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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先发疯,老娘不再当冤种王汉云严四妮最新章节

猫猫鱼吃果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才十四岁的小姑娘,身形瘦削的不成样子,身上的衣裳也是补丁罗着补丁,脸色蜡黄的像豆芽菜似的,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跑。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姑娘,在她老了没人理会的时候,背着她那个家暴的丈夫,将她安置在出租房里。隔三岔五的就弄点好吃的来给她补身子。明明她自己都没得吃。“妈,是不是大哥二哥又逼着你分家了!你这伤是咋弄的?”小姑娘眼神中满是焦急和担忧,她知道母亲心里没有自己,自己说出来的话母亲也不会听,可她就是见不得自己母亲这幅模样。王汉云的心好像被一张大手狠狠的捏了一把似的。自己前世真是猪油蒙了心,这么好的女儿,怎么就舍得对她这么坏呢!她伸手拉住了四妮那双干瘦的小手,看着她干裂的嘴唇,不用问就知道,她肯定是一回来就直奔自己这里,水都没来及喝上一口。...

主角:王汉云严四妮   更新:2025-01-15 17: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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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汉云严四妮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先发疯,老娘不再当冤种王汉云严四妮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猫猫鱼吃果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才十四岁的小姑娘,身形瘦削的不成样子,身上的衣裳也是补丁罗着补丁,脸色蜡黄的像豆芽菜似的,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跑。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姑娘,在她老了没人理会的时候,背着她那个家暴的丈夫,将她安置在出租房里。隔三岔五的就弄点好吃的来给她补身子。明明她自己都没得吃。“妈,是不是大哥二哥又逼着你分家了!你这伤是咋弄的?”小姑娘眼神中满是焦急和担忧,她知道母亲心里没有自己,自己说出来的话母亲也不会听,可她就是见不得自己母亲这幅模样。王汉云的心好像被一张大手狠狠的捏了一把似的。自己前世真是猪油蒙了心,这么好的女儿,怎么就舍得对她这么坏呢!她伸手拉住了四妮那双干瘦的小手,看着她干裂的嘴唇,不用问就知道,她肯定是一回来就直奔自己这里,水都没来及喝上一口。...

《重生先发疯,老娘不再当冤种王汉云严四妮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才十四岁的小姑娘,身形瘦削的不成样子,身上的衣裳也是补丁罗着补丁,脸色蜡黄的像豆芽菜似的,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跑。

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姑娘,在她老了没人理会的时候,背着她那个家暴的丈夫,将她安置在出租房里。

隔三岔五的就弄点好吃的来给她补身子。

明明她自己都没得吃。

“妈,是不是大哥二哥又逼着你分家了!

你这伤是咋弄的?”

小姑娘眼神中满是焦急和担忧,她知道母亲心里没有自己,自己说出来的话母亲也不会听,可她就是见不得自己母亲这幅模样。

王汉云的心好像被一张大手狠狠的捏了一把似的。

自己前世真是猪油蒙了心,这么好的女儿,怎么就舍得对她这么坏呢!

她伸手拉住了四妮那双干瘦的小手,看着她干裂的嘴唇,不用问就知道,她肯定是一回来就直奔自己这里,水都没来及喝上一口。

“丫头,还没吃饭吧!

妈没事,我给你做饭去!”

王汉云挣扎着起身,转身去了厨房。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严四妮不可置信的神情。

以前严四妮无论在外头干了多少活回来,都还要做一大家子的饭,自从四妮大了以后,王汉云可以说就没碰过锅灶了。

今天王汉云居然主动给她做饭!

不过这些王汉云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穿上鞋下了炕。

灶房就在旁边的屋子。

进了灶房,王汉云看了看锅灶上还堆放着的脏碗,不由得火冒三丈。

“这么多碗咋不洗?”

严四妮赶紧跟了过来,以往的锅碗瓢盆都是留着等她干完一天的活回来洗,她下意识就以为母亲这是在骂自己。

赶紧撸起袖子:“妈,我刚回来,这就洗,这就洗!”

碗是早上他们吃完的,碗边上还残留着油星和鸡蛋末。

这场景王汉云记得,是早上老三说想喝鸡蛋汤了,她就忙不迭的赶紧给三儿子做上了,三个鸡蛋做了一锅,老三一个人喝了四碗。

“你们······早上吃的香油鸡蛋汤啊······”王汉云的心咯噔一下子,四妮失落的表情让她心酸的厉害。

四妮很早就出门打猪草了,一般都是随便喝两口凉水就走了。

以前她总觉得四妮是个丫头,早晚要嫁出去,干嘛不对儿子好一些。

可她从没想过,丫头的心也是肉做的啊!

