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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高门宋芸昕谢琰结局+番外小说

炽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芸昕眸光一怔,立刻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几步,朝远处站在回廊处的谢琰福身行礼。谢曜依依不舍将目光从她手上收回,回头看见兄长立在回廊的阴影处,看不到表情。“你给我过来!”这声音毫无兄长的温情,尽是上位者的威视。谢耀向宋芸昕颔首后,转身朝谢琰而去。宋芸昕远远看着谢曜弯腰弓背问候兄长,谢琰身子站得直直的,倒是听不见二人说了什么。回廊里。谢琰锐利的观察着眼前这个最不起眼的弟弟,冷声问道:“我问你,三年前你为何会在夜山寺?”那日凝华公主被歹人挟持,情况危机,谢琰想着之后再问他,不料自己受伤一躺就是三年。谢曜微微抬眸,那双深邃的桃花眼眼瞳清澈如水:“兄长容禀,那时我正筹备着乡试,听闻那夜山寺祈福求学极为灵验,便前往向神明许愿。”他说完,嘴角轻轻抿...

主角:宋芸昕谢琰   更新:2025-01-15 14: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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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芸昕谢琰的其他类型小说《嫁高门宋芸昕谢琰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炽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芸昕眸光一怔,立刻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几步,朝远处站在回廊处的谢琰福身行礼。谢曜依依不舍将目光从她手上收回,回头看见兄长立在回廊的阴影处,看不到表情。“你给我过来!”这声音毫无兄长的温情,尽是上位者的威视。谢耀向宋芸昕颔首后,转身朝谢琰而去。宋芸昕远远看着谢曜弯腰弓背问候兄长,谢琰身子站得直直的,倒是听不见二人说了什么。回廊里。谢琰锐利的观察着眼前这个最不起眼的弟弟,冷声问道:“我问你,三年前你为何会在夜山寺?”那日凝华公主被歹人挟持,情况危机,谢琰想着之后再问他,不料自己受伤一躺就是三年。谢曜微微抬眸,那双深邃的桃花眼眼瞳清澈如水:“兄长容禀,那时我正筹备着乡试,听闻那夜山寺祈福求学极为灵验,便前往向神明许愿。”他说完,嘴角轻轻抿...

《嫁高门宋芸昕谢琰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宋芸昕眸光一怔,立刻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几步,朝远处站在回廊处的谢琰福身行礼。
谢曜依依不舍将目光从她手上收回,回头看见兄长立在回廊的阴影处,看不到表情。
“你给我过来!”
这声音毫无兄长的温情,尽是上位者的威视。
谢耀向宋芸昕颔首后,转身朝谢琰而去。
宋芸昕远远看着谢曜弯腰弓背问候兄长,谢琰身子站得直直的,倒是听不见二人说了什么。
回廊里。
谢琰锐利的观察着眼前这个最不起眼的弟弟,冷声问道:
“我问你,三年前你为何会在夜山寺?”
那日凝华公主被歹人挟持,情况危机,谢琰想着之后再问他,不料自己受伤一躺就是三年。
谢曜微微抬眸,那双深邃的桃花眼眼瞳清澈如水:“兄长容禀,那时我正筹备着乡试,听闻那夜山寺祈福求学极为灵验,便前往向神明许愿。”
他说完,嘴角轻轻抿起,勾勒出懊悔的弧度。
“那日我见官兵闯进来,便跟着香客们下山了,怪我太过胆小怯懦,未能留在兄长身边共渡难关。”
谢琰的视线从谢曜的头顶缓缓向下移动,最终停留在他那双因紧张而不停搓动的手上,眼神中的轻视愈发明显,真不知道谢家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窝囊废。
他眼睛微微眯起不耐烦道:“你手无缚鸡之力的,留下来也帮不上忙。”
说完,他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冷眸瞟了一眼远处的宋芸昕,见少女对上他的眸光后,立刻弯腰捡着地上蹦跳的小虾。
他缓缓收回目光,看着谢曜道:“你也该说门亲事了!”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大走了几步。
却未听见谢曜跟上的脚步,他眉心一蹙,驻足回头朝他威严道:“还不去温书!还指望神明帮你高中吗?”
谢曜微微低头,掩去眼底的一抹幽色,快步跟了上去。
是夜,翠篁苑的正厅内,谢家各房的人都聚齐了。
谢家是个庞大的大家族,但老国公爷这一支似乎不同于一般的高门,虽没有明确家规,但从老国公开始到现在,府中男儿都只有一房正妻,没有纳妾的。
三房庶出的谢曜是唯一的例外,听说是谢三爷还未成亲时欠下的风流债,谢曜是长到了八岁才拿着母亲生前留下的信物找到府上来的。
眼下,老夫人端坐正厅之上,几房长辈都已坐在厅堂两侧,晚辈则是立在父母身后。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聚焦在厅中,那皓齿蛾眉如出水芙蓉般美丽的女子,谢琰却迟迟不见现身。
宋芸昕顶着那些各异的复杂目光,有被她的美貌惊艳的、有幸灾乐祸看戏的、有满心期待好奇的、也有义愤填膺鄙夷的......
