的眼神暗淡了下来,“也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杨语琴点了点头,无意中看到了外面不远倒着的桌子:“你们吵架了?”
“真是见笑了”,蓝梅起身过去将桌子搬起来,露出了手腕上的青紫的痕迹。
“你力气好大——有人拿东西砸你吗?”
“小打小闹而已,不碍事”,蓝梅将自己的袖口重新放在了手腕上。
“小打小闹?力度再大点你的手恐怕要废了”,杨语琴看了她一眼就走了出去。
柳南庭走了过来:“问完了吗?”
“问完了”,杨语琴回答道。
两人走在路上,因为没有什么特别的进展,气氛格外压抑。
“蓝梅她应该和江南很熟”,杨语琴忽然说。
柳南庭沉默了一会儿:“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杨语琴停下脚步,说道:“我们刚刚打开门的时候,你还记得她什么神情吗?”
他思考了一会儿:“记得,见到我们之后就哭着让我们找凶手——那确实不像不熟的样子。”
杨语琴看向身边的人:“而江北出来的时候,她就把眼泪抹掉了,她不想让江北觉得,她和江南很熟——她的力气很大。”
柳南庭眉毛皱了起来:“你说凶手是蓝梅?”
杨语琴垂下眼眸:“不知道,我们先去问问他们邻居吧。”
他们敲响了一户又一户的房门。
“江南啊,他死了?真是普天同庆啊。”
柳南庭打断了他的话:“他人如何?和谁结过仇?”
“他人啊,虽然混账了点儿,但俺们都不带理他,结仇的应该是他调戏女子其中一位的相公吧。”
“江公子那么体贴,我真的想不到谁会和他结仇”,一个妙龄女子说道。
“江南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江北和他夫人似乎感情不太好,啧啧啧”,一个妇人说道,“两人站在一起整天都不说话的。”
“平常就喜欢调戏别人,估计是踢到钢板了吧,我也不知道。”
两人漫步在这条街走着,只剩下最后两家了。柳南庭敲了敲倒数第二家的门,没有人回应:“应该是没有人,我们稍后再来吧。”
走到最后一家,杨语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看着柳南庭敲响了房门。
“哎呦,杨小姐”,张妈打开门看见杨语琴眼睛一亮,“你知不知道,我们小姐多想你。”
杨语琴越来越搞不懂了,问道:“小薇不是死了吗?”
张妈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不悦道:“杨小姐,亏我们小姐把你当朋友,你居然咒她死。”
“我亲手埋的她啊?她去世还叫她的丫鬟回来报信呢。”
“杨小姐,我们小姐活得好好的”,张妈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刚看到杨语琴的光彩。
这时候柳南庭走了出来:“不好意思,我是刑部的人,我们找一趟你小姐。”
“你可别污蔑我们小姐啊,我们小姐可不会杀人”,张妈说着就想把门关上。
“张妈,就是问一下”,杨语琴用身体阻止了门的关闭,“我也想见见董薇。”
“进来吧,不过小姐不在,你们先在大厅里坐坐。”
两人坐在大厅里,杨语琴打量着四周,一切都没有变,和四年前的感觉一模一样,但她莫名觉得有些怪异。
“小琴,你来啦!”
杨语琴扶住了脑袋,她完全不记得了,她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看下去。
我截住了丫鬟,跟她说我是董薇,我没死。大理寺的人来问话之后,我给了府中的人一笔钱,换了一批新的人来,从此以后我就成了董薇。
我本以为我会得到爹娘的爱,实际上,我错得离谱,他们一年断断续续估计只有一个季度在家。第一次见娘亲,她对我温柔如水,这是董蔷体会不到的,我激动的流下眼泪,而娘亲的手却顿了顿,然后笑着给我准备吃食。
那天之后,娘亲一直没有找过我,我也可以放心的在花园里学习董薇的表情和神态,但我始终不是她,学不会她的阳光。
隔壁的小哥哥有时候在花园会往这边看一眼之后迅速移开视线,想必我真的是笑得很难看。
经过了一两个月,我能学到七八分像了。有一天出门,遇到了江南,他看出来了我僵硬的笑容,和我说要做自己,怎么开心怎么来。
匆匆说了几句话,他就和自己的哥嫂离开了。这个嫂嫂,不是蓝梅,是江北的第一个夫人夏清芷,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宁愿告夫后入狱也要和离。
我喜欢江南的温柔体贴,虽然他对每一个女人都是这样,我开始调查他的喜好,他的一切,就这样过了两年。本想女追男,但他却不来找我了。
多番打探之下才知道他有了一个新嫂嫂,名叫蓝梅,生得花容月貌。但那毕竟是他的嫂嫂,我相信他想清楚了一定会重新来找我的。
但结果又是我痴心妄想,一年后他又看上了琴琴,我心里无比的思念他,只好偷偷跟着他,有好几次都和他的兄长江北眼睛对上眼睛,这种被发现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我渐渐没去偷偷跟了,而是打起了邻居家楼阁的主意。我观察过了,楼阁的那个高度,绝对可以偷窥到江南。我从花园过去敲响邻居屋的房门,却无人应答,貌似人走了很久了。
董薇的朋友杨语琴回来了,她成为了一个仵作回来了,在她回来的第二天江南被发现死了。我一边悲伤一边扮演着董薇的角色,在她和那位大人来的时候都默契的没有提董薇已经死了的事情。
前几天,我开始频繁收到信件,我不知道董薇惹了什么人。写了这么多,是我感觉我真的要死了,希望会有人看到吧......