自己这么对待她的那些年,她该多难受啊!

她真该死啊!

这么多鸡蛋汤,怎么就不能给四妮留一碗呢。

“妈,没事!

我早上走的早,没喝上也正常的!”

大概是怕母亲为难,严四妮赶忙解释了一句,撸起袖子开始洗碗。

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待遇,毕竟自己是个女儿,在村里,总是不如儿子金贵的,母亲不待见自己也是正常的。

王汉云看着她粗糙的像是三四十岁人的手泡在大盆里,眼底一下子蒙上了一层雾气,有点不忍心的抓过了四妮的手。

“你又没吃,洗什么洗!

一边坐着,我来洗!”

她怎么这么可恶,同样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儿子怎么样,女儿又怎么样!

为什么要偏心那几个狼心狗肺的儿子!

四妮打小就懂事,老三生病的时候她才三岁,就懂得给自己拿毛巾,递水打下手。

一向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四妮不言不语,她就真当她心里什么都不在乎了。

王汉云眼底的酸涩已经忍不住了,一滴眼泪直愣愣的掉在了水盆里。

她咬着牙抬手抹了一下,低着头快速将碗筷都洗了一遍。

随后她起锅烧油,又打开了旁边的柜子,从柜子里的白面袋子里盛出来一碗白面,快速加上了水,搓成的面疙瘩。

油热了,“刺啦——”一个黄澄澄的鸡蛋打在了锅里,随着喷香的猪油花上下翻滚,冒出来大大的泡。

“咕咚——”坐在一边烧火的严四妮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她从早上就没吃饭,肚子早就饿的不行了,但她也知道这碗面肯定不是给自己的。

鸡蛋猪油,还有白面,这都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啊,看样子应该是给三哥准备的。

王汉云一下子从90多岁变回了41岁,只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手脚也麻利起来。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碗鸡蛋疙瘩汤就做好了。

白嫩嫩的面疙瘩上澄黄的荷包蛋窝在上头,还飘着两片小青菜,四妮眼睛直直的盯着,恨不得多吸两口香气,一会儿吃干饼的时候,也能吃的有滋味一些。

王汉云在上面滴上了三四滴香油,将那碗旮沓汤递给了四妮。

“给三哥端过去?”

小丫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知道荷包蛋疙瘩汤这种好东西肯定不是给自己的,端着汤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

王汉云开口阻止,“你自己吃,给他做什么!”

严四妮下意识惊讶的看向王汉云,有些不知所措:“妈?

这······这可是白面······”她都快一年没吃过纯白面这种好东西了,最多也就是杂合面,玉米面都是奢侈了。

这种好东西她想都不敢想!

王汉云心头梗的难受,想想自己平时没少给老三做这种好东西吃,可他不是嫌弃就是挑剔,总想着去外头下馆子。

同样的东西给四妮,她却受宠若惊。

“吃!

我家的东西,我闺女凭啥不能吃!”

王汉云发狠似的将四妮按在了桌子前,抽出来一双筷子就塞进了她手里。

“妈,你······你是不是有啥事要跟我说?”

严四妮拿着筷子的手却有点哆嗦,她想起来外头传的那些闺女被嫁出去之前当娘的总会给吃上一顿好的,母亲这不会是要把自己嫁出去吧?

想着想着,豆大的泪珠子从严四妮的脸上掉了下来:“妈!

你别把我嫁出去,我还能干活的!”

王汉云有点懵,但随后她就想明白了。

是一时之间自己对孩子太好了,吓到了孩子。

更大的悔恨涌上了她的心头,自己以前干的都是什么缺德事,一顿白面疙瘩汤都能把闺女吓成这个样子。

她吸了吸鼻子,沉声说道:“我已经想好了,你几个哥哥要分家就分,往后咱们这屋里只剩你我母女两个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严四妮愣了一瞬,她虽然有点懵,但也听明白了,母亲说以后要对自己好?