她目视前方,尽量遮掩着内心的紧张。
老夫人看着孤零零的宋芸昕一人,面色铁青,带着一丝怒气开口道:“那臭小子呢?”
“世子到了!世子到了。”
门口的夜色中走进一个颀长的身影。他长腿大步走到宋芸昕身旁,竟又踩上少女的裙摆。
还毫无察觉,宋芸昕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
丫鬟给二人递上茶盏,谢琰自顾自先走向高堂之上的父母,朗声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异国他乡三年辛苦了。”
见国公爷和长公主喝了茶,他不顾自己的妻子,转身就走到一旁的太师椅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宋芸昕毕恭毕敬,双膝跪地,双手举茶过顶,将茶盏奉到国公爷手边,这动作礼仪竟比宫里的嬷嬷教的还标准。
长公主蹙眉,心里犯难,这女子做的滴水不漏,她都找不到茬。
“父亲大人,请喝茶。”
国公爷接过茶盏轻抿一口,并未为难她。
“母亲大人,请喝茶。”
茶奉到长公主手边的时候,长公主却和身边的二夫人林氏聊的正欢,好似没有看见宋芸昕一般。
众人正期待的观察着新妇该作何应对,就见她一丝不苟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朱唇微张,改口道:
“长公主殿下,请喝茶。”
依旧被无视。
老夫人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长公主这才悠悠然转眸,看了宋芸昕一眼,随手将茶接了过去,刚喝了一小口,却又一口喷出来,茶水喷溅到了宋芸昕的脸上。
“这茶有股骚味儿。”
长公主嫌恶的说道。
盯着纷繁复杂的目光,宋芸昕低着头擦了擦脸上的茶叶和水渍,收起跪了半天的膝盖缓缓起身,正好撞见谢琰朝她投来的目光。
四目相对,他忽然勾唇一笑,好似看了一场笑话,满是戏弄和讽刺。
“好了好了,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
老夫人打着圆场,三夫人苏氏又附和着夸了几句世子夫人懂规矩、知礼仪。
大家便按坐席上了餐桌。
国公府二房夫人林氏出身于武将世家,而三房夫人苏氏是文官世家,聚在一起的时候,两房的性格差距便十分明显。
见到了三年未回京的国公爷,二房的双胞胎兄弟谢二郎和谢三郎,好奇的追问俪国强盛的兵力,而三房的谢五郎偏好俪国的风土人情。
四郎谢矅默默用着餐,只是偶尔抬头瞟一眼与他遥遥对坐的,同样格格不入的宋芸昕。
却不知这几乎察不可查的眼神,还是落入一双冷目里,以谢琰常年刑审的经验,宋芸昕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分明已经将他那单纯无害的四弟勾得五迷三窍了。
他恨恨的将身子又离身旁的女子远了些。
“这是换厨子了吗?”
长公主吃了几口,忽然高声问道。
席间众人皆安静下来,大家皆知这位娇贵公主向来嘴刁,布菜的下人吓得都将目光投向宋芸昕。
宋芸昕赶紧站起来,低声道:“今日是我下的厨。”
众人一愣。
长公主轻眨着那带着几分傲娇的明眸,目光掠过桌上琳琅满目的佳肴,转而落在那位身姿娇柔、纤瘦可人的女子身上,怎可能是她做的?
她刚想说比宫里的御厨做的还合她口味,到了嘴边的赏赐,忽然就卡住了。
沉默片刻,她不耐烦道:“小家子气,我们谢府又不是没有厨子。”
“是有不少女子以为抓住了男人的胃就能抓住男人的心。”
林氏嘴角带着讥笑,她向来不喜女子讨好男人。
苏氏却像是忽然回忆起了某件趣事,捂嘴一笑说道:
“转眼琰儿都成亲了,我记得之前他还像个孩子般,敲锣打鼓说自己终于有了心仪的姑娘。”
“是啊,那个什么鸢影姑娘,快给母亲说说是哪家的?”
长公主倒不是故意打压宋芸昕,她确实好奇,好奇死了,究竟是什么能入他那心比天高的儿子的眼。
她曾给他挑通房挑破了头,他嫌这嫌那硬是一个也没看上。
谢琰沉眸,终是被逼的不耐烦道:
“三年前的事了,她都已经嫁人了。”
长公主一听嫁了人,心生失落,还想着十日后就去提亲呢。
“好了,芸昕忙了一下午做这么多菜,定是累了。琰儿你去送你媳妇回去,不用陪我们了,小两口也好亲近亲近。”
老夫人发了话,顺便朝齐嬷嬷使了个眼色。

“和离!”