杨语琴收起那几张纸,手指僵硬不肯放开。
“给我吧。”柳南庭伸出了手。
二人并肩走了出去,沈清已经在出门的必经之路等着他们了。
“留下来进宴如何,就当送送她。”
柳南庭看向杨语琴,思考了一番说道:“罢了,今天这半日先休息吧,我们明日见。”说完转身离去了。
沈清和杨语琴坐在桌旁看着董蔷下葬,杨语琴脸上满是不悦,但还是强压下性子问道:“不等七天吗?为何这样快就要下葬。”
沈清夹起一根菜慢悠悠的塞进了嘴里,眼睛看着杨语琴露出复杂的情绪,咽下菜缓缓道:“你不懂我们之间的事情。”
杨语琴越来越不懂了,她回来的每天都感觉这个世界不太真实,和之前自己记忆里的完全不同,明明之前在她记忆里,沈清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来,多吃些菜。”
沈清给杨语琴夹了一些菜,杨语琴点头道谢后就低下头去吃菜了。
黄昏时分,杨语琴在路上遇到了柳南庭,两人不约而同的走在了一起。
柳南庭问道:“结束了?董夫人没再多留你一阵?”
“没有,我陪她吃完一餐饭就出来了。”
两人一起走在街上,月光照射在两人的背影上。微风吹拂,吹起了杨语琴的青丝。
柳南庭忽然问:“董家和你们家是不是有亲戚关系。”
杨语琴不禁失笑:“你想到哪去了,我们两家没有关系。”
“你确定没关系?”
“董夫人和我娘亲是闺中密友,关系很好的,仅此而已,她们甚至连生产的时候都在一起。”
“那应该是我想错了。”
柳南庭回想自己离开董宅,拐角处远远望去,两个站在院中的小石子路边,竟有几分相似。罢了罢了,或许是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吧。
不知不觉走到了路口,柳南庭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和杨语琴一起到了一条路。
杨语琴回眸,看见了他出神的样子,于是轻抬眼眸,打趣的说道:“我们该分道扬镳了,难不成你还想送我回去?”
“咳咳。”回过来神的柳南庭发现自己跟着杨语琴走上了回她家的道路,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接着转身回自己家。
杨语琴转过头继续向前走,听到了空气中传来的一句,“注意安全”。
她笑了笑继续向前走,看到了自己几年不见的朋友。
韩沐风带着杨语琴来到医馆里屋,杨语琴坐着喝茶,一抹檀香从香炉里飘出来,香气缭绕。杨语琴看着面前的男子,四年过去,岁月几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董薇四年前就死了,这四年出现的董薇不是她。”杨语琴靠在椅背上,叹气。
面前男人喝茶的手指微微泛白:“真的吗?她不是董薇?”
杨语琴揉了揉太阳穴:“对啊,她不是董薇。”
韩沐风站在杨语琴身后,将手放在了杨语琴穴位上,清冷的声音响起:“我来帮你。”
“你的手艺真是越发好了。”杨语琴赞叹了一句,扭头看见一个铃铛,她拿了起来,上面有奇怪的符文,她放下来轻笑道:“真是想不到你这里还有这样的东西,我以为你不会信这些。”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韩沐风的手明显顿了顿,她将铃铛放回原位,抬头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你坐好,我继续给你揉。”
“沈淮不知所踪,我现在只有你一个熟人了。我希望你有事别再自己扛,我不想再失去朋友了。”
“真的没事,只是刚刚想到我娘了,我娘是个巫女,我自然会信这些。”
韩沐风看着杨语琴睡着了,停下动作,俯身看着杨语琴,拿起了桌上的铃铛摇晃了几下,嘴唇微张,但还未说出话就被病人的喊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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