到底是个孩子,还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她赶紧抹干净了眼泪重重的点头,将碗里的疙瘩汤小心翼翼的送进了嘴里。

王汉云伸手给四妮抿了抿耳边的碎发,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吃着那只荷包蛋,心里一阵窝心。

“妈,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好香啊!”

正吃着,外头突然传来了老三的声音。


1983年6月,连石村,严家。

王汉云只觉得头晕乎乎的,整个脑袋疼得不行,一伸手,额头上血淋淋的一片。

睁眼她就看见自己那三个本应该满脸褶子的儿子,竟然脸蛋光滑的站在自己的头顶,正吵得不可开交。

“生产队给咱家分的地早就说好了要给我们种,别的我们都可以不要,那地我可是要的!”

老大媳妇挺着大肚子,叉着腰对着老二嚷。

这幅场景她记得清清楚楚,正是前世自己的几个好大儿跟自己闹分家的时候。

可自己都死了好几年了,怎么又做起这么真实的梦来了呢?

“不行,那地你得分给我一块,我也是家里的儿子。

何况我都跟人家商量好了,只要把地租给他,我就有钱去做生意了!

现在改革开放了,光种地能有啥出路?”

说话正是老二严弘武,当年他花言巧语骗走自己多年的积蓄出门做生意。

可一去再也没回来,自己以为他出了意外,求爷爷告奶奶得托人寻找。

最后在县城找到他开着小汽车享福的时候,他却嫌自己一身穷酸气,怎么也不肯认自己。

“妈!

说好了分家的时候那几亩地给我和英子,可老二上来就要抢那点自留田,你说句话啊!”

老大严弘文的声音窝囊又焦急,还是像以前一样,遇见事情,第一个就是听他媳妇的。

自己当年偏心老三,老大媳妇看不惯自己,撺掇着老大跟自己离了心,从那以后老大跟自己见面都要绕着走。

还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好典范!

“你们两个抢什么,妈不是说过吗,家里的地和钱都得留着给我考大学!

你们爱分家就分去,别影响我考大学!”

听到了这个声音,王汉云禁不住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老三严弘义,是当年自己最疼爱的孩子。

当年他整天嘴上挂着要考大学,自己信以为真,家里的活一概不让他沾手就算了,还经常拿老大老二赚的钱去贴补他,就为了让他安心念书。

本以为看在自己多年的偏爱,等他发达了会给自己养老。

可他不仅没考上大学,还直接占了自己的老房子,将自己这个妈给赶了出去!

自己重病的时候,他连一次都没有上门看望过自己。

瘫在床上的那三年,她是勉强爬着抓上一口吃的填进肚子的!

“妈!

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老三早就被王汉云宠坏了,伸手就推了她一把。

真实的触感随之而来,王汉云愣了一瞬,突然一下子想通了,这哪是什么做梦,明明就是重生了!

曾经她无数次后悔生了这么多孩子,辛辛苦苦把他们拉扯大,可到最后自己却一个人病死在出租屋内,去世了一周多的时间才被邻居发现。

她又恨又悔,恨自己生了这么多孩子,悔自己将孩子们宠得狼心狗肺!

她在佛前求了许多年,一睁眼就重生在自己41岁,几个儿子闹分家的时候!

这是老天爷要给她这个委屈的老婆子再来一次的机会!

“妈,你倒是说话啊!”

老三看王汉云一直抿着嘴不说话,干脆凑了上来,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要不咱们把四妮嫁出去,换点彩礼钱给大哥二哥分分打发他们分家算了!”

王汉云看着面前三儿子飞扬跋扈的脸,忍无可忍,站起来“啪”的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自己活了这90多年,谁都可以亏欠,却唯独不欠老三的!

“妈,你平白无故,打我做什么!”

老三眼珠子瞪得溜圆,丝毫没想到宠爱他多年的老母亲会伸手打他。

王汉云这一巴掌使足了力气,手掌被震的生疼,心底一片寒凉。

他好大的脸,竟然敢说出这种话来。

当年他临近高考的时候跟人家打架,人家要送他进监狱,他当场就把自己妹子抵给了人家。

自己怕影响了他高考,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同意了!

那家人是地痞流氓出身,四妮嫁过去被打的不成样子。

自己看不过去跪着求几个儿子把女儿接回来,可连一个理会自己的人都没有。

现在看来他竟然这么早就有了这种想法,自己当年也是眼瞎竟然没看出来他心里的龌龊心思。

“平白无故?”