青松堂的小轩窗碧纱轻垂,御赐的鎏金翼兽铜炉里飘出缕缕薄烟。
定国公府的老夫人,端然高坐于堂上,面容庄重,神色严厉地直视着堂下挺身而立的世子爷谢琰。
“你昏迷不醒人家愿意嫁进来,你现在醒了就要将人扫地出门,你也读过圣贤书,岂有这般道理。”
“祖母趁孙儿昏迷就给娶了妻也就罢了,怎娶得还是京都闻名的.....荡妇!”
“住口!人都没见到你闹个什么劲儿!”
老夫人气得松弛的面颊微微颤抖,不由自主地朝身后那轻摇的珠帘投去一瞥,生怕里头的人将这伤人的话听了去。
透过珠箔银屏,宋芸昕朦胧地窥视着那抹隐约而颀长的身影,心事如波涛涌来。
这三载春秋,他沉睡不醒,而她,日复一日,无微不至地照料,从晨昏定省的饮食起居,到细致入微的擦身盥洗,乃至最为私密之事,她也从未嫌弃的假手于人。
此刻这副熟悉的躯体忽然能够站立,可以言语,却又令她陌生得心生怯意。
谢琰凤眸一凝,朝老夫人身后的珠箔银屏望去,果然看到一个虚晃的女子身影,他眸子一沉,长腿快步朝她而去。
珠帘很快被他的大手掀开,叮当作响的杂乱声响,好似宋芸昕此刻慌乱失措的心情。
面前的少女梳着简洁的倭堕髻,发间斜插一支木簪,簪头是镂空的海棠花,别无繁饰,身着月白绫罗窄袖襦裙,裙角绣着几缕淡蓝色碎花,腰束鹅黄丝带,轻垂至裙摆。
内室光线昏暗,谢琰只见她低着头,似是极为不安,忽见她肩头微动,以他多年宫廷警卫的职业反应,那长腿立刻上前一步,正要钳住她的肩头,生怕她逃了去。
哪想,那女子的脚步竟是朝前迈去,两人一个擦肩。
垂眸间,宋芸昕看见那只巨大无比的乌皮六合靴,毫无征兆的就踩上了她垂地的裙角。
她秀眉微蹙,嫩白如柔夷的手正欲捂住她胸前的襦裙,奈何摸到的却是羊脂玉般的柔软肌肤。
她澄澈的杏眸瞬间瞪大,樱桃小口微张。
低头看见自己胸前已半露,向来举步如仪的她竟脚步一乱,身子立刻失重,朝面前的高大男人倒去。
谢琰的凤眸一凝,就见她投怀送抱扑了上来,当即如避蛇蝎般侧身一闪。
哼,浑身浮浪之感,果然是个举止轻佻的。
坠落的宋芸昕,本想用手撑住地面稳住身形,奈何胸前的襦裙下滑得厉害,她只能捂着胸前,重重摔在地上,一声低吟从喉间逸出,虽微弱却也传进了面前男子耳中。
谢琰嘴角发出一声耻笑,满脸的厌恶和鄙夷,低头看着她。
“呵,你以为我是那色迷心窍的王国舅?一番搔首卖弄就想入我的眼?”
宋芸昕轻轻蹙起秀美的眉宇,指尖不自觉已深深嵌入肌肤里。
她透嫩白皙的脸庞从脸颊红到了耳根,低头狼狈的理了理胸前的衣襟,身旁的齐嬷嬷弓腰正要将她扶起来。
就听珠帘再响,老夫人怒气滔天的声音从谢琰身后响起,一根拐杖直接打上他的左肩上。
“孽畜!你竟敢打你的发妻,芸昕日夜伺候你,无微不至,你这白眼狼!”
谢琰疼得跳脚,回头赶紧躲开老夫人打来的第二下。
宋芸昕惊得立刻站直身子,迎到老夫人身侧,将她扶住:
“祖母莫恼,是芸昕自己跌倒,不关世子的事。”
谢琰心寒,指着宋芸昕道:“孙儿昏迷三年刚醒,祖母便要因为这样一个矫揉造作、心机深重的女子打孙儿?”
那声音中气十足,丝毫不像是刚苏醒的病人,看来宋芸昕往日将他照顾得太妥帖了。
宋芸昕眸光从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一扫而过,躺着的时候看着是个柔和温雅的公子,不料睁开眼睛就成一个英姿勃发、气场极强的......
