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他,越过他们朝里面走去,却被江毅川拽住。
他语带讥讽道:“呵,你不是要离婚吗?
我就知道你坚持不了几天,现在舔着个脸又拿着蛋糕来给儿子过生日,你怎么这么下贱?”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让开,谁说我是给他过生日的?”
江毅川一僵,“不给儿子过你给谁过?”
我不想多跟他纠缠,“不想再说了,让开吧,你们一家三口好好过吧。”
江毅川顿时黑了脸,“沈长清,差不多得了,别等我真的生气了。”
我没有理他,径直转身越过他们。
茉莉一看见我就笑着朝我挥手,我也朝她挥了挥。
皮皮就坐在茉莉旁边那一桌,他一脸厌恶地看着我,明显是误以为我在跟他挥手。
我无视了他,继续坐到了茉莉旁边。
江毅川他们进来后,看到我和茉莉很震惊。
“沈长清,这个女孩是谁?”
“与你无关。”
江毅川被气的够呛,但碍于公众场合,他忍住没发作。
我和茉莉则心无旁骛地大快朵颐。
快吃完时,茉莉想上厕所,我要陪她她却说不用,我也就没管了。
我看见皮皮也朝厕所走去。
但我估计是去上厕所的,也就没放在心上。
可不一会儿,服务员大喊:“快来啊!
谁是家长,这里有两个小孩打起来了!”我一屁股坐起,就朝厕所那里跑去。
皮皮和茉莉躺在地上,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
看见我,皮皮终于忍不住掉了眼泪,红着眼委屈道:“妈妈救我,我好疼啊。”
在他无助可怜的眼神下,我毫不犹豫地就向他冲过去。
付费卡点。
然而下一秒,我蹲在地上将茉莉抱在了怀里。
“小宝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把你弄疼?”
我四处查找,看茉莉有没有受伤。
皮皮见状一下就破防了,直接哇得哭出了声。
其实上幼儿园后他就很少哭了,此刻却看着我哭到崩溃,看起来真的好像委屈难受极了。
以前看到他这样,我一定立刻蹲下心疼地抱住他,温柔地哄他:“不哭不哭,妈妈在呢。”
可现在我却无动于衷,关心的却是茉莉。
茉莉乖巧地说自己没事,“小姨,他说让我离你远一点,说你是他妈妈,真的吗?”
我摇摇头,“他胡说的,小姨才不是他妈妈。”
皮皮听后,突然止住了哭声,如同受了惊吓一般,猛然瞪大眼睛。
这时,江毅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我就知道你是嘴硬,听到儿子打架还不是......”可他说到一半就停了。
我就说他怎么听到孩子打架还悠闲成那样,原来是误以为我会来管皮皮。
所以等他看见皮皮孤零零地待到角落,而我怀里抱着茉莉时,震惊不已。
一脸愠怒道:“沈长清,你儿子都被打哭了,还抱着别人的孩子哄。”
说着,他就上手来扒拉茉莉,我一把打开他的手。
“我儿子?
他自己说怕他的苏阿姨伤心,让我少来看他你忘了?”
“所以我现在没有儿子。”
我还记得自己曾经意外听到皮皮跟苏瑞讲电话。
那时候他说:“我妈妈真的好烦啊,我听奶奶说她根本不是我亲生妈妈,苏阿姨如果你是我妈妈那该多好啊,如果妈妈和爸爸离婚了,你跟我爸爸结婚好不好,我想你做我妈妈。”
现在我成全他,他应该很开心不是吗?
我抱起茉莉准备离开,却被苏瑞拦住,他一副当老师的语气:“长清姐姐,这我就要说你几句了,皮皮可是你一手抚养的儿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啊?”
我冷笑一声,嘲讽道:“你一直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不是教他给他爸说让换掉我这个妈妈吗?
反正他也更喜欢你,你来当他妈妈不就好了。”
江毅川听后一脸震惊地看向苏瑞,苏瑞连忙否认,“我没有!
你别听她胡说。”
我懒得跟他们废话,留下一句,“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说完我就抱着茉莉离开了。
一周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接起才发现是皮皮。
他的声音有点哽咽,“妈妈。”
“你打错了,我不是你妈妈。”
对面突然开始抽抽嗒嗒,似乎是哭了。
“妈妈,我好疼,我的胳膊受伤了。”
我的心头突然一窒,伸手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怕我再多听一句,就会下意识的心软。
他是我满心满眼照顾了五年的孩子,也是我好闺蜜的亲生骨血。
当初我和闺蜜被困在火场,是闺蜜怀孕将我推了出去,这才换来我活着的机会。
所以我一直把皮皮当自己的亲生孩子般疼爱。
看着他,就好像闺蜜还活着一样。
他小时候也是真的很黏我,牙牙学语时,开口第一个词就是“妈妈”。
小时候江毅川抱他,他都哭个不停。
只有在我怀里时才不会哭,就那么静静的呆着,十分可爱。
但此刻,茉莉脆弱软糯的声音让那些尘封的记忆彻底模糊。