王汉云咬牙切齿,“你瞧瞧你说的什么话,你妹妹才14岁,亏你说的出口要把她嫁人换彩礼!”

这么一呛,老三立刻心虚的低下了头。

可嘴里却还是不依不饶的嘟囔道:“她又不上学,一个女人到底是要嫁人的,有什么不可以的······”王汉云心底一片冰凉,看着老三无所谓的脸,心底气头更胜,扬手照着他的脸又是一巴掌。

“啪——妈!

你今天抽什么邪风!”

老三不可置信的倒退了一步,瞪向王汉云的眼神里带出了一丝怨恨。

看着他的神色,王汉云心头绞痛。

当年丈夫牺牲,她一个人拉扯四个孩子。

老三那时候还小,生了重病差点没了,就因为这个原因,她总是多疼他一些。

谁知道这些年来却将他宠的无法无天了起来。

“你妹子是为的什么不上学了,你心里不清楚吗!”

王汉云只觉得眼前的哪里是自己的儿子,明明是吸血的伥鬼!

“当初闹饥荒,为了让你上学我跪遍了全村的人!

就借出来一个人的学费,我想着你到底是个男丁,让你妹子退了学!

你现在还有脸说她到底要嫁人!

你妹子成绩怎样你心里明镜似的!”

这话说的老三直接闭上了嘴。

女儿严四妮可以说是这个家里最懂事的孩子了,上学的时候成绩是全县第一,退学的时候连校长都亲自跑到家里来劝。

就算是这么好的成绩,自己让她退学以后她也没有任何怨言,而是懂事的拾起了家里的活计帮着自己干活。

要是没记错,现在这个时间她还在地里打猪草呢!

而她的几个哥哥,自己的好大儿们却在这里算计着要将她嫁出去换彩礼!

“妈今天真是怪的很,中邪了吗,居然舍得打老三?

而且四妮子一个丫头,她以前不是不喜欢吗,怎么突然又向着她说话了······”老大媳妇小声说道。

这话不轻不重,但也足够飘进王汉云的耳朵中。

王汉云回头瞪了一眼沈巧英:“丫头怎么了!

那是我亲闺女,这种话是你一个做大嫂的该说的吗?

还没分家你就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了!”

沈巧英也没想到婆婆会回怼自己,一下子噎住了,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王汉云环顾了一下儿子儿媳,脚下的黄土地面和墙上的伟人像不断的提醒着她重生的真实性。

当初她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好好对待四妮,自己老了以后只有四妮还在隔三岔五的照顾她,可四妮常年被家暴,最终也死在了自己的前面。

她忍不住仰头看了看头顶快要烂穿的房顶,生生将到了眼角的泪意憋了回去。

既然已经重生了,她绝对不会让那些悲剧再重来一遍。

“老大,你不是想分家吗!

去叫村支书来,今天我就给你们分家!

小英,愣着干嘛,还不去给我烧水,洗洗额头上的伤!

还有你,老二,你去村西头叫牛大夫来给我包扎。”


王汉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对这个儿媳妇的印象并不好,她性格太强势,压得老大抬不起头来,养出来两个孙子也是一副窝囊样子。

可她又回头看了看老大,正缩在沈巧英身后,自己怀着身子的媳妇跟一个大男人对上,他却一点都不敢上来帮自己媳妇。

唉!

这也不能怨儿媳妇强势不是!

自己儿子这幅模样,怕是儿媳妇被逼的不得不强势才对。

王汉云不由得心里一阵窝火,直接开口道。

“老大媳妇,你现在大着肚子,怎么能站在地头上跟人家吵架!”

见王汉云发了话,沈巧英立刻就想反驳,可她刚张开嘴,就听到王汉云厉声道。

“你让开,老大!

你给我拿棍子,现在打死这个偷粮食的贼!”

“······妈?”

“妈!”

老大严弘文和沈巧英几乎同时不可思议的看向王汉云。

妈这是被人下降头了吗?

她平时对这个孔立军不是一直容忍的很吗?

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要打人!

“王家妹子,几日没见哥哥,怎么就跟哥哥这么生分了?”

对面的孔立军咧嘴一笑,露出来一口大黄牙,猥琐的表情看的王汉云只犯恶心。

以前是自己不想惹事,不敢去得罪他。

可她瘫在炕上的那几年,这些如遭粪坑一般的回忆反反复复的折磨着她的内心,让她彻夜难眠。

“我呸!