莽夫。
那傲慢又充满敌意的凤眸,好似看穿了她心里的腹诽,倏地又冰了几分,鼻腔中不由自主地喷出一丝鄙夷的气息:
“宋氏!你哄骗祖母,挑唆我们祖孙不和!你这等女子,送给我谢琰做妾都不配!”
宋芸昕垂眸,声音微不可闻:“妾身自知配不上世子。”
谢琰的目光如寒冰盯着那弱不禁风、故作姿态的女子上,满心厌恶几乎要溢出眼眶。
“既知如此,我就问你同不同意和离!”
这声音好似从牙缝里发出,语气带着一丝审犯人般的震慑,令人听了便不敢拒绝。
面对质问,宋芸昕敛去眸中的一丝畏惧,一双杏眼里满是坚定,抬头看着面前怒气正盛的男人平静道:
“妾身不愿与世子和离。”
她那所谓的娘家定是不会同意她和离回去的。
五年前,伯府真千金回府之时,她才恍然,原来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被当做替身的假千金。
伯府虽未将她赶出门去,却将她送上了臭名昭著的王国舅的床,幸得她胡乱用一只香炉将王国舅砸晕,才免于失贞逃了去。
却也因此得罪了王国舅,他拿着她遗落的纱绢,四处造谣,京都第一美人宋芸昕是个水性杨花的烂货,让她身败名裂。
伯府见偷鸡不成蚀把米,生怕被王国舅迁怒,赶紧将她嫁人,撇清关系。
“不愿和离?”
谢琰眸中出现一股狠厉之色,随即,讽刺一笑:
“好!给脸不要!那爷就一纸休书立刻叫你滚蛋!”
“妾身婚后孝顺祖母长辈,恪守妇道,并无逆德和不贞行为。纵是到了官府世子也不可休妻。”
宋芸昕虽低着头看似怯弱,语气却不卑不亢。
谢琰嘴一张,猛呼出一口气,又不知如何反驳,气得他来回踱了几步。
“七出之罪,无后为大!还不够休你吗!”
一道陌生又尖细的女声从门外响起,众人的眸子皆是一怔。
“她怎地提前回来了?”
老夫人眉头紧锁,预感这国公府怕是要掀起一番波澜,恐怕难再安宁。

“废物!”
谢琰嘴里冷冷吐出两个字,回头就见身后的宋芸昕面色比纸还白,几缕乱发凌乱的贴在汗湿的脸上。
慌张无措的小鹿眼望了他一眼,眼底深处微光闪动,下一瞬,那紧绷的嘴角放松下来,身子竟直直往后倒去。
他剑眉隆起,一个箭步上前,将那轻飘飘的身体接住。
淡淡的兰花香飘来,素绫襦裙本就光滑,贴在她柔软的腰之上,触碰那一刻他的大手猛地一顿,只感觉浑身被一道细微的电流传来,原来女子的身体这么软。
只是一瞬,谢琰眸光一冷,宋芸昕勾引男人的手段确实不少。
他挺直的鼻梁下,鼻翼微微动了动,即刻便要松开手,随她摔地上去。
却见怀里的女子朱唇微张,双眸涣散无神,长长地睫毛微微颤了颤,便缓缓合上了。
他曾在战场上见过不少士兵受伤昏倒时的样子,眼下的宋芸昕不像装的。
他凤眸一凝,手臂上的青筋凸起,将她一把揽到怀里,拦腰抱起。
雕花的窗牖半敞着,院子里嘈杂的蝉鸣声此起彼伏。
宋芸昕在一张檀木大床上醒来,齐嬷嬷坐在床边,手握绢扇,动作轻柔地挥动着,见她睁开眼睛,齐嬷嬷那张凌厉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夫人醒了?府医还让您多休息呢。”
宋芸昕坐起身来,四下一看,周围的环境都是陌生的,她揉了揉发昏的头脑。
见她满眼的迷茫,齐嬷嬷眸光难掩忧思。
“这是宜兰居,夫人往后就住这里了。”
宋芸昕记得谢琰说过这话,她望了望屋子,倒是清雅别致的,大小规格也不比景澜院差。
正不知自己是该伤心被夫君赶出院子,还是接受内心深处的一丝窃喜。
就听院子传来一阵嘈杂。
“宋氏!”
是二房林氏的声音,这架势来势汹汹。
宋芸昕赶紧起身走了出去,就见林氏怒气冲冲站在院子里,眸子里都能喷出火来。
她神色微微一怔,礼貌的迎了上去,低声唤道:“二婶母。”
“你别乱叫!自打你进门,我们二房未曾难为过你吧!”
林氏挽了挽袖口,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少女,心中怒气更胜,鼓起腮帮子继续道:
“今日武馆之事是不是你故意的!一帮男人竟为了你打架!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二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夫人今日在武馆也是受了些惊吓,刚刚醒来。”
齐嬷嬷是知道林氏的性子,更清楚她武将世家出身的身手,她要发起火来,长公主都是当躲则躲,不敢正面起冲突的,此刻这样找上门来,弱弱的世子夫人哪是她对手,于是上前打圆场。
林氏却直接越过齐嬷嬷,上前走到宋芸昕面前。
“如今那些伤者的家人,足足几百号人堵在武馆讨好说法和医药费!武馆经营本就捉襟见肘,又闹出这么大事!”
“现在你那位婆母是高兴看戏!亏我还以为你们真要重振武馆,没想到是想合起伙来将武馆搅黄了!你为了讨好你那位高权重的婆母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宋芸昕你这样的女子不仅身子脏,心也烂透了,哪里配得上临安!”
宋芸昕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低垂着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一声不吭地听着她话语连珠的责骂,见她骂累了,停下来喘气,才缓缓开口:
“二婶母,今日武馆之事芸盺并非故意,但既因我而起,要赔偿的医药费由我来承担,接下来芸昕也会尽全力保全武馆,一定让那些国家英雄们体体面面的过好日子。”
林氏瞬间愣住了,她瞳孔微缩,难以置信看着眼前弱不禁风的女子,迟疑着问道:“你说什么?国家英雄?”
宋芸昕嘴角微微上扬,杏眼微亮,崇拜的看着林氏。
“其实芸昕出门前便在疑惑,二婶母为何一定要开一座武馆。直到见到那些武师,便都明了了。他们虽都上了年纪,但浑身充满正气,武馆二楼还挂着被擦得一尘不染的军功章,再结合他们身上陈旧的刀伤、箭伤,芸昕猜想他们应该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芸昕虽深居闺中,却也知边疆苦寒,晓将士艰辛,此事既已应下,便会但尽所能,全力以赴。”
林氏眼眶微微泛红,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那些老兵虽年老或是体残,却都是铮铮铁汉,不想博人同情,此事从不放在嘴边,这宋氏竟观察如此细微。
就是一时拿不准,她究竟说得是真心话,还是又在演戏唬人?
林氏脸上的怒容被一抹复杂的神情取代,却依旧挎着嘴角,生怕泄露了心底的一丝动容,没好气儿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话音未落,那身影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夫人真要帮了二夫人,可就把长公主得罪了。”
齐嬷嬷望着林氏消失的背影忧心忡忡,转头看向宋芸昕。
却见此刻,她秀眉高高扬起,小巧的嘴唇微微张开,正满眼惊喜的看着身处的这方庭院。
“府中为何有这般精美的院落遭空置?”
丛丛幽兰种在青石小径两侧,满园兰香,朱栏环绕,雕梁画栋,清雅怡人。
她自幼喜爱兰草,一直想将自己住的小院种满兰花,但却从不敢向父母提,因为这种要求并无实际意义,不能提高她的女工或是琴棋书画的造诣,于她往后嫁个好人家并无帮助。
如今好似梦境照进了现实。
齐嬷嬷双眉微蹙,眸中露出了一丝迟疑,见到宋芸昕那越发好奇的目光后,她为难笑笑道:
“其实也没啥,夫人也听说了,世子先前有个心上人,那会世子年少不知事,满心欢喜的说自己即将娶妻,连夜画了图纸,便命人建了这院子,说要做新房。”
宋芸昕四下望去,那个人竟也会花心思为女子做这样的事情,转而她眼底浮现一丝遗憾和愧疚:“若没有出那场意外,此刻世子应已将那鸢影姑娘娶进这院中了吧。”
“嘿,咱们世子出了意外照样能娶回那鸢影姑娘。”
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芸昕见说话的,是谢琰的随从常宁,这会儿他正带这个几个小厮搬着她的行李物件而来。
齐嬷嬷顿时不悦,冲常宁道:“娶什么娶!都是三年前的陈年往事了,如今世子和那姑娘都已婚嫁!快去搬你的东西去。”
常宁皱着眉,意味深长的望了宋芸昕一眼,最后叹了口气,匆匆别过,带人将东西搬进了去。
齐嬷嬷只道是那常宁认定宋芸昕会遭休弃,才这般口无遮拦,立刻安慰道:
“夫人莫难过,这院子虽是世子为那什么心上人建的,但院子还未完工,世子便连夜清退了工匠,又说不喜欢不娶了。后来这地方还是老夫人瞧着浪费,命人修完的。”
世间竟有如此无常之人,婚姻大事也这般儿戏,宋芸昕着实有被震惊。
却也在心底羡慕起谢琰,可以活得如此洒脱随性。
朱雀大街的醉仙楼里,二楼的雕花木窗户大敞,谢琰临窗而坐,对面的男子与他年纪相仿,一身玄色劲装,剑眉星目,满脸的英气。
沈星阑看着略带愁容的谢琰,起身将他面前的酒杯斟满。
他挑着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怎么?睡了一大觉,醒来发现心上人竟成了自己的妻子,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谢琰冷着脸,一口喝掉了杯盏里的酒。

宋芸昕脸色大惊,正想大声呼叫,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那树下传来。
“你为什么......”