你算我哪门子的哥哥!

我娘家哥哥早就升天了,你小心他晚上来找你!”

王汉云也不跟孔立军多废话,这种无赖你跟他说的越多,他越是兴奋。

她直接伸手一指地上空了一大片的麦子地,道:“这片地方是不是你拔得!”

孔立军也有点发愣,这女人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彪悍起来,平日里不是小羊羔子似的,任人搓扁揉圆的吗?

不过他也不怕王汉云,反而笑嘻嘻的道:“妹子,咱们俩这么好,我拔你两颗麦子算得了什么!”

“我呸!

你今天出门吃了屎出来的吗?

满嘴喷粪,谁跟你好!

既然这麦子是你拔的,那你就得给我赔钱!”

王汉云只觉得跟他多说一句都脏了自己的地,直接伸手:“我这都是长好的麦子,这么大一片起码得有五斤,2块钱!

今天拿不出来两块钱,咱们俩就去大队走一遭!”

看着她疾言厉色的模样,孔立军居然品出来一丝不同以往的风味来。

他脸上的谄意更浓,直接上手握住了王汉云的手:“妹子,你怎么跟我这么见外哩!

说什么上大队,是不是想跟我成两口子啊!”

赤裸裸的挑衅,王汉云简直忍无可忍,猛的抽出自己的手来就要打人,可她刚抬起手来就听见身后的沈巧英厉声喝道。

“孔立军!

你个老不知羞的,光天化日的你当着我们的面就敢调戏我妈!

信不信我让弘文打死你!”

王汉云心中一动,前世怎么没发现沈巧英是个这么疾恶如仇的人,她平时这么怨恨自己偏心老三,关键时刻居然还会帮自己?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了王汉云的心头,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改改老大这个窝囊的脾气,老大要是像个男人,也许沈巧英这辈子就不会这么强势了!

她立刻拦住了想要冲出去的沈巧英,沉声道:“老大!

难不成你要看着寡母和媳妇都当着你面受辱吗!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还不给我打!”

“砰!”

粗硬的竹竿舞出了风声,狠狠的抽在了孔立军的背上。

疼的孔立军“嗷——”的一声。

王汉云和沈巧英同时回头看去,只见老大双目通红,握着竹竿的手还激动的有些发抖。

一棍下去以后,他横眉瞪着孔立军,厉声吼出一个字。

“滚!”

孔立军被打的腿都站不稳了,哪里还敢逞能,赶紧连滚带爬的跑了。

果然老大心底还是有血性的,王汉云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她清楚的记得丈夫刚刚去世的那几年,她疲于奔命,老三又常年病病歪歪的。

家里的叔伯兄弟来占她家的地,还是老大将人给打了出去。

老大的心里是记得自己的责任的。

只是自从他娶了媳妇,就愈渐沉默寡言了,性子也越来越窝囊,大概也是因为沈巧英这人性格泼辣,老大被她压的越来越翻不过身的原因吧!

她不由得回头朝着沈巧英看过去,对方的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老大严弘文,眼神亮了又亮,好像在眼睛里炸开了花一般,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嗯?

王汉云有些惊讶,原来沈巧英心里竟然喜欢这样的汉子!

怪不得她前世一直瞧不上老大呢!

“老大!”

“妈!”

老大低着头走了过来,又回到了那副窝囊样子。

王汉云看看沈巧英,才对老大说道:“老大,按说分家了,我这个当妈的不该再管你。

可你今天也看到了,在外人眼里咱们还是一家子!

你这个家里的顶梁柱要是不硬气些,家里的女人孩子将来都得跟着你吃亏,你明白吗?”

她伸手指了指沈巧英的肚子,老大的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头垂得更低了。

“妈······我······这个理你知道就行了。

天热,你带着英子先回去吧,然后去孔立军家里把他拔咱们麦子的那两块钱要回来!”

“妈······”老大刚要拒绝,但看到站在一边的沈巧英一脸星星眼的看着自己,他还是咬了咬牙道,“行!”

“这就对了,去吧!”

知道这个时候小两口需要相处时间,王汉云干脆将他们赶了回去。

果然刚走出两步,就听到沈巧英小声说道:“弘文,你刚才······真帅!”