这是谢琰的声音。
不过此刻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恍惚,每个字音似乎都打着旋儿,明显是喝醉了酒。
宋芸昕轻悄悄的靠了过去,就见清皎的月光下,谢琰站在树下,身体晃晃悠悠的,几欲倾颓,他的面颊微微发红,深邃的眉眼带着醉意的朦胧。
“为什么......看不到我!”
宋芸昕确认那人就是谢琰后,她眉头微皱,想起白日小厮们的话,这合欢树就是谢琰给鸢影姑娘移栽过来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故事。
但他明显是真的很喜欢那位鸢影姑娘,宋芸昕又想到在校场上他把自己推下马,不自觉撅了噘嘴,本想当做没瞧见离开。
但转身走了两步,又于心不忍,对醉酒的夫君置若罔闻,将其丢在庭院中,实在有违人妻之责,哪怕他心系她人,也是她的夫君。
宋芸昕长叹了口气,转身来到树下,站在他面前。
谢琰迷离涣散的眼眸看到眼前的女子后,先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是难以置信一般,待他看清来人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松弛的面庞瞬间紧绷起来,直勾勾看着她。
“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与别人定亲了吗?你......你还给别的男子送了香囊!我都看到了!”
他眉头紧皱,眼底一丝失落和怅然划过,身体也跟着摇晃。
宋芸昕见他这般醉态,眉头轻蹙,嘴角微微向下撇着,满眼都是无奈和嗔怪。
那位鸢影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将这唾手可摘星辰的京都第一玉郎,蹉跎至此模样,她也好奇了。
“世子你喝醉了,院子里蚊蝇多,随我进屋醒酒,可好?”
宋芸昕微微欠身靠近谢琰一些,轻启朱唇,声音如一阵柔风,软细动人,说罢她轻轻伸手,似是想搀扶他。
“怎么还会说话。”
谁知谢琰脸色大惊,退了两步,他愣了楞神,转而又大笑起来,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看来我确实是醉了.....”
他的身体随着他的狂笑越发摇摆不定,见他身形趔趄,宋芸昕神色一紧,上前一步将他扶住,她纤细的手臂紧紧环抱着他的腰,好不容易才将他庞大的身躯弄到房中的檀木大床上。
宋芸昕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喘着粗气,借着床头摇曳的烛光,她看着床上的那人,已神志不清的睡去。
此刻,他衣衫凌乱,敞开的领口中露出了坚实的肌肉线条,那衣衫沾满了酒水,就那样湿乎乎的贴在身上,宋芸昕不禁摇摇头叹了口气。
又转身出门打了一盆温水,在床沿边坐下来,她解开了他的衣衫,小心翼翼褪去脏衣。
接着又用温热的毛巾仔细给他擦拭,额头、脸颊、脖颈、手臂......
这一套动作她娴熟且细致,过去三年她都是这般照顾他的。
纵是如此,她的脸颊依旧会微微泛红,几乎都是侧开视线。
待擦洗干净,宋芸昕看着凤眸微阖的谢琰,他脸颊染着酡红,少了几分的白日的英气,却多了些温润的模样,如水中冷月。
她唇角微勾,还是喜欢这样的他。
忙完这一切,宋芸昕准备起身去拿干净的衣衫给他换上,却意识到此刻已不是在景澜院,宜兰居根本没有他的衣服。
她杏眼微睁,嘴唇不自觉的抿紧,最后只能先给他盖上了一床云丝薄毯。
正要起身去景澜院取衣服,裙摆还未完全展开,谢琰却猛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度带着几分迷醉中的无意识,却又紧实得让她无法轻易挣脱。
宋芸昕身形一滞,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与无措,她回首望向床上的谢琰,只见他仍紧闭双眸,眉头微微皱起,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些什么。
她将脸凑近去听了听。
......