王汉云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不再去管他们,她跟四妮将裤腿扎好,来到旁边的小河里挑上来一桶水倒进了压杆井里。

这是这个年代最常用的一种浇地工具,一口水井打在地头,用的时候直接将一桶水浇在压杆下的管子里提供足够的密封性,再猛压压杆,就能轻松的抽上水来。

王汉云和四妮轮流抽水,等到一片地浇完已经快到晌午了,王汉云叫着四妮坐在地头上休息起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来刚从地里摘的甜瓜递给四妮。

严四妮将甜瓜掰开,将大的一半递给王汉云却又被她挡了回去。

“我胃口不大舒服,你吃吧!

吃完咱们就回去,趁着中午好好睡一觉,下午我带着你上镇上赶集去!”


话音刚落,老三就进了门,一眼就看见了正坐在桌子前双手捧着一碗鸡蛋疙瘩汤的四妮。

他眉毛一挑:“妈,这是给我做的疙瘩汤吧!

我可想死这口了,妈心里还是疼我!”

刚刚王汉云对他的冷漠让他心里发慌,现在赶紧说好话讨好王汉云。

说着他直接将饭桌前的四妮推开,将她手里的碗抢了过来。

“啪——”王汉云用力啪了一下桌子。

“那是给你吃的吗?

那是给你妹子吃的!”

往常她对待老三总是有优待,将他宠的下意识就会以为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他的,要不是这样,他以后怎么会理所当然的将自己赶出老房子!

老三一愣,随即没好气道:“妈,你今天是怎么了!

四妮一个丫头,吃这么好有什么用,她能给你养老?”

王汉云冷笑一声:“不指望她养老难不成指望你?

你们都要跟我分家了!”

她以前不明白几个儿子为什么强扭着也要跟自己分家,现在她明白了!

自己的心里全是老三,老大老二干着活还吃着亏,怎么可能不心生怨恨?

可老三却没听出来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反而撒娇似的凑了上来:“妈,你要是舍不得,咱们就不分家了呗!

一家人在一起不是挺好的!”

老三平时在家里占足了便宜,打心底里就不愿意分家。

他往常用撒娇打混这一招在王汉云这里很好使,可他却没想过今天的王汉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懦弱拎不清的女人了!

王汉云冷淡的将他推开,淡淡道:“我都已经让你大哥去找支书了,要我看,分家这事就这么定了。

你有空在我这耍赖,还不如现在去收拾收拾你的东西,往后你就搬到西屋去吧。”

“啥????”

老三大叫一声,“妈,西屋不是给四妮住吗,那屋冬天冷夏天热,我怎么住啊!”

王汉云没抬头,继续刷着手里的锅。

“你妹子一个姑娘,她都住得你怎么就住不得!

行了,你也大了,往后再跟着我住正屋容易被人笑话。”

正屋是家里最暖和最大的屋子,只有一间卧室,剩下的地方是灶房和堂屋。

往常都是老三睡里屋,王汉云自己在堂屋的小条凳上凑合着。

可现在她不想凑合了,堂屋钻风,自己老了以后腿都瘫了,不然也不会临死的时候吃这么多苦。

这次里屋她要自己住!

而且前世四妮一直住又阴又冷的西屋,夏天还好,可一到了冬天,每个月的那几天肚子疼的死去活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婚后好几年都没怀上孩子,老是挨打。

后来好不容易生了个女儿,还因为身子底子太亏,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差点人都没了。

这一世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那也不能让我搬出去啊!”

老三皱着眉头喊道。

“怎么,你难道想让我搬出去?

把老妈妈往外赶,这就是你读这么多书学来的孝道?”

王汉云放下手里的刷锅把,冷冷的看向了老三。

被王汉云这么一说,老三也不敢再说,低下了头。

但他心里还是愤愤不平。

妈这是突然被下了降头吗?

怎么现在对四妮这么好?

会不会是这小妮子将自己偷拿妈钱的事告诉了妈?

他瞪向了严四妮:“你是不是给咱妈灌了什么迷魂汤,妈怎么突然就这么向着你了!”

四妮有些手脚无措,不敢反驳老三,抿着嘴看向王汉云。

“整天不干活,就知道在家里耍横!”

王汉云将女儿拦在身后,皱眉瞪着老三,“四妮回来还没半个钟头,她能跟我说什么!”

“你要是还想让我分你钱和粮,就别在家里给我闹事!

不然我一个毛票都不会给你!”