天刚破晓,齐嬷嬷打着哈欠,如往常般推门进来,一声清脆的水盆落地声响惊动了整个定国公府。
齐嬷嬷睁大眼睛,嘴巴不受控制的张得老大,她震惊的看着房中的景象。
床上的谢琰赤裸着,健硕的胸膛平稳的随着呼吸起伏,而他的一条手臂被身旁的宋芸昕枕在头下,她侧身而卧,一袭月白的寝衣平整裹着身躯,乌发散落在男人的手臂和枕间,眼角似是还挂着泪痕。
随着齐嬷嬷手中水盆的落地,床上两人也猛地清醒过来。
谢琰低头见到自己一丝不着,眸中晃过短暂的茫然,对上怀里女子同样懵懂又惊讶的眸光,他瞬间从混沌中清醒过来,随即猛地抽回枕在她脖下的手臂,抬脚便将她踢到了床下。
“你竟敢趁我醉酒爬床!简直恬不知耻!”
宋芸昕毫无征兆的摔到地上,她忍着身上的疼痛,用手掌撑起地面,震惊又委屈的望着床上的男人,齐嬷嬷赶紧上前,将宋芸昕扶了起来,喃喃道:“看看这是在哪儿,究竟是谁爬谁的床。”
谢琰眸中闪过一丝心虚,瞬间又被怒气压下去,他用毯子挡着身体,冲她继续怒吼道:“都滚出去!”
齐嬷嬷偷偷瞥了他一眼,嘟囔道:“都看三年了,有什么好挡的。”
世子夜宿宜兰居的消息一早就传开了。
下人们纷纷议论,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不过三日,宋芸昕就搞定了那清傲矜贵的世子爷,看来是不会被休了。
来到青松堂晨昏定省的宋芸昕,刚进门就见长公主双眼冒火瞪着她,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堂中还跪着一个小厮,宋芸昕走近一看,竟是常宁。
“京都所有年龄相仿的姑娘,本宫都打探过了,根本没有叫鸢影的!常宁你快说!那个鸢影姑娘究竟是哪家的?本宫现在就去提亲!”
长公主浑身的戾气,边向常宁施压,边仰着头似是在跟宋芸昕示威。
“你等着,本宫这就将琰儿的心上人找出来,你休想再勾引我儿!常宁你快说!当着她面,让她听听到底是谁家的清白姑娘!让她自惭形秽!”
常宁满目的挣扎犹豫,躲避着长公主威视的目光缓缓开口道:
“倒也不必再去提亲了,那个......”
常宁为难的四下看了看,目光在宋芸昕脸上顿了顿,终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似是鼓足勇气,缓缓张开嘴。
“鸢影姑娘其实......”
满屋子的目光都朝常宁投来,宋芸昕向来平静的眸光也跟着亮起来,望了过去。

“......”
谢琰没有说话。
老夫人斜睨了长公主一眼,嘴角撇了撇,她看着儿子谢旬,沉沉道: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芸昕是我国公府明媒正娶来的世子夫人,哪怕她明日出府,今日该有礼数,我谢府也要尽到。”
国公爷眉峰轻蹙,带着几分严肃看了一眼长公主,随即又温和的回望着老夫人:
“全听母亲的,萱儿就是说说气话,礼仪规矩还是懂得,况且,这门亲事本就是宋姑娘帮咱们国公府解了围,她是国公府的恩人。”
老夫人的苍老的眼倏地亮了亮,欣慰的点了点头:“知吾者吾儿也。”
长公主迷茫地看着他们母子俩:“不就是冲个喜嘛?被你们说的好像拯救了全府一般。该给的钱财,随便给,但要我儿不行!”
国公爷没有理会长公主,而是转头对谢琰道:
“你以为这门亲事,谁最满意?为父和你在朝中的官职保留至今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我娶的非世家贵女,又因为娶的是宋芸昕,将王国舅得罪,从而撇清了与王氏的关系。父亲说的这层到道理,我明白,但她若是寻常规矩女子,出身家世都不是问题,只是她那性子......”
谢琰脏话到了嘴边,看着父亲那严肃的脸终是没说出口。
“总之,休了她我也可再娶低门户的女子,但她宋芸昕绝对不行。”
见儿子这般果决,国公爷也没再多言。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每日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娶了个不清不白的女子,何况还是一向最骄傲、好脸面的谢琰。
长公主在一旁,蹙着眉,捉摸了半天,忽然脸色一变大惊道:“你们是说,皇兄忌惮谢家?”
“我们没说,是你说的。”
国公爷回了她一个冷眼。
这边的齐嬷嬷跟着世子夫人走了一路,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夫人这不是回景澜院的路,您这是要去哪儿呢?”