“你要是不指望我养老,那你就抱着你那些钱和粮跟你闺女过去吧!”

老三气呼呼的瞪了王汉云一眼,转身就走。

好好好,听到没有了便宜可占,这白眼狼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了!

王汉云看着他的背影,止不住的冷笑。

要不是她经历过前世被老三“养老”的日子,她可能就真的害怕了。

可现在,她早就不再指望这个白眼狼了。

老三走后,过了没多会儿,外头老二带着村上的赤脚医生牛大夫进来了。

老二一进门就看到桌子上四妮正在吃的白面疙瘩汤,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问道:“妈,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居然有白面吃?

还有吗,我也要吃。”

说着他伸手就掀起了锅盖,可冷锅冷灶,空空如也,妈竟然没给自己留!

“还没到做饭的时候呢,吃什么吃!

一天三顿哪一顿少了你的!”

王汉云没好气的说。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老二在家里可没少吃好东西,虽说自己心里最疼爱的是老三,可老二嘴巴甜也会来事,有老三的一口必然有老二的。

可他最后发达了,却看不上自己这个辛辛苦苦把他养大的泥腿子老母亲了。

“老二,牛大夫来了,你烧点热水,招待一下牛大夫!”

王汉云根本没理会他的话,直接出了厨房迎上了牛大夫。

老二有点懵:“我?”

平时这种招待人的活可落不到他头上,不都是四妮干的吗?

“四妮你烧吧······”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头的王汉云喊了一声:“四妮,你累了,端着碗回屋吃吧。

晚饭一会儿我让你三哥做!”

天啊,真是改天换日了。

妈今天这是糊涂了吗,怎么想起来叫老三做饭了。

难不成妈真的铁了心要分家,以后只带着四妮过日子了?

王汉云没再理会老二的那些小心思,她将牛大夫请进了屋。

她头上的血窟窿已经被四妮包起来了,现在还一丝丝的渗着血迹,看着就吓人。

前世四妮看见自己这样子,要给自己请大夫,她不仅不领情还骂四妮浪费钱。

最后这伤口生生让她发了两三天的高烧,差点没把她送走。

这一世她再也不想为了几毛钱的医药费就逞强了。

纱布解下来,牛大夫看了看王汉云头上的血窟窿,上头被四妮糊上了一层农村人常用的土药材,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严嫂子,你这伤口可得好好治治,光用土药可不好使!

这么大的伤,你得缝针,还得打一针破伤风才行!”


分家结束,王汉云拉着四妮回到了正房的里屋。

四妮的被褥吃饭之前就已经搬过来了,一床薄薄的小铺盖,被面上打满了补丁,被子的一角露出来一块脏兮兮的棉花,王汉云看的一愣。

随即她才意识到,这大热的天,四妮盖的居然还是冬天的被子。

也对,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她,又怎么会及时给她换上夏天的被子。

王汉云转身从炕柜里拿出来一床新的被子。

“四妮,你晚上盖这个吧。

那床老的回头拿到羊圈里去,等咱家的母羊下崽的时候用。”

看着那床崭新的夏被,严四妮不由得一愣,绣花的被面滑溜溜的看着就干净,那宣和的被面,似乎按一按还会弹回来似的。

她自己的被子又湿又重,无论怎么拆洗都洗不干净似的,她早就想拥有这么一床干净软和的被子了。

可她不敢伸手去接,而是怯生生的问道:“妈,怎么突然给我换被子?

我这被子还挺好的,要不······不过是一床被子,拿着。”

她瞟了一眼四妮身上的褂子,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了,要是没记错,这褂子还是有一年给老三做剩下的料子给她做的,颜色是适合男人的青灰色,根本不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姑娘穿。

王汉云没有多说,转身去柜子里翻找了一下,本来想找出来一块花布给四妮做一件褂子,可找了半天,柜子里的存货全都是适合年轻男人的青灰,军绿,深蓝这种颜色。

“你身上这袄子也旧了,等我有空了,带你上集上扯几尺花布,好好给你做一件褂子。”

抬头一看,小丫头的脸上同时浮现出震惊和惊喜的神情,显得很是复杂,但眼睛深处是藏不住的欣喜。

“妈,你······你咋突然对我这么好·····,真的不是想把我嫁出去?”

王汉云的内心不由得一阵心酸,这孩子以前吃的苦太多了,现在自己对她好一点,都把她吓着了。

她故意沉了脸,做出严肃的表情道:“现在他们都分出去了,我可得指望你给我养老了。

不对你好对谁好?

四妮,以后等妈老了,你会给妈养老吗?”

虽说早就知道了四妮肯定不会不管自己,但王汉云还是想听她亲口说一遍。

听到母亲这么问,严四妮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会!

我肯定会给妈养老!

妈要是不信,我·······我可以不嫁人的!

我一步也不离开村里,就待在妈身边!”

如果母亲从今往后都像今天一样的话,她巴不得永永远远的待在母亲身边。

看着这孩子慌张的样子,王汉云忍不住“噗嗤”一笑,伸手捏捏她晒的通红的脸颊。

“你就不想出村去看看?

一辈子待在这山沟沟里,有什么好的!”

严四妮立刻摇头:“不想!

外头也没啥好的,样样东西都要钱,一睁眼就是钱,还不如在村里,再怎么说也有口饭吃。”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转身歪倒在了床上,声音逐渐低沉了下去。

王汉云想起来那些年四妮跟老三一起在镇上上学的时候,每次总是在家里装很多干馍馍去学校里吃。

冬天也就算了,要是夏天干馍馍没两天就酸了。

她说过四妮,让她带着粮食过去,她却死活不肯。

现在想来,这孩子应该是舍不得要交给学校的那几个伙食费吧。

上学的那三年,她就是这么啃着干馍馍过来的。

想到这她心里的愧疚更胜。

听着耳边四妮均匀的呼吸声,王汉云忍不住凑过去,将她的脑袋搂在了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就像小时候她躺在自己怀里睡觉一样。

大滴的眼泪浸湿了枕头。

第二天一大早。

老三就在院子里摔摔打打的,弄出了老大的动静。

王汉云刚喂完家里的鸡鸭回来,想要将两只羊赶出去吃草,就看见老三和老大正在家门口的水井旁边争吵。

“大早上,吵吵什么!

怕别人看不够咱们家的笑话吗!”

王汉云面色不善的走了过去。

“妈,大哥连口水都不肯给我喝,我还是他的亲兄弟吗?”

老三叫嚷道。

“妈,我没有!”

老大立刻反驳,但一声反驳之后,又闭紧了嘴巴。

王汉云转头看了看,老三的身边还放着水盆,那盆是他平时洗脚用的,老大那水桶旁放着的是烧水用的壶,不用想,这事她就明白。

肯定是老三还想像以前一样早上大洗一通,却不肯自己提水,来抢老大要提来喝的水。

她先是瞪了老大一眼:“没有没有没有!

到底是怎么个没有!

锯嘴葫芦似的,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被人家冤枉了也不会多分辨两句吗!”

老三严弘义站在王汉云的旁边,原本一听王汉云先开口训大哥,还以为王汉云又像以前一样偏心自己呢,满脸的得意,可王汉云话说到一半,他脸色一沉,怎么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在帮自己?

老大嘴巴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张开那张嘴,知道他这个窝囊的毛病要跟他一辈子,王汉云不再理会他,转头冷淡的看了一眼老三。

“你要是想用水就自己提,这桶是你大哥提上来的,凭什么给你?”

“昨天晚上我就给你们分了家,说好了各过各的。

你早上起的最晚,四妮都带着镰刀出去打猪草了,猪都吃了一圈草了!

就连你大嫂都已经在地里锄了一圈地了,你睡到现在,还有脸抢人家的水?”

“这日子你要过得好就过,要是过不好,那你连家里的房子都别住了!

赶紧给我滚出去,少来碍我的眼!”

老三的眼睛瞪的铜铃一般,似乎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要知道以前他想用水都是大哥打给他的,他满心以为今天王汉云还会像以前一样向着他。

原本还在四周窥探的邻居们也禁不住瞪大了眼睛,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说话都不敢大声的王汉云吗,这······这怕不是个夜叉转世吧!

不过王汉云才没空理会他们怎么想自己,大早上发泄了一顿,她只感觉神清气爽,天不亮就起来干活的疲惫感都散了大半。

她在锅里蒸了水蛋,现在已经散发出香味,掀开锅盖,水蛋已经熟了,黄澄澄水嫩嫩的,看着就香。

四妮最爱吃这一口了,王汉云将水蛋和稀饭都端了出来,用大碗扣上保温,等着四妮回来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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