宋芸昕望着前方的那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柔声答道:“去翠篁苑。”
翠篁苑建在在国公府西南侧,除了各别有小厨房的院落,这里负责了府中所有人的餐食,统一烹饪后由下人送到各院去。
同时这里也承担了府中的重要宴请和盛大家宴的场地,因为院后连接一片竹林,在这里用膳能听竹声、沐清风,既有食韵也有雅韵。
此刻,下人们正在厅堂进进出出,忙碌晚上的宴会。
带着一丝竹香的夏风吹着回廊边的罗汉竹刷刷作响,宋芸昕径直朝厨房走去。
本朝习俗合卺饭需新妇亲自下厨房,为丈夫和婆家人调羹奉馔,不过是许多大户人家的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后来这习俗也就淡了,并非强制。
但宋芸昕想要亲手做,她在伯府时为了讨好父母兄长,练得了一手好厨艺。
如今倒不是单纯为了表现。
宋芸昕一直感激定国公府在她声名狼藉,最煎熬的时刻,向她递出橄榄枝,给了她一个避风的港湾。
感激老夫人抛开一切成见去了解她,接纳她,甚至打心底关心她。
所以才一丝不苟的伺候昏迷不醒的谢琰,纵是太医说他几乎不可能再醒来,她也决定伺候他一辈子。
一个安安静静,不需要交流,不需要对视,甚至不需要同房的夫君,于她而言实在太逞心意。
若是他永不醒来就好了......
想到这儿,宋芸昕立刻懊恼自己怎能生出如此歹妇的念头,真对不起老夫人。
她莲步轻移,来到厨房的院子前,便听到屋里头传来几声奚落声。
“小四爷怎么又来这儿打秋风。”
一袭洗得有些发白的素色长衫的瘦长背影立在厨房门口。
宋芸昕走近了些,发现是三房庶出的谢矅,当初谢琰昏迷,与她接亲拜堂之人皆是谢矅所替。
少年轻声道:“我读了太久书,腹内饥馁,想寻些茶点。”
那胖厨子故意装作没听见,转身摆弄起灶台上的菜肴,油手在锅沿一抹,大声道:
“今儿国公爷回府,世子爷也醒了!咱这厨房忙着呢,可不是给闲人准备点心的地方。”
这时,一个杂役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块有些发霉的糕点,嬉皮笑脸地说:“小四爷,这块糕点,您要不嫌弃,就拿去吧。”说罢,还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谢矅没说话,转身便对上了宋芸昕那双柔和又坚毅的眸子,如水仙花缸底的黑石子般迷人。
他桃花眼微怔,忙收住脚步,整了整衣衫,上前几步,深施一礼,弯腰拱手道:“嫂嫂。”
他的头微微低下,身姿恭谨,不敢有丝毫僭越。
目光却偷偷落在她裙底那双小巧的云头履上,淡粉色的锦缎上用银线绣着秀雅的兰花,他在探寻着鞋中一抹隐约的轮廓,不觉耳根微微泛红。
“四叔不必多礼。”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亲切。
谢矅直起身来,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
宋芸昕每每看到他,便会想起了自己在伯府的日子,明明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明明谨小慎微地讨好每个人,却依旧处处举步维艰。虽对他心怀恻隐,却也从未表露。
她与谢矅只是恭敬颔首后,便朝厨房走去。
擦肩而过一瞬,谢矅深吸一口气,闻着她身上的淡淡的兰花香,浑身舒适极了,他嘴角微微一扬,眸中的清澈褪去,浮现出一抹深幽病态的暗芒。
“哟,世子夫人?听说世子爷醒了,您独守三年空房,今夜是不是要共赴鸳鸯帐了?”
“别瞎说,咱们世子又不是苍蝇,盯那有缝的蛋作甚?”
“是啊,听说王国舅有花柳病!可别脏了咱们向来洁身自好的世子爷!”
厨房的下人们嬉笑着议论,甚至不避着她。
“住口!你们这帮贱蹄子是皮痒了不成!”
齐嬷嬷龇着牙冲她们厉声责道。
那几个下人知道齐嬷嬷曾是老夫人身旁的狠角色,这才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言。
宋芸昕倒像是没听见那些污言秽语,她走到水缸前,看着里头活蹦乱跳的虾,嘴角微微上扬,浅笑似梨花初绽,将周围的小厮看愣了神。
她玉手轻挽竹篚捞了一些出来,谁知那虾儿生猛,刚一出水便不受控地四处乱蹦,溅了她一脸水,更有两只跃出竹篚。宋芸昕无暇拭水,着急弯腰拾虾,却不慎被虾头刺指,痛得轻嘶一声。
“受伤了?”
宋芸昕抬头就见谢曜不知为何又折了回来,此刻正站在她面前,目光如炬盯着那白嫩的指尖上那颗血珠,冷白的脸色有些潮红,好似在竭力压制着某些情愫。
回廊里那颀长的人影脚步一顿,目光如冰刀般望着不远处的那两人,眉心处露着无尽的嫌恶,他没再往前一步,只是高声呵了声:
“谢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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